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飛往北極 文 / 威勒德·普賴斯
哈爾透過那扇冰窗朝北冰洋望去。
「想爾想看吧,」他說,「北極就在那邊。」
「我羅看不見。」羅傑說。
「我傑也看不見,離這兒700多公里呢。探險家皮裡和亨森乘狗拉雪橇跨越這700多公里,他們花了多年的工夫,直到1909年才達到目的。他們是首先到達北極的人。」「現在你只要花兩個鐘頭就到那裡了。」艾拉姆說。
「你險說著玩兒吧,」哈爾說,「沒有一種狗能在兩小時內跑700多公里。況且,那片海域被流冰分割得支離破碎,在大塊的浮冰之間還隔著寬闊的海域。」
「浮冰?」好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羅傑問,「浮冰指什麼?」
「它盡們就在你的眼皮底下,」哈爾說,「漂在海面上的冰塊就是浮冰。」
羅傑在看見一塊平得像木筏一樣的浮冰,有3米多寬。「它們都像這塊一樣嗎?」
「有些小一點兒,有些就大多了。我聽說,有一片浮冰的面積相當於一個康涅狄格州。」
「噢喲!」羅傑驚歎道。「北極就在那兒,而我們卻到不了那兒。」
「你們到得了,」艾拉姆說,「我領你們去。」
「你開玩笑。」哈爾說。
「不,我不是開玩笑。扣好你們的大衣,跟我來。下一站,北極。」
哈爾和羅傑跟著艾拉姆來到外面他的飛機那兒,他們登上飛機,心裡對艾拉姆答應他們的事將信將疑。
他們歷起飛了,飛過那些浮冰,還有浮冰之間沒有冰封的水道。他們用不著為那些曾經使皮裡和亨森的北極之行變得如此艱辛的狗和雪橇操心。
兩小時後,他們在一片極其寬闊的冰域上降落。
「先生們,請讓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就是北極。」艾拉姆說。
「可這兒什麼也沒有哇。」羅傑步出機艙時說。
「永遠也不會有。」艾拉姆說,「這片冰下沒有陸地——除了4千多公尺深的水外,什麼也沒有。你們現在站著的地方只不過是一片巨大的浮冰,像所有其它浮冰一樣,它也是漂浮的。」「但是,」哈爾說,「據我所知,皮裡和亨森曾在這兒豎起一根標桿和一面旗,以證明他們到達了極點。」
「對,」艾拉姆說,「但他們插標桿和旗子的那片浮冰已經漂走了,另一片浮冰取而代之,然後,另一片,又另一片。浮冰永遠在漂動。風吹著它們走,水流也會帶走它們。我猜,自從皮裡和亨森到達這兒起,70年來,已經有成千上萬的浮冰漂過這兒了。」
「這麼說,從皮裡和亨森那時候起,誰也沒到過這兒了?」
「哦,有,另一些人曾經試過。他們怎麼也接受不了這樣一個事實:沒有一樣東西能留在北極。俄國人曾在這兒建了個氣象觀測站,可它漂走了。另一個探險隊帶來了10噸建築材料,在這兒建起一個考察站。等他們再來這裡時,考察站不見了。」
「可是,在南極也有考察站,它們可沒漂走。」哈爾說。
「它們動不了,」艾拉姆說,「因為它們下頭是陸地,而這兒卻只有水。」
「不管怎麼說,」羅傑說,「能來到這世間萬物的最高點真是妙極了。你再也不能往北走了。」
「對,」艾拉姆說,「這是北的終極。這兒也沒有東或者西。」
「你怎麼證明這一點?」
「唔,只要稍微動動腦筋。在這兒,除了南以外,別的方向都沒有了。格陵蘭島在它的南面,對不?加拿大在南面,阿拉斯加在南邊,挪威在南邊,大不列頗也在南面,然後又轉回格陵蘭島——不管到哪兒我們都得朝南走,不管我們轉向哪面,我們都朝著南面。」
一架大飛機從頭頂轟隆飛過。它沒停下來。「它上哪兒去?」羅傑想知道。
「那是一架日本飛機,」艾拉姆說,「正從格陵蘭島往日本飛。我們的貿易站從日本購買很多貨物。」
「但它為什麼要飛過北極?」
「因為那是最短的航線。如果繞著地球飛往日本,航程會長一倍。」
「我很難想像,」哈爾說,「我得看看地圖。」
「地圖幫不了你,」艾拉姆說,「它是平的,而地球是圓的,像一個球體。到我們學校去一趟吧,那兒有地球儀。你可以量一量距離,看看是飛越北極好,還是繞著地球飛好。」
「這麼說,北極上空交通還挺繁忙的嘍?」
「每天都有好幾十架飛機飛過。」艾拉姆大笑,「跟英國的艦隊街一樣繁忙。而且不止飛機走這條路線。自從1958年魟魚號潛艇從北極下面駛過以來,每年都有許多潛艇這樣做。這兒水深超過3公里多,潛艇在冰下有廣闊的空間,可以全速前進。除了會碰上一兩條魚以外,用不著擔心會與任何別的東西相撞。」
「也許是除了會碰上一兩條鯨吧。」哈爾哈哈大笑。
「鯨不會到這麼北的地方來。」艾拉姆說。
海浪把別的浮冰猛地衝過來,撞在他們那塊浮冰上,發出猛烈的碰撞聲。「我想我們最好還是走吧,」艾拉姆說,「趁這塊浮冰還沒有在我們腳下碎裂。」
他載著哈爾和羅傑飛回他們的伊格廬去。第二天,哈爾參觀了艾拉姆的學校,仔細研究了地球儀。艾拉姆說得對,穿過北極是到許多塊陸地去的最短路線。
北極不再是一個神秘的地方。在爭取到達北極的艱辛歷程中,許多探險家獻出了生命。感謝艾位姆,哈爾和羅傑兄弟倆輕而易舉地到達了皮裡和亨森曾站立過的地方——那世界的絕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