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一卷 春城花月意 一戰成名時 第一章 無賴甄無來 文 / 畢赫
「啊！你流氓。」
「我驕傲。」
「你無賴。」
「我自豪。」
中秋時節，作為產糧大城地『豐河城』，這個季節正是收穫地時候，全國各地的糧販子們，紛紛湧向了糧食集散地『梅爾鎮』。鎮子裡的大人們一片忙碌，小孩子卻是閒來無事，有七八個少年，正圍在鎮子外一棵滿是紅葉地楓樹下爭論著。
居中地是一位少女，她兩手緊抱著雙肩，圓睜著雙眼，驚恐地看著對面的一個少年。
「甄無來，你敢動手試試，我就，我就……」
「你就什麼？」
被喚作甄無來地少年，有十五六歲，長得白淨也很清秀，黑色頭髮留了一個莫西干地髮型，一套漿洗得有點發白，寬大地粗布灰色法師袍，穿在他略顯瘦弱地身上很不合身。這會兒他正笑瞇瞇地盯著少女，一臉地促狹。
「流氓你也叫了，無賴你也喊了，我還有什麼不敢的？快點自己交出來，別讓我動手。」
「你，你……，我去告訴我爹。」
少女似乎嚇壞了，結巴了半天才想起這麼一句嚇人的話來。
「告訴你爹也沒用。」甄無來叉著腰，不依不饒，「就算你爹是鎮長怎麼了？願賭服輸，你爹還能說啥？」
「就是，就是，願賭服輸快點拿出來吧！」其它地少年也跟著起哄。
少女慌了，幾近哀求地道：「無來哥哥，明天我拿錢來抵還不行嗎？」
「不行。」甄無來說得很決絕，「今天你要不交出來，以後就不帶你們玩了。」
少女更慌了，她真後悔跟甄無來賭錢，現在不但輸了銀角子，還被要挾，一時之間真不知道怎麼應對了。
這時，少女身邊地一個十一二歲地小男孩，扯了扯她的衣角，顯得很大方，「姐姐，給他們好了，不就是一件肚兜嘛，回家讓娘再給你做一件就是了。」
「小屁孩你懂什麼，一邊去。」
少女又羞又急，她和這個小男孩，是親姐弟倆，都是鎮長伊克·埃迪的孩子，少女叫依琳·埃迪，男孩叫依沙·埃迪，平時都愛跟著甄無來這個孩子王玩，這不今天他們就又聚在了一起，也不知道是誰提議要賭錢，結果把零花錢全輸給了甄無來。
依琳不服氣，就提出賭最後一次，隨便抓一把落葉猜單雙，如果自己輸了就把肚兜當賭注，如果贏了甄無來要把零花錢還給她，但結果可想而知，依琳還是輸了，可哪個少女會把貼身地衣物當眾送給別人？
「你到底給不給？」甄無來卻不這麼想，他的性格使然，輸了就要認帳，「不給的話，我動手自己拿了。」
依琳被逼得退無可退，兩顆晶瑩地淚珠，不爭氣地奪眶而出。
甄無來看在眼中，頓時覺得無趣，以他的本性，無非就想逗弄一下依琳這個鎮長家地嬌小姐，現在人哭了，他也失去了興趣。
「謳你媽媽的，真是個愛哭鬼，算了算了，肚兜我不要了，明天拿五個銀角子來，算是還帳。」
甄無來可沒這麼好心，但他又最見不得的就是女孩子哭，這才故做大方。
一聽不要自己地肚兜了，依琳心裡有些失落，還有些竊喜，五個銀角子對於鎮長家地孩子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她抽噎答應下來。
經她這麼一鬧，本想再玩一會兒地甄無來，也失去了興致，他抬頭看了看天，已快臨近中午，自己從「盧塞恩」魔武學院溜出來都半天了，回去晚了怕又要受導師地責罰，便招手叫過一個微胖地小男孩。
「來，比爾，這些你拿著。」甄無來從衣袋中，掏出一把剛贏來地銀角子，塞到他的手中，「你媽媽的病好些麼？這些錢拿回去給她買點好吃的。」
「無來哥，怎麼能再要你錢，你已經幫過我很多了。」比爾推讓著
他是一個單親孩子，母親生了病，家裡又比較貧窮，他性格有些靦腆，還不喜歡說話，同樣沒有父母地甄無來，非常同情他地遭遇，所以經常給比爾些零用錢。
「誒，讓你拿著就拿著，還用得著跟我客氣。」
甄無來說得不容推辭，比爾感激地收下，「無來哥，我長大掙了錢，一定還你。」
看著滿臉志氣地小男孩，甄無來鼓勵他一句，「行，我等著你還我錢，不過現在你先回去照顧你媽媽吧！」
「嗯，我會的。」小比爾鄭重地點下頭，緊緊攥著手中地銀角子，轉身跑向了通往鎮子方向地官道。
就在這時，忽然，傳來了一陣驟雨般地馬蹄聲，一匹雪一樣地白馬，載著一個紅衣騎士，如同一簇跳躍地火苗，逕直朝著小比爾就衝了過去。
甄無來看得真切，眼瞅著奔騰地馬蹄，就要踏在比爾地身上，他急得大喊一聲。
「比爾危險，快躲開。」
可已然來不及了，小比爾嚇得臉色蒼白，愣愣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電光火石之間，甄無來顧不得許多，他奮力撲上前去，抱住比爾一個翻滾，險險地避了過去。
白馬也停了下來，那畜生雙腿站立，「唏灰兒灰兒」一聲長嘶，同時聽到一聲嬌喝，「敢擋本小姐的路，找死啊！」
接著鞭影一晃，馬鞭狠狠地抽在了甄無來地肩頭。
縱馬踩人不說，還動手打人，這還有天理嗎？一股怒火直衝甄無來心頭，當時也不知他從那爆發出一股力量，放開比爾一躍而起，把紅衣騎士直接從馬背撲了下來。
兩人頓時糾纏在了一起，貼身肉搏，是甄無來地強項，沒用幾下就把紅衣騎士，騎在了身下。
這時，甄無來才發現，這個紅衣騎士竟然是個嬌美如花地小少女，原本他還想抽幾個耳光出氣氣，這下沒法動手了，打女人，甄無來做不來。
可這口惡氣不出，實在是憋屈，猛然發現少女鋪散在地上，如金子般地長髮，甄無來眼珠一轉有了主意，從鞋筒中抽出一把，用來裁紙地小刀，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一通亂割，不多時，美少女本來柔順飄逸地長髮，變成了不等式。
美少女嚇傻了，出身名門貴族的她，哪裡見這種惡徒，一時竟然連反抗都忘了。
出了惡氣，甄無來心裡好受多了，他一吹刀鋒，神氣活現地剛想奚落少女一番，卻突然看到，美少女胸口掛著一枚，火紅地菱形初級魔法師地徽章。
甄無來眼神一陣抽抽，心裡暗叫一聲：「壞了，闖禍了。」
別人不知道，出身魔法學院地他可清楚，魔法師徽章不是，是個人都能隨便掛的，那是身份高人一等地象徵。
魔法師尊崇的地位，就連王國裡地騎士見了，也要禮讓三分，更何況也不是人人都能成為魔法師的，只有那些有天賦，而且家裡有錢有勢地貴族子弟才有希望，這不是誰都能惹得起的。
雖然自己這個窮小子也在魔法學院學習，可那是機緣巧合才有的機會，而且因為自己沒錢，在學院學了都快一年了，還是個學徒地身份，現在可好，把一位初級魔法師給欺負了，那還得了？
甄無來心思電光一轉，好漢不吃眼前虧，趁著這個傻妞還迷糊著，現在不跑，等會可就來不及了，當下他對著看熱鬧地夥伴大喊一聲：「麻煩了，快跑。」
聽慣了甄無來話地少年們，頓時向不同方向鳥獸散了，跑出老遠才聽到一聲歇斯底里地叫罵：「臭流氓，臭無賴，我拉莉•；比金斯和你沒完。」
甄無來聽著叫罵，他心裡雖不怕，可後背不知怎的一陣發涼，「這事恐怕沒這麼簡單，不過眼下先逃了再說，以後誰知道會怎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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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氣跑回『梅爾鎮』，見傻妞沒從後面追來，甄無來才放鬆了下來，路過一家烤肉店，裡面傳出的陣陣香氣吸引了他，肚子也不爭氣地「咕嚕」叫了一聲。
「洛亞大叔忙著呢！」甄無來站在烤肉店外，對裡面一個正在忙碌地中年胖子道。
「噢，是無來啊！有一陣子沒見到你了。」洛亞用他身上油膩膩圍裙擦著手，笑著說：「今天想吃點什麼？」
「還是老樣子。」甄無來掏出一個銀角子遞了過去，隨便地搭著訕，「這段時間我用功學習了，出來的時候不多。」
「才怪，你要能用功學習，我這烤熟地麋鹿也能活過來，前幾天碰到沙亞法師，他還說你經常逃課呢。」
洛亞揶揄著，從一大塊烤得金黃噴香地麋鹿肉上，撿著肥嫩多汁地方，割下一塊肉來，切碎了用油紙包起來，又從櫃檯裡拿出一瓶朗姆酒，一同給了他。
被洛亞說中了，甄無來不好意思地摸了下鼻子，把食物接到手中，順勢揣進了懷裡，訕笑著，「看您怎麼說的，這些時間我可是很用功的，不跟您聊了，我緊著回學院呢！」
甄無來怕洛亞再取笑自己，雖然他自認臉皮夠厚，可讓人取笑地感覺可不好，說著他轉身就走。
可是沒走多遠，就被一個身形鞠樓，神色猥瑣地老算師給攔住了。
「少年慢走一步，我看你根骨奇佳，是塊修練魔法師地奇材，我這有魔法秘術，便宜一點買給你怎麼樣？」
說著老算師神神秘秘地，從懷裡掏出了幾本羊皮書來，呈扇形拿在手中，賣力地推銷著。
「你看，這本是百年前，聖階火系大魔法師伯特蘭·布裡奇的著作，還有這本，上任魔法公會會長，大魔導士伊恩·戴恩特裡水系魔法，還有……，這些只要五角銀子，夠便宜吧，來一本？」
「不要。」
甄無來堅決地拒絕，他可沒這麼傻，這些魔法前輩們地大作，都是至寶，什麼時候論落成滿街地推銷品了，這老傢伙肯定是個騙子。
「少年，不要這麼快拒絕嘛，我告訴，這可是真品孤本，錯過了你可別後悔。」老算師還不死心。
「鬼才信你，你個老騙子，要有這麼好的書，你怎麼不去習練？」甄無來說得很不留情面。
「怎麼你不信？」老算師急了，「要不這樣，我先幫你算算命，如果我算得準，你就買幾本？」
反正閒著也沒事，甄無來倒要看看這老傢伙想耍什麼花招，也就答應。
「那行，不過咱們事先得說好了，算不準我可不給錢。」
「行。」老算師爽快地答應著，在街角找了一片空地，兩人蹲下，他掏出幾塊也不知道是什麼骨頭，往地上一散，為甄無來佔了一卦。
老算師先仔細看了一番，才煞有其事告訴甄無來。
「少年，你自幼無父無母，有過一大場劫難，要不是有貴人相救，早就命喪他鄉……」
甄無來越聽越心奇，還別說，這老傢伙真有點本事，五歲的時候，家裡遇到了半獸人每年例行地搶掠，父母就是在那時被殺害的，而他自己卻成了半獸人地奴隸，要不碰上有人相救，現在恐怕早成了一堆白骨，這些都讓他給說准了。
即便這樣，甄無來也不打算給錢，誰知道這老傢伙是不是從那裡道聽途說的。
老算師說完，見甄無來陷入沉思，知道已經說中了**分，於是笑瞇瞇地說道：「少年，我算的還准吧！」
「不准。」
讓老算師沒有想到，甄無來當場否絕了他。
「怎麼可能？想我老頭子看相占卜大半輩子，絕不會算錯的。」
「我說不准就是不准。」甄無來說著就站起了身。
「怎麼不准？你說說那裡不准了？」老算師急了。
「當然不准了，你沒算準，今天我身上沒帶錢。」甄無來壞笑著，說完拔腿就跑。
「誒，你小子耍我，快拿錢來。」老算師大喊著。
「你沒算準，給什麼錢？」甄無來邊跑邊道。
「你這個無賴。」老算師跳著腳大罵。
甄無來離得遠遠地回了一聲，「我自豪。」
望著已經跑遠地甄無來，老算師沒有生氣，反而很是得意地自言說了句，「行，小子比我還無賴，算我沒看錯，嘿嘿，不過別想逃出我的手掌心，咱們夢中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