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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吼雷攀雲 第十一節 飄磷骨 文 / 圓太極

    這個地室結構很是簡單,行家只需打眼一看,就可以確定出許多東西。

    「這裡沒固頂子,看來我們沒入對地方,按道理真正的暗構應該在牆的另一邊,而這裡只不過是甬道的尾端,也可能只是修建暗構時材料的暫存轉運所在。」朱瑱命一下來,那老者就趕緊向他匯報。

    「魯門長,你覺得呢?」朱瑱命意味深長地問魯一棄。

    「人到哪裡去了?」魯一棄想知道最先下來的聶小指怎麼會不見的。

    「不知道。」老者對待魯一棄的態度與對朱瑱命的相去很遠,也難怪,你不是他的門長,能搭理你就已經算是給你面子了,何況他是真的不知道。

    「無跡可尋?」朱瑱命插了一句。

    「不是,有跡,卻不知如何去尋。」老者說這話時,聲調突然顯得有些詭異,就像是有鬼掐著他的脖子。

    「什麼意思?」連朱瑱命也不由一怔。

    「這裡的痕跡太多了,我們未入之前就像有人到過,而且是到過不少的人。還有此處地無積塵,壁無霉痕,角無苔印,到處可見刮掃痕跡,左牆腳前一弓半距離地面土實,為踩踏印。」老者將各種跡象告知給朱瑱命。

    「日轉頭多?(時間很長了?)掘墓財的撓道子?(盜墓人留下的痕跡?)」朱瑱命開始在話中加入切口暗語,因為他覺得有些事情不能讓魯一棄全都知道。

    「煙息嘴燙(時間就在最近),三餐常客(經常出入),像是驅灰子的把子(痕跡像是有人在打掃這裡)。」老者回道。

    「你可別嚇唬我,我膽子小,怕鬼。這四面全封得實實的地方,深得差不多都要碰閻王殿的瓦楞子了,你說有人常來常往,還在這裡打掃,除了鬼么子,還能是其他什麼歹玩意兒?」白胖子侍衛竟然聽懂了老者的暗語。雖然這老者用的不是朱門獨有的暗語,但要能聽懂,那也不是在江湖上混個一天兩天的工夫就能辦到的。

    「魯門長,那就還要你來仔細辨辨,拿個斷論出來。」朱家人沒誰搭理那胖子,而是把個沒拎沒把的燙手壺放在了魯一棄的手上。

    「有沒有查看牆質、土質?有沒有探明腳下踩面?」魯一棄問道。

    「還未來得及。」

    「牆體磚形對巧,以及牆面與土面交合叉接是如何的?還有那未啟過的開闔子是虛面子(做假的門樣子)還是實竅子(真的通道口)。」

    「什麼意思?」那老者不懂魯家這套理論,顯得有些茫然。

    朱瑱命顯然是理會了魯一棄的意思,已經走到那牆體與土面的角落裡查看起來。但他只看了一眼就又背手緩步退了回來,大概是意識到自己的身份不該如此,大概是意識到自己不該跟著魯一棄的話頭轉。

    「呀!這裡不但是虛面子,而且還是面霧子(表面的假象),兩相替換了。」白胖的侍衛好像對魯家的一套比那老者明白得多,稍加查看便大聲嚷嚷道。

    「不錯,確實是牆為土,土為牆,你們看這牆磚,撬開只有指厚,完全只是為布形所為,不作承重,而開闔子根本就是實縫子,無法開啟的。另三面的土面倒是累夯而成,土中雜有麻條、荊稞,可為室壁之用。」魯一棄不像朱瑱命,所以親力親為,仔細查看。

    「那三面土壁可有通道?」朱瑱命關心的是這個。

    「沒有!」老者很確定地說。

    「沒有!這裡三面都是基壘之壁,腳下看上去像是整面石,不存機括。」魯一棄也很肯定。

    「那你的人會去哪裡?」朱瑱命絕對不會相信。

    「也不能說是去了哪裡,這樣說讓人覺得好像我的人在躲貓貓似的。也許去的地方也是他自己萬分不願的,也許去的地方是何處連他自己都不知。問我,就更無從知曉。」魯一棄答得很饒舌,也很掰理,在這樣的情形下如此咬文嚼字很沒必要。

    「那該問誰?」

    「問打掃這裡的人呀!」魯一棄突然壓低了嗓音,拖長了語音,這讓人聽後覺得心悚悚地。同時這話也提醒了大家,這樣一個完全封閉的空間裡,怎麼還會有人在最近打掃過。

    朱瑱命是一家門長,也是個博采眾長的奇才,所以他能洞悉魯一棄的心理,他多少能看出魯一棄所說所為的背後隱藏著些什麼。好比現在,這年輕人裝腔作勢、故弄玄虛地,其實正是代表著他看出了竅要所在,這是帶些得意的炫耀而已。

    於是朱瑱命眼珠一轉,從魯一棄的話語中找到了線索,馬上吩咐手下:「你們仔細查辨那些打掃痕跡,這裡的打掃不是為了清爽,而是要掩去弦尾子所在。」

    「厲害!不愧是統領多少江湖高手的朱門門長。」魯一棄不善言談,所以他嘴裡出來的恭維顯得生硬而虛假。

    「還是你厲害,蛛絲蟻行般的掩面兒都逃不過你的眼睛。」

    「不對,你大概誤會了,我沒發現什麼掩面兒,我只是覺得此處唯一異常的現象就是被打掃過了,所以才從這條思路上來提醒你的。」魯一棄沒有居功的**。

    朱瑱命背著手,魯一棄抱著手,兩個門長都面無表情地看著那三個人仔細謹慎地忙碌著。

    「在這裡!」說話的是「獾行宗」的老者,發現線索的卻是那個紅眼睛,他正用手指在描繪著一個曲折的軌跡給那老者看,那位置是在一面土牆的中腰位置,貼近一側交角線。

    「沒錯!」老者言語間很是興奮,「麻線粗掃痕間隔兩鏟刃(大概三毫米左右),兩掃痕間有連線,然後從另一掃痕往上半鏟寬,再一連線至又一掃痕,如此反覆,最終曲折為環,方圓九分弓(0.8平米左右),這該是個洞口。」

    「有開啟括把或者弦匙了嗎?」朱瑱命問。

    老者沒有回答,不是對門長不禮貌,而是要再次細細查辨後才能做出答覆。過了有一袋煙的工夫,老者回過頭來,有些沮喪地回道:「沒有,看來這好像是個竅填口子(用模子做出可合可分的兩部分),所以這線兒很密湊。不過也密湊得過頭,要真是竅填口子,真不知道以何為模而做,這手藝太高明了。」

    魯一棄終於耐不住好奇心,走上前去仔細看了一回。

    等魯一棄看好退後了,朱瑱命這才踱步過來,也看了一回。

    都查看甄別完後,朱瑱命問:「魯門長,瞧出什麼了嗎?」

    「沒有。」魯一棄很真誠地回答。

    朱瑱命也沒有看出什麼來,不過他很高興,因為這趟他們在查辨能力上打成平手,而在定力上,自己在魯一棄後面去查看情形,算是勝出一籌。

    「既然是沒弦括的竅填口子,開啟的方法無非四種,推、拉、旋、翻。這平滑土面無填口把子,應該不會是拉,曲折邊沿也不可能為旋,而曲沿之面又非對稱,還不能為翻,所以你們只好先試著推推。」

    老者聽朱瑱命這麼說,馬上單掌五指叉開,按壓在那塊土壁上,然後逐漸加力,想要推開那個竅填口子。

    利用火堆的亮光可以看見,老者手掌的骨節、肌腱漸漸突起,接著血管、經脈也崩跳起來,整個掌背在變紅、變紫,由此可知,加注在土壁上的力量已經極大。

    「算了,別用勁兒了。我剛才說過這裡沒有通道的。」魯一棄說。

    「那你說這裡是什麼?這不也是你提醒我們找的嗎?」老者覺得魯一棄說話有些前言不搭後語地。

    「這裡不是通道,這裡是這地下工程最終的封口之一,而且這壁上的封口是用來封我們這個室間的,所以開啟方向一般都會朝我們這面。從你剛才開啟的結果可以知道,這竅填口子可能用的『倒落塞』,鍥口是往裡斜落,推是推不開的,只能拉。可這邊沒有括把子,如果那裡面再加上關柵橫擋,那就決定了此口子只能由人從那一邊開啟。」魯一棄看出來了,朱瑱命其實也看出來了,只是他沒那麼快承認自己判斷的錯誤。

    「那麼這裡是沒法進了?」白胖的侍衛在問,問得一點都不擔心,他好像能確定魯一棄知道打開的方法。

    「有法子進呀,而且法子很簡單,朱門長是最擅長此道的,那就是解不開來就破。」

    沒人再多說話,胖子侍衛從褲腿裡抽出一把小刀,很尖很鋒利的小刀,和平常小刀不同的是這刀的彎曲度很怪異,刀身的寬窄、厚度前後各個部位也不一致,好像是和各部分的彎曲位置配合著的。雖然刀的樣式很複雜可胖子用起來卻很簡單,只是抓起刀就往土壁中戳,魯莽得就像是在殺豬。

    鋒利的刀身每一下都能完全戳入土中,所以當那竅填口子上出現許多刀口子的時候,那塊土壁鬆了。老者再次按上手掌,稍一用力,整塊竅口子碎了。

    隨著填口子的碎裂,一團銀亮色湧了出來。

    「水銀流子!快退!」魯一棄反應很快,急步後退,一個趔趄差點跌倒。

    其他人都沒有動,只是平靜得看著那團銀色,只是饒有興趣地看著魯一棄的反應。的確,魯一棄的反應是錯誤的,讓人好笑的。那團銀色不是墓中常用的水銀,而是一團純度極高的磷火。

    看這魯一棄的狼狽慌亂相,不但是面色始終陰沉如鬼的紅眼睛和始終嚴肅的老者覺得好笑,就連他帶的胖侍衛都覺得好笑。一個門長,一個絕頂高手,怎麼眼神如此不濟,怎麼膽量如此儒弱。

    朱瑱命沒有笑,非但沒有笑,他還皺了皺眉頭。他感覺這此魯一棄的表現更加的做作,這肯定又是想玩什麼ど蛾子。戒備之心懸得更高了。

    幾個人中,魯一棄是最後一個從洞口往裡瞧的,雖然憑他的視力不能將裡面都看得清楚,但在這個還算亮堂的空間中,還是能辨別光亮是來自那些漂浮的和依附物體上的磷火。

    「哦,是磷光呀!嚇我一大跳,我還以為開了水銀流子的啟口了呢。哎,怎麼會有這麼多磷光的呀?」魯一棄這句話倒是引起了大家的注意,的確,就算是入到墓室中,就算其中棺槨盡,骨骼盡散,也冒不出這許多光亮。

    「磷光又為鬼火,有的磷光,別是藏了太很多鬼在裡面吧。」魯一棄說話時表情怪異,不是害怕,而好像是還沒從剛才的狼狽尷尬中恢復過來。

    「魯門長還會怕鬼?你不弄鬼就已經謝天謝地了。」朱瑱命再次覺得魯一棄的話有些做作過頭,於是一語雙關地回了一句。

    「過獎過獎,彼此彼此。」此時魯一棄已經回復為平靜的面容,對朱瑱命反唇而譏。看著他面若板刻,朱瑱命反倒是放心了許多。

    一旁的白胖子侍衛似乎想到了什麼,趕緊把聶小指剛才啟下的頂面板找來。在仔細辨別了一會兒後,白胖子侍衛肯定地說:「我知道為什麼有那麼多磷火了,那裡面肯定有更多的骨頭,朱門長,你剛才也聽我說了,這頂面材料是骨頭的,試想,連頂面都用了骨頭,那裡面的骨頭還少的了嗎?」

    「看得出這是什麼東西的骨頭嗎?」朱瑱命問。

    「修整過,看不出來。」胖子很誠實。

    「這骨頭也該有磷火。」魯一棄不愛問問題,所以他的問題出口後不像是問題,而像在下定論。

    「藥浸火燎過。」胖子還沒回答,老者就替他說了,看來他不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骨頭。

    「你是說那邊的頂上骨頭材料沒有經過這樣的加工?」朱瑱命知道好多墓中事情,而自己親自下到地下恐怕還是第一次,有些問題顯得有些囉嗦。

    「不是!」老者很肯定地說,「看這裡構築這樣齊整,沒有倉促完工跡象,頂面子該是同樣處理的,這麼多磷光,我覺得該是那裡邊有其他什麼的部位大量採用未處理的骨頭,或者,那邊有許多死後沒埋葬的屍首。」

    單說不行,要眼見才能為真。「獾行宗」的老者是第一個進入到隔壁室中,隨後是白胖子和魯一棄。朱瑱命在進入充滿磷光的暗室前對紅眼睛動了幾下嘴唇,隨後,紅眼睛便灑弄些什麼。

    都鑽過洞了,沒有人了的空室中火堆依舊燒得很旺,而且燃燒的過程中沒有太多煙霧產生,這絕對是非常適用於照明的材料。但很好照明材料燃燒的目的並不一定是為了照明。

    沒有人了的空間,瀰漫著紅眼睛怪人撒弄的東西,很快就從頂上、角落、縫隙以及不知道什麼地方出來了許多五彩片帶蛇,排布在剛剛有人通過的洞口下.這些蛇會斷絕一些人的退路,當然,這些人不會是朱家的人。

    沒有人了的空間,在人穿過流沙填石坎面下來的口子,開始有水滴下,隨著水滴,又有沙子落下,在洞口下的地面上漸漸堆積起一個尖尖頂子的濕潤沙堆。沙堆會越積越大,份量會越來越重,而最為重要的一點是,這將要堆積一個很大很重沙堆的地面是個未曾仔細查看過的石面子。

    充滿磷火的室內真的挺亮,不需要再點什麼亮盞子。朱瑱命在從洞口中進來時,仔細查看了一下口子面和竅塞子。口子面真的是反斜面的倒落塞,和魯一棄估計的一模一樣。但竅塞子裡側並沒有魯一棄所說的關柵,只是土面上有幾個手指粗細的孔,由於塞子已經被破碎,所以看不出這指孔中的土色,不知道是何時所為,何物所為。

    朱瑱命查看洞口的時候,其他人已經在查看磷火產生的緣由。也果然和「獾行宗」那老者所說的一樣,這裡的牆壁是用大量白骨堆壘而成,就連室中的兩個夯土支柱,也都是嵌滿了黃白的骨頭。在牆腳和柱腳,更是堆滿了零落的骨頭。

    除了魯一棄外,其他人都一眼就辨出這些都是人骨頭。這麼多的白骨,他們卻都沒有感到驚訝,倒不是他們殺人如麻的原因,而是因為古代要建一個規模巨大的地室,肯定會死去許多工匠、力夫。如果此地室為陵墓,那麼這些工匠、力夫的屍體一般不會埋遠,都是就近入土,以便死後的墓主到陰世招用。甚至有些墓主在墓室完工後,為保墓室位置和機關秘密,就將所有工匠殺死在墓中。

    讓這些見慣屍骨的高手驚訝的是,他們在這些骨頭中竟然沒有發現一個頭骨,也就是說這裡許多的屍首中全是無頭屍。

    查看過洞口的朱瑱命心中有了些疑惑,當看過這些屍骨後,他的疑心更重了。所有的疑心都是針對魯一棄的。但朱瑱命並沒有發出質疑,是因為覺得還沒到發出質疑的時候,他決定再往下一步走著試試,畢竟魯一棄到目前為止還與自己拴在一道,釣竿還掌握在自己手中,魚和餌也沒有逃離。

    這個暗室並不寬大,卻是有些曲折。從洞口位置走到室底,每十幾步就有個凸出。在第三個凸出位置的後面,他們看到了一個門,一個已經開啟了的門,一個連接著深邃甬道的門。

    老者仔細查看了一下周圍情形佈局,那門正好是在兩個凸起中間,距離他們進來的洞口和另一邊的室底距離相等。而門對面的土牆與周圍不同,不但沒有白骨,而且土質也顯得稀鬆,土牆腳下地基也是爬紋臥石。

    「這裡是正墓道,入口是從此土牆進入,而我們走的路線是由建墓時的工室而下,然後破壁入到這門室的。」「獾行宗」的老者向朱瑱命匯報。

    「你憑什麼來確定此處為墓,我倒覺得是派其他用處的地下暗室。」魯一棄不是強詞奪理,因為到目前為止還沒一件真正的東西可以證實此處為墓。

    「有一點可以證實!」老者針鋒相對,這是魯一棄沒有想到的,而老者在此處就已經有證據可以證明自己的判斷,就更是他沒有想到的。

    「我知道,你是說這裡有好多的骨頭。」白胖子自作聰明地搶著說。

    「這也算,卻不是最重要的。你們來看,我們所處的這個門室的形狀。兩邊四處凸出,兩頭平端弧角,像什麼?」

    「像什麼?我說像個大飯盒唄。」胖子又搶著說道。

    「啊!你是說『大夫棺』?」魯一棄腦子中突然閃過一部殘本典籍《烈臣傳》,上面記載有漢代邊域守臣薛壽,獨騎赴匈奴,斥其酋首越境奪掠殺害民眾,結果被行「砧刑」,亂刀剁成一堆碎肉碎骨,並與泥土牛糞混做一道。後皇上念其德行,封為壽大夫。其後人部下為其做一口棺槨,此棺槨不分首尾位,兩頭同寬同高,平端弧角,內做四處凸出,其意是分出碎屍頸、腋、腰、膝,但凸出同大,不分頭腳,將其碎屍裝入其中安葬。世人將此種形狀棺材叫做「大夫棺」。

    此處門室的形狀正是「大夫棺」的形狀,這種裝碎屍的棺槨形狀就是平常陵墓都不會採用,更不用說地下暗室了。

    「如果能確認此處是墓室,那魯門長是否還堅持藏寶暗構就在這裡?」朱瑱命終於開始了自己的質疑。

    「要真是墓室的話,那我的判斷可能就有錯誤了。」魯一棄說道。

    「難道不是嗎?」老者對自己的論斷非常堅定。

    「你見過多少墓室用『大夫棺』形做門室的?」魯一棄知道,自己要進行下一步的計劃,首先就要徹底駁反這老者。

    「我聽說過有極兇惡徒的墓室有用這樣的室行壓住墓門的,不讓其凶氣外溢,不讓其得生氣活血而屍變行惡。」老者回道。

    「這麼說我們不該繼續往裡了探?」

    「是的。」

    「要是這種佈局正是要用來嚇住你這樣的盜墓之人的呢?」

    老者無語,他在思索對語。

    「這樣的門室在一端開竅口填子起什麼作用?」魯一棄步步緊逼。「門室牆上嵌那麼多骨頭又是為什麼?」

    「嗯,這個,可能都是為墓所葬極惡所殺。」老者說出這話後,自己都覺得有些牽強。

    「那麼骨骼的頭顱呢?」

    這些問題朱瑱命也早就想到了,所以他就更急切地想知道答案:「魯門長,你覺得應該是怎麼回事?」

    「很簡單,這裡的墓道、封牆都是假象,真正的入口其實是我們進來的竅口子,『大夫棺』形是為了嚇住進入的盜墓者,特別是像老爺子這樣的盜墓高手。而纍纍白骨一是起震懾作用,同時也是為了攏聚寶氣之用。」魯一棄答道。

    「攏聚寶氣,這是從何說起?」朱瑱命覺得自己找到了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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