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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6章 文 / 瀅泉映柳

    第五章:嘿!抵禦不住誘惑

    吃過晚飯,趙婧一邊洗自己被濺滿泥污的衣服,一邊罵那個「不懂禮貌」的黑心人。

    「有幾個臭錢就不知姓啥了,是老牛生的,臭牛!哼,有再多的錢能怎地?一天還不是吃三頓飯,穿一身衣,睡那三尺大的地兒?拽啥拽,傻不傻啊?難道死了要往棺材裡塞滿錢嗎?把姑奶奶的衣服毀了,讓他坐車總卡,卡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路上,餓死他。」

    方輝一邊看電視一邊聽趙婧嘟囔,眼中掠過一絲狡黠的笑,「丫頭,你今喝酸梅湯了吧?酸溜溜的,自己沒錢,拽不起來就罵人家啊?誰都知道有錢好,你不知道哪可真成傻子了。你是看到人家有錢忌妒得生氣啊。用心洗你的衣服吧,洗不好,沒錢買,可沒人送你一件穿啊。」

    趙婧沖方輝做了個鬼臉,又嘟囔:「連衣服也不送,還說是什麼戀愛關係。沒人送我一件穿?別把話說那麼絕對,說不定那天拿回一件來讓你看看,你要不生氣就算你有肚量了。」

    「我生什麼氣?有人送你衣服說明你可愛啊,同時也說明我眼光還不是太爛,是吧?」

    趙婧瞪他一眼,去晾衣服。

    看到趙婧洗好衣服,方輝關了電視,站起身說:「丫頭,走,外面散散步去。」

    要是在白天,趙婧姑娘是十分不願和方輝暴露於光天化日之下的,不過此時已經萬家燈火,星光燦爛,既沒晴空又沒太陽,更何況在這偏離城市中心的效區,遇到熟人的可能性近乎百分之零點一。去就去,本姑娘誰怕呀;話說回來,誰怕本姑娘啊。是吧?

    來到郊外,空氣想不出的新鮮,吸一口就上了癮。

    趙婧和方輝並排走著,中間隔著一個人的距離。方輝說:「丫頭,你看前面那一對男女是什麼關係啊?」

    趙婧抬眼往前望去,雖然是黑天昏地,但有隱隱約約的路燈,完全可以看清那對男女的不良道德行為。他們和趙婧的年齡差不多,那男孩背著那個胖乎乎的女孩子,她們又說又笑,好不快活。

    「什麼關係?誰知道啊?現在的人際關係複雜的很啊。也許是情侶,也許夫妻,也許是姦夫淫婦。還也許是兄妹,不,肯定不是兄妹,誰家的哥哥背這麼大的妹妹啊,這種關係可以完全排除。」

    「哪我們是哪種關係啊?」方輝又諄諄誘導。

    「我們?你說呢?」聰明伶俐的趙姑娘把球踢還給方輝,不受他的誘惑。誰知方輝更是伶俐聰明,又把球踢了回來:「是我問你呢?不准使用反問句式。」

    「好。答:我不知道。同時請求你使用自問自答式。」

    「臭丫頭,我們可是黑字白紙明正言順確立了的戀愛關係,你不會忘記了吧?想不想讓我也這樣背背你啊?」

    說話就說話吧,方輝還贈送一個小動作,他在趙婧鼻子上用食指狠狠地刮了一下。

    趙婧的三官(兩耳、一鼻)可不是隨便能招惹的,無論哪位官員受到侵犯,惹不起欺負它們的對手,卻都和趙婧過不去,鼻子此時火辣辣地疼痛起來。她一邊立即用手去安撫受欺的鼻子,一邊硬生生地惱火了。

    「幹麼呀?君子動口不動手。男女授受不清,不知道嗎?」

    「我就是知道男女收手不親,才要動手啊,我想讓咱倆的關係親熱化啊,所以以後決不會收手,你也別擔心咱倆不親的問題。」

    「狡辯,無賴。不給你說了。」趙婧撅起小嘴生氣了。

    「哎,這樣吧,丫頭,我給你講個笑話,如果講不笑你,我背你散步,然後再背你回家。如果講樂你了,讓我在你小臉上親一口怎樣?」

    「不怎樣!兩個結果全是你討便宜,不公平。」

    「喂,天地良心,我背你討便宜啊?哪你背我,讓你討便宜,怎樣?」

    「誰能背動你啊,就知道欺負人。哪我也講一個笑話,如果把你講笑了,晚飯你做。如果講不笑你早飯你做。」

    趙婧知道自己講笑話的能力,和做飯的能力完全可以相提並論。想把方輝講笑的的可能性不大,所以,把早、晚飯換了個兒,因為她頂討厭做早飯。做早飯是她最痛苦的一件事,因為她總是起不來床。

    方輝是何等機敏之人,一點就通:「哇,無論哪個結果,我都逃脫不了做一頓飯,兩個結果全是你討便宜。做做飯你就覺得那麼難嗎?不過,為了公平起見,我接受挑戰。你先來,還是我先來?」

    趙婧徹底心花怒放了,不管講笑講不笑對方,她都可以免去做一頓飯的苦惱了,尤其是早飯。她為那不用再做的早飯而快樂無比,於是發揚風格很大氣地謙讓。

    「你先來。」

    方輝沒感到受寵若驚的幸福,而是甘心自負盈虧地笑瞇瞇開口了:

    「好!你聽好了。某路公交車上人滿為患。緊貼車門的一男一女,男的戴副眼鏡,拎個皮包,女的標準OL的樣子。兩人肆無忌憚地談話:

    男的說:今晚你老公不在家吧(周圍一下安靜許多……)

    女的說:嗯,他這禮拜都在外地。

    男的又說:那今晚可以耍了(旁邊的大伯扭頭過來看……)

    女的說:你想咋個耍嘛(旁邊的阿姨也扭頭過來……)

    男的說:老樣子啊,我開房間(旁邊的中學生也扭頭過來……)

    女的說:你開房我才不來呢,要麼我開(眾人大跌眼鏡……)

    男的說:好啊,你開就你開,我進來整死你(周圍群眾倒吸一口涼氣……)

    女的說:以為我好欺負說,不曉得哪個弄哪個,吃不消不要求饒(群眾眼裡散發著BS的光芒)

    男的說:你再凶我也只能陪你1個鐘頭,晚上我還要陪我女朋友(車廂裡有殺氣……)

    女的說:喊她一起來耍啊(Faint……)

    男的說:她只會鬥地主,不會打麻將……(全部暴走)」

    趙婧一開始聽著,心裡想,不管你講什麼內容,我就是不笑,大不了你背背我就是了。親我?想得美,本姑娘尊貴的臉皮至從長大成人以來,還沒有男性侵吞過呢,你這麼容易就想拿下?做夢去吧。

    可是聽著、聽著,方輝哪富有相聲演員的口才,男、女聲說話繪聲繪色描摹的,讓趙婧不知不覺就只顧全神貫注地聽著笑話裡的內容,竟全然不顧面子的終身大事了,聽完後沒注意,一個「撲哧」的笑聲,自作主張地溜到唇外去放肆了。等到自動檢測到失態,又心和嘴自相殘殺而後悔不已的時候,已經只能是自取其咎了。

    方輝已經笑逐顏開地盯上了她的那張可憐兮兮到微微發紅的小臉蛋,嘴唇撅著悄悄伸過來。

    趙婧渾身一振,拔腿就跑,一邊跑,一邊說:「不算,不算。不是你的笑話講笑了我,是你的樣子可笑極了。」

    方輝三步兩步就抓住了趙婧的後背衣服,「小東西,說話不算數,哪裡逃?」由於心裡著急,故而用力過猛,趙婧前胸上的兩顆扣子不幸被繃飛了。身子被硬生生地扭過來,方輝兩手抓住趙婧的肩膀,兩眼生光:「不許說話不算數。」

    趙婧沒辦法了,逃又逃不掉,那就認了吧,反正這個帥哥的紅唇,滋滋潤潤的可能味道也好極了吧。那就來吧,有什麼大不了的,什麼都有第一次,第一次讓這麼個帥哥來破天荒地來做破紀錄的事也不是太傷心的。趙婧輕輕閉上了眼睛,緊張地等著方輝的嘴唇吻上來。

    方輝的呼吸輕輕吹拂到她的臉上,麻麻地發癢。她緊張地要命,不知用什麼方法可以抵禦這個男人的誘惑,她感到自己已經被引誘得發昏了,因為此時此刻竟然強烈地希望他的唇貼上來,而且恬不知恥地還有點迫不及待。好久,好久,趙婧覺得有一個世紀那麼長,這唇竟然沒有了動靜。趙婧覺得十分奇怪,怎麼了?

    她睜開眼睛,方輝站得直直的,只在那兒陶醉地盯著她看。他顯然已經忘記自己的任務了。

    他看到趙婧睜大眼睛瞅著自己,燦爛地一笑,笑得百花都羞澀地低下頭了。

    趙婧真受不了他的這笑容,笑得讓她丟盔卸甲、笑得自動繳械、笑得讓她自覺自願地想讓方輝「說話算數」。

    「你要是不樂意,我就不親吻你了。」方輝竟然也說話不算數了。

    趙婧不僅有些失望,而且是十分失望。這麼又說話不算話了呢?一個男子漢大丈夫的。

    「就全當沒逗樂你。來,我背你吧。」方輝竟然蹲下半截身子,讓趙婧上背。

    趙婧更加感到窘迫,讓才認識兩天的陌生男人背著像什麼樣子嘛。

    「我還沒講笑話呢。」

    「哦,對,你講,你講,反正這飯我是逃不過,非做不可了。」

    「好,你聽好,準備好發笑啊!」可是趙婧心中卻是想:能讓你發笑,就不是我趙婧了,早飯你就做吧。

    「狗對熊說:嫁給我吧,嫁給我你會幸福的。

    熊說:才不嫁呢,嫁給你只會生狗熊,我要嫁給貓,生熊貓那才尊貴呢!」

    趙婧象背課文似的用一派學生腔講完她的笑話,等待方輝的那頓早飯。

    誰知方輝像一只唐老鴨一般「呱呱」大笑起來。雖然聽上去這笑聲很假,可你不得不承認他是在笑啊。

    趙婧氣歪了鼻子。

    「你做假!欺負人!」趙婧生氣地扭動著身子。女人的嬌氣就在於自己嬌慣自己,才能顯得嬌滴滴的,如果別人在加寵十分,女子們就會生發出一百分的妖嬈來。

    「喂喂,姑娘,天地良心,明明是你欺負我們外地人,還討了便宜來賣乖。」

    「哪你做早飯,我就讓你背著走。」趙婧耍賴。其實女人和誰耍賴,就是開始喜歡上誰了。忘記是那個哲人說出來的了。呵呵,是柳柳吧?假哲學家一個。嘻嘻。

    方輝看著昏暗路燈下撒嬌的姑娘,心花怒放,連肺腑也綻出了青枝綠葉。

    「好,好,丫頭,早飯我來做。但是我要親吻你,讓嗎?你要樂意我才動嘴。君子動口不動手,我喜歡做君子。」

    趙婧看看那只紅潤晶亮的嘴唇,一定很弱軟甜蜜。一顆少女懷春的心,哪能經得住這個帥哥一而再,再而三的勾引啊,她突然更想嘗試那只唇的味道了,肯定是象香蕉一般甜蜜蜜吧。

    「好吧。」趙婧又閉上眼睛,心裡想,卻表面還要死命裝出一副要赴湯蹈火的樣子。

    方輝不高興了。

    「我不要你的一點勉強。要你樂意。明白嗎?樂,快樂,意,願意。」

    「我沒有不快樂,沒有……不願意啊」不願意說得極低聲,渾身上下一副嬌柔狀。心想狗東西,專門折磨本姑娘吧,走著瞧,血債要用血來還。

    方輝說:「哪我就吻了啊?」然後勝利地笑。

    這次趙婧睜大眼睛硬著心腸,等那沉重而甜蜜蜜的一吻。

    方輝撅起圓圓的嘴唇,,一股濃濃的男子漢氣息粗重地噴在了趙婧的臉上,趙婧不由還是渾身發抖了,天吶,我的純潔啊。她緊張得腿都有些站不住了。

    那只唇終於降臨了。

    可是趙婧卻是大材小用了,她那麼緊張,那麼渴望卻只迎來象蜻蜓點水似的一吻,幾乎沒有感覺到,只是那麼輕、那麼輕的一吻。

    她心中好失望,好失望啊,可又不能表現出來,只好扔掉失望,換上一副毫不相干的快樂狀,真是很不快樂的快樂啊!

    方輝又蹲下身子:「來,背著你回家。」

    趙婧發動大腦所有器官,認真考慮,才認識兩天就又親吻又上背的,時間長了還了的?媽呀,為什麼自己不知不覺總是被他誘惑了呢?可不敢,千萬剎住車,不能再順坡往下滑了。剛才自己竟然昏了頭,竟然那麼渴望……真是羞愧難當。

    於是說:「你工作一天也累了,我自己走。」

    然後一扭身,大步流星地往回走。其實趙婧還是生那吻的氣——似吻非吻的一吻。這算什麼吻?哼!欺負人!人家一生中的初吻啊,這到底是吻了還是沒啊?

    方輝看到趙婧不高興了,立即又像只跟屁蟲一般緊跟其後。

    「丫頭,怎麼了?我沒得罪你啊?」

    第六章:喲!英雄救美

    躺到床上趙婧一個勁兒翻烙餅,怎麼也睡不著,那個被蜻蜓點了的臉蛋,到現在還隱隱約約發癢,像有條毛毛蟲在上面慢慢爬。

    喂,初吻啊,就這麼若即若離地被點了點,太讓人想入非非了吧,真是此處無聲勝有聲啊。

    趙婧用手摸摸被輕薄了的那部分臉頰,十分強烈地思念起那張喘息粗重而誘人的嘴唇來,想著想著自己竟然羞紅了臉。如果那張嘴唇要是重重地吻上來,趙婧啊,你就被引誘得到了深不可測的地步了。不喜歡方輝的帥,那是自個兒騙自個兒玩的把戲。那麼是喜歡他了嗎?趙婧的小心房裡「咚咚」敲起了小鼓。可不敢,才認識幾天啊就喜歡上他,趙婧也太輕浮了吧!趙婧罵自己。罵完又覺自己挺委屈,喜歡他怎麼了,就喜歡他了!23歲了,喜歡個帥哥,不是很正常的事兒嗎?妨礙著誰了?

    我們趙婧姑娘為了方輝一會作自圓其說,一會兒又自相殘殺,直到把自己折磨得不成人樣的時候,趙婧姑娘才迷迷糊糊跑到夢鄉裡去會周公。

    大約是半夜雞也不叫的時候,一陣急促的敲窗玻璃聲,把趙婧驚醒。

    「丫頭,丫頭!快開開門,廚房著火了。我把鑰匙落到廚房了,進不去,你快開門啊。丫頭!丫頭!」

    聽明白了,是方輝的聲音。

    著火了?哪著火了?消防隊來了?

    趙婧拉開燈,屋裡一片淡淡的煙霧,一股臭焦味吸入趙婧鼻孔。

    媽呀,著火了!是真的著火了,不是做夢啊,天吶!

    趙婧一縱身跳下床,拖鞋也沒套好,就打開了房門,先聞到一股強烈地火燒圓明園的焦臭味,然後又看到抗日時期的戰火熊熊地燃燒著,火台上一片火光沖天。

    趙婧嚇得要哭了,方輝又來到廚房的窗玻璃上猛敲。

    「丫頭,丫頭!你趕快開開廚房門,讓我進去。」

    「哦!」

    趙婧聽到方輝的喊聲,不再害怕,英勇地打開了廚房房門。

    方輝穿著內衣內褲,一頭紮了進來,端起地上的一盆水朝窗簾上撲上去。

    趙婧受到了啟發,立即用另一個盆去水龍頭上接水,剛接滿就被方輝搶去,再接滿又被奪走,連個親手救火的英雄事跡也沒撈到。

    大火被英雄戰士奮不顧身地撲滅了,滿屋子一派狼藉,黑漬漬的水滿地流,火台上被趙婧糊得像模像樣的報紙,燒得只剩下了小白邊,窗簾幾乎全著光了,滴滴嗒嗒往下流淌黑水點。屋子裡燒焦的糊臭味,瀰漫著全屋,趙婧被嗆得現在才顧上連連咳嗽。

    趙婧喃喃地說:「怎麼會著火呢?沒道理啊!」

    「可能是火沒封閉好,著起了火焰,燒著了火台上你糊的報紙,然後又引上了窗簾。哎,丫頭,你快去穿點衣服,看凍感冒了。」

    話還沒說完,趙婧重重地打了幾個響噹噹的噴嚏。

    打完噴嚏趙婧姑娘才看到自己只穿了一件小小的背心和小小的短內褲,簡直是赤身露體,並且自己還恬不知恥地在方輝面前壯烈而英勇地展示了足足有半個小時之多。

    她真是惱羞成怒,大聲嚷嚷起來:「你看我幹麼?不要臉!」

    「你不穿衣服使勁讓我看,不看也看見了呀。天地良心,是你耍流氓勾引我。」

    趙婧顧不上和方輝戰鬥,一邊打著噴嚏一邊跑回裡間去穿衣服。

    方輝討了眼福,偷偷發笑,可惜怕她著涼,要不是的話可不提醒她穿衣服,好好兒飽飽眼福,小姑娘長得真是誘人慾望啊。可是現在正處在戰火紛飛的時刻,別說少兒不宜,就是成年人也是太不合時宜了啊。

    趙婧穿好衣服出來,小嘴撅得能拴頭小毛驢,眼睛裡生著惱怒的小火苗,又羞又恨,臉孔繃得緊巴巴的。

    「你給我說實話,是不是想燒死我,專門不封好火來引起大火的?你縱火行兇,我要告你去。」

    「喂,你說話講點道理好不好?是誰救了你一命?我要是不叫你,你就是被火葬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你怎麼知道半夜會著火?你不睡覺就等著火了,然後來個英雄救美,讓我感激涕零地愛上你,做夢去吧!黑心狼!我永遠不會愛上你!」

    趙婧真想發個誓言來發洩自己被人窺視後的怒火。可是,不知為啥發不出那個誓詞來。

    「丫頭,你還有臉說,你昨晚給我吃得麵條沒煮熟,讓我半夜拉肚子,去廁所時才看到這屋裡一片紅閃閃的火光。多虧這碗沒煮熟的面,救了你一條小命,否則,丫頭片子,你被火葬,我也會成為陪葬品的。姑奶奶,你不是知恩來報,還恩將仇報太沒道理了。」

    方輝也生氣了,不再理趙婧,獨自去收拾廚房的一派狼藉。

    趙婧沒話說了,撅著嘴也跟著去收拾屋子。

    方輝畢竟是男子漢大豆腐心,一會兒就不生氣了,他又去巴結趙婧:「也怨我,幹麼想生火做飯呢?沒想到這裡還有安全問題,現在想想就是可怕,如果封不好火,煤煙也會致死人命的。我真的成了圖色害命了。再也不生火了,今天我就是不上班也要換成煤氣罐。」

    「煤氣罐也不安全,萬一跑煤氣怎麼辦?也會出人命的。」

    想著、想著,什麼也都有危險了,喝口涼水也不是會嗆死人嗎?

    「哪,我搬到這個家來住,廚房換到那間房裡,這可以了吧。至少沒有生命危險了,只是你別見色起意,半夜假裝夜遊偷偷摸摸鑽到我被子裡,我可不負責保護你啊?」

    名正言順地逐漸接近目標,還振振有詞,厲害!聰明人做事就是點水不漏。

    「死方子!你敢污辱我的人格,你等著,今晚上的麵條更不熟。」趙婧小臉氣得紅通通的煞是好看,像一隻斗紅臉的小公雞。

    「死方子!暱稱嗎?不錯,挺好聽。可是千萬別煮生麵條讓我吃了,鬧肚子真不好受」

    趙婧正想說:「就煮就煮!」可是沒等說話,一個接一個的噴嚏就奮勇當先了。直到折騰得趙婧鼻涕眼淚一起下來的時候才停業。

    壞了,感冒了。

    「感冒了,有感冒藥嗎?喝點藥快回屋去睡覺吧。」

    趙婧找藥喝了,就去裡間睡覺,方輝又把被火燒得脫了皮的電線接好,才去睡覺。

    老天爺這時已經放出曙光來拯救人類了。

    一大覺醒來,頭昏昏的,趙婧想不清楚自己到底都幹了些什麼。好像夢到著了大火,突然聽到外間有響動,不會是有賊吧?細聽,不像。方輝還在嗎?沒去上班?看看表已經九點多了啊。

    趙婧起了床,頭重腳輕地走到外間,方輝在廚房忙著收拾。

    哇,廚房已經不是廚房了,一張單人床擺在靠西牆的地上,火爐已經不見了,被煙熏火烘的黑色牆壁已被方輝用白紙貼好,燒掉的半截窗簾也被卸下來扔在門外。

    趙婧猛然打翻了孟婆湯,想起了昨晚的熊熊大火,自己還險些被火葬。救命恩人就是面前這個像自己男人一樣在自己家忙活的方輝。

    「你沒去上班?不扣工資嗎?」小子,別把飯碗打了,我可不會再心軟去養活你的。

    「嗯。」

    方輝輕輕地哼了一聲,看都沒看趙婧一眼。一個「嗯」字回答兩個問題,也太言簡意賅了吧?蔑視誰啊?以後再不理你看誰比誰厲害。

    趙婧正轉身要回裡間,方輝又說話了,果然是我們趙姑娘厲害!

    「今天,先在外面吃早飯,一會兒我陪你去買窗簾,你陪我去租個煤氣罐。我不知道在啥地方能租到。」

    還是沒看趙婧一眼,趙婧生氣也沒理他。

    自己說了一堆話沒反應,自然覺得無趣了,終於扭回身來看對方是聾了,還是啞了?結果看到一個一頭亂蓬蓬頭髮的搠嘴姑娘。

    「感冒沒事吧?快去洗臉梳頭,咱出去吃飯。」

    方輝聲音裡滿是愛惜。看到一個毫無裝飾的亂髮姑娘,和看到純天然的那種帶露珠的小草一樣,又想到昨夜趙婧光身露腿的小模樣,方輝心裡感到溫溫馨馨的。

    他熱烈地一笑。

    結果換來趙婧一個狠狠的白眼。

    「我養了一個小白眼狼。」方輝樂呵呵地笑,很高興自己與狼同室。

    趙婧還在生氣,還生那一個「嗯」的氣,無論方輝怎樣彌補,也是補之晚也。她找不到洗臉的地方,在屋裡轉圈。

    「那邊屋裡啊,傻丫頭。」方輝巴結地提示。

    趙婧繃著臉朝他做個鬼臉,轉身跑了。

    方輝快樂地笑,不知傻高興個啥!人對緣分,狗對毛色。這方輝就喜歡看趙婧一臉的天真女孩樣。

    收拾好自己的心身,趙婧又成了清爽爽的一個精幹姑娘,感冒好像也好了。

    方輝趕緊洗手,準備和趙婧出去吃飯。

    「你能不能別穿工作服了啊,至從認識你,就見你穿這身衣服,能不能別標示出你的工作和身份啊。你看誰穿工作服上大街逛啊,就是收破爛的上街也是精彩照人。你就不怕讓別人看到笑話啊。」

    說是不喜歡帥哥,裝!

    「我一個人也不認識啊,沒人笑話我。再說了,我就這一身工作服,沒的換。」

    方輝滿是陰謀地看著趙婧,使足勁想給她丟臉。

    「想買衣服就說,裝得可憐兮兮的。」趙婧又白方輝一眼。

    「不裝可憐你給買嗎?是不是?」

    他順手牽羊地揪了揪趙婧的小耳朵。

    誰知趙婧「啊」地大叫起來,像耳朵已經被揪掉了一般叫得驚天動地,並且趕緊用手撫慰受難的小耳朵。

    「你想找死啊,我的鼻子和耳朵是不能動的!知道嗎?」

    趙婧睜大憤世嫉俗的眼睛去瞪方輝。

    方輝發呆。

    「不知道啊?動動它們就怎麼了?」

    說著又抬手去趙婧臉上,趙婧轉身就跑。

    方輝快樂死了。呵,可是掌握了小白眼狼的弱點了,以後不聽話試試看。方輝陰謀加詭計地笑了。

    坐車來到市中心,找了個小店吃了早餐。倆人就開始逛商店。

    趙婧看到一件白白的風衣,讓方輝試穿,她猛然想到了那天回家路上遇到的「黑社會老大」帶一副黑默鏡,她立即把時裝模特眼上帶得墨鏡摘下來給方輝帶上。

    活脫脫就是那天那個男人。

    只是方輝臉上一臉祥和,沒有那種有錢人的霸氣。

    趙婧想到那個男人心中不悅,給她濺了一身泥污,洗了一晚上,還是留下了清清楚楚楚動人的紀念,怕趙婧忘卻那次一面之緣。

    「脫掉!不好看。」趙婧命令著。

    「我看著挺好的呀。」

    「你穿衣服是給我看,不是給你自己看。我看著它不好。」

    趙婧突然變成了朝天小辣椒,辣味沖天。

    「好好,不要它!」方輝怪怪地笑,立即三下兩下脫掉了衣服,非常聽話。

    「再試試別的,人長得帥穿什麼也好看。」服務員笑呵呵地盯著方輝說。

    服務員又拿來幾件,試試,真的都不錯,人長得帥穿什麼也好看,趙婧信了。什麼衣服一穿到方輝身上就發揮了自己的特長,哪件衣服都設計得那麼得天獨厚,讓方輝穿上顯得風度翩翩、風華絕代、風華正茂、風流倜儻。反正都是好得不得了。

    趙婧不知該要哪件了,現在才發現方輝真是太上檯面了,只要有好衣服穿,哪是絕對的一美男子,話說回來,人家穿著工作服也是一美男子啊。

    此時的趙婧姑娘活活被方輝的美色給勾引了。

    「全要,得多少錢啊?」趙婧問服務員。

    方輝瞪大了眼睛:「你要幹麼?開時裝店嗎?」

    服務員說了一個數字,把趙婧嚇了一跟頭,天!倆人渾身上下帶得錢,買一身衣服還得讓服務員打折。

    趙婧痛苦死了,不知選擇哪件好,哪件都捨不得放下。最後還是方輝自己拿了主意,就是穿在身上的這一身了,不用再脫下來。

    走了老遠了趙婧還在念念不忘放下的那幾件衣服,心中戀戀不捨。

    「好了丫頭,別再回頭了,看路吧,小心摔倒。」

    話還未落,趙婧就被腳下的一個什麼東西絆了一下,多虧方輝立即抱住了她,否則,有她狗啃泥的洋相看了。

    她憤不顧身,還在說「等我有錢了,一定都給你買回家。」

    「行了,丫頭,有你這句話我比穿上啥好衣服都高興。」方輝親暱地拍了拍趙婧的肩膀。

    天吶,人家都是男人給女人買衣服,好嘛,我們趙婧忘記了祖宗的規矩,癡迷不悟地有違天條,竟然買了一身衣服送給男人,而且還是一個不明來歷的男人。

    趙婧看著身邊穿著新衣服就像電影明星般的方輝,心中喜氣洋洋的喜上眉梢。她不知不覺和方輝拉近了距離,緊挨在一起走著。

    剛買好窗簾布從商場出來,趙婧興沖沖扭臉對方輝說:「只剩下最後一件事了,租煤氣罐!」

    話還沒說完幾乎撞到一個迎面撲過來的女人:「李媚!」

    頭頂頭碰到了李媚。

    李媚遇到趙婧和方輝沒感到驚訝,卻只是感到驚心動魄。

    她把趙婧拉到一邊:「你丫的,從哪租個男人?你學好了啊?幾天不見,有長勁了啊,會玩男人了。孤獨也不能這樣糟蹋自己吧?我說你丫的從不給我打電話,還換了住處,原來是玩大了呀。」

    李媚張著血盆大口,血雨腥風、血肉橫飛地罵著趙婧。

    趙婧被罵得毫無回駁之力,不知該怎樣回答這個深奧的問題。可是不回答麻煩就更大了,她趙婧還會玩男人的趣話,會馬上傳到大街小巷認識趙婧的每一個公民耳朵裡,趙姑娘二十多年的英名可就全毀了。

    趙婧逮了個李媚停頓的機會,狠狠地叫起來:「你這個吃人飯,不說人話的東西,誰玩男人了?誰?」

    「哪個男人是誰?你敢說嗎?」

    趙婧望望那個在遠處耐心等待她的方輝,理直氣壯地說:

    「他是我男朋友,具體說是戀人。怎麼了?不行啊?只許你嫁,就不許我談談戀愛了?」

    「你戀人?你連放個屁都會和我說的,你戀上他,我怎麼不知道啊?」

    「是他戀上我了。憑什麼要和你說啊,你嫁了洋鬼子就不要我了,你重色輕友!」說歸說吧,趙婧還真動了感情,眼裡的淚不害臊地流下來。

    李媚一看,心軟了,立即去安撫趙婧。

    「真是你男朋友?這麼漂亮?你憑什麼讓他看上了?小樣,你還有一手拿男人的本事啊,哎,真沒看出來。他是做什麼工作的?」

    就是這一點讓趙婧牛不起來,也是這一點讓趙婧心中一直抵制方輝。所以,她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你家洋鬼子哪了?怎麼沒和你一起出來啊?」趙婧左右望著。

    「他去廁所了,哎,哪不是,出來了。」

    遠處一個怪模怪樣的外國人向李媚招手,李媚說:「哪天咱吃頓飯,帶上你的帥哥。」

    然後不等趙婧回答就跑走了。

    依舊是重色輕友的傢伙!趙婧狠狠地罵著李媚,然後自己也重色輕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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