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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七章 高大師施法 文 / 魚游東方

    村民抱著肩膀靜靜有味的等著事情往下發展,站在外圍的村民開始踮起腳尖,個子矮的開始往裡擠。

    人群裡冒出一個聲音:高老頭,不,高大師,今天能夠收服妖怪嗎。

    謝八和大眼賊站上了一處低矮的院牆,上面還站著幾個好事的小孩,那幾個小孩互相說道,離遠點,聽大人說晚上出來吃人了,屎蛋被吃了好幾回,到現在都不敢見人,見人就躲見人就哭。

    被問路的老頭原來是這裡的一個巫醫,粗通些醫術,專供巫術,在當地小有名氣,老頭姓高。而被五花大綁撂在磨盤上的應該就是那個犯病的老憨。

    謝八等人站在外圍,聽到村民喊高大師,知道老頭姓高。

    被稱為高大師的聽到有村民喊,為了保險起見,他從腰間掏出一條半米長的裱黃紙,迎著大伙在空中一抖,裱黃紙騰的一聲燃起火焰,形成一團火球在高大師手裡跳躍,慢慢縮小到半尺高的時候,高大師張開大手握住火球,火焰隨之熄滅。

    他吩咐旁邊那位壯漢說,從屋裡取出一瓢水來。

    壯漢遵命,一會功夫從屋裡出來,手裡端著一個半大小碗。

    高大師說,大瓢,我說話你沒有聽清嗎,這麼屁大個玩意糊弄小孩吶。

    壯漢喏了一聲,轉身返回屋裡,片刻功夫又返回來,手裡依舊拿著那個小碗「大師,他們家的大碗全被這哥們報銷了,能盛水的就剩這麼個玩意了」。

    高大師說那成,湊合吧。說完將小碗攥在手裡,舉在大伙面前說,一敬天地。說完將整碗水潑在地上。

    壯漢接過高大師手裡的碗,跑進屋裡又盛了一碗水。高大師說,二敬神靈。壯漢替高大師將水潑在地上,地上冒出一股黃煙。

    高大師拿過空碗,將一團煙灰放在碗裡,用手指頭攪拌攪拌,村民們睜大眼睛往裡看。高大師明白大伙意思,亮出碗底給大伙看。

    裡面只有一團煙灰,隨後轉過身對壯漢說,沒有大伙提醒我倒忘了,傻二,進屋弄碗水。

    那個被稱作傻二的提著一桶水出來,放在高大師跟前,高大師舀出一碗水晃蕩晃蕩,煙灰全部溶在水中,黑糊糊的有了顏色。高大師說,好了各位,我高某人現在施法布場了。

    他瞄準被綁的那位,在那位頭頂前方虛晃了兩下,然後交給兩位壯漢說,把還魂湯給老憨灌進去。

    老憨四肢被縛,牙關緊咬。兩名大漢那筷子敲開老憨牙關,像小孩灌藥似的捏著鼻子灌了進去。

    本來老憨折騰累了,在磨盤上閉目養神,經過這麼一灌之後,老憨咬碎鋼牙罵道:孫子,給老子灌涼水,看我不吃掉你。說著,他張開大嘴,嘴巴咧到後腦勺,露出滿嘴的黃板牙。

    「我吃了你,嗷」。喉嚨裡發出虎嘯龍吟,看熱鬧的村民聽到後一陣肝顫。

    高大師重新拾起糞叉子說,還你媽學的挺像。

    迷糊聽到聲音精神一陣,大軍在一邊看到了問道,怎麼了?

    迷糊小聲說,剛才聲音裡夾雜著一種低吼的聲音,不像是老憨嘴裡發出來的。

    高大師退後三步,將一柄糞叉子揮舞的團團轉,最後兩膀子一較勁往空中拋去,糞叉子直接飛向空中。眾人眼巴巴盯著飛向空中的糞叉子,人群中開始有了叫好聲。

    糞叉子飛到空中後,一陣勁風刮過來,將空中翻滾的糞叉子吹偏,落下來的時候就偏離了原來的航線。

    高大師眼瞅著糞叉子變了位置,緊跟著上前兩步,搶在落地前接住糞叉子。但是沒有接穩,糞叉子直接奔老憨腦門而去。高大師心中一急「玩砸了要出人命的」,眼瞅著要落在老憨頭上,就在這時,老憨不知從哪裡冒出一股勁,在磨盤上一個翻身滾落在磨盤邊上,腦袋正好閃開叉子頭。

    高大師擦著額頭上的汗說道,糞叉子有感應,自己跟著過來了。果然,磨盤上顯出了一團殷紅的血跡。

    高大師撿起糞叉子說,好大一隻老猿,果然力大無窮,道法深厚。

    老憨還在磨盤上掙扎,一臉疲憊的樣子,高大師說,放開吧,那隻老猿已經走了,先讓老憨緩緩,晚上再弄碗蛋花湯喝,一覺醒來就全好了。

    老憨被壯漢抬進裡屋,眾鄉親開始喊好。

    聽到「老猿」二字,迷糊打開天目掃了一眼,看到一隻兩丈高的長毛老猿尾隨著老憨進了屋,手臂上受了陰傷。他這才明白,老憨的那聲吼就是老猿發出的,於是對大軍說,高大師果然有些神通,敲山震虎,不過那隻老猿並沒有走遠,又回去了。

    謝八從牆頭上跳下來,對大眼賊說,天馬上要黑了,也沒有熱鬧看了,還是趕路要緊吧。他找到迷糊和大軍,迷糊指著那間土屋說,更熱鬧的馬上就要開始了。

    大眼賊以為迷糊不願意繼續趕路,於是也跟著說,是呀,橫豎是一個晚,也不在這半天時間,先回馬車吃點東西再說。

    謝八點頭同意,迷糊指著那個門口說,長毛白猿似乎從剛才的驚嚇中恢復了,你看他探頭探腦的又出來了。

    圍觀的村民們有的繼續留在原地,希望有什麼事情發生。大多數覺得熱鬧已經過去,也該回家做飯了,於是陸陸續續離開院子。此時,謝八已經拉著迷糊和大軍來到馬車跟前,大眼賊拿出包裹,從裡面掏出一把棗子放在車幫上,隨後又拿出壓箱底的老燒,自顧自的喝了一口。

    迷糊坐在地上,手裡拿著半張餅子,不時吸著牙花在那較勁。大眼賊倚在車幫上對謝八說,你看高大師也真是不容易,光著膀子耍飛叉,賣力的很哪。

    迷糊說,就怕碰到了對手,不但沒有走反而又回去了。

    土坯房裡,兩個壯漢抬著被縛的老憨,看到老憨精疲力竭的樣子,直接將他扔在炕上。經過一翻折騰,老憨嚴重脫水,他對其中一個人說,傻二,給我弄點水喝,嗓子冒煙了。

    傻二不滿的說,哥呀,你是真瘋還是裝瘋,看把我們折騰的。

    老憨擠著五官笑了笑:裝瘋,偏人的,你是我親兄弟,我哪能騙你呢。

    傻二端過半碗水餵給老憨,喝一半灑了一半,老憨胸口一片精濕。傻二轉到老憨背後,解開繩子,放心的說,這麼說我就放心了,可不能這樣了,家裡經不住這麼折騰。

    另一個壯漢已經走到門口又轉身回來,他聽到了大型動物蟄伏時的低吼聲。他問道,傻二,聽到什麼聲音了沒有。

    傻二回答道,沒有。就在這時,老憨從繩索中掙脫出來,另一個壯漢恰在此時進了裡屋,一眼看到老憨正在歸置身上的繩子,臉上青筋暴起,手臂不住的哆嗦,像是極力克制情緒一般。那種大型動物的低吼之聲正隔著老憨肚皮從裡面鼓蕩出來,壯漢腿腳打顫,臉色蒼白的問傻二,你哥這是怎麼了,他不會吃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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