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七十八章 武者軍團 文 / 拂曉血刃
貴為仙品中階至寶的玄天八鎖,煉製起來絕非易事。
否則,邪冥教和天火宗也不會費勁心計的從萬里之外的妖域奪來這麼多的無根妖壤。
邪冥教和天火宗勢大,靈武境大能比之東炎域聯盟多出的不是一個兩個,整體力量更是遠超東炎域聯盟。但近半年以來,整個東炎域聯盟,都沒幾個丹武境的強者背叛聯盟投靠邪冥教和天火宗。
最重要的是,便是品階在仙品中階的至寶玄天八鎖,並不是能夠輕易煉製的。三天前在這議事大廳裡接取命令的丹武境強者們,其實心底早就清楚邪冥教和天火宗的圖謀,依舊拚死抵抗,原因就在這。
可現在,玄天八鎖卻煉製成功了!
「而且,」周無言稍稍一頓,目光從陸野、風揚、褚海身上掃過,最後落在了雲臻身上,「玄天八鎖固然可怕,可畢竟是死物。那煉製玄天八鎖的邪冥教教主更可怕!」
周無言此言一出,舉座恍然。
周無言早就說過,別說是他,就算周無言的魂引師境界再提高一個大境界,想要鍛造出仙品中階的玄天八鎖,把握都沒有一成。
可那從未現過真容的邪冥教教主,卻是將玄天八鎖煉製成功了!
那麼,唯有一個可能!這位神秘的邪冥教教主的修為在周無言之上,而且有極大的懸殊。
誠然,這一次東炎域的浩劫,並非一個人能夠左右的。可如果修為達到了某個能讓整個地域都顫抖的境界,或者擁有了這樣的實力,那後果可想而知。
「師尊,您覺得這位教主的修為……」
雖然師從周無言不過一年,但在他心裡,周無言卻是整個地域最強的魂印宗師。
周無言苦笑著搖搖頭,「煉製玄天八鎖的秘法,即便是更高的地域,也是極為珍貴的至寶,一旦出世,必將引起一場轟動。得到這樣的秘法,還能將之煉製成功。這位教主,至少有皇品上階甚至天品的修為!」
天品……
陸野無聲歎息。周無言修行百年,也不過皇品中階。他陸野縱然天資過人,不管在武道還是魂引師一途上都是爵士罕見的天才,可畢竟修煉時日尚短。皇品對他來說都有些遙遠,更何況天品。
但忽地,陸野卻又想起了在仙墓時的事情。
那時在仙墓中,東門昊和赫連克練手,再加上一眾丹武境高手,就連風揚和雲舒等人也要退避三舍。
仙墓的最後一道關卡,便是被東門昊和赫連克突破。可最後,莫邪的殘魂和血煉屍愧不也是落在了他陸野的手中麼?
還有那邪冥教實為鎮教之寶的煉魂天魔圖!
甚至,連仙墓都成了他陸野的囊中之物!
陸野輕然一笑,喃喃道,「仙品中階的玄天八鎖,修為高深莫測的邪冥教教主,對我們來說的確是個巨大的威脅。可並不能說我們一點機會都沒有。」
「哦?陸野小兄弟心態不錯,否則也不會有今天的作為。可是……」說到最後,褚海也無話可說。
在褚海看來,陸野也不過是因為師尊周無言自歎技不如人心中憋悶。
「陸野,不要胡言。」
周無言也發話了。他心中的想法,自然和褚海沒有什麼區別。
可一旁的雲臻卻不如此,聽到陸野的話後,眼神若有所思,「兩位前輩何必這麼早就下結論。我們倒不如聽陸野把話說完。」
得到周無言的眼神示意,陸野連忙收斂心神,謹聲說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蓋世強者莫懷遠的武道傳承,不是那麼好得到的。他的墓塚,凶險萬分。否則,實力遠勝我們聯盟的邪冥教和天火宗也不會故意拖延我們,留出將近一年的時間,讓那位教主來煉製玄天八鎖。」
「這就是說,雖然找到了莫懷遠的墓塚,但他們肯定早就進入過其中,只不過損失慘重,不得不再等上這一年半載,等玄天八鎖的出世。」
風揚皺眉,打斷陸野的話,「你的意思是……興許玄天八鎖能夠破除莫懷遠墓塚內的凶險。但破除之後……」
陸野笑著點點頭,「沒錯!」
「既然苦心煉製玄天八鎖,定然有全力破除凶險的把握。可破除之後呢?莫懷遠可是聖武境的至尊強者!玄天八瑣碎是天品中階,難道在破除凶險後依舊完好如初,依舊能在那位邪冥教教主手中發揮出應有的威能?」
說到這,陸野的目光從眾人臉上一一掠過。此時的眾人,個個面露思索神色,已經明白了陸野的想法。
「也許……」褚海的聲音驟然提高,眼神也比方才熠熠有神起來,「不!」
「不是也許,是一定!擊破了莫懷遠墓塚的凶險後,那玄天八鎖就形同虛設。能催使這等品階至寶的人,唯有煉製它的人。所以,那位邪冥教教主很有可能也會元氣大傷!」
連三位靈武境大能裡看似最愚鈍的褚海老頭都推敲出這樣的結果,周無言和雲臻哪有想不到的道理。
雲臻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采,「怪不得,怪不得最近幾個月來,邪冥教和天火宗在蛇沼山脈東西南面的武者在不斷減少。」
「我還以為,是因為我們大舉進入蛇沼山脈進攻的原因。」
「這麼看來,邪冥教和天火宗力量的收縮,目的就是為了確保在那位邪冥教教主修為大降後,能萬無一失的得到莫懷遠的武道傳承!」
話罷,雲臻連忙看向周無言和褚海,見到兩人相繼點頭後,雲臻道,「風揚,陸野!」
「在!」
「在!」
風揚和陸野連忙起身,躬身等候雲臻下令。
到了這份上,誰也都會猜到,邪冥教和天火宗真正的目的已經浮出水面,要用三天氣的方法來應對,別說壓過邪冥教和天火宗得到莫懷遠的武道傳承,就連阻止他們得到都不可能!
「現命你們兩人,和鍾祥一起,統領目前駐紮在黑熊谷的所有丹武境武者,立刻離開黑熊谷,向蛇沼山脈北方進發。」
「至於時間期限,恐怕也無需我多言了。越快越好!」
「是!」
風揚和陸野齊聲應和,隨後兩人一起轉身離開議事大廳,走出了這座五層高的樓閣。
這座中心樓閣外,不管是其他的樓閣還是不算寬廣的鵝軟石道路上,都擠滿了人。密密麻麻,看不到盡頭。
只是這些人,並不是在行走甚至站立。除了少數仍舊在在守衛崗位的凝脈境圓滿期武者們,幾乎所有人都是席地而坐。
道路上,樓閣的樓梯上,樓閣的屋簷下,谷間溪流旁……
整個黑熊谷,彷彿沒有一處空地了一樣。
看到這等場景,剛剛回來的風揚暗暗咋舌。原本,他以為之後的行動只是他們金吾衛和鬼幽門的精英們聯合,卻不想還有這麼多的丹武境武者們,在等待著他,等待著他召喚,一同前往生死搏殺的北方。
陸野的心境和風揚一般無二。雖然他最近幾天都在黑熊谷內,可有著周無言設下的陣法防護,身在五樓的他能聽到四樓議事大廳中的爭吵已經是極限,想要感知閣樓之外的事情,卻是難上加難。
簌簌!
當風揚和陸野走出閣樓的一剎那,那些或閉目或臥地的武者們,彷彿是專門在等候著他們兩個人一樣,齊刷刷全部站了起來。
粗布麻衣、錦衣華服、林洛綢緞甚至披掛玄甲……
陸野和風揚已經分不清這些人原本屬於哪一方勢力。各樣的衣袍雖然不同,但每個人的眼神,流露出的期許卻是一樣!
陸野兩人透過這些眼神就能知曉他們每個人的心中想法。
「什麼決定?只有你們金吾衛和鬼幽門門人才能參加這次行動嗎?我們這些人,只能守在這黑熊谷裡嗎?」
和陸野對視一眼,往日裡超絕傲然的風揚也難免有些激動。
他明白雲臻命令的含義,對陸野點點頭,風揚的目光掃過這一群也許只是第一次見面的戰士們,聲音幾乎嘶吼,「所有人,緊跟自己的統領!」
「所有統領,緊跟金吾衛和鬼幽門門人!」
「最後,請所有心在東炎域的勇士,隨我一同,向北方進發!」
激動,不敢相信……
各樣的神色,各異的表情,出現在所有的臉上眼中。
但他們,沒有發出丁點的聲音。
一列列的金吾衛和鬼幽門門人,騰空而起,分別在高空中組成兩個巨大的戰陣。而風揚和陸野,就站在這戰陣的最前方。
不約而同的,地面上所有丹武境的武者,亦是緊隨其後,不發一言的掠上高空,一個接一個,井然有序的站在戰陣的後方,形成一個個新的戰陣。
當最後一個丹武境武者騰入高空,進入最後方的戰陣後,地面上每一個凝脈境武者都右手捶胸,向身在戰陣中的每一個戰士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也許,這是最後一次相見了吧!
無論是戰陣中的人,還是地面上的守衛們,甚至此刻已經站在中心樓閣四樓窗口的周無言、雲臻和褚海,是此時此刻每一個人的心聲。
「隨我,向北方!」
風揚一聲長嘯,整個人頓時化作一道青芒,朝著黑熊谷的北方而去。
緊接著,陸野、鍾祥、楚逸、南宮如煙,每一個戰陣中的每一個人,緊隨其後,凝成一道道七彩流光,消失在黑熊谷的上空。
「也許,戰爭才剛剛開始。而他,只是這慘烈的戰爭,這龐大的武者軍團中的一份子吧!」
每一個人,都在心中默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