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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崇禎即位,凌雲平倭 第一百八十八章 賑災方略 文 / 塞外白龍

    這個世界,就真的有那麼一種東西,叫做緣分。緣分這種東西,沒有辦法去下一個確切的定義,但是那麼微妙,又是那麼真實,不偏不倚,又是不早不晚,一見楊過誤終身。

    當然,一廂情願不是買賣,那是孽緣。比如劉雅,又比如劉丹,這兄妹兩人似乎就不懂得這個理,最好把自己折騰的比較鬱悶。當然什麼都不是一成不變的。國內,在數百年後,有一個比較娛樂性的節目,叫做非誠勿擾。這個節目呢,大致是個相親節目,場上二十來分鐘的時間就把這事給定下了。當然,我呢,寫的是小說,不是批判性的文章。所以我們不討論這個節目是不是有作秀的成分以及它的真實和可靠性,有沒有托之類的,這都不在我們的思考範圍之內。我們只需要考慮我們應該考慮的事情就行了。我唯一比較有印象的是,堅持選擇心動女生,結果心動女生就那麼毫無徵兆的跟著他走了。毫無徵兆,看來有時候,一根筋也好,死心眼也好,也會收到出其不意的效果……當然,這是特例,是不會在普通的場景中出現的,其出現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賺取眼球。

    而這次,緣分是實實在在的存在了,我曾經說過,什麼是喜歡,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樣的感覺,那種感覺是,讓人會面紅耳赤心跳加速。張章第一次見丁香,就是這樣的感覺,二十九年了,他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他似乎已經得出了一個結論,這輩子就這個女子了。一定要把她娶過門,成為自己的妻子。

    相對於張章的思維,丁香就有些喜劇色彩了,她是在自己思維短路的情況下,很慌亂的把這個人搜索出來的,此刻她還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何處供職,只不過,肯定不是一個凌雲的普通隨從。

    她的臉紅撲撲的像是一個蘋果一樣,但是在黑夜裡,卻是看不出來,但是明顯加重了的呼吸聲還是讓公主看出了些許的端倪。這個小妮子,也是有了自己的心上人了。公主沉默許久沒有在說話,想聽丁香下面要說什麼,但是丁香也什麼都沒有說。

    公主問,「你要是心裡有了意中人,那就說出來呀,有什麼不能說的呢,咱們這是姐妹之間說些私房話嘛。」。丁香一向是瞞不得公主什麼,只得說,:「其實,我還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是誰,我們只見過一面!」。公主有些詫異,自己這位侍衛長也是比較超前思維了,只見了一面就喜歡上人家了,是什麼樣的男子會有如此的吸引力呢。公主的好奇心立刻被勾上來了,「繼續說。」

    丁香接著說,:「他就是今天在驛站和凌大哥在一起的人,我不知道他的來歷,也不知道他……」,一語未完,公主竟然大笑:「丁香啊,丁香,看來還是我瞭解你,我給你找的,也正是此人啊!」。

    氣氛頓時變的和剛才不一樣了。丁香也很快就掌握了張章的第一手信息,陝西人,原信王府侍衛,現任宮內侍衛,三品銜參將。果然是青年才俊之輩。丁香和公主都清楚,對一個不到三十歲的三品參將來說,他的前途到底有多麼的光明,此次陝西督賑,讓他跟隨凌雲回到自己的老家,名為嚮導,實為副使,也是個建功立業的機會。如果他在這次的事情中表現出色的話,那麼回京之後,崇禎皇帝是有理由對他加以提拔重要的,一朝天子一朝臣,皇上剛剛即位,還是更加看重使用自己的人。

    不過丁香還是個比較慎重的人,她還不知道這個張章的人品各方面如何,所以要公主不要輕易開口,正好自己跟隨公主去陝西。所以,這路之上,有的是時間和機會對此人進行考驗,不急於一時。公主暗暗點頭,心說丁香是個明白人。不急不躁,是個好苗子。

    主僕兩人又說了一些話,直到天光大亮的時候,凌雲和張章早就上路走人了。公主和丁香兩個人還在呼呼大睡。列位讀者也許不明白了,人家都走了,她們還在睡,豈不是把人給跟丟了嗎。這樣的情況確定是不會出現的,原因有兩個。第一個,從這裡,進入陝西的路程是確定的,也就是說,不管你怎麼走,路線都不會改變。第二點就是她們有優勢,公主和丁香的馬,比起凌雲和張章在兵部領到的馬,快了不知道多少,所以,即使讓他們提前出發,兩人醒後,也很快就可以迎頭追上。

    這一切,當然凌雲和張章兩個人都不知道,他們都看著自己的馬,看馬的精氣神,就知道這一晚,它們也休息的差不多了。就此揚鞭催馬,趕路去也。

    第一天,他們走了四百里的路。按這樣計算的話,到達長安,也就是西安。應該還有四天的路程,可是這樣,事情會不會耽誤還在兩可之間,所以凌雲決定,今天一定要加快路程。就在三天內,感到西安府。把局面控制住。

    要是按照這個計劃趕路的話。每天就要走將近六百里的路程。兩人已經準備好了乾糧和水源,但是考慮到了一件事,那就是怎麼餵馬!陝西是旱災,赤地千里。別說莊稼了,連草都不怎麼長,沒有馬,不可能步行趕路吧。他們被迫無奈,只能決定,無論走到哪裡,都找客棧歇息,實在找不到的。那麼就只能去驛站了。但是,為保險起見。凌雲還是留了一手,偽造了一份重慶知府的堪合。當然,這也不算是偽造,因為也是吏部文選司蓋了大印的,可謂是童叟無欺。但是吏部的文選司郎中雖然是奉了皇上的旨意,一切聽凌大人的安排,但是他實在不知道,為什麼要出具這份莫名其妙的堪合。

    凌雲給他的解釋是,為了讓自己的親戚拿著這個東西在各地驛站混飯吃的。當時文選司郎中就露出了一個你懂得的眼神。這是為什麼呢。

    驛站就是國家的招待所,負責接待往來的官員,官員手裡的堪合,就是介紹信,拿著介紹信,就能在全國各地的驛站裡白吃白喝。但是這個堪合,只是一個簡單的介紹信,並不是官方的印信,所以,即使是一個普通老百姓,拿到了堪合,也不可能去行使官員的權力,最大的好吃也就是在驛站裡刮點油水,畢竟驛站裡的物資什麼的都是國家的撥款,這樣的現象也沒得幾個人來說道,所以,大明開國以來二百多年,官員私下裡把堪合贈給親友使用的現象那是屢見不鮮的。其中,有一位比較有名的堪合使用者,就是徐霞客老先生,作為有一部厚厚的旅行筆記的人。他對祖國的名山大川可謂是如數家珍的。

    當然,這旅行嘛需要費用,據我所知,徐霞客的家裡也並不富裕。所以,能支撐他一路把旅行事業完成的如此好,如此的牛,很大一部分程度上,那是借了力的,沒錯,這個力,就是堪合。徐霞客拿著不知道哪位親戚給的堪合,用到廢為止……當然,我不是在怪他浪費國家財產,我倒是覺得,很多人,也是大把大把的摟錢,明目張膽的,要是也能夠寫出一部徐霞客遊記來,摟錢也就摟錢了,問題是,很多人,只會摟錢,除了這個,什麼都不會。

    好了,不說他們了,還是說咱們目前故事的兩位主角,凌雲和張章,他們一路狂奔下來,臨近中午,大概算下來,走了得有二百多里路程了,凌雲建議下馬休息一會再走,因為這個地方雖然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卻有些野草。有了這些草,就能讓馬飽餐一頓,然後稍微休息片刻,可以繼續趕路,張章也是這麼想的。

    兩人靠在一顆已經因為乾旱缺水快要枯死的樹上,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張章跟凌雲磨合了這一天多的時間,對凌雲也有了個大致的瞭解了。所以,現在說話,也沒什麼忌憚,他問道,:「凌兄,此去陝西,一路還不知道有多少困難,我們現在,已經離災區越來越近了。我想聽聽凌兄高見,有什麼主意!」。

    凌雲一路之上,也在考慮這個問題,怎麼辦,說是賑災,朝廷現存的銀兩其實並不多了。國庫內大概能用在陝西災區的銀子,大概在五十萬兩左右,這是出北京之前,戶部侍郎楊之易給出的最確切的數據,這位楊兄是楊漣的兒子,所言必然無假。五十萬兩銀子,要是折合成現在的貨幣來說的話,大致相當於一千五百萬。聽著似乎比較多是吧,可是,災情的嚴重是一個省。所謂赤地千里,顆粒不收,不是這點錢就能輕易的解決的。

    而且,據凌雲的瞭解,這點錢,如果依靠這些髒了心肝的贓官來賑災的話。真正能用到老百姓身上的錢,恐怕連三分之一都沒有,就被層層的剋扣乾淨了,但是陝西是一個大省,州府縣衙門這麼多,必須依靠官吏來辦這件事,自己作為欽差大臣,總不能來回的在這些縣裡溜躂吧,分身乏術啊。從接到任務的時候,凌雲已經在考慮這個問題該怎麼辦了,不過,確實無解。

    他把這個顧慮,告訴了張章。張章其實也不僅僅是個粗莽的武夫,他也是有自己的心機的,當然,這樣的心機並不是腹黑權謀,因為他的確是一個好人。這個問題,是歷代賑災的大問題,他也慎重的考慮過,現在他初步的已經有了一些自己的見解了。

    張章跟凌雲說,「凌兄,我倒是有些不成熟的見解,但是在凌兄面前,不敢班門弄斧。」,凌雲正在沒有什麼主意的時候,聽到張章這麼說,怎麼能不讓他開口呢。「你我兄弟一同奉命,你名為嚮導,實為副使,皇上的意思,我還是清楚的。張兄啊。這也是你建功立業的時候,怎麼何苦要做這兒女之態呢。有什麼話就說嘛。」。

    聽凌雲這麼說,等於是承認了自己的地位,所以他也就不再客氣了,直言道,:「凌兄,你可知道這陝西之地,古時候是哪國的疆土嗎?這裡是秦國,秦國,用的是嚴刑酷法,一直以來,被後世所詬病。但是後世人都忘記了,秦王掃**,一統天下,車同軌書同文。才有了華夏文明的傳承基礎……」。凌雲有點摸不著頭腦,難道張兄是打算把自己老家的歷史給自己好好的說道說道。可是剛才的話題不是這個啊。凌雲頓時感覺一頭霧水比較迷糊。

    但是他沒有迷糊太久,張章接著說,「凌兄,是不是我說的有些離題了,我的意思其實是,只要存在的,就肯定有它合理的部分在裡面,這是肯定的。秦王朝,是因為李斯和韓非子的法制思想,而迅速得到了壯大,完成了統一,而後來滅亡,也是因為嚴刑酷法。但是,治亂世需用重典。今日這個地方,上不著天下不著地,出我之口入君之耳,我張章不怕說一句殺頭掉腦袋的話,如今大明江山,可謂是百廢待興,如同亂世也差不多!」。

    聽到這裡,凌雲暗暗的點頭稱讚,這個張章是個英雄人物,自己之前只把他當做武夫,是小看了他。切不說他的見解對不對,就剛才這一番話,很多人是打死也不敢說,更何況,自己和他認識才不到兩天,就如此和自己推心置腹,這也是對自己的絕對信任使然。凌雲的心中洋溢著一股暖流。

    從這一刻,凌雲就下定了決心,張章這個朋友,無論如何,這輩子,自己算是交定了。

    其實張章也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才說出這樣的話,他久聞凌雲的種種故事傳說,自己一直無緣得見,心中能和凌雲一起共事,才發現,眼前的這個人,竟然沒有絲毫的架子,和他交往,如沐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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