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樹間的風聲 文 / 科斯莫傑米揚斯卡婭
一天接著一天地過著。
現在卓婭已經恢復健康了,她完全健壯了,也不容易疲倦了,這對於我們是很重要的呀!她漸漸地追上了同學們的功課,在這一方面同學們都幫助了她。
卓婭一向對於每一句友愛的話,好話,都很敏感,所以她就很重視同學們給她的幫助。
我記得有一次她對我說:
「你知道,我一向愛我的學校,可是現在……」她沉默了,在這沉默之中包涵著難以言傳的對學校的愛意。
過一會兒她補充說:
「你知道麼,我好像是和尼娜·斯莫良諾娃成了朋友。」
「和尼娜?和哪個尼娜呀?」
「她不是我們班裡的,是我們同級的別的班裡的。她很合我的心。她很嚴肅,又很直爽……我和她有一次在圖書館裡由於談論書和同學就熟了。對於一切事情我們的看法都是一樣的,我一定把她介紹給你。」
談完這話幾天之後,我在街上遇見了蔚拉·謝爾傑夫娜。
我問她:「怎樣?我的卓婭在您那裡怎樣?」
「在我的功課方面她早已追上了。這不足為奇呀:她看過那麼多書……她恢復健康了,健壯了,我們為這個很高興。我經常看見她和同學們在一起,我覺得好像她和尼娜成為朋友了。她們倆有些相似的地方,兩個人都是很直爽的,對待一切(對待學習和對待人)都是很嚴肅的。」
我把蔚拉·謝爾傑夫娜送到學校。在回家的路上我想:
「她真會瞭解孩子們!
真會洞察孩子們中間發生的一切事……」
……不知不覺地,很快地,可愛的綠色的春天就來到了。
我不記得那時候九年級「甲」班犯了什麼過,只記得全班學生都去見校長請罪,並請求不處罰他們,而給他們一塊校園中最難修的地段,讓他們來完成綠化的決定。
校長同意了,並且確實一點兒也沒有客氣:交給了他們一塊最難修的地方,不久以前在那裡才蓋完學校新添築的三層樓房,周圍堆積著的都是建築剩下的木屑和碎磚。
那天卓婭和舒拉回家很晚,他們爭先地述說他們這一天的工作情形。
九年級「甲」班用鐵掀和抬筐武裝了自己,開始清理和填平了地面,撤除了碎磚破瓦,並掘了栽樹的坑。校長本人也和學生們在一起抬送石塊,掘地。忽然有一個細高的人走近了孩子們。
「你們好!」他說。
「您好!」孩子們一齊回答。
「請你們告訴我,校長在什麼地方?」
基裡柯夫向那不認識的人轉過身來,一邊擦著沾滿黑土的雙手說:「我就是。」
「你知道嗎,」卓婭笑著說,「滿身泥污的校長拿著鐵掀站著,好像他就是應該和自己的學生們一起栽樹的人似的!」
那個瘦人原來是一位兒童讀物作家兼《真理報》記者。聽說穿著斜領襯衫的掘土工人就是二○一學校校長,最初他很驚訝,但是以後他就笑了,雖然他是為什麼別的事來的,可是他卻不離開那塊地方了。他看了一遍學生們親手栽種的幼小的果樹園子,稠密的覆盆子秧子,薔薇花叢。他沉思地說道:「真好!比如說,在中級班的時候,你在校園裡親手種了一棵蘋果樹,它將和你同時生長,在休息時間你跑去看它,用土培它,給它打藥水,除害蟲。在你畢業的時候,你看,你的樹已經開始結果實了……好!」
「好!」卓婭沉思地重複著「好!」
「我現在在第九年級裡,今天種了一棵菩提樹。我們將要同時生長……我的菩提樹是第3棵。你記著,媽媽。第4棵菩提樹是卡佳·安得列娃的。」
幾天以後,《真理報》上出現了一篇關於九年級學生綠化校園的故事。這篇故事是用以下的話結束的:
「畢業考試即將結束。
在這裡受了最完善的培育、很好地成長起來的、不怕露天的嚴寒和風雪的青年們,將要離開學校了。畢業生們將去工作、學習、或在紅軍中服務……綠樹間的風聲嗚嗚地吹著,青年像綠樹一樣喧噪,這風聲,這喧噪,象徵著春天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