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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部 怪鷹之謎 第四章 圈套 文 / 梅奧·西蒙

    麥克把怪鷹帶回潛艇後,心裡仍然很不踏實。這只象化石一樣的鷹為什麼能夠發出強烈的光呢?它什麼時候被放進地窖的?強大的能源是從它身上發出的嗎?一系列的問題使他坐立不安。伊麗莎白和艇上其他的人也無法解答這些疑問。麥克認為,地窖巖壁上的圖畫也許能回答,不過,他當時沒時間詳細研究,現在也難以回憶周全。

    艇上的人都瞭解麥克辦什麼事都非常認真,不弄個水落石出是不會安定的。大家都瞧著他,心裡一樣焦急。

    珍妮突然靈機一動,試探著說:麥克,這個海島上有個博物館,據說裡邊有許多世界古老文化歷史的記載材料和一些複製品,新近發現的島上文物也在那裡,你去看看也許有點可取的材料。

    麥克聽了認為這是個好辦法,就非常感激地說;謝謝你,珍妮。

    麥克的話使珍妮很不好意思,她趕忙說:你太客氣了,我正好在看導遊手冊,順便提提。

    在一旁忙著給怪鷹照像、量尺寸、做各種檢查的伊麗莎白,聽到他們有趣的對話,笑了。她對麥克說:我看珍妮的發現可能對你會有幫助,你就去一趟吧!我們等你。

    好,我就去。麥克說著從衣櫃裡取出一件藍白橫格外衣,就走向減壓艙,不久,麥克就登上了海島東邊的海灘。他走到一家快餐店門前,向女服務員打聽道:請問,到博物館怎麼走?

    女服務員看了看這位衣著奇特的人,用手指著西北方向說:你沿著這個方向走,在綠蔭大道北邊有一座小花園,門口寫著:海島博物館,很好找。

    麥克禮貌地點點頭說;謝謝你。

    女服務員也點頭致意,說:不用客氣。

    麥克果然很快找到了這所協物館。他心情急迫地幾大步就跨完門前的台階,一下子衝進了大廳。門前六十多歲看門的老頭,被這個飛進來的年輕人嚇了一跳,兩眼緊跟著他的身影。

    麥克定進第一展覽室,一下子就被人類文字發展史

    這一欄目吸引住了。這裡概括地介紹了對人類文明起很大作用的象形文字、象意文字和表聲文字,用較大篇幅介紹了中國的甲骨文、埃及的聖書字和拉丁美洲的瑪雅象形文字,並且還單獨展出了一種新發現的古老文字。使麥克喜出望外的是,這種象圖畫一樣的文字和他在海底地窖牆壁上看到的圖畫文字幾乎完全一樣,麥克站在這種古老文字面前,一動不動,認真地研究它的含意。

    這時候,博物館門口傳來高跟皮鞋聲,一個四十歲光景的男人,對姍姍來遲的一位小姐說:走路輕一些,同時用手指著麥克說:維娜小姐,就是那位先生。

    長得好帥,這位維娜小姐看了看麥克,讚賞地說。

    現在不是叫你來選男人,而是做一筆特殊的生意!知道嗎?

    原來,這個戴著一副墨鏡,穿著一身米黃色西服的男人,是海島警察署的官員,名叫史密夫。他是舒拔客廳裡的常客。

    現在,他受舒拔的委託,叫這位夜總會的職女維娜小姐來勾引麥克,想從麥克嘴裡探知海底地窖的秘密。

    史密夫擔心維娜小姐一見到長得漂亮的男人,就神魂顛倒,忘乎所以,誤了舒拔交給的任務,又盯了一句:我說小姐,別忘了你的任務是必須打聽到海底地窖的秘密!事情辦成功了,有你的好處。

    哼!這位小姐從鼻子裡擠出了一聲。她心想,憑她的交際手腕,幹這麼點事,簡直是太容易了。她一扔一扭地擺動著她那柔軟的腰膠,向麥克走來。

    嗯,先生,維娜嬌聲嬌氣地說:這古老的文物,恐伯有幾百年歷史了吧?

    不,有幾千年的歷史了。麥克看了這位小姐一眼,不為所動,繼續進行思考。

    是嗎?那上面的符號代表什麼?維娜沒話找話。

    那是文字,比象形文字還要旱一點。

    是古埃及文字嗎?

    不,是馬利安文字,它比古埃及文化還要早很多,是很難得的歷史材料。

    那太好了,我看過它的照片,而且這位小姐還想說付麼,但被麥克打斷了。

    我看不可能有照片,因為在照相機發明以前,它就已經陸沉了。

    維娜發覺自己露了馬腳,趕忙說:哦,我是指油畫的照片。先生,你知道這段文字是什麼意思嗎?是對它們那個時候的神的歌頌。歌頌了什麼,麥克沒有說。他決定馬上回去告訴瑪莉博士。

    咬,真是太有意思了!怎麼,你要走啦?維娜一看支克要走,有點急了,是的,我要回去啦。麥克一邊說,一邊往外走。

    維娜趕忙跟著麥克。

    一直在旁邊監視的史密夫,看到維娜已經緊緊地盯上了麥克,趕忙走進電話間給舒拔打電話。

    麥克急於馬上回到海鯨號潛艇,一會兒功夫,就大步走出了博物館。穿著高跟鞋的維娜,咯咯咯地緊跟著麥克往外走。麥克越走越快,這位維娜小姐只好一路小跑地在後面追,好不容易才追上。她哨吁吁地說:我說先生,你說的那個已經陸沉了的地方的故事非常吸引人,你能再給我講講嗎?

    哦,你對這故事很感興趣?麥克一邊走一邊問。

    對,我非常希經你詳細地講給我聽聽,好嗎?她沒等支克回答,就趕緊接著說:哦,對啦,我就住在前邊不遠的地方,到我那兒坐坐好嗎?她心想,不管在那兒,只要能坐下來就什麼都好辦。再說,老是這樣跑著追他,也實在受不了啦。

    我怕打擾了你,麥克稍停了一下腳步說。

    沒關係,沒關係!維娜小姐心想:有希望了!馬上接著說:我那裡沒有別人,就我一個人,我們可以

    靜靜地談談,是嗎?麥克沒等她把話說完,就替她說道。

    對,對!咱們倆靜靜地談談。維娜小姐沒想到麥克回答得這麼痛快,高興地點頭說。

    這可能是件有意思的事,可是我現在很忙,改天再說吧。麥克出乎意外地結束了這場談話,大步流星地向海灘走去。

    滿心歡喜的維娜小姐,突然像個木頭人似地,呆住了!

    等她醒過來的時候,麥克已經走得很遠了。腰酸腿疼、又氣又惱的維娜,一屁股坐在路旁的長椅子上。

    那位一直跟在厄巒盯梢的史密大警官,發覺事情不妙,氣急敗壞地跑了過來:怎麼啦,小姐?你怎麼把他放走啦?

    憋了一肚子氣的繼娜小姐,雙手一叉腰,斜眼衝著史密夫說:他不上鉤,我有什麼辦法?你沒看見我為了追上他,腿肚子都快抽筋了嗎?她一邊喊著,一邊伸出了右腿讓史密夫看,她的高跟鞋尖,差一點踢到史密夫的大肚子上。

    你史密夫氣得不知說什麼好。

    你什麼?你去跟舒拔說,讓他另請高明吧!這位維娜小姐一拍大腿,站起來一拐一拐地走了。

    史密夫朝海濱浴場方向看了看,發現麥克已經走下海灘。

    他馬上跑到路旁一間公用電活小屋子裡,給舒拔打電話。

    啊,我的警官大人,我正等著你的打消息呢。舒拔在他的辦公室裡,一邊吃著三明治,一邊輕鬆愉快地說。

    不,舒拔博士,您別生氣

    什麼?舒拔一聽,就覺得事情不妙,大聲喊道:你把麥克放走了?

    您別生氣,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麥克留住,可是那個維娜小姐把麥克氣跑了。史密夫拚命開脫自己的責任,並添油加醋地說:我已經狠狠地懲罰了那個維娜小姐。

    好啦,好啦,過一會兒我再跟你算帳!你快說,現在麥克在哪兒?

    他正在海灘上往東走

    舒拔沒等史密夫再往下說,啪的一聲把電話掛上了。

    他急不可待地把管家陶沙叫來,大聲說:快,快按第二套方案進行!

    是!陶沙飛快地跑出屋去。

    麥克順著海灘,大步流星地向東面走著。因為那見暗礁較多,很少有人在那裡游泳。為了不惹人注意,麥克打算從那裡返回海鯨號潛艇。

    海風從海面吹來,涼爽宜人。麥克迎著海風,心情愉快,步履輕鬆。剛才在博物館裡,他基本上搞清了那段古老的馬利安圖畫文字的含意。但是海底地窖的那些文字是不是和博物館裡的馬利安文字完全一樣呢?麥克覺得必須再到海底地窖去一次,才能把這個問題弄清楚。

    正當麥克一邊走,一邊想的時候,突然從海面傳來高呼救命的叫聲。

    麥克連忙向發出喊叫聲的地方望去。靠近海灘的海面上,一隻小橡皮艇上空無一人,橡皮艇旁邊的海水裡,一個女人正在水裡掙扎。

    快救命呀!我不會游泳呀!

    麥克毫不遲疑,飛快跑向海邊,一個縱身,跳進水裡。他將這個看上去頂多二十一、二歲的姑娘托出水面,游向海岸。

    上岸以後,麥克抱起這個姑娘,向離海灘最近的一個餐廳走去。餐廳女服務員看見麥克抱著一個落水姑娘走來,馬上主動拉開玻璃門,並帶著麥克進入一間約十七、八平方米的服務員休息寶。麥克將這個姑娘放在長沙發上,對女服務員做了一個喝水的動作。聰明的女服務員點了點頭,迅速端了一杯熱咖啡來。

    這個落水姑娘慢慢清醒過來了。她發現自己全身濕淋淋的躺在長沙發上,旁邊還站著一個全身也是濕淋淋的男人,一時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快謝謝這位先生吧!是他把你從海裡救起來的。女服務員見姑娘醒了,指著麥克對姑娘說。

    姑娘一面坐了起來,一面非常感微地劉麥克笑了笑說:謝謝你救了我的命,

    沒什麼,麥克最怕別人讚揚他,連忙說:這是我應該做的事。

    麥克越這麼說,姑娘越覺得過意不去。她感動地說:像你這樣的好人,我還從來沒有見過,你

    麥克怕她再說下去,這忙打斷姑娘的話,間道:你還記得你是怎樣落到水裡的嗎?

    我記得我的橡皮艇好像突然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我身子往右邊一歪,結果帽子掉到水裡。我趕忙用手去抓帽子,可能是用力過猛,一下子就落到海裡了。多虧你

    為了一頂帽子,太不值得啦。麥克打斷她的話說。

    你不知道,那頂帽子好看極了。它是我爸爸托人從最大的遊樂場迪斯尼世界買來的。

    再好看,也不能拿叔去換啊?你這個是有點傻嗎?麥克怎麼想就怎麼說。

    是的。姑娘一點也沒有生氣。從其他人的眼光來看,我可能是有點傻。我這個人好像和人家很難相處,你說是嗎?

    不,你很迷人。

    你要讓我哭,是嗎?姑娘的眼睛突然睜得大大的,兩個眼珠一動不動地停在眼睛的中間。

    我沒有這個意思。

    我最怕哭啦!一哭,眼睛就會腫起來,就特別難看。你不笑話我嗎?

    我從來不取笑人家。麥克認真地說。

    姑娘激動地一把拉住麥克的手,突然,她發現麥克的手上有蹼!

    你真可憐!

    麥克的頭稍微往右一歪,一聲不響地看著姑娘,不明白她話的意思。

    我們兩個人都有點怪,是不是?姑娘象發現了什麼似地說。

    麥克對這個直率的姑娘產生了好感,朝她笑了笑。

    她決定邀請支充到家裡去作客,讓她爸爸看看她的救命恩人。她大膽地說:我帶你去見我爸爸,好嗎?

    我可能沒有時問。麥克說。

    我爸爸一定會感謝你,真的。

    可是我有許多工作要做,沒有時間。

    那就跟我爸爸見一面,讓池看看我的救命恩人是什麼樣了。見完面就走定,好嗎?

    為了不使姑娘傷心,麥克同意跟她爸爸見一面就走。姑娘高興地站起來,拉著麥克的手就往外走。

    一路上,麥克和姑娘邊走邊淡。支克知道了姑娘的名字叫茱麗,她爸爸也是搞海洋科學研究的。茱麗從麥克那裡,聽到了一些有趣的海洋神話故事。

    連則帶跳的茱麗,在一座小花園面前停了下來。這就是我的家,她說。

    正在客廳裡收拾屋子的白德,看見蹦進來的某麗,正要叫小姐,你回來啦。突然發現了某麗後邊的麥克。他趕忙一聲不響地轉過身去,背對著麥克,心想,舒拔博士真不愧是智多星,麥克的到來,說明舒拔取得了決定性的勝利。

    原來,舒拔見維娜小咀勾引麥克失敗,就利用茱麗總喜歡一個人乘橡皮艇遊玩的機會,在麥克返回潛艇經過沿海一帶時,讓一個工作人員穿上潛水衣,在水下故意將茱麗的橡皮艇弄翻,製造落水事件。舒拔估計麥克一定會聞聲搶救茱麗,而茱麗肯定會將麥克請到家裡來,然後再通過茱麗從麥克處瞭解海底地窖的秘密。

    事情果然不出舒拔所料,茱麗已將麥克帶來了。當然這起精心策劃的密謀,茱麗是一點也不知道的。

    茱麗上樓後不到五分鐘,樓梯上傳來了舒拔的盧音:啊!麥克,很高興又見到你!舒拔一邊下樓一邊說:是什麼風把你吹來的呀?真是巧啊!

    茱麗的爸爸就是舒拔!這是麥克沒有料到的。麥克一時不明白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茱麗來到麥克身邊,對麥克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說,站在你面前的舒拔,就是我的爸爸。

    舒拔看了看挨得很近的麥克和朵麗,得意而又狡猾地拉長了聲音說:啊!你們兩個真是天生的一對!

    麥克非常鎮靜地看了舒拔一眼,不慌不忙地說我該走了!

    麥克說完,轉身走出了舒拔的客廳。

    白德真想跑到麥克的前面,把麥克截住,可是他又不敢。一年前,麥克將舒拔的四個保鏢打得落花流水的情景,依然歷歷在目。然而使白德十分驚奇的是,舒拔竟然若無其事似地放麥克走了。

    白德那裡知道,舒拔另有他自己的如意算盤,他的策略是:放長線釣大魚。

    麥克走了以後,茱麗走到她爸爸身邊,嚴肅地對他說:爸爸,我喜歡他,我不許你叫人傷害他!

    親愛的,我怎麼會叫人傷害他呢?我會待他像我的兒子一樣。舒拔說到這裡,停了一下,想了想說:不過,我想要他一件東西。

    什麼東西?茱麗問。

    你還是去問他吧,他會告訴你的。孩子,你要知道,海底地窖裡的那件東西是我的。

    海底地窖的東西是你的?

    當然啦。舒拔用左手食指點了一下茱麗的前額說:過些天也可以說是屬於你的,你不願幫助我得到這些東西嗎?

    不,茱麗回答得很堅決。

    茱麗,你要知道,做女兒的欠她父親的東西太多了!

    舒拔嚴厲但語氣比較溫和地說。

    茱麗噘著嘴,沒有吭聲。

    你應該聽話!舒拔很不高興地提高了嗓門。

    我看應該先講你欠我的東西!茱麗不高興地頂了句。

    好啦,好啦,年紀也不小了,還這麼孩子氣。你也該懂得金錢的價值。你可知道,你上個月花的電話費是多少嗎?

    舒拔提起上個月的電話費,氣得茱麗的眼淚都差點掉下來了。她上個月為了打聽爸爸托人在迪斯尼世界買的帽子是否式樣最新,私自給佛羅里達州打了三次長途電話,這筆費用差不多相當於她一年的零用錢。舒拔揚言要她自己出這筆錢,她無論如何也支付不起的。她低著頭歎了一口氣說:那你要我怎麼樣呢?

    這就對啦,你想想,爸爸我什麼時候虧待過你呀?舒拔得意地擠了擠眼說。其實,我完全都是為了你。

    為了我?來麗奇怪地問。

    是啊,像麥克這樣位英俊的青年,你不會不喜歡的。

    我想,他也不會不喜歡你。下一步你就看著辦吧。不過你必須想辦法讓他告訴你,他在海底地窖看到了些什麼?

    我知道。

    什麼,你知道?你是在說著玩吧?舒拔不相信地說。

    我是知道,麥克他告訴我啦。

    啊,那簡直太好啦!舒拔欣喜若狂,一把摟住纖瘦的女兒。我早就知道,你是爸爸最忠實的女兒,快告訴我,海底地窖都有些什麼?

    不,爸爸,我不知道!茱麗擔心舒拔要害麥克,她對自己剛才說漏了嘴,非常後悔。

    舒拔見女兒突然改口,心裡感到十分氣惱,不過他盡力不露聲色。他鬆開接著榮麗的手,轉了一下眼珠說:哦,我的親愛的,你也許不願在外邊說。那好,咱們到屋裡去說吧。

    舒拔不管三七二十一,用他那鉗子般的手,抓住苯麗的胳膊,使勁把茱麗拉進了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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