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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七十九章 聲勢如虹1 文 / 拂曉血刃

    三百名金吾衛,三十名鬼幽門門人,七百名東炎域聯盟的各方勢力的武者。

    千人的武者軍團在這偌大的蛇沼山脈中逆風而行,向北方!

    每百人一個戰陣,十個戰陣,浩浩蕩蕩,聲勢如虹。

    金吾衛,身經百戰,修為高絕者比比皆是。鬼幽門涅磐重生,個個是丹武境圓滿期的頂尖高手。七百烏鎮,雖修為各異,但誰也不知這一站是生死之戰。每一個人,內心都充滿著強烈的戰意。

    今天的蛇沼山脈,萬里晴空,長風烈烈。

    「前方五里處,有武者氣息,人數達兩千!」

    鍾祥從北方踏空疾駛,在隊伍的最前方停下,對風揚和陸野說道。

    鍾祥雖不是魂引師,但身經百戰,偵查能力是這千人軍團中最精湛的,比之陸野也不遜色。故而,在武者軍團進發後,鍾祥便將鬼幽門的指揮權交給了風揚,帶著三個凡品中階魂引師衝前偵探。

    鍾祥繼續說道,「雖然人數是我們的兩倍,但這兩千人,有一半是凝脈境修為,另外一千雖然是丹武境,但圓滿期的武者並不算多。」

    聯盟的千人武者軍團,自然不全是丹武境圓滿期修為。縱然沒有整合其他三方的戰力,也有些勉為其難。

    畢竟,武道爭鋒,勝者寥寥無幾。

    除了三百丹武境圓滿期武者後,剩下的七百餘人都是丹武境中期修為。

    和這一支率先遭遇的敵方軍團,勝率五五開。

    「傳令下去,集結戰陣,以戰陣為中心,全速前進,突破前方敵軍!」風揚只是沉思片刻,便迅速做出了決斷。

    「是!」

    十個戰陣,各自有一個統領站在風揚身後,接到命令後立刻飛向自己的戰陣。

    片刻之後,軍團速度加快,頃刻間來到五里之外。

    前方,和聯盟武者軍團一般,亦是由百人組成的戰陣集結防禦,二十個戰陣,看似是更加龐大的軍團,可就在風揚一聲令下後,聯盟的十個戰陣齊齊衝鋒,千餘道五彩靈光宛如夜空的流星雨落一般直衝前方敵軍。

    這一支由修為落差甚大的武者組成的戰陣軍團,頃刻間便被風揚等人一衝即散。

    哀號聲,在高空、地面不斷響起。

    兩方一接觸,便混戰在了一起。

    凝脈境武者,只能在高空停滯半刻,所以敵方由凝脈境武者組成的十個戰陣,只能在地面作戰。

    而聯盟軍團,可是清一色的丹武境強者,而且修為也都在丹境之上。

    高空對地面,完全是碾壓的優勢!

    一個敵方凝脈境武者,此刻正戰戰兢兢的在地面,臉色慘白,瑟瑟發抖。在他身邊,倒著不下十具屍體。可就在幾息之前,這十多個人還完好無損的站在他的身邊。

    而在一刻鐘前,他們還嘻嘻笑笑,笑罵東炎域各勢力戰力太低,一遇到他們就會潰不成軍。

    可現在……

    噗哧!

    一道泛著寒光的玄鐵刀,不知從何方急馳而來,直接切入這武者的脖頸,滿腔的熱血噴湧散落,這武者搖搖晃晃,最終還是自己一方的武者一樣,成為了一具冰冷屍體。

    「馬貴,三年前我們還一起喝酒吃肉,當時你還尊我為兄,現在……現在你竟敢對我出手!」

    高空混戰中,一個身穿天火宗的男子面色青黃,衣袍上沾滿鮮血,對身前的聯盟武者咆哮著。

    聽到這人的咆哮咒罵,這武者冷笑連連,手中一桿金槍不斷揮出,道道槍影隔絕了天火宗男子的退路,不消片刻這男子就死在聯盟武者槍下。

    等那天火宗之人的屍體砸落地面,名為馬貴的聯盟武者朝下面狠狠的啐了口唾液,「當年你仗著天火宗的名號持強凌弱為非作歹,若我不好言相待你早就禍害了我幫中女眷,現在死到臨頭,竟然敢跟我談交情!」

    馬貴身材魁梧,聲音亦宏亮,但在數千人的戰場中,在這陣陣不絕廝殺聲中卻被很快淹沒。

    擦拭金槍,抹去污血,馬貴雙足灌湧出兩道靈氣,再次衝入廝殺的戰團之中。

    一個個鮮活的武者,不斷的成為泥土中的一具具死屍。

    方纔還分外擁擠的高空和地面不過半刻鐘就變得蕭索了不少。

    三十餘個戰陣,此刻早已不成樣子,不管是聯盟武者還是邪冥教和天火宗的賊人,各自混戰著,連統領身在何處都無法尋到。

    如此激戰,自然少不了陸野。

    只不過,戰局太大,人數眾多,若非遇到向東門昊或枯木那般的靈武境大能,陸野不會召喚出血煉屍愧。就連小貂,也被陸野狠狠教訓之後乖乖的躲在了陸野衣袍裡,不能輕易出手。

    但縱然沒了小貂和血煉屍愧兩大助力,陸野本身的戰力也不容小窺。

    雖然只是剛剛踏足丹武境圓滿期,但陸野在黑熊谷中靜修時就已經將九轉神印第三重的武技三轉凌霄指領悟。

    而且,經過和枯木這樣的靈武境大能一戰,無論是對陸野的武道修行還是戰鬥,都有著不可言喻的好處。

    到現在半刻鐘的時間過去,陸野便已經斬殺了七八個丹武境圓滿期強者,而中期境界以下的武者,更是高達五十之多!

    更重要的是,有著紫瞳相助,陸野能在極其之短的時間裡發現敵人招式的漏洞和軟肋。死在陸野手中的武者,全部死在陸野的一擊之下,毫無還手之力。

    又過了一刻鐘時間,戰局一直被聯盟軍團主導,邪冥教和天火宗的武者雖然人數眾多,但畢竟是天火宗和邪冥教甚至大大小小投靠他們的勢力組成,本就配合不高,再加上聯盟軍團出其不意而到,他們唐突迎戰,敗勢早已出現。

    當多達兩千人的敵方軍團被屠殺到僅剩下三百多人的時候,稀稀兩兩的敵軍武者終於開始遁逃。

    而當第一個叛逃者出現後,餘下的敵軍武者哪裡還有心思迎戰聲勢如虹的聯盟軍團,都是緊隨其後,朝著更北的方向逃離而去。

    「風揚師兄,追嗎?」

    陸野手心翻轉,一道紫芒魂力直接擊穿前方敵人,對剛剛來到身前的風揚說道。

    風揚雙目收縮,望著一個個開始逃遁而去的敵人,緩緩說道,「鬼幽門的兄弟們,想必等這一刻等了很久了吧,還是把機會,讓給他們吧!」

    這是聯盟軍團向蛇沼山脈開進後的第一戰,對這一支千人之多的聯盟軍團來說自然不能輕易放過每一個敵人。

    果不其然,風揚話音未落,一群身穿鬼幽門衣袍的門人,便在鍾祥的帶領下,猛然加速,直追那些叛逃者而去。

    鬼幽門,在那滅門之戰中只活下了聊聊百人。

    在蛇沼山脈苦戰半年,倖存下來的武者,唯有這三十幾人。

    可他們,久經戰鬥,修為更都是丹武境圓滿期,戰力至強,遠非逃遁的烏合之眾可以比擬。

    縱然有三百人之多,人數是鬼幽門的十倍。可此時的每一個鬼幽門門人,星眸卻毫無畏懼,每一個鬼幽門門人的身上,彷彿都有一腔即將被宣洩而出的怒火。

    「當初那一戰,可是有你們?當初殺我同門之人,可是有你們?當初耀武揚威,踐踏我宗門的人,可是你們!」

    聲聲長嘯,在佈滿死屍的戰場迴盪,每一個聯盟武者都停下來了追殺的腳步,再次回歸戰陣,沒有人言語,彷彿連呼吸都不敢了一樣,只是怔怔的望著前方。

    前方,鬼幽門門人終於在鍾祥的帶領下追殺了第一個叛逃者。

    三十幾個鬼幽門門人的攻擊不約而同的打出,全部落在這個叛逃者身上,僅僅只是一息時間,這個叛逃者便被轟成肉末,化成一片血雨。

    緊接著,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直到最後一個。

    三百多個逃離者,離開戰場還沒十里遠,便都死在了鬼幽門門人手中,成為這片蛇沼山脈中的孤魂野鬼。

    一個個敵人身死的情景,全部落在了聯盟軍團武者眼中,縱然是金吾衛,都有些不寒而慄。

    因為這三十幾個鬼幽門門人,不僅僅只是沒有放過逃離者這麼簡單。而是像血域修羅般,將每一個敵人都碾壓摧殘的體無完膚。

    這,也許就是仇恨吧?

    每一個聯盟軍團的武者,都在心中這般歎息。

    「兄弟門,多謝了!今日之恩,容我鬼幽門來日再報!」

    鍾祥帶隊歸來,對戰陣中的每一個武者拱手感謝。

    方才風揚對陸野的話,鍾祥自然聽到,否則也不會擅自帶隊追殺叛逃者。而聯盟軍團的每一個武者,也很有默契的放棄追殺,將最後殺戮的機會留給了他們。

    這對身懷滅門之仇的鍾祥等人來說,無疑是最大的恩情。

    在鍾祥等人心中,每一個邪冥教和天火宗勢力的人,都是他們不共戴天的死敵。遇到一個,就要立刻殺死!

    風揚對鍾祥點點頭,對他的激情表示理解,鍾祥隨後帶隊再次進入戰陣,等待著風揚的下一道命令。

    這一次千人之多的軍團行軍,雖然對聯盟來說是第一次,而且出發都十分倉促,但並不代表沒有任何的準備。

    譬如,早在一開始,鍾祥便組織了不少偵查能力極強的武者充當先鋒。而廝殺已結束,也有幾個專門負責記錄的武者已經將這一次戰場的廝殺報了上來。

    「一千人,戰亡二百,重傷無力繼續前行者二百。雖然將敵方全部斬殺,但我們的損失也不小啊。」風揚嗟歎一聲。

    在風揚的周圍,除了陸野和鍾祥以外,便是每一個戰陣的統領。

    而現在,幾乎每一個戰陣,都有傷亡。傷亡比重高的戰陣,甚至陣亡了將近一半的武者。

    就像風揚說的那樣,斬低一萬,自損八千。聯盟戰力本就不比邪冥教和天火宗。若是繼續這樣下去,別說得到莫懷遠的武道傳承,連那斷魂崖都恐怕到不了。

    「所有戰亡武者的屍體,就地埋葬,武器和玄靈戒收斂,全部記錄。受傷武者,戰力不足七成者,自行回到黑熊谷。楚逸,這些安排你來負責。」

    對楚逸囑咐幾句,風揚凝望著人數明顯少於開戰前的戰陣,提高音量呼喊,「第一戰,我們贏了。」

    「但我不說大家也應該清楚。敵人的戰力並非如此。我們突然襲擊,這兩千人的戰團,也不過是邪冥教和天火宗倉促集結的罷了。否則,丹武境圓滿期的武者也不會這樣稀少。」

    「也就是說,越往北行軍,所遇到的阻力會更強,傷亡會越大。我風揚雖是青陽宗人,和大家往日並沒往來,可我想問一問,除了需要那些必須返回黑熊谷的,有誰想就此離開?」

    「未到斷魂崖,我等怎能輕言放棄!」

    戰陣中,一個較弱的妙齡女郎喊道,聲音尖銳,卻顯得意氣奮發。

    「連女人都有這樣的見識,我們這些大老粗難道還比不過一個女人不成?風揚兄弟,你且安排就是了。我這條賤命,離開了黑熊谷,便已經交給了你!」

    一個糟臉漢子,從人群中躍出,一手抹掉手中大刀上的血漬,聲音粗狂。

    這妙齡女郎和糟臉漢子代表的,是戰陣裡每一個人的心聲。幾乎每一個倖存下來的人,都有親人同門死在邪冥教和天火宗手裡。不曾親眼見到邪冥教和天火宗的覆滅,他們又怎麼能輕言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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