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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六章 冤雪 文 / 劉建良

    過了十幾天,祝五福一行也到了京中。一回京,祝五福先就去了吉慶公主府,出來後仍回了先前的宅子,居然又住了下來,似乎並沒有回去的打算。陳七星不知道他打的什麼算盤,不過猜到一種可能,祝五福去幫何侍郎,可能不是朝廷的意思,就是吉慶公主私下的意思。祝五福若成了,吉慶公主可以借勢幫他美言,現在沒成,朝廷反正也不知道,也不會治他的罪。當然,在吉慶公主面前,祝五福肯定有點兒丟臉,但祝五福也必定會揀好的說。他先可是幫著何侍郎拿住了楚閒文的,還把楚閒文關進了大牢,可何侍郎的人卻看不住,那就不能怪他了。再後來鹽梟造反,他一個人自也無能為力,吉慶公主也不好怪他什麼。加之他終究是一派宗師,影響力大,松濤宗實力也不弱,吉慶公主還要利用他,留下他也自有道理。

    「我看你要耗到什麼時候。」陳七星暗想,「想拿這頂國師的帽子,總得有點兒功勞才行,嘿嘿,到時可別怪我不客氣。」

    過了兩天,鷹大突然來報,關瑩瑩放出了血烈鳥,說要見見血烈鳥的主人。

    「師姐是什麼意思?」陳七星有些摸不著頭腦,只不過天大地大,關瑩瑩最大,關瑩瑩既然相召,當然立馬趕去。

    天一黑,陳七星就摸了出去,熟門熟路摸到了關瑩瑩院中。

    房裡已經亮了燈,天熱窗子是打開的,掛了竹簾,關瑩瑩在房中走來走去,一副急不可待的樣子。因為陳七星先已把血烈鳥放了回去,答應晚上見面的,這丫頭是個急性子,估計是坐不住了。

    好些日子沒和關瑩瑩說話了,陳七星心中竟有些激動,看著關瑩瑩的身影,一時有些發癡,沒開口叫她。

    關瑩瑩似乎有所感覺,往窗子外一望,卻就看見了陳七星。她「呀」地叫了一聲,急步出來,喜叫道:「孤絕子,我就猜了,血烈鳥的主人有可能是你,還真就猜中了,這就好辦了。」她穿著一襲淡綠裙衫,明眸如玉,肌膚勝雪,這一出來,夜色似乎都亮了三分。

    「關小姐。」陳七星定了定神,這才作揖叫了一聲,「你叫我,是有什麼事嗎?」

    「我問你,我師弟是不是你救走了?」關瑩瑩一臉急切,話語更是又快又急,心事明擺著寫在臉上。陳七星心中湧過一股暖意,想了一想,點頭:「是。」

    「那我能見他不?他身體好不好?有沒有問起我?」看著她急切的眼神,陳七星心中暖意更濃,眼眶甚至微微有些發潮。這世上,師父和師姐是最關心他的兩個人,也是他最關心的兩個人。雖然他與衛小玉有了夫妻之實,先前也覺得衛小玉在心中的份量很重了,但這會兒與關瑩瑩眼光一對,他才知道,兩者完全不可比。這世上,再沒有第三個人可以與師姐、師父相比,除非娘和狗肉胡復生。

    「他身體挺好的,自己是郎中嘛。」愣了好一會兒,陳七星才能說出話來,「當然問起了你,還有關師父,不過離得遠,想見他有些困難。」陳七星本來想恢復本身與關瑩瑩見上一面,不過多想了一下,搞不清關瑩瑩怎麼突然之間會想到他就是血烈鳥的主人,莫非祝五福在這裡面有什麼古怪,且先忍一忍。

    「哦,那就算了。」關瑩瑩明顯有些失望,「他身子還好就行。你有空閒兒告訴他,我們都好,叫他不要擔心,多注意身體,有閒兒琢磨琢磨醫術,但不要累著。就說我說的,若是累瘦了,我可揍他。」

    「是,是。」聽著關瑩瑩的話,陳七星只覺通體舒泰,彷彿關瑩瑩的小拳頭真個兒打在了身上一般。

    「對了,差點把正事忘了。」關瑩瑩擦了擦眼睛,方纔那番話,她自己眼睛倒也濕了,看著陳七星不好意思地一笑,道,「吉慶公主想和你見上一面,不知道可不可以?」

    「吉慶公主要見我?」這就有些怪異了,「她見我做什麼?」

    「你別誤會。」關瑩瑩忙道,「是這樣的,白天我跟師祖去公主府上和公主閒話的時候,無意中說起你來,我就說了上次和你一起劫法場的事。公主起了好奇心,問了起來,我就都說了,也說了血烈鳥的事。公主就猜,你既然對我師弟這麼關心,那麼血烈鳥的主人可能就是你,所以想讓我放鳥約你見一面,告訴你她想見你。她跟我說,她有疑犯洪江的線索,或許可以抓到洪江,替我師弟洗雪冤屈。」

    這個消息還真是意外了,不過陳七星轉念一想,大致也就猜到了吉慶公主的意思。孤絕子突然鑽出來跟吉慶公主作對,既沒有任何目的,也不是哪一方的人,純粹就像抽瘋一樣,吉慶公主肯定就會猜疑:這是為什麼?先前肯定是想破腦袋也想不通,關瑩瑩突然提起劫法場的事,吉慶公主必然就會猜,孤絕子跟她作對,是不是因為陳七星?所以才讓關瑩瑩試一下。

    想通了這一點,陳七星一笑,道:「看來吉慶公主猜到了啊。沒錯,我和吉慶公主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之所以跟她作對,就是因為小陳郎中。小陳郎中是跟著祝宗主一起進京的,都是吉慶公主邀約而來,照理說,都是吉慶公主的客人,結果小陳郎中稍出點兒事,吉慶公主就讓祝宗主把他推到門外,太讓人心寒。我心裡不平,所以就有點兒出格了。」

    「原來你真是為了我師弟出手啊!」關瑩瑩撫掌喜叫,「吉慶公主一說,我也這麼猜呢。你不錯,是個好人。」這丫頭,陳七星微微一笑,道:「上次我們兩個去劫法場,我不是說了嗎?小陳郎中會為錢殺人,豬都不信。他們居然比豬還蠢,我當然要給他們點兒教訓。」

    「輕點兒。」關瑩瑩看看四周,「別給我師祖聽到,你可是連他也罵上了呢。」說著又笑了起來。

    「呵呵。」陳七星也笑,「得罪莫怪,若不是小陳郎中堅決反對,說你是他師姐,絕不能讓你生氣傷心,我就不止是拿吉慶公主的人下手,先可要教訓你們松濤宗的人了呢。」這是補個漏,也是討關瑩瑩歡心。關瑩瑩果然就很高興,道:「你人還不錯,不過若是傷了我松濤宗的弟子,我可不跟你干休。」

    「不會,不會。」陳七星連忙搖頭,「小陳郎中救了我全家,我自然不會做讓他不高興的事。這樣吧,吉慶公主就不必見了。你就跟她直說,我當日跟她作對,只是惱了她不懂待客之道。如果她真能替小陳郎中洗雪冤屈,我從此再不與她作對。」

    「那好,我現在就去跟吉慶公主說。」這丫頭是個急性子,又是為陳七星的事,幾乎是一刻也等不得。

    陳七星心中暖暖的,道:「那我明夜來等你的消息。」他一出宅子,不多會兒,關瑩瑩就去了吉慶公主府。陳七星跟了去。半個時辰後,關瑩瑩才從公主府出來,眉眼間頗有喜色。陳七星心中轉念:「難道吉慶公主真有洪江的消息或者知道殺老親王的真兇?」

    第二天,天剛擦黑,陳七星就摸到了關瑩瑩院中。關瑩瑩早在院中等著了,一見他來,喜道:「我昨夜去了吉慶公主府,跟公主說了,公主也很高興。她讓我跟你說,我師弟的事是她一時糊塗。不過也是老親王身份特殊,她壓力太大,不得已。她讓我代她跟你道歉呢。她還說,會在最快的時間內找到洪江,替我師弟洗雪冤屈。」

    「吉慶公主為什麼這麼有把握?難道她早知道了洪江藏在哪裡?」陳七星心中閃念,嘴上卻笑道:「那我拭目以待。」

    又過了十多天,關瑩瑩忽又放血烈鳥相召。陳七星過去,關瑩瑩一見他就喜叫道:「公主府的人抓到洪江了!而且也審出了背後真兇。」

    「真的?」陳七星也是又驚又喜,「是怎麼回事,洪江為什麼要陷害我……哦,我那大恩人小陳郎中?」激動之下,差點兒露了餡。

    關瑩瑩興奮之中,倒沒留意,道:「洪江陷害我師弟,是受太醫戴回春的指使。而戴回春之所以要害我師弟,居然是因為妒忌我師弟的醫術。」原來,那次的鎖喉病,京中名醫束手,結果陳七星一來,手到病除,而關瑩瑩這丫頭偏還說大話,什麼陳七星不進京,京中就沒名醫,這就把京中的名醫全都得罪了。京中名醫,以太醫戴回春為首,輸給陳七星這個小輩,戴回春這臉就掛不住了。恰好老親王生病,先請的戴回春,戴回春就生一計,讓洪江去請陳七星。洪江以前得過一場重病,若不是戴回春,早十年就松濤宗的弟子,我可不跟你干休。」

    「不會,不會。」陳七星連忙搖頭,「小陳郎中救了我全家,我自然不會做讓他不高興的事。這樣吧,吉慶公主就不必見了。你就跟她直說,我當日跟她作對,只是惱了她不懂待客之道。如果她真能替小陳郎中洗雪冤屈,我從此再不與她作對。」

    「那好,我現在就去跟吉慶公主說。」這丫頭是個急性子,又是為陳七星的事,幾乎是一刻也等不得。

    陳七星心中暖暖的,道:「那我明夜來等你的消息。」他一出宅子,不多會兒,關瑩瑩就去了吉慶公主府。陳七星跟了去。半個時辰後,關瑩瑩才從公主府出來,眉眼間頗有喜色。陳七星心中轉念:「難道吉慶公主真有洪江的消息或者知道殺老親王的真兇?」

    第二天,天剛擦黑,陳七星就摸到了關瑩瑩院中。關瑩瑩早在院中等著了,一見他來,喜道:「我昨夜去了吉慶公主府,跟公主說了,公主也很高興。她讓我跟你說,我師弟的事是她一時糊塗。不過也是老親王身份特殊,她壓力太大,不得已。她讓我代她跟你道歉呢。她還說,會在最快的時間內找到洪江,替我師弟洗雪冤屈。」

    「吉慶公主為什麼這麼有把握?難道她早知道了洪江藏在哪裡?」陳七星心中閃念,嘴上卻笑道:「那我拭目以待。」

    又過了十多天,關瑩瑩忽又放血烈鳥相召。陳七星過去,關瑩瑩一見他就喜叫道:「公主府的人抓到洪江了!而且也審出了背後真兇。」

    「真的?」陳七星也是又驚又喜,「是怎麼回事,洪江為什麼要陷害我……哦,我那大恩人小陳郎中?」激動之下,差點兒露了餡。

    關瑩瑩興奮之中,倒沒留意,道:「洪江陷害我師弟,是受太醫戴回春的指使。而戴回春之所以要害我師弟,居然是因為妒忌我師弟的醫術。」原來,那次的鎖喉病,京中名醫束手,結果陳七星一來,手到病除,而關瑩瑩這丫頭偏還說大話,什麼陳七星不進京,京中就沒名醫,這就把京中的名醫全都得罪了。京中名醫,以太醫戴回春為首,輸給陳七星這個小輩,戴回春這臉就掛不住了。恰好老親王生病,先請的戴回春,戴回春就生一計,讓洪江去請陳七星。洪江以前得過一場重病,若不是戴回春,早十年就死了。他倒是個知道感恩的人,戴回春說要借這個機會落落陳七星的面子,給他個教訓,洪江就滿口答應了。戴回春給了洪江一味藥,下在了陳七星開的藥中,毒死了老親王。而借陳七星藥箱放在外間的機會,洪江又將十顆明珠放在了陳七星的藥箱中。老親王一死,洪江裝作露餡一招供,陳七星便有口難言了。洪江下毒之前,當然想好了逃跑的法子,竟也逃了出去。只不過吉慶公主手握通政司、稅監司,布網天下,竟又將他找了出來,嚴刑之下,他不得不招。

    「竟然是這樣?」得知真相,陳七星可真有些目瞪口呆了。他一直在想,老親王之死,他只是遭了池魚之災。妒忌老親王的太多,像吉慶公主和阮進,就是最巴不得老親王死的兩個人,他們藉機害死了老親王,只是把罪名安到他頭上而已。沒想到,恰恰反過來,老親王是遭了池魚之災,人家妒忌的不是老親王,而是他。

    「師祖都罵我了。」關瑩瑩道,「說就是因為我說大話,得罪了京中所有的名醫,這才招得戴回春他們妒忌我師弟,使陰招害他。」

    「那也不是這樣。」陳七星搖頭,「小陳郎中能治好鎖喉病,他們卻治不好,因此丟了名聲。你就算不說那樣的話,他們一樣會妒忌的。」

    「就是啊。」關瑩瑩頓時就開心了,「我也這麼說,師祖就是不講理。」這丫頭死鴨子嘴硬,陳七星看了好笑。

    「你笑什麼笑?」關瑩瑩惱了,「對了,我師弟在哪裡?你讓他趕快回來。洪江、戴回春都招供了,他可以現身了,再沒人抓他。」

    「好。」陳七星也非常興奮,道,「好,我連夜去告訴他這個好消息,明天他就能回來了。」他連夜出城,到南山幻回原貌。不想這段時間一直以幻魄術鼓起肌肉,肌肉真個長了起來,看上去胖了好些。不過這沒關係,只說這段時間躲著無事可做,吃了睡,睡了吃,自然就胖了,也不可能會有人懷疑。

    第二天一早,陳七星出現在山下,順手還治了一個病人。這是他故意留下的線索,到時即便有人查,也會查出他是從山上下來的。

    陳七星進城,關瑩瑩早在宅子前面等半天了,一見他,忍不住驚喜大叫:「師弟!」飛跑過來,一下抓住陳七星的手,左看右看,眼淚可就下來了。給她柔柔的小手拉著,感受到她真摯的關切,陳七星的眼眶也忍不住濕了,腦中卻突然生出一個毫不相關的念頭:「若沒有幻日血帝,我墳頭上只怕已經長出青草了吧?」

    陳七星隨後拜見祝五福。祝五福也有三分高興。陳七星若真是害死老親王的兇手,即便已被除名,對松濤宗的名聲也不好,現在他冤屈得雪,松濤宗身上的污點也沒有了,能不高興?但祝五福也有幾分尷尬,他先前做得太絕了。不過,他到底是老而成精,當即安慰陳七星幾句,宣佈收陳七星為松濤宗實名弟子,算是補償。

    陳七星倒不需要他補償什麼,但能做關山越的實名弟子,還是很開心的。關瑩瑩也很高興,當天就派人回去給關山越報信。祝五福自然解除了對關山越閉門思過的禁令,不過松濤宗要一個人留守,也沒說要關山越來把尚方義換回去,真要換,尚方義就該暴怒了。

    當天晚上,吉慶公主居然宴請了陳七星,當然是祝五福帶他去,關瑩瑩相陪。酒席上,吉慶公主對陳七星溫言有加,十分客氣。陳七星知道,僅僅以一個小陳郎中的名頭,吉慶公主不會給他這麼大面子,她之所以這樣,還是衝著陳七星假扮的孤絕子。孤絕子為了陳七星,竟以一人之力獨挑閹黨,且基本不落下風,這份豪氣膽量,讓吉慶公主不得不歎服,更想藉著陳七星的面子,把孤絕子拉進自己帳下。而她之所以花力氣搜出洪江替陳七星雪冤,打的也是孤絕子的主意,即便不能把孤絕子拉到帳下,至少也讓孤絕子領個情,以後再不跟她作對。陳七星心中洞若觀火,面上卻不動聲色,只是連聲稱謝。吉慶公主問一句,他就答一句;不問,他就木訥地坐著。這其實才是他的本相,以前的他,就是這個樣子。但這會兒他把本相拿出來,倒反像是裝了。不過無論是祝五福,還是關瑩瑩,都沒有感覺意外,在他們的印象中,陳七星就是這個樣子的啊,一直是這個樣子的。

    陳七星注意到,對於吉慶公主下本錢拉攏孤絕子,祝五福有點兒不高興。陳七星能看出來,祝五福一張老臉還是放不下。他上次替吉慶公主出手,借的是包勇的名。在光州,他雖然不顧宗師的身份行騙,但明面上,那是替朝廷欽差出力,也不能將他打入閹黨。他不願像邊盤那些人一樣下死力投靠,卻又希望吉慶公主對他更加倚重一些,這種心理,讓陳七星暗暗好笑。

    回來的路上,祝五福一直沉著臉,關瑩瑩倒是個有眼色的,拉著陳七星落後一截。看著祝五福有些落寞的背影,陳七星心裡暗暗歎氣:「宗主啊宗主,你又何必,一頂國師的帽子,真的就那麼重要嗎?」他也懶得多想,回來好好睡了一覺,大清早就給關瑩瑩大呼小叫地喊了起來,然後就整天跟在關瑩瑩屁股後面。頭一天回來,關瑩瑩還表現得溫情脈脈的,第二天就又恢復了老樣子,對他呼來喝去,連打帶踹。然而給她粉拳捶上,陳七星全身骨頭都要酥了。

    第五天,陳七星正在後宅準備鳥食,關瑩瑩突然風風火火地跑了進來,一路跑還一路叫:「師弟!七星!」

    「怎麼了?」陳七星手裡拿著鳥食,回頭看關瑩瑩。這丫頭一驚一乍的,但跑起來的樣子很好看,像三月裡的一片柳葉兒,給風刮進了院子裡。

    「這個放下!」關瑩瑩一把拿過鳥食放在了桌子上。

    「站直了!」「胸膛挺起來!」「下巴再抬高點兒!」

    關瑩瑩花樣百出,陳七星莫名其妙。不過他給關瑩瑩差使慣了,口裡問:「幹嗎啊師姐?」倒是照做。

    「少囉唆,把手背到背後。」

    陳七星依言把手背到背後。這姿勢有點兒怪,像什麼呢?戲檯子上的大老爺?好端端地扮大老爺幹嗎?不知道。

    關瑩瑩自己也背了手,繞著陳七星不停地轉著圈子,上下打量,時不時還「嗯嗯」兩聲。

    天氣熱,她外面就一件薄衫子。裡面一件淡綠抹胸,這麼背著手,胸乳更顯豐聳,不但輪廓清晰可見,甚至尖端的兩顆紅豆兒都隱隱現形。陳七星瞟了一眼,腹中熱了一下。他和衛小玉有了夫妻之實後,對女人算是有了切實的瞭解,知道女人身上的妙處。跟衛小玉在一起,他最喜歡揉搓的,還就是衛小玉胸前的那兩團軟肉兒,真就好像抓著兩個剛出爐的大肉包子似的,感覺非常的美妙。

    關瑩瑩的雙乳比衛小玉的略小,不過更尖挺,如果抓在手裡揉搓,滋味估計不會差。不過陳七星只是腹中熱了一下,念頭隨即就閃開了。他對關瑩瑩的感情比較複雜,是先有親情後有慾望。在紀元出現之前,他一直就當關瑩瑩是自己的親妹子,血肉相連的那種。紀元出現後,尤其是他主動離開,嘗過那種相思的滋味兒後,他才切切實實地把關瑩瑩當做女人。可即便如此,他跟關瑩瑩在一起,也很少生出男女的慾望。就算是和衛小玉有了夫妻之實,嘗過了女人的美味,還是這樣。在他心裡,只要能跟關瑩瑩在一起,眼耳可見,呼吸可聞,那就非常的滿足。事實上,他被關瑩瑩打兩拳踹一腳的感覺,跟與衛小玉上床噴射時的感覺差不多,那種全身心的歡愉,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師姐,你到底玩什麼啊?」

    關瑩瑩不理他,退開幾步,上下打量一番,點了點頭:「嗯,若是再戴頂帽子,是有點兒官相。」

    「官相?」陳七星莫名其妙,「什麼官相,我連秀才都不是,更別說中舉,哪來的官相?」小時候倒是夢想著考狀元做官來著,這兩年可是全忘了。

    「不中舉就不能做官了?沒見識!」關瑩瑩撇撇嘴巴,忽地衝過來,抓著陳七星的手扯了就跑,「快跟我來,去穿上官袍給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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