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還磨蹭什麼啊？ 文 / 我愛鄒筱梅

    時間在彈指之間飛逝而過，很快的高三就不知不覺的來了。

    教室也由原來的一樓搬到了三樓，每天早上必須六點鐘起床，爬上三樓已經是大汗淋漓，對於李漢唐這種比較懶的人來說，無疑是一種折磨。

    班上每個同學，都像是繃緊的離弦之箭，吃飯，睡覺，走路都會看到他們手中拿著單詞本，筆記本，各種考試的科目試卷。

    這種緊張的氛圍，就像是一場無聲的戰爭，戰場就是教室食堂以及寢室。

    李漢唐因為高二荒廢了很多，成績已經退居到二十名開外了，理科試卷每每發下來，看著那些繁複的題目和歪歪扭扭的數字只發呆。

    這種無力的感覺，讓李漢唐覺得每天呆在教室就是一種煎熬，可是沒辦法，家裡已經給他下了死命令，不考上大學，就只有直接出社會闖蕩了。

    想到社會這個詞，李漢唐就覺得害怕。

    這種複雜的情緒讓他心情很煩躁，晚上睡覺也不安穩，總會想很多的事情，然後，就會寫一些悲傷的文字，用來自娛自樂。

    他還是會買每一期的《萌芽》，這好像就是戒不掉的毒癮，讓他沉淪其中。

    他參加創新作文大賽的複賽結果出來了，但很可惜，李漢唐沒能進入最後的決賽，只是獲得了三等獎。

    當李漢唐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自己一個人沉默了好久好久，原來那微茫的希望在這一刻完全破滅。

    去北京的夢想泡湯了，成為當紅青春作家的夢想泡湯了。

    原來以為，自己只要努力就會有機會，但天賦有限。

    此時，他一個人坐在校園的花壇邊一連的抽了十多支香煙，抽的嘴都皸裂了。

    毛小海看見李漢唐這個樣子，走過去，直接把香煙仍在了地上，擂了他一拳。

    「操，多大事，就變成這個樣子，以後又不是沒有機會了，你他媽的難過什麼？有什麼好難過的，失敗又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不能面對失敗。」

    李漢唐雙眼迷離，看著毛小海，苦笑。然後又從身上掏出了一支香煙點上，眉頭緊鎖，深深的又吸了一口。

    毛小海很生氣，直接一下把李漢唐口中的香煙打在了地上。

    「操，你做什麼？老子抽煙也有錯麼？」李漢唐面帶怒容，眼眸中含著怒火看著毛小海。

    「我說你這樣有意思麼？再說了很多厲害的作者比你寫的好得多呢，這次失敗，只能說明你寫的不夠好，你應該做的是努力寫的更好，而不是像現在這個樣子。你覺得你抽煙就會進入決賽麼，如果可以我去給你買一條。」

    李漢唐歎了一口氣，把煙頭熄滅，緩緩的說：「其實我只是有些難過吧，我以為我只要認真做一件事情，就會成功的；還是我太樂觀了，還是我太自我了，還是我對自己太有信心了。現在只有後悔在高二沒有認真聽課，理科已經荒廢日久，學起來很吃力。原來我以為我可以像韓寒一樣，有那麼好的運氣，也有那麼好的才情，但最終還是高估我自己了。很茫然……」

    「所以啊，現在你要把身心全部投放到學習中了，寫文只能當作你的一個興趣愛好，如果以後有什麼大賽你一樣可以參與，但不要把全部精力放在這上面就好了啊！！」

    「什麼時候你也有這樣的覺悟了？毛小海，那你現在是不是也要加入我們高考的行列呢？」

    「其實我也蠻想的啊，只是我學理科還要比你吃力，你知道的，我很笨呢！」

    「沒事，我現在的理科成績和你差不多，一起加油吧！」

    「好，加油！」

    李漢唐從失落的情緒中走了出來，和毛小海肩並肩的走進了教室。

    已經是十月了，天氣也漸漸的涼了下來，因為是高三的緣故，李漢唐他們現在有一個特權，就是中午和晚上可以到校外去吃飯。

    學校的食堂的菜品有限，而且味道不好吃；學校相當的重視高三學生生活營養，於是就對高三的學生放寬了政策。

    每天中午，李漢唐，楊婧一，馬小跳他們幾個就會相約在一起出去吃飯。

    十月十五日，這天注定會發生一切事情，早上馬小跳起床的時候，一不小心就從床上滾在地上，摔的不輕。

    當時李漢唐笑著說：「是不是昨晚做春夢了，起床都沒了力氣？」

    「做夢？」馬小跳從地上爬起來，然後歪著腦袋說：「我還真的做一個夢，現在想起來都還有些後怕呢！」

    「什麼夢？」

    「我夢見我一個人在大街上走，走著走著，我突然感覺到頭暈目眩，然後鼻子中一直的冒血，口中也冒血，最後眼睛和耳朵都在冒血。剛剛就是被這夢驚醒了，所以才滾下床的呢！」

    「啊，還有這麼奇怪的夢境？」毛小海突然感覺心裡一緊，一絲不安的情緒在心中慢慢升騰。

    「啊哈哈，尼瑪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七竅流血，真尼瑪神奇啊，我原來聽說夢見血會發大財啊，啊哈哈，馬小跳中午去買一注彩票，說不定中了五百萬，到時候你一下子就會成為百萬富翁了。」李漢唐嘿嘿的笑著調侃。

    「發財，發你妹的財，剛剛嚇死我了呢！！哎喲，屁股疼的要死，看這個樣子怕不是發財，倒是會遇到什麼事情吧？」馬小跳在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身體感覺有些發冷。

    「叮鈴鈴」「叮鈴鈴」，上課鈴響了。

    「快，別磨蹭了，上早自習了！」隨著李漢唐的這一聲提醒，大家快速的穿衣洗漱，往教室跑去。

    整個上午，馬小跳的右眼一直跳動個不停，他心裡發毛，暗自道：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今天要出事麼？

    這樣的情緒讓他上午半天都沒有心思聽課，好不容易挨到放學，緊張的心緒總算放鬆了下來。

    「走，我們出去吃飯吧？」李漢唐和毛小海他們走過來，拍了怕走神的馬小跳。

    「額！去那吃？」馬小跳有氣無力的說，現在他感覺全身乏力，可能是因為晚上做噩夢的原因，因此他一點都不想動。

    「今天要不我們去新開的一家餐館點幾個菜？這幾天吃蓋飯吃的我都沒有任何食慾了？」李漢唐提議。

    「好啊，只是不知道現在時間來不來得及？」

    「沒事，晚一點也沒關係，今天下午沒有老向的課，想必他中午是不會來的。」

    「那走唄，還磨磨蹭蹭的做什麼？」

    說著，李漢唐他們幾個都往教室外面走，走了幾步，李漢唐轉過頭，看見馬小跳卻還坐在桌位上，瞳孔渙散，好像又在想什麼事情！

    「馬小跳，你丫的，今天是怎麼回事？走啊？」李漢唐面露慍色，不悅的喊。

    「額，來了！」馬小跳起身，他也覺得自己今天有些反常，可是要說他那點反常，他自己也說不出來。

    一行人走出教室，沿著小鎮的街道走了幾分鐘，找了一個小餐館，點了幾樣小菜，開始吃飯。

    吃完飯，馬小跳說要去買一盒香煙，叫李漢唐他們先走。可這一走，想不到就成了訣別。

    可等李漢唐他們幾個已經走到學校門口了，卻還沒有看到馬小跳的影子。

    「咦，這個傢伙是怎麼回事，馬小跳不會去上網去了吧？怎麼到現在還沒有過來？」李漢唐問。

    「是呀，這個傢伙肯定是去上網去了。故意叫我們先回來，丫的！！真有他的。」毛小海站在李漢唐的旁邊，跟隨著說。

    「要不你去看看吧？」李漢唐對身旁的毛小海說。

    「好吧！」說著就快步的去了。

    不一會兒，毛小海就快步的跑了過來，隔著老遠就焦急的喊：「李漢唐，你們快點過來，馬小跳出事了，快點啊！」毛小海聲音帶著哭腔，他喊完這句話，無力的蹲在地上，整個人好像丟了魂魄一樣。

    「丫的，怎麼了？馬小跳到底怎麼樣了？」李漢唐快步的走到毛小海身邊，一把把毛小海拉起來，看著毛小海死灰色的面容，不好的預感在心中油然而生。

    「馬小跳，他，他被胖子圍住了，我一個人不敢過去，他們手中拿著片刀，所以我就跑過來叫你們。」

    「操，快點啊，那還磨蹭什麼啊？」李漢唐說完，拉著毛小海就往事發地點跑去。

    可是，事情發生得太快也太突然了。等毛小海帶著李漢唐他們跑到事發地點的時候，馬小跳已經倒在了血泊中。

    馬小跳緊閉著眼睛，殷紅的鮮血從胸口汩汩的往外冒，他想抬起手，按住胸口的傷口，可是卻抬不起來。

    好像整個世界在這一刻都變成了灰色，看不見光。而自己彷彿跌入了黑暗深淵。

    此時，他感覺到身體輕飄飄，也許是剛剛和胖子以及阿古的小弟他們搏鬥時用盡了身體的所有力氣。

    「馬小跳，馬小跳，你丫的醒醒啊！」李漢唐蹲下身，看著一地鮮血，以及靠在牆邊緊閉雙眼的馬小跳，焦急大喊。

    馬小跳沒有反映，一點反映都沒有，好像熟睡的孩子.

    「他媽的，你們還愣著做什麼？快點來幫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