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四章 毒婦,打拐 文 / 天上的土保
風雨國王宮,禮部尚書會同宗人府宗人令趙權沃老郡王正向國主趙德芳稟告這次對各國選派高手的安排。
「與我國交好的樓月過來的三人自然都會負責陛下太子的安全,其餘幾位王子、公主亦已經選定合適的人選,只是有一人不知陛下認為該如何處置,是否要派人手前去?」老郡王請示道。
「哦,郡王所指何人?」國主道。「陛下可還記得當年那個宮娥所出的庶子?」「他嘛?我記得不是被先國主幾十年前就打發去邊疆某個小地方當啥伯爵去,十幾年前有奏章上來說是得疾病死掉了。」
「陛下博聞強記,不過此人留下有一個幼子,想來如今亦有十六七歲,每年宗人府發放的年俸都有領取,地方官有按時報告上來。臣想問的是此人是否需要派人保護?」國主低頭思考片刻:「說來他也算是我子侄輩,雖說想那逆賊趙德仁不會將他放在眼裡,但出於道義還是派位高手過去吧,泊桐或紫觀這兩個與我國不算太親近的地方過來的人就可以。」「陛下仁德,老臣遵旨。」趙權沃道。事後他與禮部尚書商議安排了一位泊桐影拳門過來的年輕中階拳候前往,也算盡了人事。
風雨國豪族邰家,家主的大公子邰郎浩正在大發雷霆訓斥一干瑟瑟發抖地跪在地上的護衛僕從:「都是一群混蛋!平白無故的四小姐怎麼就會失蹤,一個大活人就這麼不見了,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人找不回來你們全都沒好日子過!」眾人只是一味低頭挨罵,沒人敢解釋半句,向來這位大公子在外面**生下的四小姐就不受夫人待見,下人們自然亦與她保持距離,除了她貼身的兩個小丫頭幾乎沒人去留意她,這回不知道怎麼就不見了人。兩個丫頭一個臨時被喊去幹點雜務,一個昨日請假回去送殯,恰巧她身邊沒人跟著。有人知道臨時差遣四小姐身邊那個小丫頭去幹活的是夫人身邊的大丫鬟柳絮,猜測多少與夫人有關,但又有哪個敢開口說。
「好了、好了,為了個**生的賤丫頭要不要動這麼大氣啊。相公你坐下來喝口茶歇會,你們也都下去吧,該幹啥幹啥去,省得在這兒讓大少爺見了生氣。」一個美艷的貴婦帶著兩個丫鬟搖曳生姿地走出來道。見主母發了話,跪著的諸人識相地一窩蜂溜光了。
邰大公子對這位當年艷冠風雨的夫人歷來相讓三分,一來得之不易,他擊敗了多少難纏的對手才摘得這枝鮮花;二來邰夫人夏侯心語乃燎原會門主夏侯自剛的二女兒,甚得其歡心,對大公子今後能順利接手邰家家主大位助力不可小視。夫人都這樣說了,邰公子只有一屁股坐下來喝茶了事。
十幾年前一次逢場作戲,邰公子不小心與一名青樓女子生下個女兒,本來他想暗自處理掉,沒料想被父親知道,責令他接回家中撫養,讓嫉妒心極強的夏侯心語大受刺激,差點要與他和離。邰郎浩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哄得夫人回心轉意,但從此對這個女兒不聞不問,任其在府裡自生自滅。好在這位四小姐從小便被惡劣的生存環境磨礪的心志堅強,機緣巧合之下又頗得邰家護族當康靈獸的青睞,長期負責替其洗漱看護之事,有如風中勁草般慢慢長大。
這回她無故消失,邰大公子其實對她自身的安危根本沒放在心上,只是當康靈獸習慣了由她照顧起居,突然少了她肯定大為不滿,這小爺可不好伺候,邰大少想想就覺得心煩。
「相公你也別太擔心,我估摸著這死丫頭可能野那裡去玩去了,要不就是春心動跟不知哪個小廝馬伕私奔走,我們多派點人手出去找找便是。」「你……」「我怎麼了!難道說的不對嗎!」邰夫人柳眉倒豎。看夫人這幅模樣,邰大少哪還敢多口,喝了兩口茶出去派人手找四丫頭。
見丈夫不做聲走了,邰夫人輕嗤一聲返回內室。「柳絮,你沒留下手尾吧?」「二小姐你放心,我找了咱們會裡的人幫忙,估計這會兒那小賤人早被人販子帶著出城去了,大少爺那幫子手下絕對找不到。」「呵呵,那就好。」邰夫人冷笑道。
「小姐你就是心腸太軟,要是依著婢子我,把那小賤人一刀兩斷便是,何苦多費這般手腳。」「柳絮啊,她好歹也算是曉兒、婷兒他們幾個的姐妹,我得為孩子們積點陰德,就給她條活路吧,只要不在我眼前晃悠,觸動我心火就成。」「是、是,小姐真是心太好,我吩咐過那人販,把死丫頭賣的越遠越好。」柳絮應道。
「唉。」邰夫人歎了口氣,「我這做了母親的人就是容易心軟,要是換了當年的脾氣老早就送她和她那**娘一起上路,哪會留她到今天。對了,我讓你去弄來的上等松雞都準備妥了嗎?」「都弄好了,一會就送過來給兩位小少爺。」「好,都怪那頭該死的小野豬愛吃這些玩意,還得好生伺候著它。我們邰家養了它這麼些年都不選人契約,我那兩個寶貝兒子多優秀啊,這都不趕快結契,就知道成天粘著小賤人,這回我看你怎麼再開心,哼,要不是小賤人是女的,我看這頭死豬非得上趕著和她契約不可。好在自古傳下來的規矩它只能與我邰家男丁結契,要不然白白便宜那臭丫頭就糟了,還不如紫觀敖家那小鳥誰都看不上逃走的好,我的寶貝得不到誰都別想得到!」
泊桐影拳門,朱兒正發脾氣拽住李門主的鬍子猛揪,「死老頭,我們才回來就又得去什麼風雨國保護勞什子王室成員,連歇兩天的時間都沒有,你是想壓搾童工啊!再敢這麼幹,我就和東哥哥脫離你這破門派!本小姐我可不像東哥哥那麼好說話,被你騙來騙去。」
「哎呦,我的小姑奶奶,你先放手、放手慢慢說行不,我的鬍子都要被你揪沒了。」李門主苦著臉道。「哼!」朱兒放開小手,怒氣沖沖地雙手叉腰瞪著他。「呵呵。」李門主腆著老臉俯下身子湊在朱兒耳邊小聲嘀咕道:「其實吧,我這也是為你們著想,這趟活的報酬……」「嗯……」也不知道李門主說了些什麼,朱兒的臉色迅速緩和下來,小眼睛朝天盤算著。一會她朝李門主伸出白白嫩嫩的小手比劃,「要這個數。」「啊!小姑奶奶你也忒黑了吧,這個數行不?」李門主比劃,「不行!最少得這個數。」朱兒衝他搖著小手,「你再減點成不?」李門主毫無尊嚴地跟她討價還價,「我可跟他們宗人府的老郡王打過招呼了,讓給東至安排個輕鬆的去處,你們這回好賺的啦,再低點吧,老夫我可要養活影拳門上上下下這麼些人,我容易嗎?」「好吧、好吧,看你這麼可憐,本小姐大派送,那就這個數吧,你要先付一半。」「成交!」小財迷終究鬥不過老狐狸,不過兩個人自始至終都沒有徵求過東至本人的意見,悲劇啊。
沒兩天風雨國宗人府便傳信過來,請東至前往邊境小城鄴城負責保護名叫趙繆峰的伯爵,此人屬於王室中的旁系,但還是有繼承國主大位的資格,不過是排名在風雨國當今太子,太子的幼子,以及其四個弟弟之後,實際上根本毫無機會。前太子的報復亦不可能落到他頭上,東至這趟活想來確實比較輕鬆,李門主此次所言不假。
鄴城實在太偏僻太小,城中並沒有設能夠傳送人丁的大型傳送法陣,東至只得通過風雨國都傳送至離鄴城最近的大城後坐馬車前往。因為去處荒僻,東至乾脆讓朱兒現身同坐馬車前往,省的她老是附身悶得慌。
因為朱兒的提議,這回東至沒有去購買馬車,而是找車行租借了一輛並僱傭車行內的車伕送他們去鄴城,這麼一來朱兒的腰包裡便少支出了十幾個金幣,小姑娘樂呵呵挺滿意。
東至的車子在車伕的賣力吆喝聲中出北門往鄴城而去,一路上煙塵滾滾。此地靠近邊境,地質不佳,路旁樹木稀少,風一吹漫天的黃沙揚起撲人眼鼻。「呼!」一陣大風吹過,東至的車伕迷了眼,車子向右傾斜半個馬身,「匡當!」車身與前面原本車伕想要超越的一輛大篷車撞了一下。「咕咚!」大篷車內有個不知道什麼東西被顛出來掉在地上,東至的車伕趕緊勒馬停車下去看。前面的大篷車也停了下來,車上跳下來兩個凶神惡煞的壯漢,罵罵咧咧地沖車伕走過來。
朱兒掀開車簾往外看,小丫頭眼尖,一眼就發現對方車子上掉下來的根本不是什麼貨物,而是個被五花大綁的年輕姑娘。「呀呀呀!」朱兒尖叫道,「東哥哥你快下去,那車子上的人是壞蛋!掉下來個被綁著的姐姐。」於是大篷車上的幾個人販子就倒了霉,被隨著朱兒跳下馬車的東至好一頓胖揍。東至是很憎恨這種人渣的,下手稍重打斷好幾條胳膊、大腿,滾倒一地。
他拉開大篷車,車上還裝著七八個女子和三四個小孩子,大多被捆綁著。她們見到有人出手打倒了那幾個人販子喜出望外,又聽見東至親口說是到下面的城裡便送她們去官府報案,讓她們能夠返回家園。車中諸人頓時熱淚盈眶抱頭痛哭,小孩子年紀小不懂事,見大人們哭也都跟著紛紛嚎啕大哭,一路上哭聲震天,震的東至腦袋嗡嗡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