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良緣,禍心 文 / 天上的土保
「你說什麼?你要娶我?」雅竹郡主淚眼婆娑地從百里瀟湘懷裡探出頭來,心存幻想的她在冰冷的事實連番打擊之下已經對自己失去自信。
「在下前來不就是參加郡主你選婿的嗎?不知郡主是否願意下嫁於我武運明?」勤勇候直言不諱。
「可是、可是我這幅容貌不是讓你們都失望了嗎?」郡主說著說著眼淚不爭氣地掉落下來。「美麗與否只是一具空殼,娶妻求淑女,郡主的種種言談舉止無一不體現出是位賢良淑德的好女子,正是我武運明夢想中的良配。」勤勇候肯定地說。
「哦,照侯爺你這麼說,當年我們見面的時候你看出我就不是個淑女了,所以沒與我說上兩句話便借尿遁溜走。」誰說百里瀟湘少族長女中巾幗,氣度不凡的,偏偏在這個時候她來添亂。
「那倒不是,少族長你這類型的太過強勢,跟我家珂大姐相差無幾,在下被珂大姐管著十多年還沒受夠啊,要真娶了你還有什麼人生樂趣!」藥力作用之下,武候爺亦不掩飾內心深處對少族長的真實看法。
「想來少族長必定與我家大姐一樣對我熱衷於專研典籍這個嗜好不太看得上吧。」「不錯,那些東西有什麼用,一堆舊書罷了。」百里瀟湘點頭道。
「不是、不是。」雅竹郡主悄悄拉少族長的衣袖,「勤勇候整理歷代典籍後陸續推出的「辰天大典」包羅萬象,涵蓋無數先賢傳承下來的智慧精華,於我等後人有大利,是造福子孫功德無量之事。」
「哈哈,果然郡主有眼光,知道我做這件事的目的所在,正是我武某人的知音。剛剛聽郡主一曲琴音造詣不凡,在下關於「樂」這方面涉獵不多,還請郡主不吝賜教一二。」武候爺一高興再次跑題,不自覺向雅竹郡主討教起樂學來。
「這、這我們將來應該會有很多時間來探討的。」雅竹郡主鼓足余勇嬌羞地回答。
「那郡主你是肯了,呵呵,不錯不錯,最近我恰恰在為缺乏這樣的人才頭疼呢。」武候爺習慣性犯傻。
「你這個傻兄弟,郡主這是同意下嫁你勤勇候呀。」看了好一會的東至實在無法再保持沉默,走過兩步大力拍擊武運明的肩膀。
被東至當面道破自己的心意,郡主有點害羞地再次把腦袋鑽入身旁的少族長懷裡。
「哎呀!是嗎,郡主要嫁給我!」武運明如夢初醒,大喜之下不禁手舞足蹈起來,「哈哈哈,有心栽花花不發,無意插柳柳成蔭,珂麗絲這回把我抓來還真是成全我得到一位稱心如意的妻子。郡主性格溫柔,恬靜雅致,今後必定是個賢內助。我有了夫人,珂麗絲大姐再也不能像從前那樣處處轄制我,我武運明出頭的日子終於來臨,自由萬歲!郡主萬歲!」
「咳咳……」沒想到武侯爺最後的最後還會來這麼一出放浪形骸,東至咳嗽兩聲來掩飾自己的尷尬,在目光如炬不斷射過來的少族長眼神暗示下挪動到勤勇候身旁,輕輕一擊把他放倒在地。
「好了、好了,今天這事就此告終。雅竹郡主已經選擇下嫁18888號候選者古來勤勇候武運明,公開選婿一事完美結束。」說完百里瀟湘指著躺滿一地的各位候選者,「他們因為沒有入選,在親王府招待的飲宴中借酒澆愁俱都爛醉,做出的一些無禮之舉郡主也不與他們計較了,想來他們回去酒醒之後想想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亦無面目再次登門。」
「是、是,我等確實失了禮數,有愧於郡主。」唯一沒有趴下的前候選者,09567號泊桐影拳門拳公東至連連點頭附和少族長這番官方發言,朱兒與彤彤兩個小丫頭蹲在一旁角落裡捂著嘴偷樂。
少族長命丫鬟出外把府內侍從喚進來,分別將倒地不起的各位送返回各自居所,跑出去暈倒在外面花園中的金蘭狀元公同樣被王府總管派人安全送到本人在歸倉國都的落腳處。
果然如彤彤所說,五人都像飲酒過量一般爛醉如泥,除去武侯爺在東至送其回國賓館途中喂其服下解藥,幾個時辰後便回復清醒外;其餘四人皆要直直大睡一到二日放能相繼回魂過來。他們身邊的侍從友人等等被王府告之的便是少族長那些官方回復,本人未醒,事情真相到底如何無從得知,連足智多謀的浥梁費胥都束手無策。即使他無法相信自己的主上落選後會不顧大局做出冒犯郡主之舉,也只有暫且忍耐坐等其醒來後再議。
在當天王府公佈結果前小半個時辰,與前些日子風雨國推舉國主時相同的事件再次在歸倉國都各大賭坊發生,只是這回前來下重注古來勤勇候當選雅竹郡主郡馬的不是一個護衛環繞的九、十歲左右挺水靈的小丫頭,而是兩個護衛環繞下手牽著手笑嘻嘻挺水靈的小丫頭。
王榜公佈武運明當選後歸倉國都內的賭博事業就如風雨國都當時一般受到重創,多家賭坊賠的慘不忍睹。此役過後,辰天大陸上所有大小賭坊都有了個不成文的規矩,但凡涉及重大投注活動,在結果即將揭曉前一日內不管一個、兩個還是**的多少個,六到十二歲之間的小女孩一律謝絕下注。
不提歡天喜地為自家武侯爺慶祝的珂麗絲如何向古來國內報喜;不提歸倉國主與福德親王兩位如釋重負把酒言歡;不提歸倉國都百姓開始燃放起煙花爆竹恭賀雅竹郡主公開選婿大功告成;一座昏暗的樓宇內,謀士費胥正心浮氣躁地來來回回踱步。
自家主公自昨日黃昏時分由親王府內侍從送返至今,已足足昏睡超過十多個時辰,古來勤勇候武運明抱得美人歸的消息如今早已傳得街知巷聞。任大將軍與其餘幾位候選者受不了失敗的打擊醉酒鬧事的流言同樣不脛而走,幸好並沒傳出有什麼太過惡劣的行為,民間對他們幾個也是同情的居多,有道是「苦恨年年壓金線,為他人做嫁衣裳。」
其他幾人如何反應費胥無心去猜想,自家這位任大將軍他知根知底,決計不會善罷甘休。雖然不清楚他在親王府內到底遭遇到何種情況導致不入雅竹郡主法眼,但以任天翔剛愎自用的性格怎麼都會把自己的失敗算在別人頭上。
「費公、費公,主公醒來了。」寢室內負責伺候的小婢之一匆匆忙忙跑出來向費胥稟告。費胥急忙緊隨其後去參見任大將軍。
「該死的!其中必有詐,有詐!本將軍怎麼可能如此失態!」剛剛清醒過來的任天翔慢慢回憶起自己暈倒前發生的種種,他只是狂妄可不愚魯,以自己的定力心機又怎麼會在雅竹郡主面前做出如此不堪入目的舉動,甚至有如瘋狗一般與曲江段鬥毆起來。
「主公請息怒,可否將此事來龍去脈細細說與屬下知道,讓小人為主公分析分析到底是何緣由。」步入室內的費胥說道。
「也罷,事已至此再難挽回,我就把當日的情景一一說與費公你聽聽。」任天翔從最初的狂怒中漸漸冷靜下來,把親王府內發生的一幕幕挑選自己記得比較清楚的告訴費胥。
「我能想起來的就是這麼多,有許多片段模模糊糊怎麼都記不住,反正先挑頭鬧事的是泊桐影拳門的東至,我最後就知道歸倉姓曲的小子說了什麼東西惹得我很不高興,不知怎麼就失控與他衝突起來打作一團,好像還說了不少辱及雅竹郡主的言語。哎呀,我頭好痛,後面的事情真的都忘了,為什麼會這樣?」任天翔呻吟一聲抱著腦袋倒在床邊,半響才勉強爬起來。
「我睡了多久,郡主選婿的事情到底如何收場的?」「主公你有所不知,你從王府被送回來到現在快一天一夜,歸倉王室的公告今天一大早就貼上國都城牆,雅竹郡主選擇的是古來勤勇候武運明,現在外面歸倉民間正在四處歡慶此事。」費胥小心翼翼地向任天翔稟報目前的情況。
「是這個只知道修書的小子得了便宜!」任天翔耷拉著頭顱有氣無力地哀嚎著,「不行了,我頭還是好痛,就像要炸開來似得。關於此事容後再議,費公你趕快命人去準備點醒酒的湯劑來給我。」費胥拍拍手,室外很快有人端著藥罐進來,「屬下早已準備妥當,只是不清楚主公你何時會甦醒,便每隔半個時辰讓人熬製一副候著,主公請立即服用吧。」
「不錯,還是費公你有心。」任天翔大口灌下湯藥,重又癱倒在床上不久便呼呼睡去。彤彤的秘藥可不是那麼容易就失去效力的,不睡上個兩三天很難完全恢復得過來。
與浥梁任天翔將軍境遇類似的幾**致與其差不多的模樣,一直到二天後眾人方才一一復原。想起自己在郡主面前展露的醜態大多心中羞愧難當,好在郡主沒有追究,自己也無面目再待在歸倉國都,一個個悄然離去。唯有浥梁的任天翔將軍胸懷坦蕩,送重禮到親王府告罪同時恭祝郡主與勤勇候喜結良緣,輸也輸得從容大度,博得宮中民間交口稱讚。
「這回我算栽了,哼,事情沒有那麼容易了結。」收拾行裝即將回返本國的任將軍目露凶光,咬牙切齒道。他回身叮囑身邊幾個普通歸倉百姓打扮之人,「你們好好按費公跟你們說的做,所有打聽到的消息及時傳回我處。不管誰拿了我的東西,我任天翔都要他加倍奉還!」「謹遵主公命令。」幾個細作俯首領命而去。
「主公,我們上路吧,越早離開此處將來有什麼事情發生我們越沒有嫌疑。」費胥意味深長道,「哈哈,知我者費公也,走走走,我們回浥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