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2章 兩個我 文 / 持聖

    我學到兩個名詞。一個叫本我，一個叫自我。我把本我叫做具有記憶意識的我，『我』是師長，是鄭關。我把自我叫做自身的我。我是鄭西豐，是師長鄭關的兒子。

    從此，『我』與我同在。

    我明白了一件事情。我用我父親的意識代替我活著，而『我』卻有著我父親的『一生』。為了以後能更好的分辨『彼此』。我便在心裡直接叫名字。不再以『父親』和『兒子』的名義來活著。

    我是誰？我的身體是鄭西豐的。我的記憶是鄭關的。

    我什麼會這樣？因為我要變成真正的鄭西豐。因為，『我』要醫治好我。

    早晨醒來。慵懶的陽光從窗簾的夾縫中射了進來。我看見地面上和床上躺著陽光，心裡有些愜意。我身邊的小美睡得很香。睡覺的時候她總是雙手拉著我的手臂。這樣做，她彷彿在心裡尋求到了一絲的安慰。因為她，抓住了我。

    我起床走出房間。看見以前『我』的房間，我有些『留戀』。想要開門進去看看。看看那個以前的『我』睡的房間。『我』習慣了在床上看著『妻子』起床時的背影。她換著衣服。對著我微笑。有時候她還會親吻我一下。我忽然感覺到自己有些難受。這些都過去了。因為她死了，我得要接受這個事實。不管她是『我』的『妻子』，還是我的母親。

    我走到洗漱間。刷牙洗臉。當我用『我』的牙刷的時候。我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我匆匆的刷完就把牙刷給扔了。我把洗漱間裡所有關於『我』的東西都扔了。我就用鄭西豐的東西來代替『我』原來的東西。

    洗漱完畢後，我回到房間。小美不在了。我轉過身的時候。馬秋對著我說：少爺。該吃飯了。都準備好了。就等你了。

    我跟著馬秋走到廚房。『我』順其自然的走到了『我』原來坐的位置上。坐下的時候大夥兒都看著我。我看了看大家。我看了看自己的位置。原來我坐在了鄭關的位置上。旁邊是鄭關妻子的位置，也就是我的母親。

    我正準備站起來。馬秋對著我說：那個位置以後就是你的。你現在是一家之主了。小美過門以後就會坐在你的旁邊。大家都節哀，應該接受事實。

    大夥兒都默默地點了點頭。今天馬龍意外的也到了場。平時他都是非常忙的。公司的事情，『我』記得他一直都很能幹。真不愧是『我』的左右手。小的時候，『我』待他如『我』的親兒子一樣。也許是這份恩情，他才這麼辛勤的報答『我』。

    我說：小美。你坐到我旁邊來吧。反正你已經有了我的孩子。將來是我鄭家的人。大伙都動筷子吧！

    馬琳在我的耳邊說：你以前說話沒這麼霸道。對小美都是很溫柔的。聽到這話，我意識到了我還在用那個『我』的身份和小美說話。這是無意間的。我現在是鄭西豐，不是鄭關。我對著馬琳笑了笑。關於我以前怎麼對小美的。我只能通過『我』以前的回憶來觀察我的行為舉止。

    鄭西豐的性格和鄭關的性格有很多的不同。鄭關當過兵。所以做事情直截了當，而且態度很端正。鄭西豐從小就被鄭關寵著。什麼都讓著他。鄭西豐也沒有因此而變壞。那是因為鄭關在原則上的事情從來不妥協。鄭西豐的身上才有那麼一點點鄭關的氣質。

    飯吃到一半的時候。馬龍對著我說：少爺。等會兒你和我去開會。還要進行一些公司署名的事情。以前是老爺在管著公司。現在公司得要落在你的名下。等會兒去公司就要開董事會議。讓你和大家見見面。還有，關於一些新的開發項目和投資的小公司的事情。這些都要你親自簽字。

    我點了點頭。當我發出聲音的時候。我忽然發現我睡了一個覺就能說話了。我笑著搖了搖頭。馬秋問：你是不去嗎？

    我笑了笑。去。我當然去。我還想帶著小美去。

    小美歪了一下嘴。我不去。我要在家養胎。她一臉可愛的樣子。很有趣。以前『我』看到她這麼對著鄭西豐笑的時候。『我』知道這是他們小兩口在打趣。我不知不覺得伸出左手。貼在了她的臉上。她紅著臉低下了頭。繼續吃自己的東西。我心想：都老夫老妻了，怎麼還害羞。

    上車的時候。馬秋讓馬龍開車。他和我在後排坐著。車啟動的時候。馬秋就對我說：老闆。今天要去見的都是『老客戶』。他們對於你的能力都有些懷疑。你一直都在搞自己的實驗室。沒工夫搭理公司的事情。所以他們都有些擔心公司的未來。可是，他們不知道你有著師長的記憶。所以，你不要見怪。今天就去見見這些老夥計。

    我嗯了一聲。我知道了。這些都是小事情。公司可是我從小做到大的。會有誰比我更瞭解它呢。好了，等到了那裡再說吧！

    馬秋說：還有一些事情我要給你說清楚。就是關於引資的問題。國家要我們在香港那邊做一些投資。把資金引過去。以方便在那邊的開發和對香港的控制。我估算了一下。要三億的樣子。香港回歸是遲早的事。

    我笑了笑。這個簡單。三億。三億就夠了。香港你不要把它看成是一個麻煩。它可是一塊肥肉。就要看你怎麼吃了。這次引資對我來說是個好機會。香港最缺的就是吃的東西。抓住這個機遇，我要在那裡開超市。在那裡開餐館。買下香港的部分港口。這樣的話我們就會把那邊的事業做大。這對我們是一個擴大自己實力的機會。

    馬龍笑了笑。沒想到少爺這麼厲害。都想到這一步了。我和你想的差不多。只不過，這三億其中的兩億就有可能打水漂了。因為我們是外地人，香港人應該不會給我們這個機會。

    我笑了起來。不怕。我們今天談論的會議不是還有其它新的開發項目嗎？那些都是賺錢的項目。就算我虧本了。我銀行裡的錢夠我們吃幾輩子了。那些可是和公司的錢分開的。所以，我不擔心。東山再起我也不怕。

    馬秋說：真不愧是『老爺』。真有范兒。只不過，少爺。在過十多天就是你和小美的婚禮了。這些都是在你醒來後小美安排的。雖然父母剛死沒多久。一般要在三年或九年以後兒子才能結婚。但是，老爺和夫人去世沒有一年。你們是可以結婚的。按習俗的話，這樣算是沖喜。我覺得，你以後還是變得更像少爺最好。因為，小美愛的是少爺。而不是『老爺』。

    少爺，老爺？我終究會失去『我』。變成鄭西豐。

    開會的時候。『我』還是老樣子。面對那些人提問。我一一的回答上來，還做了建設性的分析和報告。他們個個都驚訝的看著我。公司也落到了我名下。新開發的項目。是旅遊開發。要對景點進行建設，還有投資旅遊公司。現在是80年代。國人還有很多人飯都吃不起。談什麼旅遊。

    所以我覺得重慶的旅遊我不想開發。但是重慶的火鍋我倒是覺得可以推廣到整個中國。我把旅遊的開發文件壓了下來。接著研究的是火鍋的投資。我要把重慶火鍋做大。我把這個想法告訴給了馬龍。馬龍聽到後就自己親自去策劃。他問我關於旅遊的投資項目時。我說：這麼做就是我拿錢養著他們。也不算多。一年一千萬。十年才一億。我養得起。就當是做好事。

    馬龍聽到後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做了筆記就走了出去。

    回到家。小美一個人坐在搖椅上熟睡著。二月的重慶相當的冷。外面雖然有著陽光。但是冷氣吹到人的臉上讓人不經風霜。我感覺到自己的時間在慢慢的蒼老。『我』活了幾十年。已不再是那個年輕的小伙子。

    看著這副年輕的身體。『我』有些慶幸。『我』可以多活了幾十年。即使將來『我』會消失。我很慶幸鄭西豐的那個長壽的計劃。那個記憶轉移的計劃。而『我』卻從來沒有仔細的聽過鄭西豐的長壽計劃。長壽計劃的內容是什麼，對我來說至今都是一個謎。

    天氣冷的時候。家裡熱了就不要經常出去。因為冷熱交替後，心臟附和不了就會造成心肌梗塞。這就是這裡常說的冷熱病。所以，家裡的窗戶和門都是關得緊緊的。只有屋裡的門才會偶爾打開。

    整棟屋子都被暖氣弄得暖烘烘的。有點像是在過夏天的感覺。小美穿得很單薄。我走到她的身邊，看見她的額頭都出汗了。我找來一張手帕給她擦臉。她睜著眼睛看著我。她起了身。把門關了起來。拉著我的手坐在了床上。開始脫光了自己的衣服。

    剛開始我有一種奇怪的『負罪感』。看著她在不斷的運動。我的感覺來的時候。我的『負罪感』慢慢的消失。接著就是享受的這一刻。

    我仰著頭。在心裡對自己說：你只不過是一個複製品。你是鄭西豐。不是鄭關。我倒了下去。和小美接吻的時候。這證實了我心裡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