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藍領礦工 文 / 天上的土保
和埒城印璽所，孟先生陪著曹郎中正坐在他房間裡聊天。「孟兄，我們是不是來太早啊?我看都沒有人來嘛。」「曹兄啊，你要有所求勢必要先禮下於人，你等他比要他等你來的有誠意的多。」曹郎中正望著面前桌案茶杯裡裊裊升騰的熱氣，無奈地搖頭：「還是孟兄想的周到，小弟這些年為官養成的壞習慣一時改不過來，總是只有別人等我，哪有我等人啊。」「曹兄稍安勿躁，我估摸著東哥兒就要到了。」孟先生氣定神閒地端起茶杯品茗。
不出孟先生所料，他倆正閒聊的工夫，東至從門外大步地跨進來。孟先生邊招呼著給東至遞上他準備好的藍色新印璽，邊介紹曹郎中正給東至認識。曹郎中正笑容可掬地向東至說明自己的來意，他開出的條件倒讓東至頗為心動，去觀陽山開礦三個月時間的報酬是一萬五千金幣，對眼下手頭拮据的東至誘惑不小。
曹郎中正為官多年，察顏觀色已是本能，看東至的神情就知道他意動，從衣袖裡掏出塊金閃閃的令牌，「東哥兒你看，此乃我泊桐國頒發的金桐令，只要小兄弟你完成這趟活兒就有資格得到一個。」「曹大人，這是？」「呵呵，你只要有此令牌，五年內可以任意使用辰天大陸上所有國家的傳送法陣，不需要等到你拳夫高階。」「哦，還有這等好處。」東至有點意外之喜，有這東西以後行動方便許多。「既然曹大人如此錯愛在下，那這趟活我就接下了。」「哦，那就勞駕東哥兒了，哈哈。」曹郎中正見東至答應，笑逐顏開。他放下心頭大石，熱情地拉著東至和孟先生去城內最好的天香樓吃中飯，一來預祝東至此行順利，二來感謝孟先生促成此事。東至不便推辭，和曹孟二人同赴天香樓。
席上曹郎中正向東至詳細地講述此去觀陽山要注意的事項。此次前去開採高級觀陽石礦脈的夫級共十人，五人由泊桐王室直接派出，連東至在內的其餘五人由泊桐工部幾位郎中正推薦入選。他們到觀陽山會由專人負責接待照應，食宿等等雜務都會安排僕人伺候。都是夫級高手，礦上不會給他們安排過大的工作量，只需完成每日的定額就完事。東至不是泊桐本國人，曹郎中正還需要通過官府和榮景國取得聯繫，確定下他的身份來歷才能安排東至前去。東至也不怕他查出什麼問題來，自己沒啥需要遮掩的，只是朱兒就不方便以小女孩的樣子出來了，自己在榮景的時候可是光棍一條，憑空多出個小女孩不太好解釋。
三日後，曹郎中正辦好相關手續，東至的身份也核對無誤。他安排東至到府衙簽好合約，親自帶東至通過傳送陣前往位於辰天大陸東部荒漠的觀陽山。曹郎中正見東至只攜帶了一個不大的包裹，估計是些隨身衣物，他身上沒帶武器倒不奇怪，拳夫不需要兵器，可這人高馬大的一條好漢手上提溜個華麗的鳥籠子是鬧哪樣啊？
東至見他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手上的鳥籠，尷尬地笑道：「曹大人見笑，這是在下素日裡的一點小喜好，除去練武我就喜歡玩玩鳥啥的。」「無妨，無妨，各有所好嘛。東哥兒你這小鳥不錯，蠻漂亮的，老夫以後告老還鄉也要去弄一隻養養。」曹郎中正湊趣道。
東至大汗，昨天好不容易才把大小姐哄的老實蹲在籠子裡，這會兒小傢伙氣還沒順，正擰著頭跟自己鬧彆扭呢。好在現在朱兒的能力上漲許多，很輕鬆地就可以改變她神凰過於顯眼的外形，看上去就是一隻很普通的百靈鳥而已。
兩人經過多次傳送，終於來到觀陽山。傳送法陣外早有人在等候，見曹郎中正帶著東至出來，一個車伕模樣的小老頭滿臉堆笑著迎上前來。「老張頭，馬套好沒，趕緊地帶我們去礦上。」曹郎中正看來對他很熟悉，揮手命令道。小老頭連聲答應著在前面帶路，他身後跟著的兩個青年僕從上前接過東至的包裹，東至示意鳥籠自己拿。一行人走出傳送法陣所在登上馬車，張老頭吆喝著大力甩鞭，向著觀陽山而去。
觀陽山位於大陸最東端的荒漠，並不適宜人類生存活動，但由於此地出產可以驅動各類法陣的觀陽石，多年來一直被六大國把持。久而久之在山腳下逐漸形市集城鎮，規模隨著時間越來越大，鎮上許多人祖祖輩輩都靠當礦工開採觀陽石為生，鎮名也理所當然的叫做觀陽鎮。
馬車通過鎮上駛入礦區，煩雜的各類噪聲撲面而來。東至掀開車簾望出去，山上佈滿大大小小的坑洞，無數的礦工在開鑿著山石礦脈。觀陽山由六國輪流執掌，兩年一輪換。今年是泊桐管理的第二年，很幸運找到條高級觀陽石脈，趕緊地要調集夫級高手來開採。高級觀陽石對於大型法陣是必不可少的，例如超遠距離的傳送法陣、保護各國王宮的法陣等等都在此列。礦脈控制在六國手裡，普通觀陽石價格都很昂貴，高級觀陽石更是極少流落出來，在黑市上都很難買到，往往一塊高級觀陽石能賣出3000金幣以上。
馬車停在一排小樓前，曹郎中正輕車熟路地帶東至前往泊桐負責管理礦山的負責人所在，張老頭告訴東至把包裹鳥籠留在車上就行，一會他會送東至去礦上給他安排在觀陽鎮裡的住處。東至知道如果拿著鳥籠進去未免太過顯眼，就暗中叮囑朱兒注意安全，隻身跟著曹郎中正進入樓內。
曹郎中正帶著東至兩繞三繞地來到間房外，門前的侍衛敲門入內通報，出來向曹大人行禮示意兩人進去。
東至走進房內，裡間的裝飾簡潔，牆上掛著觀陽山地圖，圖上佈滿各種顏色的小點，應該是各個礦洞位置。屋子的主人是位看來年紀蠻大的老年婦女，東至驚訝地看到她的戰鬥力是7000，真是人不可貌相，這麼一位看來和藹可親的老太太是公級低階的高手，看她腰上懸掛著佩劍，看來是位劍公。東至看看自己的數值，拳候高階才4000，跟老太太差距挺遠吶。
曹郎中正恭敬地帶著東至向老太太行禮，介紹這是本次泊桐負責觀陽山期間的主管梁夫人。梁夫人也沒多說什麼，只是拿出早前送到的資料與東至本人核對下，接著就喚來侍衛拿過幾套藍色衣褲和一塊腰牌交給東至，交待他以後只有穿著這種服裝憑腰牌才能進礦山。她詢問東至有無自己帶下人來，東至表示沒有。梁夫人叫進來一個小廝和兩個年輕漂亮的侍女，說是讓東至帶回住處服侍他起居。東至表示自己獨居慣了，不用侍女，只要小廝跟著跑跑腿就行。梁夫人見他推辭倒有點意外，原來公事公辦的眼神裡對他多出幾分欣賞之意。東至心裡苦笑：「有美女伺候誰不要啊，我又不是聖人，可朱兒大小姐不能老呆在鳥籠裡，她還不得把我耳朵啄爛掉。我可不能讓旁人看到朱兒變身的情景，侍女絕對不能要。」
梁夫人讓東至先在觀陽鎮上休息兩天，等四日後全體十人都到齊就一起下礦去。曹郎中正見事情交代的差不多，率先起身行禮告辭，東至隨他出來。曹郎中正拍拍東至的肩膀「東哥兒，你運氣不錯，梁夫人對你印象挺好，你以後三個月日子好過許多。」「哦，那敢情好啊。曹大人，請問這位梁夫人是？」「泊桐兩大門派知道吧，影拳門和青衣派，梁夫人就是青衣派的長老，也是泊桐國主的遠親，要不能擔當這麼重要的位置。小兄弟你好好幹，如果能被梁夫人賞識，以後前途無量，入我朝弄個武將當當也是輕而易舉的事。」「原來如此。」東至做恍然大悟狀。
張老頭送東至等下山到觀陽鎮上，曹郎中正告辭返回泊桐國，東至在小廝引領下去礦山給他安排的住處。
小廝姓鄭，他讓東至喚他鄭三就成。兩人來到鎮東頭的幾排四合院前，鄭三帶東至去到第二排靠右的一套院落，取出鑰匙打開院門。院內傢俱擺設一應俱全，環境尚可。鄭三問東至可還需要添置什麼東西，他可以去鎮上買來，不用東至付錢，全部都由礦上出。東至說暫時沒想到，有需要會告訴他。
鄭三向東至指明去鎮上酒樓觀陽樓的方向，說是只要帶著那腰牌就能去免費用餐，自己也可以給東至送來，工作開始後，午飯是必須在礦山裡吃的，不能離開礦山。東至想到朱兒的情況就吩咐鄭三以後把早晚餐送來院裡來，其餘時間自己有事會叫他不用整天跟著，說完給鄭三一個金幣打發他回去。鄭三見東至出手如此大方，十分感謝地作揖把鑰匙交給東至後告辭。
東至關上院門走進屋內，他打開鳥籠，朱兒嗖地飛出來變成小女孩的模樣落到地上，她小嘴嘟得高高地抱怨道：「可把我悶壞了，來這裡一點都不好玩。」東至用手指點她的鼻子「是誰說沒錢要我多掙錢來著」「嘿嘿。」朱兒做個鬼臉，東至見她可愛的樣子又想去捏她的小臉，朱兒朝他齜牙，「敢捏本小姐的臉，我咬你哦。」
兩個人打鬧了一會，東至聽到咕咕的聲音。朱兒小臉袋有點發紅，拉拉東至的衣角：「東哥哥，我餓了。」東至自己也覺著肚子在抗議，看看眼角代表時間的數字—13:10，都已經過中午。他讓朱兒附身，出院子前去鄭三說的觀陽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