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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一章 及時趕來 文 / 家宅平安

    隨著三獸蠻荒決的使用,三人迅速靠攏,在其上方浮現出天、地、人三字,天啟對應天,雷剛對應地,趙木志對應人,在這種互補互利的作用下,憑藉著功法的玄妙,竟是隱隱的,有了戰王的氣勢。

    王赫傑心中微凌,面色一變,這種功法他倒不是沒有聽說過,而是實在是太稀少了,沒想到今日會從這兩人手中使出,想來背景恐怖。

    之前,王赫傑是戰王初期,而對面是三名戰宗,憑藉著對能量紗衣的完美操縱,加上速度上的優勢,王赫傑還能夠與之周旋,而現在,他所要面對的是三名戰王!

    「不行,只有放手一搏了!」

    王赫傑心附道。

    「大荒囚天手!」

    這是王赫傑目前所能施展的最為強大的武技,就是在與蕭玄對拼的那些時候裡,也是未曾動用過。

    在九江小住,我對叔叔恭而遠之

    九江,在我的印象裡和安慶差不多,都是沿江城市的風情,說話語音也相近。它獨特的地方,因為有個景德鎮瓷都,所以一上碼頭,便看見那沿江路全是瓷器店,擺滿大大小小的花瓶,花盆,壁畫,筆筒,臉盆,壺,杯,碗,盤,碟,缸等等,等等。光彩奪目,造型藝術,吸引得顧客流連忘返,愛不釋手。誰到了江西不買點瓷器呢?

    它的正街整潔,繁華,菜市場魚蝦多。我們去時,端午節剛過,黃鱔特多。家中幾乎每天都要買,過了稱,賣魚人立刻把黃鱔頭固定在一個長板上的釘子上,用尖刀從頭部插進,一劃到底,拉去內臟和脊骨,剁成塊放到買主的籃子裡。這樣回去只要洗洗淨就能油炒或紅燒出來吃,十分方便,其味鮮美,營養豐富,價錢便宜,很是實惠。但可討厭的是叔叔,他總不樂意孩子們多吃,沉著一付陰冷的臉,注視著孩子們夾菜,不准多夾,姑媽買的兒子太平子,才七歲,就曾被他訓斥。大大對叔叔輕輕地說「不要再這樣,辛虧姐姐不在場,她要知道了不會饒你的,為小事傷感情,不值得,家和萬事興啦。」

    那時姆媽懷孕,由奶媽,文鸞買菜,做飯。奶媽個性強,她趁機夾了兩塊黃鱔放到太平子碗裡,領他到房間裡去吃。我覺得叔叔不知為什麼,從那時以後好像更古怪,更厲害了。每餐飯,不准小孩上桌,只能夾點菜在下面吃。後來我每次都不敢夾菜,只夾點蔬菜就到房間裡去吃。表姐也和我一樣。大大吩咐奶媽,每餐飯前將菜留一半下來給孩子們,由她分給我們小孩。大家才平靜多了,免得到吃飯時就擔驚受怕的。我暗暗的跟大大講:

    「叔叔在報復姑媽。」

    大大輕聲而嚴厲地對我說:「不許亂說!不准多管閒事!叔叔身體不好,他有病,你留神,不要惹他。」

    從此,我對叔叔恭而遠之。

    江西老俵唱:今夏離別後,何日再相會

    陰曆五月,九江已熱得想夏天,我每天都洗澡,將換下的衣服自己拿到巷尾的塘水中洗。有次,我正在一個跳板上洗衣服,被過路的友慶看見了,他喊道:

    「玉珍小師妹,你怎麼一個人敢到塘裡來洗衣裳啊?」說著,他就挽起褲腿,脫下鞋,走到水中,要我站在塘邊幫他看鞋,他來幫我洗衣裳。我說:

    「友慶,你這些天在家裡跟媽媽過得好吧!」

    「過得定好的。就是有些想你們呢。」他一邊洗,一邊回答。

    我說:「我們也向你啊!」

    他好像動感情地問:「你們什麼時候走?」

    「我想大概快了。聽大大說要抓緊時間到漢口去。」

    他留戀地說:「這下分別了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見到你們了?」

    我說:「你和你媽媽跟我們一道走,行嗎?」

    「她才不會離開九江呢。」

    「那日本鬼子達到九江來,你們母子倆怎麼辦啦?」

    「我和媽媽就跟強盜們拼了!」他故意裝出極勇敢的樣子說。

    他把衣裳青好後,就放在小木桶裡遞給我。站在跳板上穿鞋,嘴裡唱著當時最流行的歌曲「何日君再來」。他把最後兩句詞改了:「好花不常開,好景不常在,今夏離別後,何日再相會。」

    聽他一唱,我便想到我家三個徒弟都令人喜歡。他們三個都是大大的關係戶,也許因大大為人寬厚,深受人信任,皆送至我家來學徒。他們都是16-20歲的年輕小伙子。個個都長得高而瘦。秀氣。大的名叫劉有祺,是旌德一位本家的兒子。無父親,在兵荒馬亂時回家了。二徒弟叫江友慶,是大大的同行何老闆介紹來的江西老表。他父親也去世了。他跟我們一道逃難到九江就留在自己家了。最小的徒弟就是徐文鸞,到我家來時才16歲。他家和我家是世交。因為他筆下算盤都好,辦事細心,性格乖巧,店裡上上下下的人均甚喜歡他。大大也很器重他。那時我還小,見他是店裡最小的,常找他玩。每當他出門買東西或辦事,有時回他自己家,只要被我知道了,我總求他帶我一道去玩。一次,到他家,見他家的房屋很多,院子很大,有許多樹木花草。他這了一枝桃花給我,十分高興地帶我進房間去看他父親。他父親很和藹,請我吃糕。沒見到他媽媽,我問他:「你媽呢?」他對我耳邊輕聲回答:「我媽死了,有兩年了。」當時,我心裡好可憐他。臨跑防時,他父親三番五次要求大大把他帶出去,所以他一直隨我們逃難。現在只有他一個徒弟了。

    我們在九江住了半個月。王成武很賣力,領著文鸞在衣攤前叫賣。也多少賣了一些。大大想趕緊去武漢,有當鋪把這點貨當進去,有熟人,朋友,老主顧,估計問題不大。於是,我們乘輪船動身。再走前,房東方先生不收房租,認為我們沒有住幾天,只要了我們出了點水電費。走的那天有警報。據說九江那天沒有被轟炸,但那天有日本的偵察機,飛得極低,好像要擦到屋簷,響聲非常大。我們害怕極了。過後,何老闆,友慶和他媽都來送行。友慶媽送來許多給我們路上吃的東西。大大將準備好的衣服和錢放在一個包袱裡送給她。文鸞和友慶握手惜別,何老闆和友慶媽祝我們一路平安,大大用雙手作揖說:「謝謝你們!,後會有期!」

    十逃難途中第三居住站——武漢

    武漢對我們的吸引力太大了

    我們家除了大大過去常來漢口辦貨,家裡其餘人都沒來過。這個著名的大都市對大家的吸引力太大了,都想好好玩一下。連叔叔臉上也有點笑容了。大大告訴大家,應該稱它為武漢,包括漢口,漢陽,武昌,所以有「武漢三鎮」之稱。

    大大沒有忘記他對素珍,孝珍和我許下的諾言。第一次玩的地方就是去中山公園。雖清楚記得的是有兩條龍口中吐水。那水勢還很大,不停地從它們口中嘩嘩地吐出來。我還以為是真龍,看呆了,捨不得走。我問大大:

    「它們是真龍嗎?它們肚子裡怎麼有這麼多的水呀?」

    大大回答:「不是真龍,誰也沒見過真龍是什麼樣子。這是人們按照想像的形象製造出來的。玩龍燈的龍也是這樣子,是吧?它口中吐出來的水就是自來水。在九江住的方先生屋裡不是有自來水麼?懂了嗎?」

    我從小就瞭解大大可重視開發我的智力,高興地說:「我懂了。」可我心裡還在想,自來水又是怎樣來的呢?

    其次是看到許多外國人跳水,游泳。我十分羨慕他們身體好,很勇敢,也是在那兒看得捨不得走。我發現太平子和大宏子(嬸嬸的大兒子,七歲)二人也看得入迷。我招呼他們注意不要丟了。

    再就是那一座螺旋形的轉梯,表姐,孝珍和我三人從下爬到上,從上跑到下,再從下往上爬,又從上往下跑,反反覆覆地玩,直到沒勁了才罷休。文鸞,王成武也同我們爬上去玩了一趟,不像我們三人那樣傻。

    大大帶全家第二次玩的地方是大世界,每個人大票進去。那是個非常非常大的戲院子,分成好多場地和戲台。有京劇,黃梅戲,有玩雜技,把戲,說相聲……五花八門,使人眼花繚亂,不知要看什麼好。到最後看了一個「萬能腳」,那個表演的人是個又矮又小的男人,他沒有雙臂和雙手,上身赤膊,坐在地上,全靠一雙腳表演撐傘,引針穿線,縫衣服,打桶箍,用竹篾箍木盆。我們覺得十分稀奇。文鸞說他的腳比一般人的手還能幹。

    大大帶全家人第三次出去就是吃漢口的有名的小吃,專門找一些古老的高樓下面一些深巷,有炒豆皮(蕪湖人稱皮蛋飯),用張都面皮,打兩個雞蛋,加點糯米飯,擁油,蔥煎炒出來。有餛燉,鍋貼餃子,有冰糖蓮子,牛肉麵等,都是擺攤子的,味道鮮美,價錢還便宜,大人小孩都喜歡,樣樣都愛吃。後來我們自己也會找這些攤點吃東西,表姐和我帶太平子去吃過牛肉麵。

    我們天天去法租界躲警報

    我們住在戲子街大當鋪裡,這是大大多年來同這家當鋪交道最好,情誼較深的一家。當鋪裡房子多,地方大,處處顯得闊氣,東家老闆,管賬先生見大大值此國難當頭,離鄉背井,攜兒帶女,來到此地,念及昔日之情,義不容辭,熱情接待,並寫書信,親自蓋印,介紹我們去沙市一家衣店。請他設法招待,解決銷售問題。並請我們在漢口小憩,我們每天吃住在當鋪裡。這條街兩頭都有繁華的大馬路,因天熱,每晚我和表姐跟姑媽,奶媽,帶上好幾個小孩子上馬路上乘涼。見許多大布莊玻璃櫥窗裡掛滿了各色印花布和各色夏布,實在美麗,可惜都沒錢買。想想逃難在外,真可憐!還有比我們更可憐的,那許多流亡團,難童團,難民,在武漢街頭到處可見。宣傳抗日的團體,成日奔走呼喊,十分辛苦。「團結起來,一致抗日」「有錢出錢,有力出力」。「國難當頭,匹夫有責」……義賣,義演,募捐,搞得轟轟烈烈。

    我們知道文開舅舅一家住在法租界六表姐家,她的丈夫是買辦,她是姨爺爺的姐姐所生,大家庭裡排老六,人稱六姑娘。她稱我大大為大哥,我叫她六姑。那些日子,天天有警報,我們跑到法租界,通過門衛找到了文開舅舅,見面後,大大把貨的情況向他講了,商量去沙市,說那邊沒有警報。六姑娘出來請我們到她家去,大大很自覺,從來沒有去過她家,只是在法租界的院子裡坐坐。因為外國租界有外國旗子高高昇起,日機不敢轟炸。就這樣跑了一段時間,漢口有時遭轟炸,很不安全,文開舅舅一家再此常住也不行。於是,陰曆六月下旬,我們同文開舅舅一家坐輪船去了沙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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