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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晶僕從 第二章 幽巷生活 文 / R·A·薩爾瓦多

    「動作快點!再快點!」賈拉索大叫著。他迅速移動著手臂,匕首夾著暴風雨般的攻勢向騰挪、翻轉、躲避著的殺手噴湧而下。

    恩崔立揮舞著自己鑲珠寶的匕首和一把長劍--一把他並不怎麼喜歡的卓爾鑄劍--一邊上下翻轉,一邊格檔對方猛烈的攻勢。移動著腳步的同時,他也在努力在賈拉索那近乎完美的防守中找到一些破綻--對方的防守正因翻飛的匕首而變得更加無懈可擊。

    「破綻!」卓爾大叫一聲,一把,兩把,三把……數不清的匕首毫不停頓地攻了過去。

    恩崔立抽回了劍,他知道對手的估計沒錯。於是低身一個側翻避了過去,同時用手臂緊緊護住頭部的致命部位。

    「嗯,干的不賴。」賈拉索稱讚道。此時恩崔立已做勢起身,匕首打了他一下,刺進了恩崔立身後飄起的斗篷中。

    恩崔立起身時發覺了腿後的那柄匕首。為了避免被它跘到,他高高拋起自己的匕首,然後迅速的從肩上拉下斗篷,又以同樣迅捷的身手準備把它扔到一邊。

    他突然靈光一現,收回斗篷,進而拿回自己那致命的匕首,把它咬在牙間。他緩緩的揮動著那件卓爾魔法斗篷,做了一個很不錯的盾牌,以如此方式與卓爾相對峙著繞過了半個圓的弧度。

    賈拉索看著他,面帶微笑,「臨場發揮,」他的讚許之意溢於言表。「一個真正的戰士的標誌。」卓爾甫一收手,馬上又揮起手臂,又一曲匕首的四重奏再次落向了殺手。

    恩崔立旋即拋起斗篷,轉了一個圈,再穩穩的接在手裡。接著一個利索的後空翻,然後穩穩的落地,此時的斗篷已握在他手中。再看匕首:一柄深沒入地板,一柄擦著恩崔立的頭飛了出去,另外兩柄的下場和先前那柄一樣,刺入了斗篷的纖維中。

    恩崔立繼續揮動著斗篷,但因為三把匕首的重量,它的防禦範圍已大不如前了。「這個盾可能也不是那麼好的呢。」賈拉索評價道。「你說的可比打的好,」恩崔立毫不客氣地反唇相譏。「這樣的組合可真是糟糕啊。」「我說是因為我很享受戰鬥,手腳麻利的朋友。」賈拉索回答說。

    他的手臂收了回去,可恩崔立已經準備好突擊了。他把手臂盡量伸遠,以免斗篷跘到自己。就在剎那間,恩崔立已低身一個翻滾滾到了僱傭兵長身前,大大縮小了二人的距離。

    賈拉索飛出一柄匕首,從恩崔立背上彈了出去,但同時這個卓爾的僱用兵長從魔法帶中拿出一柄匕首,一折手腕,隨著一聲咒語,匕首隨即延展成一把長劍。恩崔立這時已衝了過來,長劍直取賈拉索的腹部,卓爾則巧妙的躲了過去。

    恩崔立繼續保持較低的位置,開始滑動前進,他迂迴的擺動著斗篷,意圖在賈拉索的腿後將他捆住。於此同時,僱用兵長迅速移動腳步,但就在將要離開這個陷阱的時候卻被一柄匕首勾住了靴子,一下子失去了重心,不由的向後倒去。儘管賈拉索和其他卓爾一樣靈巧無比,但是恩崔立也不遑多讓。人類衝到卓爾面前,長劍毫不猶豫地刺了下去。

    賈拉索迅速躲開,僅用匕首擋住長劍。但是出乎卓爾的意料,殺手的長劍竟然被打飛了。但是他隨即就明白了此舉的意圖所在:此時恩崔立空出的手已緊扣住他的前臂,遠遠推開了卓爾的武器。

    而橫在賈拉索眼前的,正是那把鑲著寶石卻足以致命的匕首。

    恩崔立抓住這個破綻開始攻擊,此時賈拉索既無法迴避也無法格檔。但就在這個關鍵時刻,一股徹頭徹尾,無法遏制的絕望之情如同洪流一般迅速流過恩崔立的身體,讓人措手不及,也完全無法抵抗。他感覺似乎是有人進入了他的大腦,模糊了所有的思想,切斷了每一根反射神經,這一切使得他的行動不可避免地停了下來,賈拉索抓住這個機會發出一枚匕首,打在恩崔立的腹部,隨即彈了開來。

    這令人癱瘓的感情洪流繼續在恩崔立的腦海裡奔流,他踉蹌著向後退去。而當他感覺不到那種感情後,先是迷糊了一會兒,然後才清醒過來,卻發現自己正背靠著牆癱坐在小屋的另一端,而賈拉索正在他面前微笑著看著他。

    恩崔立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將那些紛雜又令人迷惑的情緒從腦海裡除去。他認為這是那個卓爾巫師萊基插手的結果,先前正是他對賈拉索和恩崔立二人施展了石膚術,這使得他們得以全心戰鬥,而無須擔憂會傷害對方。但當他環顧四周時,卻搜索不到巫師的影子。他這才又轉向賈拉索,猜想這大概又是僱傭兵長那無窮詭計中的一個。並且很可能就是他使用了剛得到的那個魔物--強大的克什辛尼朋--來控制住了恩崔立的思維。

    「似乎你的行動已經開始變慢了,我的朋友。」賈拉索說道。「多麼可惜啊。所以說你在把崔斯特-杜堊登當作敵人時就打倒了他是一件多麼幸運的事,要知道,在往後的數百年裡,他仍會青春煥發,速度不減的。」恩崔立表面上對這些話不屑一顧,但實際上,這一切一直都在啃噬他的心靈。構築他生命的基礎是他在戰鬥中的優勢,而構築這優勢的基礎正是完美的速度和精心的準備。即使是現在,人近中年,他也深信自己可以擊敗幾乎每一個敵手--以他純熟的戰鬥技巧,以他對敵人的深入瞭解,以及以他對每一處戰場的精心佈置--但是恩崔立不願意變得遲鈍。正是速度這點優勢,使得他的每一次戰鬥都如此的輝煌,甚而在他的人生中烙下了不滅的痕跡。顯然,他極不情願失去這一切。

    他很想反駁賈拉索所說的一切,但他做不到,因為他心裡很明白,在和崔斯特的那場戰鬥中,輸家實際上是自己:如果不是金穆瑞-歐布羅扎的心靈干擾術,崔斯特是定當勝利的。

    「你在速度上並沒有佔到便宜。」殺手晃晃腦袋,爭辯道。

    賈拉索向前走了一步,他熾熱的眼睛瞇縫了起來--一個極為危險的威脅表情。這位黑暗精靈領袖擁有絕佳的自我控制,殺手此前從沒有見過這張俊美的面孔上現出如此強烈的怒氣。

    「我有這個!」賈拉索大聲說道,他拉下斗篷,把那東西的頂端展示給恩崔立看--碎魔晶,克什辛尼朋正安靜躺在口袋裡。「別忘了這個。但就算沒有它,我依然可以打敗你,雖然你是很強,我的朋友--比任何我所認識的人類都要強悍。但是只要我擁有它……你也就僅僅是個人類而已。只要我和它合為一體,只需一個念頭就可以讓你粉身碎骨。你永遠別忘了這點。」恩崔立垂下目光,咀嚼著剛才的字句和語氣,思考著在那張總是微笑的面龐上出現這不尋常的表情究竟意味著什麼。和克什辛尼朋合為一體?……僅僅是個人類而已?這傢伙到底是什麼意思?永遠別忘記這點,賈拉索這麼說,確實,對於恩崔立來說,這堂課也不是三五天就可以輕易忘記的。

    當再抬眼看去,恩崔立又見賈拉索慣常的那副面具,那張狡猾且總掛著一絲笑意的面孔使得每一個見到他的人都很明白:這個詭詐的卓爾洞悉一切,所知之多甚而超越了他的極限。

    看到賈拉索放鬆了下來,恩崔立這才回想起剛才那場比試是多麼的不尋常,要知道,僱傭兵長是從不和別人比試的,當他告訴萊基要和恩崔立來一場公平的比試的時候,巫師差點嚇暈了過去。

    恩崔立明白這一切背後的邏輯。賈拉索之所以可以生存下來,其中的一部分原因,正是他總保持著神秘感,連同他手下的所有人也都是如此。甚至沒有人可以真正的看清楚這名僱傭兵長的長相。他總是讓自己的同盟和敵人們出乎意料,迷惑不已,一直迷惑不已,但是在這裡,站在恩崔立的面前,他卻暴露了如此之多的內容。

    「那些匕首,」恩崔立說著,放鬆了一下,隨即戴上自己一向狡猾的表情。「它們只是幻象而已。」「大概是的,至少你這麼想。」黑暗精靈以他一貫的模稜兩可回答道。

    「它們就是幻象,」殺手克制著自己的情緒,「你不可能隨身帶這麼多匕首,而且也沒有任何魔法可以如此迅速地造出這麼多。」「雖然你這麼說,」賈拉索回答道,「但它們和你的武器撞擊時你親耳聽到了叮噹聲,而且也確實感覺到了它們墜在斗篷上的重量。」「我只是認為我聽到了叮噹聲,」恩崔立糾正道,很想知道自己在僱傭兵長那無止境的猜謎遊戲中是否找到了哪怕一丁點兒的突破口。

    「那不是一樣的麼?」賈拉索大笑著,但在恩崔立看來,在笑聲背後一定正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陰謀。

    恩崔立舉起斗篷,仔細端詳著那幾把匕首--確實是金屬打造的匕首,固體的東西--它們仍然插在斗篷上面,同時他在衣服上也找到了幾個洞,「那就是其中有一部分是幻影,」他毫無底氣地爭辯道。

    賈拉索只是聳聳肩,不願再多說什麼了。

    恩崔立憤憤地哼了一聲,準備離開這個房間。

    「請記住這個教訓,我的朋友,只要你相信它的存在,就是幻影也可以殺了你。」賈拉索在他身後喊道。

    恩崔立停下腳步,一臉嚴酷的轉過頭去,他並不習慣於如此露骨的警告或是威脅,但是對於這個特別的盟友來說,這些威脅絕不會只是空擺樣子。

    「而不管你相信與否,真傢伙都可以你的命。」恩崔立回答道,然後轉身向大門走去。

    殺手雙手顫抖著走了出去,儘管心情挫敗,但這一切卻激起了他的興趣。賈拉索總是如此,恩崔立沉思著,而真正使他驚訝的是這個聰明又有著超常自制力的卓爾僱傭兵長的另一面。

    ××××××××××××××××××××××××××××××××××就是這個,金穆瑞-歐布羅扎向他的兩個同伴打著手勢,萊基和柏殷永-班瑞--達耶特獨立傭兵團地面部隊新來的兩個士兵。

    柏殷永是魔索布萊城最有勢力家族中最得寵的兒子,他的成長過程裡,整個卓爾世界都是在他的眼皮底下的--至少,他爬到了一個卓爾男性在魔索布萊城中所能得到的最高地位--然而不久前,他的母親對一個矮人王國發動了一場血腥戰爭,這場戰爭以她的死亡而告終,這使得整個卓爾城市都陷入了混亂。就在那個充滿了無止境的動盪和殘殺的時期,柏殷永把自己的性命托付給了賈拉索和他手下這只難以琢磨的達耶特傭兵團。仗著身為城中最好的戰士,以及和他那仍然實力強大的家庭--班瑞家--的家族關係,柏殷永在這裡受到了熱烈的歡迎,並且迅速被提拔到了高等副官的位置。因此,他來這裡並不是作為萊基和金穆瑞的侍從,而是以平等的身份來參加這次訓練任務。

    他打量著那個被金穆瑞定為目標的人類:一個身姿曼妙的女子,一身普通街頭妓女的裝束。

    你讀了她的心沒有?萊基打了一個手勢,手勢之繁複正好和他豐富的表情相呼應,當然還有那張雖然英俊且稜角分明但正在被扭曲的臉。

    一個便衣間諜,金穆瑞向他的同伴無聲的證實了目標。他們剛才從那個女人的身邊走過,現在正在匯報他們的發現。他們三個觀察了女人一會後,互相交流了彼此的想法。

    柏殷永小心翼翼的移動著,對身邊這些奇怪的事以及那個有著奇怪力量的金穆瑞都感到極其的不自在。他希望這個時候金穆瑞沒有在讀他的思想,因為他正在疑慮:有這麼個可以讀心的傢伙在身邊,賈拉索怎麼會有安全感的?他走進一個人的思想似乎與柏殷永走進一扇敞開的大門一樣輕而易舉。但當他想到狡猾的賈拉索顯然會讓這扇大門成為一個陷阱的時候,便不由得笑了出來,但隨即就用咳嗽聲掩飾過去。柏殷永覺得自己真該好好學學這招,如果它真能把金穆瑞逼得走投無路的話。

    我們知道其他人在哪裡嗎?柏殷永用手勢無聲地問道。

    如果我們不知道,這場表演又怎麼會精彩呢?萊基同樣用手勢回答道。巫師的笑意溢滿全臉,接著三個黑暗精靈的臉上就都寫滿了狡詐而飢渴的表情。

    隨即金穆瑞闔上雙眼,呼吸變得緩慢而深沉。

    萊基收到這個信號後,拔下一根睫毛,然後從腰帶上的一個口袋中取出了一點阿拉伯樹膠把它裹了起來。他轉向柏殷永,向他來回晃動著手指。卓爾戰士反射性地畏縮了一下--當某個還算正常的人正在被卓爾巫師施法時,他的表現定是如此。

    第一道法術射了出去,柏殷永開始了隱形,身形漸漸從他人的視野中褪去。當完全看不見他後,萊基開始用一道心靈咒語來擒住目標的思想,以便迅速捉住她。

    女人畏縮了一下,有那麼一秒鐘好像是被捉住了,但隨即她掙脫了開來,緊張地環視著四周,很顯然她開始戒備了。

    萊基咒罵著開始了第二道咒語。隱身的柏殷永看著他,臉上帶著一抹近乎嘲弄的微笑--沒錯,這就是隱身的好處之一!萊基繼續辱罵著人類,用盡了卓爾語言中所有表示垃圾和腐肉的詞語。但從另一個方面看,他的驚訝也是顯而易見的,要知道對於一個人類來說這個法術是十分難以掙脫的,同時柏殷永卻發現,這個聒噪的巫師其實準備了不止一個法術。而理論上,對於一個沒有抵抗的人類,一個法術就足夠了。

    就在這時,女人採取措施了:她快步離開了原地。

    上!金穆瑞一揮手,就在同時,他的心靈之力同時闖進了三個卓爾和那個女人的思想之間。剎那間,那個女人就站在了眼前,雖然還是在街道上,但只有兩步之遙了。柏殷永立即跳出去捉住了她,麻利地將她塞進了異度空間中,緊接著金穆瑞關上了入口。

    這一切發生的如此迅速,以至於對於正在看著街道的人來說,所發生的好像就只是那個女人憑空消失了那般簡單。

    心靈異能者把他細巧的黑色手掌放在犧牲品的額頭上,開始進入她的思想。他可以感受到她的恐懼,因為儘管身體正困在萊基的控制中,但她的思想還在運作,並且很明確的知道自己正站在黑暗精靈的面前。

    金穆瑞享受了一會她的恐懼,完全陶醉其中。然後就開始了對她思想的控制,他在她的頭腦中構築了一道防線,它可以吸收所有肉體上所承受的力量,這些就和他在那場恩崔立與崔斯特的戰鬥中所做的一樣,完美無缺。

    做完這些以後,他點了點頭。

    柏殷永迫不及待地揮起精美的卓爾長劍,一下子就砍穿了女人的脖子,原先那道隱身魔法隨即就因這動作而被解除。接著卓爾戰士開始跳起了虐殺的舞蹈,用那雙精美的長劍迅速地砍刺,用力地刺殺,甚至有一次把雙劍重重的砍在了女人的頭顱上。

    但沒有噴出一滴血液,也沒有一聲痛苦的呻吟,因為金穆瑞的法術代替她的肉體吸收了這獸性的舞蹈中的每一個動作。

    砍殺持續了一會,直到萊基警告說魔法的時效快到了,柏殷永這才住手,金穆瑞閉上了雙眼,同時,萊基開始了又一次法術的吟誦。

    另外兩個旁觀者--柏殷永和金穆瑞--都興奮地看著萊基把一個用蝙蝠糞便做成,正散發著硫磺氣味的小球塞進了女人的嘴裡,同時注入了法術。女人的嘴裡騰起一道火光,隨即滑進了喉嚨中。

    人行道又浮現了出來,十分的迫近,這是因為金穆瑞把對應著街道上那點的出口開了一秒鐘,萊基趁機把女人推了出去。

    金穆瑞關上門,所有人一起看著外面,興奮地等著好戲的開場。

    首先解除的是束縛法術,女人蹣跚著,想喊出聲來,但是從她那灼燒著的喉嚨中發出的只有乾咳聲。她臉上的表情變得異常奇怪,正是完全的恐懼。

    她感覺到體內這個正在流動的東西裡包裹著能量,金穆瑞解釋道。我沒法再控制它了--只有她自己可以解除它。

    要多久?萊基很關心這個問題,但金穆瑞只是微笑,並示意其他人繼續欣賞這場演出。

    女人奔跑起來,卓爾們注意到有人向她圍攏了過來,有些人顯得很謹慎--這些應該是其餘的間諜們--其他的人則顯得很好奇,還有一部分人對此十分警覺,並且遠遠地避開她。

    這時,她很想尖叫,但從仍在灼燒的喉嚨裡發出的只有一頓一頓的氣息聲。她睜大的雙眼充滿了恐懼和絕望!她可以感受到身體裡那股巨大的力量,它渴望掙脫束縛,而她並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可以釋放出它們。

    她已經無法控制那個流動的東西了,最初的恐懼瞬間變成了迷惑。柏殷永對她所做的所有的傷害都在一剎那間出現,所有的砍傷,刺傷,重擊以及在心臟上的絞刺,都從那個無助的女人身上突然的迸發了出來。而在那些旁觀者的眼中,這個女人一瞬間就變得支離破碎,大量的鮮血從她的臉上,頭上和胸中噴射而出。

    她旋即倒了下去,但是就在所有人來得及反應逃離現場或者去救助那個女人之前,萊基下的最後一道法術--一個姍姍來遲的火球--爆炸開來,瞬時間吞沒了女人的屍體和她周圍的許多旁觀者。

    火焰的外圍,驚呆的旁觀者們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被燒焦的同伴和那些無辜的旁觀者,他們臉上徹底的恐懼令殘忍的卓爾們開心不已。

    精彩的表演,確實很值得一看。

    但對柏殷永來說,這光景還意味著另一件事,那就是他必須要對他身邊的這些副官們充滿警惕。因為就算以卓爾們對於拷打和暗殺的高標準來看,這兩個傢伙都是十分勝任於此的,他們都是真正的箇中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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