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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文 / 海佛

    「她們向您表達無限的謝意,請高團長接受她們的敬意。」

    高留成很高興,接過酒杯摸了日本女人的手腕,高興地喝了下去,他帶著醉意說:

    「不要多謝了,我也是盡職嗎,現在的郝總司令與徐州的皇軍都是聽從蔣總統的命令,精誠團結對付****。」

    小掘四繁又舉起了酒杯,對他說:

    「我代表巨石鎮的日軍,向您表達敬意。我們的安全,還請您多多關照。」

    高留成帶著醉意說:

    「好說好說,我會保護你們安全地離開巨石鎮的,有我高留成在,那幾個****能奈我何?哈哈哈……」

    小掘四繁用日語對兩個日本女人說了高留成的話,兩個女人向高留成,向他鞠躬。能保住性命,是她們的期盼。

    小掘四繁低頭,對高留成說:

    「高團長,我們英雄相惜。我今晚沒有什麼禮物送給您,就讓她們來陪陪您吧。」

    高留成心花怒放,舉手說:

    「小掘老師,如果我們早先認識,我就拜您為師了,要是您不嫌棄,我們也會結盟,成為把兄弟的。」

    小掘四繁握住他的手,小聲對他說:

    「我今晚就給徐州的特高科發報,讓郝鵬舉長官為您加官進爵。因為您老弟的緣故,我們精誠團結守住了巨石鎮,打敗了****的進攻,就是對蔣大總統最好的效忠。給你提升為師長如何?」

    高留成感激地掉淚了,雙手抱住小掘四繁的胳膊,說:

    「我此生最大的遺憾,就是認識您太晚了。」

    小掘四繁拍著他的手說:

    「老弟,你先回去休息,我馬上發報,讓徐州的特高科為你請功。我建議您統領運河地區的武裝力量,少將師長的職位非常合適。」

    高留成用力地搖著小掘四繁的胳膊說:

    「學生就聽您的了。」

    小掘四繁貼住他的耳朵,小聲說:

    「賢弟先回去休息吧。英雄美人,戰鼓歌聲。老兄為您送行。來人,彈琴。」

    過來兩個日本女人,從裡面出來,手拿像簫的樂器,吹奏起來了日本音樂,激昂中散發著幽情。

    小掘四繁聽得很入情,對高留成解釋說:

    「這是日本名去,樂器叫尺八。」

    高留成聽不懂旋律的美,心裡想著眼前的女人。但是,他還是低頭附和小掘四繁,還得裝懂。小掘四繁看著他的面色,就知道他不喜歡音樂,而喜歡身邊的女人。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小掘四繁說:

    「明天我們出去散散心,到巨石橋上吟詩作賦如何?」

    高留成說:

    「好啊,我都鬱悶死了,巨石鎮真是太小了。」

    小掘四繁說:

    「我們明天下午從正北門出去,我們就到巨石橋上。我們就是向馬家莊游擊隊示威,我們不怕他們。以後內戰真得開始了,你也有炫耀的資本。」

    高留成受到了小掘四繁的蠱惑,高興了,說:

    「好計謀。您真不愧為小諸葛。明天你們皇軍帶路,我帶著兩個騎兵連,飲馬巨石橋。讓共產黨看看我們。」

    兩個美女舉起了酒杯,他們閉上了眼睛,喝下去了美酒。

    高留成高興啊,開心地說:

    「看看那個瘋狂的女****還猖狂吧,還向我們問罪。我們就要把他們給剿滅了。哈哈哈……」

    小掘四繁說:

    「讓巨石鎮人知道,您才是這裡的最高統帥。」

    高留成小聲說:

    「沒有晉陞之前,不要告訴胡家父子。要保密。」

    小掘四繁又拍了他的肩頭說:

    「我懂。」

    又喝了幾杯,帶點酒意了。高留成推遲說不勝酒力,要告辭。

    小掘四繁把他送出了門,小掘四繁指揮兩個日軍,用日軍大氅包裹住兩個日本女人,跟隨高留成,到了他的住宿地。

    高留成這一夜也成為了民族英雄,血氣方剛的身體把兩個日本娘們給日了。

    用完了之後,就派人把日本娘們給送回來了。深夜了,兩個日本娘們,又回到了小掘四繁的辦公室,衣冠完整,只是頭髮有些凌亂。他安撫了她們,向她們表示感謝,說她們救了巨石鎮800名皇軍,功勞大大的。

    他又叫來了幾個小隊長,繼續訓話:

    「你們記住了中國人是個愛好面子注重友情,是沒有原則的一群混蛋。她們喜好貪污喜好幫派,很容易瓦解的,不然四萬萬人要被幾個西方小國瓜分呢?明天,我們就配合高團長的騎兵,飲馬巨石橋。我臨走之前,我要深情地看看運河水說聲再見。啊運河,一條偉大的河流,融合了古老中國的智慧。」

    小掘四繁像一個詩人,詩情高漲。

    25

    天黑了,烏黑的天空,只有幾個小星星在睜著迷茫的眼睛。

    迷茫的夜空下,迷茫的巨石鎮裡。

    胡先雨帶著士兵們巡邏,檢查巨石鎮各個崗哨的情況。

    夜晚,是士兵們興奮的時候,他們白天睡足了覺,就在裡面亂竄,還是想著日本女人的好事。有的在外面,三五一群群的,議論著什麼,有的就溜到了日軍宿舍旁邊。

    他們見到了胡先雨巡邏,就裝著出來方便的,向他敬禮後,就離開了。

    來到了中央炮樓前,高大的炮樓像一個黑熏熏的巨大鬼影。上面有四個值班的士兵瞭望四方。發現有動靜,就打開探照燈,照射。這是日軍帶來的先進技術,用的是發電機。探照燈平時不用,只有在戰時才能用。

    胡先雨看著如此高大堅固的防守工事,他不得不佩服自己的父親。四周眾多的據點都被攻打下來了,唯獨巨石鎮固若金湯。佩服之餘,免不了歎息的。

    他搖頭晃腦,無奈地走進了炮樓裡。裡面是寬大的空間,被眾多的房間隔開,像一個迷宮,圍繞著炮樓四周。

    他來到了父親的門前,值班的衛兵看是少爺就放他進去。他知道他的父親此時精力旺盛,在家裡看書寫字,處理公務。他敲門,裡面有鎮靜的聲音:

    「進來吧。」

    他推門進來,看到了自己的父親在畫畫,在一張宣紙上,用毛筆畫上了一隻老虎。是俯臥之虎,準備出擊呢!

    胡占魁提著毛筆,指了一下他,說:

    「你先坐下,我馬上就好。」

    胡先雨沒有坐下,而是用眼睛檢查辦公室裡的一切。兒子就要對父親的安全負責。

    胡占魁低頭伏案作畫,告了一個段落,也坐了下來,望著自己的兒子,問:

    「沒有什麼異常吧。」

    胡先雨站到了他的跟前,說:

    「很安靜,比昨晚好些了。還有幾個不安分的傢伙,到處找日軍鬧事。」

    胡占魁邊看著自己的畫,邊安撫自己的兒子說:

    「只要不出大亂子就好。有人找日本人鬧事很正常,只要不到火並的程度。」

    胡先雨回答:

    「我知道了,父親。」

    胡占魁又想起了什麼,對他說:

    「你一會出去巡視,要留心高留成和小掘四繁的舉動。剛才高留成去了小掘四繁那裡喝酒,你知道為什麼嗎?」

    胡先雨問:

    「父親,你昨天不是也去他那裡喝酒了嗎?」

    胡占魁瞪著他,說:

    「我去小掘四繁那喝酒,跟高留成去喝酒,是一回事嗎?」

    胡先雨明白了,說:

    「小掘四繁就想跟高留成套近乎,希望能夠安全地離開巨石鎮。」

    胡占魁凝視著他,慢慢地點頭,說:

    「這是外表,他們的內心,你看見了嗎?小掘四繁是要安全地走出巨石鎮,我們就要為他們走後考慮,為我們的未來考慮,你懂嗎?」

    胡先雨低頭說:

    「我不懂。可上午的會議,你們不是都談妥了嗎,後天要舉行受降儀式。」

    胡先雨抬頭看到自己的父親沒有回答,陳述自己的觀點:

    「父親,你不感覺到後天的受降儀式是鬧劇嗎?那是日軍真心投降嗎,日軍投降,為何還要我師姐裸體,你不感覺到恥辱嗎?歷史會記住罪惡的後天。」

    胡占魁瞪著自己的兒子,怒斥道:

    「我能不知道這是鬧劇嗎?別恥辱、罪惡、歷史的說得這麼嚴重。關鍵是誰是這場鬧劇的勝利者。我,小掘四繁,高留成,都希望上演這太鬧劇。」

    胡先雨雙手摀住自己的胸口,哀求他道:

    「父親,你兒子不懂歷史,也不懂政治。但是,只懂良心。你們搞什麼受降儀式,我不感興趣,但是,讓師姐去給日軍裸體,我不同意,我堅決反對。你們的遊戲,為什麼要犧牲一個女人的尊嚴呢?」

    胡占魁怒斥道:

    「你懂什麼?是我逼吳月清的嗎?她要下地獄,她不下地獄,怎能成佛。」

    胡先雨也生氣了,反駁道:

    「你們知道她已經被仇恨沖昏了頭腦。她要是見不到小鬼子謝罪,她就會憋屈死的。你們正是利用她的仇恨來捉弄她。你們都是罪人。」

    胡占魁拍著桌子,罵道:

    「你說什麼,你說你老子是罪人?你就不是罪人了嗎?我們都是罪人,她吳月清也是罪人。她脫衣裸體,日軍才認罪。她跟日軍的恩仇就化解了,與我們無關。我們沒有逼她脫衣裸體,更不會扒下她的衣服讓日軍看,是她自願的。以後共產黨追問,責任都由她來承擔。她區區一個婦女,能承受住共產黨游擊隊對小鬼子們的仇恨嗎?也就成了共產黨的罪人。」

    胡先雨警醒了,感到了可怕,他大叫道:

    「這不是遊戲,是陰謀。你們不僅當眾侮辱了師姐,還要她做歷史的罪人。她是被仇恨沖昏了頭腦,已經失去了理智。你們好狠毒啊,你們這是犯罪。」

    胡占魁指著他罵道:

    「逆子,不成器的東西。你知道老子的意圖嗎?」

    胡先雨搖頭,不相信:

    「你的意圖,就是漁翁得利。受降儀式之後,你能繳了日軍的槍嗎?你要繳不了呢?」

    胡占魁冷笑:

    「還是我胡占魁的兒子瞭解老子的心思。他小掘四繁不交出武器,他就不能平安地走出巨石鎮。前面有共產黨阻擊,後面有我們保安團的追擊。不全部消滅他們,也得打散他們,奪回武器彈藥。到那時,我就是民族英雄。我就是曲線救國的民族英雄。」

    胡先雨吃驚地看著自己的父親,搖頭道:

    「父親,我勸你還是放下你的計劃吧,還是取消日軍的投降儀式,配合師姐,獻出巨石鎮,爭取得到人民的寬大和諒解。」

    胡占魁冷眼看著眼前的兒子,低聲地說:

    「你要不是我的兒子,我早就讓人拉出去槍斃了。你以後膽敢在提我向人民低頭認罪,你就不是我的兒子。」

    說著,揮手說:

    「巡視去吧。後天的儀式,你不要參加,你只管帶人巡視,等待我的命令。」

    胡先雨的辯解無用,只得氣憤地走了出來。

    26

    星星亮了。

    吳月清眩暈地走出了胡先雨的炮樓。在巨石鎮的街道上沒有目的的行走。她的身後,有衛兵小王在保護著她。

    沒有目的,就是目的。她希望能夠找到昨晚上那個李排長。他們那一群人,在哪兒呢?

    巨石鎮裡面的小路上,不時地見到看不清楚面容的士兵,他們瞅著自己,還是走過去了。

    她想,難道他們都知道自己是吳月清了嗎?不然怎麼會躲著我呢?

    走到了昨晚的營房邊,裡面有燈火的地方,她大叫道:

    「是男人都給我出來。」

    轟,跑出了好多士兵,他們圍著吳月清,嗅出了她身上的奶味,問道:

    「你找誰?」

    她開始裝瘋賣傻地說:

    「我找李排長,她是我男人。」

    圍觀她的士兵們說:

    「李排長,是你男人。李排長哪,李排長,你媳婦來找你了。」

    從宿舍裡走出一個正在提褲帶的男人,滿面皺紋,他看到吳月清,伸著脖子問道:

    「你找我,你是我媳婦?」

    吳月清看著他,跟昨天的李排長很不相同。這個李排長小頭小臉的,昨天的那個很粗壯。她想起了他抱起自己的時候,很有蠻力的。

    她喃喃地說:

    「我找李排長,他是我男人。」

    叫李排長的男人過來拉著她說:

    「那就進來吧,我是你男人。」

    拉著要進來,身邊的圍觀士兵,跟著看熱鬧。

    保護吳月清的衛兵小王叫道:

    「不能動她,她是胡團長的師姐。她的精神有問題。」

    那個拉吳月清的李排長聽了小王的話,就齉了鼻子,說:

    「這娘們身上什麼味兒,酸不拉幾的,邋遢娘們。算啦,便宜了你。滾!」

    鬆開了吳月清。李排長對弟兄們說:

    「日本人他娘的也勢利眼,一下子就給高團長送去兩個娘們,我們連味道也沒有聞一聞。走,弟兄們找小鬼子講理去。不是高團長一個人救了巨石鎮,而是我們眾多弟兄的功勞。」

    他們在前面快速地走去,吳月清也不由自主地跟在後面。

    這群從徐州來的騎兵們在路上捎帶著巨石鎮裡不安的士兵,一起去找有女人的小鬼子評理。

    來到小鬼子宿舍,責問小鬼子:

    「你的女人能讓我們團長日,為什麼不能讓我們日呢?我們不來解救巨石鎮,你們早就成****的刀下鬼了。」

    有女人的小鬼子他們也愛面子,堅決不承認他們的女人被高留成團長日了。

    叫李排長的老兵很油滑,對小鬼子的小隊長說:

    「你要不信,你就讓你的女人出來,脫下褲子讓我們看看有沒有高團長留下的鼻涕。」

    小鬼子們不上當,要是讓自己的女人出來了,就會被他們搶走的。他們用槍護衛住自己的門口,不讓他們進來。叫道:

    「你們要是進來,我們就同歸於盡。」

    不能為了女人要了自己的性命。李排長對弟兄們說:

    「走吧,我們不日了,他們的娘們反正也被我們的高團長日過了。走!」

    他們又去別的宿舍,找女人。有女人的小鬼子也怕麻煩,都躲避到了炮樓裡,生怕被人抓走了。

    吳月清跟在後面,看得清楚。

    這些士兵裡,沒有昨晚的李排長。他到哪裡去了呢?他長得什麼樣子呢?

    她站了一會,就絕望地往回走。她很孤單。她的耳畔還在響亮著李排長的話,你並不孤單。

    他,他們在哪裡呢?

    我後天就要上刑場了。如果李排長沒有行動,她只好去死。她已經活夠了。只要在臨死之前,聽到日本人說一聲謝罪的話,她就會滿足的。

    她踩著黑夜,慢慢地往回走。

    難道是幻覺,巨石鎮裡根本就沒有李排長那個人。

    也許真的沒有。她懷疑起自己的思維來,自己真得是神經出了問題,記憶紊亂了。

    啊,都是幻覺。

    既然巨石鎮裡沒有李排長,沒有我們的人。看來報仇無望了……

    她的悲傷像潮水,慢慢湧起,席捲整個身心。

    27

    第二天是個半陰天,天上有些浮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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