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六章 百煞符箭陣 文 / 劉定堅
「回稟皇上,都已安排妥當了。」
「什麼安排妥當?」
「殺那天誅與老天誅的佈局已安排妥當。」
「他倆來殺我,我再殺他倆。」
「對啊,第一關,有『喇嘛紅門』三大弟子張尤烈、陳大裂及劉少列;還有『太乙門』二道長之王八雙,與及二百千夫長禁軍。」
「能殺天誅與老天誅嗎?」
「有三成把握。」
「那有什麼用?」
「但大夥兒有太乙道長的『百煞符箭陣』。」
「『百煞符箭陣』當真能擋住那老天誅?」
「應該可以吧!」
「擋不了,朕便岌岌可危。」
「不,我們還有後著。」
「要是後著也保不住朕呢?」
「不怕,還有後著?」
「此後著,卻為下下之著。」
「下下之著也是唯一不敗之著。」
「這老天誅真討厭,既然『涅盤劫』後大地盡在她魔掌之中,又何必急於一時。」
「因為天誅要表現出自己勝過二十二年後的她,要改天命,要早一年統一天下,成為皇帝。」
「天誅看來比老天誅更討厭。」
「天誅看來比老天誅更狂、更瘋,她處處都要表現得更出色,又刻意跟老天誅各走極端。」
「這會是他倆唯一可攻破的破綻嗎?」
「也許是吧!」
「也許不是,但看來只有從這方向去想,才有勝望。」
「老傢伙,你嗅到什麼?」
「皇宮裡嗅到的當然是銅臭、淫亂。」
「什麼?你竟嗅不到殺氣?」
「那不是殺氣,是死氣!」
「好大口氣!」
「二十二年後的你,功力比現世的人都高強百倍,這些笨人在埋伏,只是找死!」
「哈……太好了!」
「有啥好笑?」
「我想,你不會回去了,有一天,我會幹掉你!」
「什麼?你要殺二十二年後的自己?」
「你死了,對現在的我毫無損傷,但我死了,你的陽魂便不能寄居此時此地,立即消失,所以只有我殺你,你的神功天下無敵,我卻是你的剋星,哈……」
「以你功力,又如同能殺我?」
「對,是絕對的不可能!」
「你最是明白。」
「我就是要挑戰不可能的難,因為我是道聖邪天誅!」
天誅與老天誅來到皇宮,目標很簡單,殺聖上李問世,再奪取他的江山,提早成為帝君。
只要控制了朝政,追殺曼陀羅及五劫徒便更是輕而易舉,因此老天誅決定殺入皇宮。
也因此,天誅先通知李問世,他們將殺入皇宮,殺他奪皇位,好叫老天誅有足夠的敵人對戰,令她欣賞得更痛快。
老天誅在一定程度上一直令天誅難受,天誅接受不了一個比自己更強的人,縱使這個人是她自己,是二十二年後的自己。
大殿前,埋伏的敵人終於現身,「喇嘛紅門」三大弟子張尤烈、陳大裂、劉少列,還有王八雙及二百千夫長禁軍。
排成一列長蛇陣擋在前,各持弓箭,箭頭上有符菉、有血,是「百煞符箭陣」。
只要老天誅再踏前半步,便放箭。
老天誅笑了笑,一晃身已是前進了十步,嚇得「百煞符箭陣」立刻發箭攻敵,只見二百枝箭朝向左右上下不同方位射去,穿來插去,竟全都不是射向老天誅。
不射向老天誅,又如何能殺她?
原來二百枝箭穿梭縱橫,以血在半空中寫出一道「百煞符」,是用作鎖住一切陰魂鬼靈,可惜,老天誅並不是什麼鬼靈,她是人,未死的人,正確來說是不存在這時空的人,「百煞符」毫無作用。
不,對付老天誅,「百煞符」是毫無作用,但對天誅來說,這血符卻有它的用途。
「八焚魔刀」飛出「卦棺」,拖刀引血,毀符再劃符,把「百煞符」轉劃成「絕咒符」,斬!
一刀斬劈大符,足有數十丈長的巨大血符,直飛射向二百多敵人,急如奔雷,勁若電殛,瞧得武功低微者目瞪口呆,只感到頭頂一片血紅,死神已呼喚自己的名字。
迅雷不及掩耳的殺勢,生命就在轉瞬之間突然消失,整個臣大「絕咒符」,死鎖了敵人,不能動彈,繼而直撲劈來,割斬穿體。
完完整整的巨大血符,完完整整的數十丈「絕咒符」,完完整整的從二百千夫長禁軍身上穿過,再轟在地上,留下符印。
巨符破體,二百人頓時支離破碎,二百人變作五、六百部分,頭顱噗噗墜地,不斷在滾動,把大殿前校場上的人殺得零星落索,散開四周,竟成了一個頭顱陣。
只有四個功力較高的張尤烈、陳大裂、劉少列及王八雙沒有死去,及時唸咒解去符鎖,悻免於難。
然而先前未死,只是未死,死亡已逼近而來,下一次魔皇老天誅再動手,活人便會變成死人。
不要變成死人,便必須先殺人,殺啊!
「你……瘋……了嗎7。」
「你……好狠……」
說完這兩句話,兩個活人便成為死人,餘下兩個活人都是賤人,狠心辣手的賤人。
張尤烈堆起一臉笑容道:「我的師弟劉少列不識好歹,我早說過老天誅是上天任命神君來接帝位,應該盡力輔助啊,所以立即為大皇斃了這廢人,嘻……大皇可滿意吧?」
另一旁的王八雙也恭恭敬敬的道:「我早已久仰大皇威名,特意前來投效,殺陳大裂只是舉手之勞,大皇也不必賞賜啊!」
「哈……好賤的兩頭狗!」
「本皇從來不欣賞狗。」
「殺狗要用殺狗的方法。」
「什麼才是殺狗方法?」
「珂……原來年少的我如此狠毒!好,你倆就用互噬的方法,來看看誰有資格生存下去吧。」
老天誅進步如鬼魅至二人身前,雙爪十指連環扭折,立即傳來悲呼痛嘶,骨頭爆碎之聲此起彼落。
只見張尤烈與王八雙都軟倒地上,老天誅只動了一招,便捏碎了二人肩膊、手肘、腳彎、膝蓋等關節,教他們倒在地上痛苦呻吟,咬牙切齒的抵住斷筋碎骨慘況。
「呀!」
一聲慘嚎,是因為張尤烈已被王八雙咬噬了一大塊血肉,右邊臉與耳朵都硬生生被噬掉了。
「哇!」
張尤烈反擊,他用斷臂忍住劇痛支持身體轉動,一個旋倒,轉了半個圈,便噬向王八雙的下陰。
一口咬去,連咬帶吞,唇邊血漬斑斑,好狠好狠的眼神。
你咬鼻!我噬目!再咬胸,狂咬狂噬,如瘋似狂。只要對力死去,自己便能活下去。
「呵……果然好精彩!」
「的確好感人。」
「人性的醜惡,都盡情表露無遺。」
「張尤烈看來佔盡上風。」
「對,你的老眼還沒昏花。」
「張尤烈此戰必勝!」
「你錯了!老傢伙!」
「我絕不會看錯,我……」
「哈……我說你錯,你便是錯,我總比你更有先見之明啊,哈……!」
老天誅終於有點按捺不住,她真的有點衝動,要教訓一下這從前的自己,天誅實在太可惡了!
她為了要顯示能耐超越老天誅,竟上前一腳踏破張尤烈的頭顱,地上,便只勝下奄奄一息卻仍未死去的王八雙。
倨傲跋扈的表情,教老天誅大怒不已,但天誅說得對,她絕對不能殺天誅,否則只是自取滅亡。
沒有今天的天誅,他日的老天誅也就不可能存在,要殺,便等於自殺,他媽的天誅真是豈有此理了!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皇上且息怒,第一關被攻破,咱們還有後著。」
「朕已感到生命危在旦夕。」
「朕乃九五之尊,萬金之體,絕不會受傷害的。」
「後著……可擋得住那老天誅?」
「一定.一定!」
「要是還擋不住,殺不了那老天誅……」
「咱們還有後後著!」
「不,朕不要動那後後著,快想還有什麼妙法!」
「應該……後著的實力一定可以殺敗那老天誅吧!」
「四大高手都是朕的最強助,他們一定會戰勝,必須戰勝。」
「范太歲、尼鳩多上人加上雲傲及太乙真等四人,天下間絕對無人能敵,絕對是!」
「但……那老天誅卻不是這天下的人啊!」
「這……」
「朕不要死,不……朕絕對不能死!」
怕死的人比較容易死,但不怕死的人,並不表示不會輕易死去,還要看看情況。
四個不怕死的人,鮮有的在同一陣線對付同一敵人——老天誅,這是聖上李問世的命令。
在大殿前的長廊,「喇嘛紅門」門主尼鳩多上人在打坐,盡量把一點一滴的內力提升,把殺人的實力加強,他今天有點好怪的感覺,這感覺已好多年未曾有過了。
自從他來了中原,便一直未曾有過這種難受的感覺,因為中土向來只有一個真正從西藏追來的敵人,叫班禪三世。
不必再面對追殺,尼鳩多上人便不再有如今的感覺——怕,怕得從心底冰冷起來的感受,驅之不去。
也許,誰要去面對老天誅都一定會害怕吧!尼鳩多上人惟有努力的用此藉口來安慰自己。
「六壬神門」門主范太歲仍是保持著他獨有的冷漠,毫無表情,不言不語。
他已分析過此戰形勢,那老天誅實在太可怕,必須聯合一起,四大高手一同進攻,才能有勝望。
但要勸服尼鳩多上人不難,太乙真也有可能,只是那大將軍雲傲卻人如其名,實在太過驕傲,要勸服他,半點信心也沒有。
既然沒有信心,那就沒有提議。
既然沒有提議,那就不會聯手。
既然不會聯手,那就必敗無疑。
既然必敗無疑,那就必死無疑!
這就是范太歲的結論,但他始終沒碰上過老天誅,這傢伙真的天下無敵?
不停在想啊想,終於,不必再想了,因為可以用一雙眼來看,老天誅與天誅,已殺光第一關的廢人,來到面前了。
太乙真的「太乙天罡劍」插在身前不遠處,老天誅一來,劍便不斷發出叮叮噹噹的金鐵交鳴之聲,神兵對大敵有極大反應,「太乙天罡劍」好想向真正強者挑戰。
雲傲仍飄逸的穿上白袍,任勁風吹得白袍飄揚,在長廊上萬紅叢中一片白,頗見傷感愁思。
「他們就是來給我殺的四個笨人。」
「你一定能殺他們嗎?」
「哈……『涅盤劫』甫來了一年,我便一一把這些廢物殺光,有啥稀奇!」
「原來如此,哈……這回倒要他們早死兩年啊!」
「一樣的死不足惜!」
「好,那你就給我殺。」
「別對我發號施令!」
「什麼?」
「本皇從來只有命令人,誰也不能命令我!」
「哈……好不知所謂的自大老傢伙!」
「你們四人聽著,天誅獨個兒便能殺盡大家!」
一掌轟得天誅飛向雲傲四人,活像送死似的,老天誅要二十二年前的自己獲得一個好好教訓,逼天誅必須重新學會尊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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