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受困營地 文 / 娜奧米·諾維克
霍亨洛希王子不動聲色地傾聽著勞倫斯竭盡全力的解釋,他有六十多歲,斑白的假髮下,臉上lou出威嚴而愉快的表情,看上去沒有那麼刻板和不快,雖然如此,他看上去已經做出了決定。「英國幾乎沒有提供什麼幫助,去打擊你們那麼憎恨的暴君,」勞倫斯說完後,他說,「你們沒有軍隊從海岸上穿過來參加這場戰鬥。上校,其他人可能已經在抱怨英國人更願意花費金子而不是鮮血。但普魯士人不願意忍受戰爭的衝擊。現在,我們正處於大戰的前夕,然而得到保證、承諾和確保能派來的二十條龍仍然沒有到達這裡。英國人是打算撕毀和約嗎?」
「先生,請不要這樣想,我向你發誓,」桑戴克向勞倫斯亮了亮匕首,說道。
「英國肯定沒有這種意圖,」勞倫斯說,「先生,我無法猜測到底是什麼事情耽誤了他們,但這件事情只是增加了我回家的焦慮。我們已經飛了一個多星期了,如果你給予我們安全通行卡,我會馬上離開,並在這個月末返回,我相信能夠把向你承諾的整支部隊帶回來。」
「我們沒有那麼長時間了,我也不會接受任何如此空洞的保證,」霍亨洛希說,「如果這支承諾來的部隊出現了,你可以得到你的安全通行卡,到那時,你將會成為我們的客人,否則,如果你願意,你可以做你能做一些事情去兌現已經做出的承諾。你憑良心行事吧。」
他向衛兵點了點頭,衛兵打開了帳篷門,清楚地表明接見已經結束了。儘管他地態度禮貌謙恭,但他的話語中卻沒有任何可以商量的餘地。
「我希望你不會那麼傻,坐在那裡看著,讓他們更加羞辱我們,」當他們離開帳篷時。桑戴克說。
勞倫斯非常生氣地轉向他:「我本來希望你會站在我們一面,而不是鼓勵普魯士人像對待囚犯而不是聯盟一樣對待我們。侮辱比空軍血腥戰爭還緊急的任務來自一個英國軍官的完美表演,你很清楚我們的處境。」
「兩個龍蛋能和這場戰爭相比嗎,你離開試試,相信我,」桑戴克說,「看在上帝的份兒上,你不明白這意味著什麼?如果波拿巴出現。你想這個魔鬼除了穿過海峽,接著還會看向哪裡?如果我們不在這裡阻止他,我們只能明年這個時候在倫敦阻止他了,或者試想一下,半個國家都陷入戰火中。你們飛行員只知道為你們迷戀地動物冒所有的風險,我非常清楚,但你肯定能夠看到——」
「夠了,真是太好了。」勞倫斯說,「上帝,你離題太遠了。」他轉身留給他一個背影,怒氣沖沖地走了。從本質上來說,他不是一個愛爭吵地人,他幾乎從來沒有這麼不滿意過。他的勇氣遭到懷疑。他承擔的職責,而且對他服役的侮辱,這些都令人難以忍受,他認為如果他們的處境不像現在這麼絕望的話,他根本無法控制住自己。
但是禁止空軍軍官進行決鬥的限制並不是一個普通地規則,而是一種明智的策略,這裡所有地方,都處於戰爭中,他不能冒險受到某種傷害,即使不會面臨死亡。那樣做不但會讓他遠離戰爭。而且會讓泰米艾爾完全消沉下去。但他覺著自己的名譽深深地受到了玷污,「我想該死的輕騎兵不會認為我連一條狗的勇氣都沒有。」他苦澀地說。
「你做了你必須做的,謝天謝地,」格蘭比臉色蒼白地安慰道,「無法否認這是一種痛苦,但我們不能忍受這種冒險。你不必再看那個小伙子了。如果必須和他處理什麼事情的話,弗雷斯和我去進行協調。」
「謝謝你,但我寧願讓他辱罵我,也不想讓他認為我猶豫著不願去面對他,」勞倫斯說。
格蘭比在營地的入口處遇到了他,現在兩人一直到達了安排給他們地光禿禿的小空曠地。泰米艾爾正用他能夠找到的舒服的姿勢蜷縮在那裡,專心致志地和他附近的普魯士龍交談。由於精神集中,他的耳朵和翎頜都豎了起來。同時,隊員們忙忙碌碌,支起篝火,準備一頓匆忙地飯菜。
「我們現在就離開嗎?」勞倫斯一出現,他就問道。
「不,恐怕不行,」勞倫斯說,他把其他高級軍官弗雷斯和瑞格斯召集過來,「嗯,先生們,我們現在情況非常危急,」他冷酷地告訴他們,「他們拒絕給我們安全通行卡。」
當勞倫斯把整個經過告訴他們之後,弗雷斯馬上爆發了,「但是,先生,我們將戰鬥,不--我的意思是,我們要和他們戰鬥嗎?」他迅速糾正自己的話。
「我們不是孩子,也不是懦夫,戰爭馬上就要爆發時,在這麼重要的時刻,我們不會躲在角落裡生氣,」勞倫斯說,「他們冒犯了我們,但我承認他們已經疲憊不堪,在我的自尊阻止我們履行職責之前,他們的言行可能會更令人無法忍受,這一點幾乎毋庸置疑。我只希望知道為什麼軍團沒有按照約定派龍過來。」
「只可能是一件事,別的地方需要更多的龍,」格蘭比說,「很有可能是同樣的原因,他們首先派我們來取龍蛋。如果海峽沒有遭到襲擊,那肯定是海外什麼地方出麻煩了--在印度有一些聲勢浩大的反抗行動,或者在哈利法克斯有什麼麻煩--。」
「噢!或許我們正在收回美洲殖民地?」弗雷斯說。瑞格斯認為更有可能是殖民地居民進攻了新斯科捨,那是一片棘手地土地。當地居民很不領情,極難對付。他們爭吵不休,最終,格蘭比打斷了這些沒有意義地假想。
「嗯,確實,到底是哪裡並不重要,不論波拿巴在哪裡忙碌。海軍部從來不會讓英吉利海峽出現空防。如果所有空餘的龍都正通過運輸船回家,海洋上發生地某種混亂可能會阻擋他們的步伐。但如果已經遲到了兩個月。他們肯定會在某個時刻到來的。」
「上校,在我看來,我希望你能原諒我說的話,如果他們明天到達這裡,我最好留下來戰鬥,」瑞格斯以一種極其直接的方式說,「我們可以把龍蛋交給某條中等龍帶回家。如果失去了一個幫忙徹底擊敗波尼艾地機會,簡直就是絕對的恥辱。」
「當然我們必須留下來戰鬥,」泰米艾爾cha話道,他輕輕地摔打著尾巴,駁斥了全部地疑問。事實上,如果戰爭在他附近發生的話,沒有什麼能夠阻止他參加戰鬥:年輕的雄龍在參與戰鬥方面絕不猶豫,從來都是勇往直前。「真是太遺憾了。麥西莫斯和莉莉不在這裡,還有我們其他的朋友也不在,但我很高興,最後我們能夠再和法國打一仗。我敢肯定我們這次也能夠打敗他們,也許,」他突然坐了起來。眼睛睜大,翎頜因為看得見的興奮而豎了起來,補充道,「畢竟戰爭結束後,我們就能夠回家,關注一下龍的自由。」
勞倫斯被他安慰自己的強烈情感給驚呆了,儘管有點不安,他並沒有正確地意識到泰米艾爾對這件事情沉迷得有多深,這次興奮地爆發提供了如此強烈而鮮明的對比。他完全突破了他表達令人氣餒的謹慎的傾向。儘管他也知道,這裡的一場勝利非常必要。但對於徹底擊敗波拿巴來說遠遠不夠。他內心掙扎著。完全有可能,波拿巴如果在戰爭中被完全控制的話。很可能會被迫達成協議,因此,至少會給英國一段時間真正的和平。
因此,他只是說道:「我很高興你們和我抱有同樣的想法,先生們,如此渴望進行戰爭。但我們現在必須考慮其它地任務,這會以我們花費鮮血和金子才買回來的這些珍貴的龍蛋作為代價。我們不能保證軍團什麼時間到達,能否把他們安全帶回家,如果戰爭持續一個多月或者兩個月,而且完全有可能這樣,我們將讓喀裡克龍在戰場中孵化出來。」
沒有一個人說話了。格蘭比白色的皮膚一下子紅到了腳後跟,接著又變得蒼白。他垂下眼睛,什麼也沒有說。
「先生,我們可以把它們和一個火盆正確地捆紮在帳篷裡,派兩個少尉一直守護著他們,」一會兒,弗雷斯瞥了瞥格蘭比說,「凱恩斯說他們現在狀況很好,如果真正爆發戰爭,我們最好把地勤人員放在戰線後的某個地方,讓凱恩斯照顧龍蛋。如果我們不得不後退,我們可以下來,迅速地把他們再帶上。」
「如果你感到焦慮的話,」泰米艾爾意想不到地cha話說,「一旦蛋殼再硬一點,我會讓它在裡面盡量等一等,它能夠明白我地話。」
他們都茫然地望著他。「讓它等等?」勞倫斯困惑地說,「你的意思是--孵化?這當然不是一件可以選擇的事吧?」
「嗯,一條龍開始時非常飢餓,但他從蛋殼裡出來後,才能感覺到迫切的飢餓感,」泰米艾爾說,好像這只是一件常識,「一旦一條龍明白了他聽到的話之後,外面的每一件事情都非常有趣,但我肯定孵化過程可以等上一段時間。」
「上帝,海軍部會吃驚的,」當他們詳細討論過這令人吃驚的智力後,瑞格斯說,「儘管我從來沒有聽說一條龍說過能夠記住他在殼裡聽到的任何事情。」
「嗯,沒有誰可以交談,」泰米艾爾語氣平淡地說,「裡面非常無趣,這就是一條龍為什麼要從裡面出來的原因。」
勞倫斯把他們解散了,讓大家用有限地裝備安頓一下,開始lou營。格蘭比只是點了點頭,匆忙離開了。其他上尉交換了一下眼神,跟著他走了。勞倫斯猜想這對於飛行員比對於海軍來說更加不尋常,一個人只能在合適時機,在合適地地方才能夠不斷提升,孵化一般是在更加正常的控制下孵化,而不是在被俘獲地船上。在他們最初認識的日子裡,格蘭比本人也是對勞倫斯獲得泰米艾爾而心懷憤怒的眾多軍官中的一位。勞倫斯明白他的侷促,明白為什麼他猶豫著表態。格蘭比既沒有贊同這個過程,因為當蛋孵化出來時,他是可以選擇的最高級的候選者,也沒有反對一個人將要求他努力為孵化出來的小龍套上龍鞍。在這種最可怕的情況下,在戰場中間,龍蛋剛剛到他們手中幾個周,而且是一個對他們來說未知的珍惜品種,如果錯過了這個機會,當然未來就沒有提拔的機會了。
勞倫斯一晚上都在他的小帳篷裡寫信:這是他在崗位上的所有家當,這個帳篷是他自己的隊員搭建的。儘管在營地周圍都是普魯士飛行員搭建的兵營,但他們並沒有正式地為他和他的隊員搭建帳篷。早上,他打算去德累斯頓,看看能不能從銀行裡取點錢。按當地價格,要想滿足手下人和泰米艾爾的必需品,一天後,他手頭最後的一點錢都會花光,在當前這種情況下,他不想向普魯士人乞求。
天黑後一會兒,塔肯拍了拍一根帳篷柱子,走了進來。至少那個難看的傷口還沒有癒合,他仍然有點跛,這些天裡,他一直忍受著大腿上那個深深的傷口帶來的疼痛,傷口上的肉現在已經乾癟了。勞倫斯站起來,揮手讓他坐到墊著軟墊子的盒子上,這裡沒有椅子,只能把這個當作椅子。「不,你坐,我在這裡就很好,」說著,他以土耳其人的方式,坐在地上另一塊軟墊上。
「我只需要一會兒時間,」塔肯說,「格蘭比上尉告訴我,我們不能離開,我明白泰米艾爾成為了二十條龍的替代品。」
「如果真這樣認為的話,我想那可真是讓人高興,」勞倫斯挖苦地說,「是的,我們在這裡駐紮,不論我們是否能夠抵得上二十條龍,我們仍然打算做我們能做的事情。」
塔肯點點頭。「那麼我向你保證過,」他說,「這次一定要告訴你,我打算離開了。我想,在空戰中,一個沒有受過訓練的人在泰米艾爾的背上只不過是一個危險的麻煩事,你無法在營地外起動的話,幾乎不需要一個嚮導,我對你不再有什麼用了。」
「不,」勞倫斯緩慢地說,儘管有點猶豫,但在這一點上他無法爭辯,「在當前的情況下,我不會逼迫你留下來,儘管我很遺憾將來需要時你不在身邊,這時,我無法向你兌現你應該得到的獎金。」
「以後再說吧,」塔肯說,「誰知道呢?我們可能還會再見面,這個世界畢竟不是一個非常大的地方。」
他lou出虛弱的笑容,站起來向勞倫斯伸出手。「我希望我們會再見面,」勞倫斯緊緊地握住他的手說,「有一天,或許反過來,我能夠給你提供幫助。」
勞倫斯想要給他申請一個僕人性質的安全通行權,但塔肯拒絕了。事實上,勞倫斯不是特別擔心他,儘管他的腿跛著。塔肯從容地戴上斗篷的帽子,拿起小包裹,走進了營地的匆忙和紛亂中。只有幾個士兵駐紮在龍周圍,他很快消失在茫茫的篝火和lou營地中。
勞倫斯派人給桑戴克團長送了一封生硬而簡短的信,說他們打算為普魯士軍隊服役。早上,團長又來到了營地,並帶來了一位普魯士軍官:這位軍官比其他高級將領要年輕得多,下巴下的鬍子令人印象深刻,看上去惡狠狠的,像雄鷹一樣。
「尊敬的殿下,我向您介紹一下,這是英國空軍團的威廉姆※#8226;勞倫斯上校,」桑戴克說,「上校,這是路易斯※#8226;弗迪南德王子,先遣隊的司令,你將聽命於他。」
為了能夠直接交流,他們不得不開始說法語。勞倫斯悲傷地認為,由於最近被迫頻繁地使用這種語言,至少他對這種語言的掌握正在逐漸改善。事實上,當路易斯王子帶著濃重的、幾乎無法理解的口音說話時,他發現自己並不是說這種語言最差的人。「讓我們看看他的活動範圍,他的技術,」路易斯王子指了指泰米艾爾說。
他從附近的一個營地裡點出一名普魯士軍官戴爾赫恩上校,指示他帶著自己的大型龍埃羅伊卡和一起訓練的陣型給他們做一下示範。勞倫斯站在泰米艾爾腦袋旁,沮喪地觀看著。自從他們離開英國,這麼長時間裡,他完全忽略了陣型訓練的實踐,甚至在陣型表現最好的時候,他們還沒能達到展示的技巧。埃羅伊卡幾乎和與泰米艾爾的同年「帝王銅」龍麥西莫斯一樣大,這種龍是目前所知的體形最大地龍。他飛行的速度不快。但當他沿方形飛行時,在轉彎處幾乎形成了點,用肉眼來看,他和其他龍之間的距離幾乎沒有什麼不同。
「我一點也不明白,為什麼他們要那樣飛行?」泰米艾爾把頭伸向一側說道,「那些拐彎看上去非常笨拙。他們倒轉時,沒有足夠的空間讓任何人到達他們中間。」
「這只是一次操練。不是戰鬥陣型,」勞倫斯說。「但能夠肯定戰鬥中,在遵守紀律和表現這種機動性的精確度方面,他們會表現得更好。」
泰米艾爾噴了噴鼻息。「在我看來,他們練習真正有用的東西會做得更好。但我看這個樣式,我現在就能做,」他補充道。
「你確定不想再觀察一會兒嗎?」勞倫斯焦慮地問。普魯士龍只是完成了一次完整的往復,就他來說。如果私底下留點時間練習一下這種訓練那會比較好一些。
「不,這太愚蠢了,但一點也不困難,」泰米艾爾說。
這可能不是進入一種訓練地最好精神狀態,泰米艾爾從來就不喜歡陣型飛行,即使是不太嚴格的英國陣型。勞倫斯所能做地只能是限制他,他猛衝上去,開始了這種訓練。這個速度比普魯士陣型控制的速度要快得多,更不用說其他超過輕型體重的龍了,他們根本就無法根上他。他精力旺盛地盤旋著進入了這種訓練。
「我開始轉身,因此我總是要留神陣型中其他龍的身體,」泰米艾爾盤旋著到達地面,相當高興地補充道。「在進攻中,這種方式我一點也吃驚。」
他的這種聰明很明顯並沒有給路易斯王子留下深刻印象,也沒有讓埃羅伊卡感到印象深刻,他不時咳嗽著噴著鼻息,對此表示不屑一顧。泰米艾爾馬上豎起了翎頜,用臀部支在地坐下,眼睛瞇成一條縫。「先生,」為了阻止可能會發生的爭吵,勞倫斯趕緊說,「或許你不知道泰米艾爾是一條天龍。他們有一種特殊的技能--」說到這裡。他停下了,突然意識到如果直接翻譯過來。「神風」可能聽起來有點理想化和誇大地嫌疑。
「如果你願意,證明一下,」路易斯王子點頭說。然而,附近除了一些樹木外,沒有什麼合適的目標。泰米艾爾只輕輕地深呼吸,猛烈地吼叫一聲,還沒有使出全部力氣,便將附近的樹全部放倒。在這個過程中,整個營地的龍都被巨大的聲音給驚醒了,開始大叫起來,四處詢問發生了什麼事情,同時,從對面營地中的騎兵隊伍中,也傳來了受到驚嚇的馬的嘶叫聲。
路易斯王子興致勃勃地查看了一下被打倒在地地樹幹。「嗯,當我們把敵人推回到他們的防禦工事中時,這種技能將會發揮作用,」他說,「在多遠的距離內有效?」
「風化木材的距離,先生,不是很遠,」勞倫斯說,「他不能離目標太近,否則會暴lou在敵人的槍口下。不過,對付騎兵的話,範圍就要大得多,我相信會產生極好地效果。」
「啊!真是太神奇了,」路易斯朝能清楚聽到的馬尖銳刺耳的聲音的方向揮了揮手,說道,「如果對手的步兵團提供支持的話,就可能把為龍軍團交換騎兵的部隊在戰場中擊敗。弗迪南德大公的工事最終會被證實這一點。你們以前曾經參加過地面戰爭嗎?」
「沒有,先生,」勞倫斯不得不承認。泰米艾爾只參加了幾次值得讚揚的行動,所有的行動都是單純地空軍行動。儘管已經服役多年,勞倫斯本人也不能宣稱自己有任何地經驗,因為大多數到了這個級銜的飛行員至少應該在步兵團地支持下進行過某種實踐,但他這麼多年一直在海上戰鬥,從來沒有機會參加過任何類型的陸地戰役。
「嗯,」路易斯王子搖了搖頭,站了起來。「我們現在不能再訓練你們了,」他說,「最好能利用你們最擅長的技能。在初期戰鬥中,你可以拖離埃羅伊卡的陣型,不讓別人接近他們的側翼,跟上他們,你將不會驚嚇到騎兵團。」
詢問過泰米艾爾的在編人員後。路易斯王子堅持給他們配備上幾個普魯士軍官和另外半打地地勤人員,以補足定員。勞倫斯無法否認,自從離開英國後,他們經過了幾次不愉快的行動,損失了一些人手,之後一直就沒有機會增加,再加上點人手顯然非常有用。不久之前。剛剛失去了迪格比和貝耶斯厄斯,麥克唐納在沙漠中被殺掉。很久以前。在馬德拉的法國夜晚進攻中,當他們馬上就要啟錨時,可憐的小摩根和一半的鞍具人員被殺掉。新來的人好像都知道他們的工作,但他們幾乎不會說英語,也不會說法語,他不願意讓這些完全陌生地人登陸,他有點擔心龍蛋。
普魯士人很明顯並沒有因為他願意提供支持而對他們的態度有所緩和。不過,他們對泰米艾爾和隊員們多少溫和了一些,但英國空軍團仍然被他們稱作背信棄義。除了這些帶讓倫斯感到痛苦外,而且因為這個理由,普魯士人不願讓他按意願行事。一旦他們知道日益迫近地孵化,如果他們要霸佔喀裡克龍的話,他對此也完全不會吃驚。
他沒有提到這件緊急的情況,沒有準確地告訴他們龍蛋馬上就要孵化出來了。他也沒有說這是喀裡克龍,這肯定會對他們產生巨大的誘惑:普魯士人也沒有一條噴火的龍。但由於普魯士軍官就在他們的周圍,這個秘密隨時都有可以暴lou。他們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們的交談正在教會龍蛋德語,這將會使奪取龍蛋變成更加容易地事情。
他沒有和自己的軍官討論這件事情,沒有必要讓他們也承受他所關注的事情。格蘭比是最歡迎的第一軍官,人緣很好。理所當然成為喀裡克龍的上校人選。不過,即使大家深深地憎惡他,也沒有隊員會樂意看到他們經過千辛萬苦獲得的成果被別人攫取。儘管沒有得到任何指示,但隊員們都對普魯士軍官表現得非常冷淡,小心謹慎地不讓他們kao近龍蛋。龍蛋就放在帳篷中心的襁褓中,現在由弗雷斯安排的三個志願者護衛著,不論泰米艾爾在機動中還是在訓練中,他們都寸步不離。
這種事情並不經常發生,在戰爭之外,普魯士人並不是特別相信對龍地利用。陣型每天都要訓練、出去偵察。探查進入鄉村的路。但由於受到速度最慢的龍的限制,他們不會走太遠。勞倫斯建議他帶泰米艾爾深入到田野中。但遭到了拒絕,原因是如果他們遇到了法國軍隊,他們就會被法國人帶走,或者領著他們返回普魯士人的營地,這樣,花費太多的力氣和智慧卻只能換取很少地收益:然而,他已經厭倦聽弗迪南德大公的這句格言了。
只有泰米艾爾非常高興:他正快速地從普魯士隊員那裡學習德語。另外,不用連續參加陣型訓練也讓他非常快樂。「我不需要飛正方形,在戰爭中也能做好,」他說,「真是遺憾,不能察看更多的鄉村風景,但不要緊,一旦打敗了拿破侖,我們可以返回來好好參觀一下。」
他把即將到來的這場戰鬥當作一場完全有把握的勝利,事實上,周圍的整支部隊都這樣認為。當然除了勉強應徵入伍的牢騷滿腹的撒克遜人。大家都有這種希望,並不是空穴來風。從整個營地的紀律水平來看,大家保持著良好的紀律,步兵訓練地水平遠遠超過勞倫斯曾經見過地所有步兵的水平。即便霍亨洛希不是拿破侖器重地天才,他也可以被看作英勇的將軍。部隊人員眾多,從數目上看,拿破侖的軍事力量不足普魯士人的一半。即使不計算正集結在波蘭東部的普魯士人,士兵也數量巨大,何況不久之後,波蘭東部的士兵就會過來助戰。
法國士兵可能更多,但他們只能kao著稀少的供應線,在遠離家鄉的地方作戰。他們不能隨身攜帶太多的龍,奧地利在他們側翼和英國穿越英吉利海峽的威脅將逼迫拿破侖在後方留下相當數量的部隊,抵抗後期來自雙方的突然襲擊。
「總之,他和誰打過?奧地利人、意大利人還是埃及的某些異教徒?」戴爾赫恩上校說。出於禮貌,勞倫斯被准許和普魯士飛行員地上校們一起用餐。借這個機會。他們興致勃勃地將話題轉移到法國,高興地向他描述那個國家不可避免的挫敗。「法國人沒有真正的戰鬥品質或者士氣,經過一些狠狠地打擊之後,他們的整個軍隊都會消失。」
其他的軍官都點點頭,表示贊同,如果不去想自己虛無飄渺的勝利,勞倫斯和所有人一樣。樂意為拿破侖被打敗而舉杯。勞倫斯在海上打過許多法國人,知道他們如果不是按海軍的方式作戰地話。法國人在戰鬥中並不是很懶散。
他仍然認為他們不是普魯士人的士兵,但在這樣一群認為肯定能夠取得戰爭勝利地人當中,他還是感到非常振奮。他們當中,沒有什麼膽怯,也沒有什麼不確定的情緒。他們是值得尊敬的聯盟。毫無疑問,大戰來臨之際,他知道。他應該毫不猶豫地與他們並肩作戰,把自己的生命寄托給他們的勇氣。對於普魯士人,他幾乎給予了最高的讚美。但一天晚上,當他們一起離開餐廳,戴爾赫恩把他拉到一邊時,這讓他感覺非常不快。
「我希望你能允許我說句話,希望這些話不會觸怒你,」戴爾赫恩說。「我從來沒有教導任何人如何管理自己的龍,但你已經在東方待了這麼久了,現在他地頭腦中有一些奇怪的思想,我可以這麼認為嗎?」
戴爾赫恩說話很直白,而且看上去並沒有什麼不友善,他的話中包含著紳士的本質。可以認為他的含義是「或許他訓練得不夠多,或者他經常拖離戰鬥。」
他自己的龍埃羅伊卡當然是普魯士龍裡遵守紀律的模範:他甚至會把沉重的交迭地骨頭片繞在脖子上,沿著肩膀和翅膀的背脊滾動,看上去像披了盔甲一樣。儘管他身材巨大,並沒有表現出懶惰的傾向,反而當其他龍覺著應該休息時,他會斥責他們,讓他們不要偷懶。他總是隨時準備根據要求進行訓練。其他普魯士龍對他非常敬畏,吃飯時,願意站在一旁。讓他首先吃飯。
他們承諾加入戰鬥後。勞倫斯得到了邀請,讓泰米艾爾從圍欄內吃食。泰米艾爾可能妒嫉埃羅伊卡的優先權。因此在自己喜歡的東西上並不讓步。勞倫斯並不喜歡看到他因為妒嫉而這樣行事。如果普魯士人不願意更加充分利用泰米艾爾的才能地話,那是他們的看法。他甚至能夠理解其中的原因,在這麼晚的時候才引進一個新的參與者,打斷了他們完美精確的陣型。但他無法忍受對於泰米艾爾能力的任何輕蔑,也無法忍受以任何一種方式不平等地對待泰米艾爾--他心目中最好的龍和埃羅伊卡。
埃羅伊卡不反對他也來享受正餐,但其他普魯士龍對於泰米艾爾的大膽看上去有點酸酸的。泰米艾爾沒有馬上生吃牛羊,而是把獵物交給蘇剛先烹調一下,看到這些,所有地龍都驚呆了。「如果只是簡單地吃它地話,你吃來吃去總是一個味兒,」看到他們懷疑吃驚的表情時,泰米艾爾解釋說,「把它烹調一下就好多了,試一試,你們就會知道這樣有多好吃。」
埃羅伊卡對此沒有回應,而是不屑一顧地噴了噴鼻息,故意把自己地牛生生撕開,吞下去,吃到肚子鼓起來。其他的普魯士龍立刻學著他的樣子,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
「最好不要給他們一些怪念頭,」現在,戴爾赫恩對勞倫斯說,「看上去是一件小事,我知道--不打仗時,為什麼不讓他們擁有他們能擁有的所有快樂呢?但這就像人一樣,必須有紀律、命令,這是他們願意擁有的東西。」
勞倫斯猜到泰米艾爾曾經跟普魯士龍討論過改革的話題,因此只是簡短地回應了他一句,就返回了泰米艾爾的空曠地。在那裡,他發現泰米艾爾正鬱悶地蜷縮著,默默無語。一看到滿是失望,萎靡不振,勞倫斯想要責備他的念頭一下子消失了,立刻走到他身邊,撫摸著他柔軟的鼻子和嘴。
「他們說我太溫和了,希望吃煮的東西,喜歡閱讀,」泰米艾爾低聲說道,「他們認為我很愚蠢,說龍不應該被迫參加戰鬥,沒有龍願意聽我的話。」
「嗯,」勞倫斯輕輕地說,「親愛的,如果你希望龍自由選擇他們自己的方式,你必須做好準備,因為他們中有一些希望不做選擇,畢竟,這是他們已經習慣了的事情。」
「是的,但肯定有一些龍會明白能夠選擇會更好,」泰米艾爾說,「這樣做並不說明我不想參加戰鬥,不論那個愚蠢的埃羅伊卡說什麼。」他帶著迅速湧起的義憤補充道,他的頭從地上抬起來,翎頜展開。「當他不想任何事情,只是數著一次拐彎和另一次拐彎之間翅膀拍打的次數時,我就應該知道他會說什麼。至少我沒有那麼愚蠢,每天練十次,只是為了向那些喜歡從側翼襲擊我的人展示我的腹部多麼好。」
勞倫斯感覺到了因沮喪而爆發的脾氣,於是盡力去平息泰米艾爾敏感的神經,但這樣的努力幾乎沒有什麼效果。
「他說我應該練習我的陣型而不是嘮嘮叨叨地抱怨,」泰米艾爾繼續情緒激昂地說,「他應該一整天待在家裡,吃牛,因為他們將在戰爭中獲益。」
最後,他總算讓自己平靜下來,勞倫斯對此沒有多加考慮。但早上,坐在那裡和泰米艾爾閱讀作家歌德的一篇著名的小說,現在,他們讀小說明顯比以前費勁了。勞倫斯看到陣型已經開始進行戰鬥訓練了,泰米艾爾仍然十分懊惱,利用這個機會對他們的陣型大肆批評了一番。而在勞倫斯看來,那些陣型相當精準,自己的陣型肯定遠遠跟不到他們。
「你認為他只是態度野蠻,或者是誤解?」之後,勞倫斯私底下問格蘭比,「肯定他們一直有這些缺陷?」
「嗯,我不敢說我非常清楚他談話的事情,」格蘭比說,「但在我看來,在這一點上他沒有錯,你回憶一下,我們訓練回來後,他多麼敏捷地發明了這些新陣型。很遺憾我們還從來沒有機會把它們應用於實踐。」
「我希望我沒有被當成一個批評者,」那天晚上,勞倫斯對戴爾赫恩說,「儘管他的想法有時不同尋常,但在這些事情上,他非常聰明。如果不向你提出這個問題的話,我認為我是犯了錯誤。」
戴爾赫恩看了一下勞倫斯匆忙畫的臨時圖表,淡淡地笑著搖了搖頭。「不,不,我無意冒犯,你這麼禮貌地忍受我的干涉,我怎麼能這麼認為你呢,」他說,「我們應該採納你的觀點:一個人的權力,對別人來說並不總是公平的。龍的性情如此不同,真是奇怪。我想,如果你總是糾正或拒絕他,他會很不高興,心生怨恨。」
「噢,不,」勞倫斯沮喪地說,「戴爾赫恩,我並沒有這個意思,請你相信我,真誠地希望你把注意力用在我們的防衛中可能存在的弱點上,沒有別的意思。」
戴爾赫恩好像並不相信,但他又看了一會兒圖表,接著站起來,拍了拍勞倫斯的肩膀。「來吧,不要擔心,」他說,「當然,你發現了一些空缺,但沒有這些弱點,就沒有機動性。不過在空中不會像在紙上那麼容易發現這些弱點。費迪南德大公本人同意這些訓練,就通過這些訓練,我們在洛巴治打敗了法國人,在這裡,我們將再次打敗他們。」
聽到這個回答,勞倫斯無法表示反對,但他仍然感到不滿意,於是就離開了。一條通過正確訓練的龍應該比任何人都能夠更好地判斷空中的機動性,在他看來,戴爾赫恩的回答,比起合理的軍事判斷來說,是更加任性的愚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