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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5章 真小人,偽君子 (1) 文 / 蕭玄武

    李元昌趴在數丈高的皇城青磚牆牆角,噁心惡膽的狂吐了近一炷香的時間。

    蘇憐清和澹台姐妹捂著鼻子還直擺手:「騷!騷死了!一劍抹了他吧,這叫人怎麼受得了?」

    秦慕白騎在馬上,笑道:「濃縮童子尿,藥效還真是猛烈。」

    那幾個百騎侍衛則是猥瑣的哈哈大笑,那個撒了尿的年輕士兵走上前,對著李元昌的屁股狠狠一腳踢下去,罵道:「吐什麼吐!小爺的尿可算矜貴了!避邪袪鬼百試百靈!——哦,興許你就是邪鬼歪神,吃了小爺的尿才有這反應!」

    李元昌正吐得腸胃都抽筋了在狂喘粗氣,聽這小卒子的話後又禁不住狂吐起來。稍作歇停後他咬牙切齒的低著頭,又不敢發作,只得恨恨的低聲罵道:「有本事你自己喝一口試試?」

    「喲,還強嘴!」小卒總算逮到一個由頭,將李元昌摁倒在地拳打腳踢如暴風雨一般的招呼了下來。旁邊的幾個兄弟見他打得過癮也一時手癢,同時參與了進來。

    秦慕白坐在馬上雙手叉在胸前,靜靜的看好戲。

    不能殺他,不代表不能狠狠揍他。只要還留有一口氣交差就行。李元昌這畜牲,若是不狠狠修理他一把,怎解胸口惡氣?

    「閃開!你們閃開!」澹台姐妹早就按捺不住了,見秦慕白沒有阻止屬下毆打李元昌,上前就將那幾名小卒撇開。

    李元昌被打得渾身抽搐嘴鼻流血,骨頭也不知斷了多少根,就剩半條命了。

    也許是知道難逃一死,李元昌索性一硬到底。

    趴在地上不停的抽搐,他側目過來看到澹台姐妹,頓時目如噴火的咬牙切齒大罵:「賤人!早知道我就該把你們綁起來,讓一百條公牛活活幹死你們!」

    「畜牲,討死!」

    澹台姐妹忍他很久,這無異於是火上澆油。聽到這話姐妹二人同時各飛起一腳,不約而同的踢向啊李元昌的下身。

    「彭!」

    如同足球比賽中的凌空怒射!

    李元昌下體中招居然飛了起來,重重的撞在了城牆之上然後摔落在地,當場昏死。

    「哎呀,又把人搞暈了,你們真是!」秦慕白觸目驚心的聳了聳眉毛,嘖嘖的搖頭道,「我才是主角,我還沒動他一根毫毛,你們就全收拾了,像話嘛?」

    「將軍別急,看小人的手段,定叫他瞬間甦醒。」

    一名小卒走上前,腳尖一挑將躺在地上的李元昌翻轉過去,從靴子裡拿出一把百騎專用配備的鯊皮套匕首,邪惡的一笑挑斷了李元昌的褲帶,對著他的白花花的肉屁股一刀紮了下去。

    「啊!——」

    殺豬似的嚎叫,李元昌又醒了。

    眾人無不解恨的大笑。

    秦慕白跳下馬來,走到直翻白眼抽搐翻滾的李元昌身邊,一腳踏在他胸膛上將他死死踩住。

    「殺了我吧!」李元昌咬牙切齒的咆哮。

    「生命力很強嘛,被這樣折磨了還能吼叫。」秦慕白半蹲下身來俯視著他,低聲道,「我不會殺你的,我要慢慢的折磨你,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要是忍受不了了,就咬舌自盡,這樣會爽快得多。不然,你就求我,跪下來求我,舔我的腳底板。每天舔一次,如果舔得乾淨,我就考慮那天不折磨你。」

    「你休想!」李元昌狠啐了一口,一團帶血濃痰落在了秦慕白的褲子上,他罵道,「秦慕白,你也不過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得志便猖狂,你神氣個屁!我好奇是李家的王爺,你敢這麼對我?你會有報應的!」

    「你說對了,我的確就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秦慕白說道,「對付你這樣的人,我若光明正大君子風度,早就死得連渣都不剩了。換作是我落在你的手中,你還不將我百般凌遲,再殺我親族辱我妻妾?我僅僅是這樣,算是對你客氣的了吧?李元昌,多行不義必自斃,惹上我,算你倒霉。我秦慕白生平從不害人,但誰要敢害我,我定要他生不如死。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但我是小人,有仇馬上就報。也就拜託你別再幻想我是什麼君子、好人,我惡起來狠起來無恥起來,定然是宗師級的。你這種道行淺薄的跳樑小丑,還真不入我法眼。」

    李元昌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寧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這樣的道理,身為小人的李元昌比誰都懂。時到今日,他才發現他此前根本就不瞭解秦慕白這個對手。他滿懷幻想的認為,秦慕白是個道貌岸然的君子,行為處事一板一眼不敢半分出格。

    可是今日,他才知道錯了,錯得如此徹底,輸得如此乾淨!

    「好吧,我認輸了。」李元昌死死閉上眼睛不敢仰頭去看秦慕白,說道:「給個爽快,一劍殺了我吧!」

    「我說過的話是不會更改的。我要把你囚禁起來,每天折磨你。還要請旨去查抄你的府第,清洗你的同黨。據我所知,你的府裡養了不下百名美姬,你都喜歡得緊。我要將她們全部收押流放到蘭州,為奴為婢充任軍妓。李元昌,你不是最愛搞別人老婆麼?現在我也讓你試試,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女人被千人嘗萬人騎的滋味!」秦慕白挑著嘴角,邪異的說道。

    「你無恥!你混蛋!秦慕白,你不得好死、生兒子沒屁眼!」李元昌破口大罵起來,雙手瓣著秦慕白的腳,死命的左右扳搖。

    「你扳得動我麼?」秦慕白腳下稍用幾分暗力,將他踩得死死的。李元昌雖已是暴怒,無奈命根剛剛受了重創,哪裡能使得出多少力氣,於是根本動彈不得。

    「你殺了我吧!」李元昌終於崩潰了,歇斯底里的大叫,還哭了起來。

    秦慕白嘴角上揚滿意的笑了一笑,扯過李元昌光鮮照人的紫黃鹿龍袍擦了擦褲腳上的血痰,鬆開了腳,說道:「李元昌,幾年了,我從未有恨過一個人,從未有真正意義上的敵人,你是第一個。你屢次挑釁我、羞辱我、毒害我,我若不報負不折磨不徹徹底底的弄死你,那我就是個事非不分軟弱無能的偽君子。別跟我提什麼以怨報德,那是逆來順受的蠢貨軟蛋才幹的事情。我一向是寧做真小人,不做偽君子。所以,你活該倒霉——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弄輛車子來將他裝進去,拖到百騎營牢,好酒好肉的款待,給他用藥治療,好生伺候看管!讓他好好活著讓我折磨。他要是死了,我唯你們是問!」

    「諾!」

    「秦慕白,你這個畜牲!你是個瘋子!你不是人!你是妖魔野獸!」李元昌徹底絕望了,恐懼又悲憤的大吼。

    「多謝誇獎。」秦慕白漠然的笑了一笑翻身騎上馬,看著李元昌,說道,「罵吧,你罵得越狠,掙扎得越痛苦,折磨你的時候我就越帶勁,我就越爽。」

    「你!……」李元昌罵不出來了,趴在地上捶胸頓足的號淘大哭起來。

    「求你了,殺了我吧!殺了我——」

    百騎侍衛們辦事利索,很快尋來了一輛車兒,將李元昌綁得結結實實塞住了嘴扔進來,載起來拖往百騎營牢了。

    蘇憐清和澹台姐妹們的臉色都有點白,心有餘悸的樣子,都不敢正眼來瞧秦慕白。

    「怎麼,連你們也被嚇著了?」秦慕白笑道。

    蘇憐清撇了撇嘴,甕聲道:「想不到哇,秦大將軍。你惡毒起來,比我們狠多了。你要怎麼折磨李元昌這都不過分。可他家裡的妻妾怎麼招你惹你了,你要將她們浪放到邊關塞到軍營裡為娼?」

    「我唬他的。這種事情我怎麼可能去幹?蘭州是我爹的地盤,軍紀相當之嚴明,怎麼可能在軍中狎妓?」秦慕白笑道,「李元昌這種鳥人,就要以其人之道還自其人之身打他的軟肋。其實他心裡十分清楚,自己已經是死路一條,於是索性跟我硬氣要底,就是想要把我激努了一刀殺了他,給他個解脫。我偏不,我就要慢慢折磨他。他最喜歡玩弄別人的老婆,以此為最大快感;我就非要讓他養在府裡的百餘名侍姬來恐嚇他,給他最大的痛苦。不這樣,怎麼算過癮?」

    三女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寒顫,蘇憐清道:「你真可怕。看來得罪誰也不能得罪你。」

    「是嘛,蘇憐清?」秦慕白冷冷的一笑,說道,「那你現在說說,你有沒有做過對不起我的事情?」

    蘇憐清莫名的週身一顫禁不住退了兩步,驚道:「你怎麼這麼說話的?我從襄州跑來為你賣命,你懷疑我對你不忠?」

    「事實怎麼樣,你心裡有數,我不想多說。」秦慕白沒有看她,對著眼前一團空氣說道,「我只說一句,下不為例。」

    說罷,秦慕白拍馬上前,緩緩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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