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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九章 拖延時間 文 / 家宅平安

    「大奤指!」

    「金剛掌!」

    「雷鳴腿!」

    「蠻山拳!」

    四道不同的攻擊向王赫傑席捲過來,王赫傑不敢怠慢,心思這些人也就是戰宗初期左右的樣子,若果說是沒有隱藏實力的話,那麼自己這一場可能也會以一己之力贏他們。

    「風行步!」

    喉嚨中低喝一聲,王赫傑發動了一個身法武技,欲圖與之周旋。

    轟!轟!轟!轟!

    轉眼間,四道驚天巨響,從王赫傑離開之前的地方頓時蕩漾而出,石板上龜裂層層,石土飛揚。

    現在可以公開的情報:

    聖歷2003年,荒山腳下,有座茅草屋,紅日初升,一衣著灰色長袍,枯發蓬鬆的佝僂老者從中緩步走出,他渾濁雙眼中閃過一縷濃濃悲傷,便蹣跚向荒山頂攀爬去。

    不知過了多久,老者終於登上蒼茫荒山,卻已然夕陽西斜。

    注視著那即將落下的紅日,他發出一聲長長歎息,似惋惜,似落寞:紅日落下,第二日還會再升起,但……他在死後,會有再來一次的機會嗎?

    目光下移,盯住那足以吞噬他的無底深淵,絕望閉上了眼睛,他腦海中如同放電影般閃過閃過百年來所經歷的一切。

    他叫凌塵,憑借絕頂的天賦成為宮內年輕一代的天才弟子,風雲人物。

    他修為也節節攀升,短短三年突破元境,成就玄境,年輕一代無人可比,大荒宮宮主親自宣佈,將他立為掌門繼承人。

    那時的他,意氣風發,不將天下人發在眼裡,以為整個世界都是他的。

    但,就在某個晚上,有神秘人潛入他房間,破了他的根基,從那時候起,無論他怎麼修煉,修為都不會增長半分,反而飛速倒退。

    不足一年,他從戰尊滑落戰王。

    兩年後,他再從戰王退化至戰靈。

    期間,宮內高手紛紛出手,甚至連大荒宮主都親自查探了他的身體,卻無計可施。

    廢材變天才,天才再變廢材!

    老天似乎給他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落寞,無奈,憤怒,心若死灰!

    耗費無數人力物力無法救治他之後,大荒宮徹底將其放棄。

    隨之而來的白眼,嘲諷,不屑讓他開始心灰意冷,因為在嘲諷,不屑他的人之中,許多都曾在之前拍過他的馬屁,這一刻,他知道,這個世界不是他的。

    只有兩個人不曾嘲笑他,也不曾放棄他,一個是他的兄弟,一個是他的愛人。

    可是,他辜負他們的期望,無論他怎麼努力,他修為都不增反減,數年後,他退化到煉氣三重,連大荒宮雜役弟子都不如的境界。

    他放棄了,淪為了一個混吃等死的廢人!

    但,他們依然沒有放棄,同時,他們越變越強,為他找來了諸多的天材地寶,各種靈丹,但……無濟於事。

    一晃十年過去,一日,王文龍滿身鮮血的回來了,告訴他一個消息,一群神秘人帶走了徐旭月。

    從此徐旭月不知所蹤,凌塵的心徹底死了,他悄然離開了大荒宮,隱居於偏僻荒地,晃眼百年已過,他已風燭殘年。

    一滴老淚滑落,道出無盡悲傷與不甘!

    「旭月,如果有來世,我還愛你。」凌塵一頭栽入深淵,黑暗吞沒了他的身影。

    感受著耳邊的呼呼冷風,凌塵內心卻如同一潭死水,再也掀不起半點波瀾,緩緩閉上眼睛。

    4.新鮮,奇趣,頗有滋味的鄉村生活

    次日一起來就發現一則趣聞。四表嬸到表姨奶奶房裡看,發現她床上濕了一大片,就叫起來:「你這老奶奶天天尿床,大冬天的,太陽還沒出來。怎麼搞啊!」

    表姨奶奶大概習慣了,習以為常地說:

    「真是要命哎!我明明昨天夜裡穿了棉衣,怕尿到地上可惜了,故意到菜園裡尿在韭菜地裡的嘛。媽哎,怎麼還是尿到床上了?可惜了。」

    大家都覺得好滑稽的事,傳為笑柄。

    村子前有一個大塘,又寬又長,像條河。塘邊有兩條小船,文鸞和友慶跳上一條船,一人用篙,一人劃漿,把船離了岸。文開舅舅也感興趣,看我站在岸邊,要帶我劃另一條船。只見澤民舅舅五歲的兒子,很快往船頭爬去,撲通一聲掉到水裡去了,文開舅舅趕緊一把將他抓起來。我大聲喊:「玉仙舅母!小順子掉到塘裡去了!」她聞聲跑來,罵道:

    「你這個討債鬼,衣服全濕了,大冬天的,沒衣服換,看怎麼辦?」拖著他回去,將他衣服全脫光,放到被窩裡,兩天不讓起來,替他把棉襖褲烘乾。

    當時,我也怕掉進水裡,不敢跟舅舅撐船。他說:

    「不要緊,你坐在船上,不要動。」於是他先上船,把我拉上去,用篙一撐,船就離了岸。文鸞,友慶看我們也撐船,高興地大聲呼喚:「快劃過來!這裡有蘆葦,鬼子要來了,好藏在這裡頭啊!」

    文開舅舅不回答,忙著自己一篙一篙的朝前撐,到了遠處,塘水很深,篙打不到底,要用漿。他從船頭跳到艙裡,船身一歪,我嚇了一跳,漿很重,他費力地架起漿,但不會劃,船老停在原處不動,要麼就打轉。他有點頭暈了,臉紅紅地說:

    「怎麼辦?這船划不起來。」說著又走到船頭拿起篙,還是不著底。他看看文鸞他們的船,已看不見了,準是鑽進蘆葦叢裡了。他想只有等他們船來,才能叫他們用篙拉著我們船靠岸。他乾脆坐在船頭,雙手抱著腿,望著遠處。過了一會,我們聽見有水聲,舅舅說他們的船來了,果然從蘆葦叢中露出一點船頭,舅舅向那邊喊:「快劃過來!」

    只見文鸞坐在船頭上,友慶一邊划槳,一邊喊:」你們怎麼不劃?「

    「不會劃。」舅舅答道。

    他們的船漸漸過來了,當兩條船相遇時,舅舅向他們說明了情況,叫文鸞跳到我們船上來,幫助划到岸。文鸞說他也不會劃,於是文鸞就用根篙拽著我們的船,全由友慶划到岸邊。大家上岸後,舅舅問友慶:「你老家在農村嗎?」

    「不是。」友慶答道。

    我忙替他說:「大家叫他江西老表。」

    舅舅又問:「你是江西哪裡人?」

    友慶說:「江西九江人。」

    舅舅開玩笑地說:「啊,怪不得你會划船呢!原來你生長在有九條江的水之故鄉麼!」

    文鸞接著說:「這句話可以做打謎語用。」

    友慶說:「我是每次端午節比賽劃龍船時學會的。」

    雖然,他們講的這些話我還不太懂,感覺舅舅不會划船,但他的學問好,我願意接近他,可以向他學習好多知識。

    這塘距住屋之間是一大片開闊地,除了幾垛草堆,放了些農具,曬衣場地,此外,還有很大的空地,可供人們活動,玩樂,消閒。

    一天,表伯。表叔家的幾個女兒在院子中踢毽子,文開舅舅就去和她們一起踢。他把長袍一脫,不是踢對子,而是連跳,一跳十幾個,又高又挺,那英姿颯爽的豪邁樣子,十分引人注目,大家都圍過來看。他還會踢:和,拐,偷,跳,狂,剪,上臉等花樣。把文鸞和友慶吸引來了,試試多次,不是舅舅的對手。這次該友慶聞舅舅了。

    「舅少爺,你這本事是從那裡學會的?」

    舅舅老老實實地說:「這算什麼本事?是玩嘛。在學校裡玩會的。」

    但是我心裡想:舅舅就是有本事。

    鄉下有許多特奇的習味。比如,沒有電燈,點油燈。為了節省,晚飯後就上床睡覺,無論男女老幼,不管春夏秋冬都是裸.體睡覺。我們五個孩子睡在四表叔的房間裡,一天夜裡,他夫妻倆起來摸黑去解手,好心的我用手電筒想給他倆有點亮光,一照,把我嚇死了,兩個**裸的人,同時覺得十分難為情,是他們難為情,還是我難為情?我想:「看樣子,他倆無所謂,真是我覺得難為情。

    還有,我們跟四表叔家在一起吃,每天三頓飯,早晚兩餐都喝糊糊,不是碎米糊,就是六谷糊(家鄉話,即玉米糊)。做法比較講究,先將一大把細蔥洗淨,切成細末,放在少許油裡熗一下,盛在碗裡,再放一大鍋水,燒開,將碎米用葫蘆瓢一邊往鍋裡灑,一邊不停地攪,等煮得不幹不稀,融融的,放入鹽和熗過的蔥後,就一碗一碗盛得喝。我最愛喝,什麼菜也不吃,總是把肚子脹得圓圓的才罷休。中午一頓是米飯,那年頭,魚,肉都是用酒糟醃出來的,稱糟魚,糟肉,也有用小蝦做的糟蝦。我也喜歡吃。蔬菜是他們自己種的青菜,蘿蔔,菠菜,也新鮮可口。還有一種醃豆腐渣,蒸或炒著吃,也蠻香的,很下飯。總之,對我來講,鄉下的生活有特別的趣味。

    我們轉移到高家村

    一個月過去了,大大覺得住得太擁擠,連累他家四兄弟不過意,運漕仍沒有動靜,他和叔叔,文鸞,友慶回街上去了。不幾天,他們和黃銀和一道來徐家村,領著我們,叔叔和錢回子幾家,共19人搬到高家村去了。

    高家村靠大河,每天有兩條船跑鎮上,交通方便。有三十戶村民的大村莊,貧富不均。有幾家店舖,理髮,裁縫,賣煙酒雜貨,還有挑擔賣湯圓,炸豆腐乾的,地方大多了,必徐家村熱鬧。但不好的是賭風嚴重,打麻將,摸紙牌,擲猴子,推牌九,連打錢堆玩也賭博。

    我們住在黃銀河的岳父家,單獨的兩間房,很安靜。銀河的妻子已跑回娘家來躲避了,我們有什麼事就問問她,非常方便。為了節省,我們要到河邊樹林一帶揀樹枝。奶媽要帶發寶妹妹,老七姐姐也要帶弟弟妹妹,都不能和我一起去,我就和文鸞,友慶天天去揀。冬天的樹林裡都是些枯枝落葉掉滿地,揀得很多給奶媽燒飯用,功勞大大的。奶媽姆媽很高興,給我點錢,讓我們三個人買點東西吃。我們都喜歡吃油炸臭豆腐乾蘸水辣椒,有時還留兩塊用荷葉包回家給姆媽吃。

    大大,叔叔最高興的事是有在這個村子裡推銷了一些大衣。每天可以與幾個南京同行談談時事,商量動身的事情。不幾天,大大,叔叔又上街,在老馬家屋子住下了,打聽到一些消息。有當塗商界人帶信到銀河店中,說許多人家已經到達盧江,桐城,沿路都有難民招待所。大大和叔叔商量著動身的事,決定過河,去找王成武,請他和我們一道走,多哥人幫忙。他們去後,王成武見大大叔叔的來意,深感兩位先生對自己的信任,十分高興,點頭應允,並設家宴熱情招待。大大和叔叔與他的父母,以及避難回娘家的孝根舅母相見。

    時光荏苒,眼看陰曆二月又過了一半,叔叔向大大提出:這次走要丟下幾家,否則責任太重,我們兄弟負擔不起。一個原則:」今後路上所有一切要各家自己承擔,如果有力量的就一同走,否則要留下。」他們兄弟又去了徐家村,召集各家商定此事。經過再三斟酌,澤民舅舅表態他們一家七口全留下不走。永和大哥也說他們家四口留下。姑媽說她的老婆婆已經六十多歲,一個人在當塗,實在不放心,她要帶三個孩子回去。

    又過了幾天,大大,叔叔回到高家村,將他們兩最後聽到的消息和所作的決定,一五一十告訴了我們。並說明奶媽,文鸞,姑媽一家,我們要包下來。友慶到九江送交給他媽媽。

    看來,不久即將離開運漕了。

    八我和姆媽的悲痛

    自聽到把澤民舅舅全家丟下的消息後,好像一根針猛地刺到我心上,酸楚難受,但又不敢哭。姆媽終日沉默不語。我直覺到自己小小的心靈中一定和姆媽的心裡一樣比黃連還苦,卻只能像乾枯的落葉一聲歎息。我也覺察到大大無可奈何,忐忑不安的神情。回憶我記得的一些往事,我立即將怨恨全集中在叔叔身上,我認為他德行不好。我不喜歡叔叔,嬸嬸,老七姐姐。他們以房,都極自私。大大為人處世還講大公無私,每次出外,無論帶點什麼回來,給我們,叔叔,姑媽三家都是一樣。姆媽正是因為娘家窮,嫁到大大家來,總是吃苦在前,再苦再累,任勞任怨。爺爺,奶奶喜歡她,覺得她從小在娘家就苦,到婆家來還是苦。正是爺爺,奶奶喜歡姆媽,所以也喜歡我。大大也是如此。連文開舅舅,舅母對大大,姆媽也十分尊敬和親近,也關心我。

    外婆去世早,外公帶著姆媽,澤民舅舅和三九子小姨在蕪湖陡門巷開一間鞋,襪,帽店。那時她是姐姐,弟妹都小,生活重擔就落在她身上。十二歲就用一架木製的半自動的織襪機成天織襪子。外公是個滿腹經綸的人,一手好顏體字,會中醫,給人看病,不善經商,漸漸他的店就倒閉了。

    姆媽是怎樣嫁給大大的,澤民舅舅是如何娶到玉仙舅母,三九子小姨有時怎樣嫁到崔家,他們一家在蕪湖的生活情況,我都一概不知。從我記事時,我就知道三九子小姨給當塗一個姓崔的開文具店的寡婦得兒子做童養媳。,她這未來的丈夫是個弱智低能兒。她的婆婆很凶,小姨在她家什麼事都要做,只能做好,不許做壞,常常挨打受罵,沒人保護她。一次她家廚房煙囪倒塌,小姨的頭被砸破,流了很多血,不給醫生看,自己用香灰掩蓋上,我心裡很難過,非常同情。大大每年清明節前和陰曆七月半前,要請人來家折許多元寶,裝成很多包,以用於上墳和祭祖時焚燒。只有這時,小姨才得機會來我家。可憐的她,好像從地域到了天堂,無不高興。大家坐在大圓桌周圍,她疊得又快又好,就怕下次不要她來。我很同情她,總是跟大大講要小姨來,還要大大給她多點錢。但是頂多兩三天,疊完了,她又要回崔家。

    一年夏天,她實在忍受不了,跑到姆媽跟前。姆媽無法,只有可憐她,留她住了幾天。叔叔不滿意,要她走。小姨好像打定了主意,因為想到連是個銅板都數不過來的男人,跟他一輩子有什麼出頭之日?她拚命地掙扎,就是不走。用洗澡的辦法,坐在澡盆裡磨蹭。那時,外公也在我家吃點受氣飯,(他教我和老七寫毛筆字,)他見狀,很生氣,走進房,用一把筷子打得小姨遍體鱗傷。姆媽,小姨和我都哭起來。姆媽強忍著悲痛,拿套衣裳給她穿,勸她起來,穿好衣服回去。小姨將衣服按到澡盆水裡,再給一套,又按進水裡。叔叔或冒三丈。心狠手辣。找了個流氓頭子王麻子,帶兩個人,拿繩子準備將小姨綁起來送到崔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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