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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崇禎即位,凌雲平倭 第一百八十一章 徹底清算 文 / 塞外白龍

    和崇禎比起來,魏忠賢只是個混混,這一點,崇禎很清楚,魏忠賢自己也清楚,他以為自己可以繼續混下去,但是崇禎認為,事情做得差不多了,該收網了。所以,從崔呈秀被免職的第二天,崇禎已經通過自己信王府之前的屬員們放出了風去,表明了自己要和閹黨鬥爭到底的決心。

    然而,竟然沒有任何人響應這件事。為什麼呢?我們來看兩位官員的對話。對話的兩個人,是基層的官員。刑部的司案李自功和刑部的員外郎張三露。這兩位都是最基層的幹部了,雖然一個是正六品,一個是從七品。不過,在正部級單位刑部,他們的職位也只能是辦事員。

    這天李自功來向張員外郎匯報工作,事情就這麼簡單有序的進行著。匯報完了,李司案準備走人,張員外郎忽然叫住了他,「李年兄請留步!」。李自功忽然愣住了,這麼多年兩人同朝為官。也沒見這麼客氣的跟自己叫一聲年兄啊。「年」是指古時文人參加科舉考試的「同年」,就是同科上榜的。這種「同年」不是說年齡,只要是同科上榜的學子,就是同年,互稱「年兄」。沒錯。這兩個人是同榜的進士,只不過老張比老李混的好。

    李自功有些受寵若驚的樣子,問道:「張大人有何訓示?」。張三露笑道:「哪裡有什麼訓示,公務之餘,閒聊而已!」。老李心裡有數,怎麼前幾年不見閒聊的時候呢。必然是有事。他就靜觀其變。果然,老張沉不住氣了。開始發問,為了節省篇幅,我就不把對話一一陳述了。只說大概的意思。

    老張問,皇上大概是要對九千歲動手了。老李說,是,崇禎登基,刷新吏治。老張繼續說,如此的話,我們該怎麼辦呢?老李說,靜觀其變。老張點點頭,他已經領會了精神。兩人不再說這個話題,扯起來別的事情。

    他們兩個,只是低級官員。但是作為京官,他們有上書言事的權力。就像那位後來被人所熟知的海瑞先生,當年也只是一個小小的六品主事,那就敢上書言事,把嘉靖皇上罵了那叫一個狗血噴頭。好在因為徐階的保護,海瑞竟然活了下來,後來一路大火,由一個小小的舉人竟然成了南京都察院都御史。問題是,海瑞不常有,徐階,也不常有。所以,這兩個小官商議的事情,就是,現在皇上放出風來要治理閹黨的問題,我們是不是要橫插一槓子,現在立刻上書要彈劾閹黨,這樣的話,如果閹黨倒台了,兩人必然也會受到重用。但是老李卻說,靜觀其變,為什麼呢。皇上現在的確是想清理閹黨,但他能不能成功,還是一個未知數,魏公公的黨羽現在還是強大的。現在去投機,如果皇帝扳不倒魏公公的話,那麼很明顯就會被魏公公給幹掉,到時候一清盤,誰也跑不掉。是否陞官是小事,別把命搭上才是真的。

    這兩個基層官員能考慮到的事情,朝廷裡的大員們自然也都想得到,更重要的事情是,這些朝廷的大員裡,真正乾淨的,也不多了,很多人如果上書要求清查閹黨的話,其實無異於就是說要朝廷清查自己,這才是真正的傷不起。自從放出消息後,崇禎一直就在等待,可是等來等去,什麼都沒有等到。

    他對凌雲說,:「難道我大明朝廷,舉朝上下,都是閹黨不成!」凌雲回答說,:「不是閹黨的,也犯不上得罪閹黨!」。朱由檢沉默了,他知道凌雲說的是事實。但是,想打架都需要一個由頭,想拿掉魏忠賢,更需要一個引子。他需要這個引子,但是沒有人敢露頭。崇禎很苦惱,可他的苦惱很快解決了。

    在焦急等待了有一個三天以後,崇禎接到了一份上書,無厘頭的是,這份奏疏的主人不是官員,確切說,只是一名學生。他是國子監的監生,叫錢嘉征。這也是一名比較苦的孩子。家裡窮的很。國子監那是什麼地方呢,確切說就是中央大學,相當於現在的國家最高學府北大吧。不過妥妥的比北大好一些。為什麼呢,因為國子監的監生是可以直接做官的,雖然名額有限,而且,還可以有上書言事的權力。大部分去那讀書的,都是**。窮學生也有,比如錢嘉征。

    沒有任何人幫助他,他能進入中央大學完全是靠自己的實力。而且,他的文筆是相當不錯的。據說,嘉征遂上疏劾魏忠賢十大罪狀,一併帝,二蔑後,三弄兵,四無二祖列宗,五克削藩封,六無聖,七濫爵,八掩邊功,九脧民,十通關節。又稱「罄南山之竹,不足書其奸狀,決東海之波,難洗其罪惡!」,最後疏曰:「伏乞獨斷於心,敕下法司,將魏忠賢明正典刑,以雪天下之憤,以彰正始之法。」有一句特別精彩:「聖主當陽,有敢言之士,萬死何辭焉!」意思是:新君登基了,我們這個國家有希望了,我死都不怕了!

    還是那句話,妥妥的。錢嘉征,真是條漢子!崇禎帝看到以後,簡直可以用一個詞來形容自己的感覺,那就是喜出望外了。他當即做出了最後的部署。當天,魏忠賢得知了這個消息,他找到了崇禎,啥也沒做。跪在地上放聲大哭。哭的撕心裂肺,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終於哭的崇禎也動榮了。當然,崇禎不是感動,是感覺比較噁心。都六十歲的年紀了,這樣是不是太噁心了。哭夠了,魏公公收起來這副憂傷的面孔,準備回家歇著,這個時候,變故終於出現了,崇禎拿出了錢嘉征的奏疏,遞給了他。魏忠賢盯著奏疏看了半天,也沒有任何的表情,原因很簡單,不識字,看不懂。

    看不懂沒關係,崇禎隨意指了下面伺候的一個太監,「你,把這份奏疏念給九千歲聽一下吧!」,太監答應一聲,接過來開始朗讀。從這封奏折開始念,魏公公就哆嗦,念到最後,幾乎已經是體似篩糠了。魏忠賢沒有再吱聲,他看到了崇禎那嘲諷的表情,在這場兩個人對決中,很明顯,魏忠賢已經徹底的失敗了。敗得很淒慘。他沒有說什麼話,磕了個頭走了。

    回到了自己的家裡,魏忠賢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想著應該怎麼辦,總不能等著人家上門來抓吧,現在主動自首似乎也並不好使了。那麼該怎麼辦,走後門!魏公公最善於走後門了。

    他想到了一個人,凌雲!連瞎子都看得出來,從當年的信王到現在的皇上,凌雲一直都是近臣,是說話最好使的人,此刻正以武淵閣學士的身份宿衛宮禁。也只有他,或許能夠說得上話。所以,魏公公帶著一張銀票找到了凌學士。這張銀票的面值大概是二十萬兩。按現在的人民幣來說,大概六千多萬。

    凌雲接過來魏公公的二十萬兩銀票,心裡說,這就是上墳燒報紙,糊弄鬼。二十萬兩,在一般人看來,已經是一個很大的數目了,畢竟明朝官員俸祿低,一個一品官一年也不到二百兩。攢二十萬兩就是不吃不喝一輩子也完不成這個任務。但是凌雲還是笑了,據說,當年九千歲還是個小雜役的時候,曾經請奉聖夫人吃飯,一頓飯500兩。現在摟了這麼多年。二十萬就想買條命。

    凌雲只是這麼想,並不是因為他貪婪,是因為魏忠賢的捨命不捨財讓他覺得可笑,他也並未收下這二十萬兩。但是他還是給魏忠賢指了一條路,「廠公啊,您看得起老凌,我心領了。這錢呢,我不能要。我給您說個人,您去找他,成與不成,莫怪老凌了!」。魏忠賢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後,滿意的走了,走之前,他還覺得,凌雲這個人是個厚道人,竟然不愛財。

    此時此刻,凌雲正在想的卻是另外的事情,幾個月前,他剛剛來到大明的時候,曾經想過,親手扒下這個九千歲的褲子看看他這個太監是真的還是假的,不過,此刻這個情況,凌雲又想起了當年這個有意思的想法,他無聲的笑了。他確實給魏忠賢支了招,讓他去找一個人。這個的名字,叫做徐應元。他是從崇禎初次被封為信王的時候就看著他長大的老太監,在崇禎那裡肯定能說得上話。這是一個通常的邏輯,所以魏忠賢信了。不過,凌雲的意思,並不是想幫他,因為據歷史說,徐應元比較恨魏忠賢。

    不過凌雲還是漏掉了一部分歷史沒看,事態向著不正常的方向發展著。魏忠賢就此拿著這二十萬去找了徐應元,不知道是因為錢能通神的緣故,還是因為別的,徐應元竟然改變了自己一貫的立場。在第二天的早朝上,替魏忠賢說情,認為魏忠賢可以赦免。

    崇禎很快就做出了自己的回應:奴才!敢於奸臣相通,打一百棍,發南京!徐應元為了這二十萬銀子,屁股上結結實實挨了二十棍子,去南京為朱元璋守陵去了,不過在場的凌雲當時還在想,這個結局雖然比較意外,但是畢竟這二十萬兩還是落在老徐手裡了。拿著這筆錢也算是有個養老金了。妥妥的。不過,崇禎殺雞給猴看,也正說明了。即使是自己的近侍,只要和魏公公沾上,就沒有個好。

    凌雲私下跟崇禎說,「如此的大奸大惡,不凌遲不足以平民憤,如果皇上不嫌棄,臣願意前往監刑!」,崇禎看著凌雲那滿是期待的目光。不想給他潑冷水,但是自己現在畢竟還不能處死魏忠賢。那是先帝哥哥手裡用了七年的人,自己剛剛上台,就這樣清算,顯得畢竟是不太好。但是這個怎麼跟凌雲說呢。他說,「朕初御極,事情還不能做的太絕,打發去鳳陽也就是了!」。凌雲沒有再說話,這段他還是知道的,歷史正在按著正常的軌道發展著。

    魏忠賢很高興,他畢竟躲過了一劫,去哪裡,靠自己手裡的錢,不能過皇上一般的日子呢。所以,魏公公開開心心的在家打包東西,這些東西大致收拾了三天吧。清理出二十輛大車來。據說還有一千餘親兵護送著,浩浩蕩蕩的就奔著鳳陽的方向去了。

    這一番的折騰,其實也就是要了自己的命了。朱由檢本來就沒打算放他這一馬,他只要低調點,還是能躲過去的。可是他太高調了。

    魏公公出發的第二天,崇禎接到了地方官的奏報,說是魏公公打包了大車小輛的,沿途安排他們住宿都不太方便。崇禎怒了,這次是真正的憤怒了,所以,在魏公公上路之後的第三天。武淵閣學士,御前一等護衛凌雲,親自到兵部傳旨,下達了崇禎親自簽署的逮捕令!

    其實,在出發之前,這隨行的人裡面,也是有點機靈人的,比如說,魏忠賢的心腹李永貞就勸他,這樣浩浩蕩蕩,會讓皇上憤怒的。魏忠賢說,若要殺我,何必今日?

    再次借用明月兄的話,「今日之前,還無需殺你!」。那一個夜晚,車隊到達了阜城縣,一個小小的客店,早被這一千人的衛隊給佔據了。魏公公已經知道了,自己在京城的黨羽已經紛紛落馬了。朝廷的部隊也已經追上來了。他頓時嚇的暈死過去了。

    那個深夜。他解下了腰帶,拴在房樑上,結束了自己的性命。從無賴到九千歲。再被打回原形。他才知道,得到再失去,比本來沒有要痛苦的多。

    魏公公就這樣死了,關於他的一切都就此煙消雲散,衛隊瓜分了財產,四散而去。崇禎很快得到了消息,下達了命令,「雖死尚有餘辜,論罪!」。

    死有餘辜,果然是死有餘辜。魏公公死前三天,崔呈秀已經提前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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