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被禁錮之人 文 / 天上的土保
山崩停息之後東至隨即把餘下的幾位師生送回對岸,當地百姓官員驚魂未定,有的人以為他們難逃此劫更是在大放悲聲,眼看東至把諸人平安帶回眾人自是歡天喜地。因見天色漸暗,隨行的官府衙役組織起各家大小依次下山。下得山來當地鄉紳父老大開宴席,一是慶祝學生老師們得過大難,二來感謝東至仗義相救。東至不便推辭被熱情的鄉親們灌得人仰馬翻,晚間是二個壯漢抬回客棧的。
清早東至剛睜眼就看到朱兒撅著小嘴坐在他床邊,見他醒了立馬拋來個大大的白眼。「呵呵,朱兒大小姐,我又哪兒得罪你了?我先道歉,你就放小的一馬吧。」「哼!誰叫你動不動就去替人家賣命。你要不明不白地死在這兒,我這幾十年不白等你了。你有個什麼特質不好,偏偏是犧牲,還不如沒特質比較好呢。」朱兒說著說著眼眶就紅了。
東至看她就要用眼淚攻勢趕忙爬起來以跪姿雙手合十說:「朱兒小妹妹別生氣,我向你保證以後決不再冒險這麼大的風險,凡事都先思考後行動,絕對牢記你的命令。」朱兒見他這副囧樣撲哧笑了起來:「東哥哥你可要說話算話哦。」「你放心,肯定做到,肯定做到。」「我去外面等你。」朱兒轉身出了房門。東至起身梳洗,想起昨日生死一線間的場面不禁也有些後怕,朱兒的擔心不無道理,我們的旅程才剛剛開始,可不能隨便就結束,今後是要多注意。
東至到客棧飯廳和朱兒一起用過早餐就來到小校場練武,經過昨日的特質爆發他的槍法正式進入槍師級,而且又是連升兩階達到中階,看來高風險也帶來高回報,昨日的鬼門關前舞槍大幅度激發了他的潛力。
「啪!」買來的鐵槍經不起他的折騰,才上崗不久就身退了。「嗯,看來這普通的武器是不能承受你的力量的,得重新打把好的去。」朱兒說道:「東哥哥你先練練拳法吧,我去鎮上鐵匠鋪看看去。」「好的,別跑太遠啊,小心壞人。」「你……我又不是真的小孩子……只比你小一點點的。」朱兒嘀咕著跑出去。「嘿嘿。」東至笑著,有家人的感覺真是好啊。「那麼,就……」藍色的光芒籠罩在東至四周,他開始練起拳法來。大概有半個時辰不到,朱兒就蹦蹦跳跳地回來了,後面跟著三個結實的年輕人和一個中年婦女,年輕人嘿咻,嘿咻地喊著號子抬著一桿烏黑的長槍。
「哦,好一把利器。」東至大步走過去抄起長槍舞出幾朵槍花。「哈哈,我能幹吧。」朱兒小臉笑成花似的。「很好,你真是有眼光。」東至趕忙拍拍朱兒的小馬屁。「這位大嬸,槍我要了,多少錢?朱兒你錢都付了沒?」「付了哦。」朱兒說。「東恩公太客氣了,我本來是要送給你的,可小姑娘不肯硬是要付錢。」「這是?」「哦,昨日恩公你救的人裡頭我家小柱子也在,他可是我家的獨苗啊,要不是恩公你,他就……」大嬸邊說邊用袖子擦起眼淚來。
「救人之事本是我該做的,大嬸不必客氣,這槍確實非同一般,我很是喜歡,如此多謝了。」「東恩公你中意就好,說起這槍還是我去世的公公三十多年前替一位路過的將軍打造的,用的材料也是這位將軍自己拿來的,要說具體有什麼我一婦道人家也說不上來。只知道那位將軍沒來得及來取槍就戰死在戰場上。這槍就在我們家放了三十多年,鎮上也沒人能用的起來,今天能交到恩公手裡也是這槍與您的緣分吶。」「原來此槍還有這般來歷。」「是啊,恩公您慢慢練,我先回店裡去了。」說完大嬸向東至行了一禮就帶著夥計走了。東至又在校場中練了趟槍,果然是十分地順手,舞到興處東至長槍猛刺場邊山石,火光四濺中把山石穿個通透。
「這槍你給了多少錢買的,不便宜吧。」東至問道。「這是我跟萬家嫂子的秘密,呵呵,你就別問了。」朱兒瞇起了眼睛笑道。「你這小管家婆,可別太佔人家便宜哦。」「知道了,知道了,你接著練槍吧。我去衙門把你這趟活的錢領來。」朱兒向東至揮了揮手又溜號了。東至突然覺得自己幾天前把錢交給朱兒掌管的決定可能是犯下個天大的錯誤,難道催生出個小財迷……。
東至練習完見朱兒還沒回來就先回客棧休息,準備等她吃午飯,自從與朱兒訂下契約之後兩人之間有很強的感應,東至沒感到朱兒有啥不妥就在房中打坐養神。「嗖!」紅色的身影飛進來,東至感覺到朱兒回來了。她落在東至肩上立刻就附身,在腦海中向東至說道:「東哥哥走,去昨天的山頂那,帶上槍,邊走我邊跟你說。」
東至也不多問,出門上馬直奔山頂。朱兒路上說明了事情始末,她去衙門領錢的時候鎮上的老學究前來拜託東至一事,說這山頂小廟中有座大文豪的坐像,昨日師生們上山踏青也是為了去祭拜。如今已無橋可過想請東至去把坐像取回先供奉在鎮上,等日後橋修好了再移回廟裡。
朱兒見此小事就爽快替東至答應了,她就變回原形飛去山頂,想著不用東至去,自己直接拿回來就行。朱兒到廟裡發現坍塌的很厲害,地上裂了道口子,坐像不在原位上好像是滾進裂口裡去。她仗著自己身形小巧就飛進去,卻發現山腹之中有個空心的洞窟,坐像是找到了,還找到個奇怪的東西,就急著飛回來讓東至去看。」啥東西啊?」東至也好奇起來。「說不清楚,我把我看到的樣子傳給你。」東至感應到朱兒心中的畫面,貌似有個灰色的球體懸在山腹洞窟的半空中,大小跟他們那輛小馬車的車廂差不多,球體還在緩慢地轉動。東至也是滿頭霧水,以前從沒聽說過這類物件。
到了山邊東至沿繩索到山頂,朱兒飛出來到前面帶路直奔小廟。在廟裡東至在朱兒指點下用槍把裂口搗出可以容人通過的口子,跟著朱兒下到山腹中。站在圓球前,東至有點一籌莫展。這玩意摸上去還有點溫度但又不像是活的東西。用拳頭砸了幾下都被反彈回來,還挺堅固的。推吧,它又只是轉得快一點可還是在原地不動。兩人瞎忙半天毫無所獲,朱兒繞著圓球飛了兩圈有點惱羞成怒,小傢伙呼地衝著圓球噴了口烈焰。火光閃過把東至嚇了一跳,下意識地飛身躍起「砰」地與球體來了個親密接觸。
東至摸著頭向圓球看去,剛剛被朱兒噴到的地方灰色在逐漸淡去,有點溶解的樣子。「朱兒你再多噴幾下。」東至道。「好的,我燒你個大球頭,我燒你個大球尾。」朱兒上下翻飛,噴個不亦樂乎。「好,好,停,停。」東至見整個圓球都在消融趕忙叫朱兒停噴。
沒多久圓球灰色散去成透明色,可以清楚地看到球體內有個穿黑色衣物的人體,形容枯槁,看不出生死和男女。他身邊有兩把黑色的匕首懸浮,隨著球體的轉動繞著他轉動,他本身固定在中間不動。眼看球體就要破裂,東至站到了球體下方。「啪」地一聲輕響,此人掉了下來,兩把匕首也先後落下卻沒有聲響,東至低頭才發現這兩物竟都插進底下的山石中,顯然不是凡品。東至伸手探此人脈搏感覺他還有微弱的心跳,顯然還有生存的機會。他立刻運氣發出護體靈光,將藍色靈光打入此人體內護住他的心脈,隨即將他小心地背在背後爬出山腹。
因此事太過詭異,東至沒將他直接背回客棧。只是讓朱兒扶他在山邊找個隱秘處休息,自己問朱兒拿了那坐像去交給鎮上的老學究。隨即東至在藥店抓點藥就去客棧把賬結清,套上馬車回轉山邊接上朱兒和這位不明來歷之人離開小鎮。
出得鎮來,東至驅車緩慢前行,怕太快顛簸斷了此人的生機。行有兩個多時辰,東至停車在路邊紮營休息。路上他讓朱兒給他灌了稍許的水,然後東至取出藥草熬了鍋溫和的滋補湯藥。朱兒脫掉了他身上的衣服,跳下車來遠遠地丟掉,小手在鼻子前亂晃:「臭死了,不知道這個姐姐被關在球裡多久了,真可憐。」「哦,是女子。」東至道。「是個姐姐。」朱兒說,「東哥哥你看著她,我去河邊打點水給她擦下身體。」「好的。」東至上了車,她半裸著躺在車中,常年的禁錮使她的肌肉大多萎縮了,看來要恢復需要不短的時間。
東至將她輕輕地扶起,一股異味直衝上來,難怪朱兒要去打水給她擦洗,他心道。東至摸索了她的四肢各關節,雖然骨廋如柴,但她四肢並無受傷。東至又以手貼在她丹田之上運氣遊走其全身,她的內臟也皆無大傷,只是極度虛弱,好好將養應該能夠復原。東至感覺她有極強的生命力,如果不是如此早就死在球體中很久了,不可能堅持到今日。
東至運功逐步理清她的筋脈,也不敢太激進,運行一炷香的時間就罷手。朱兒早就回來,看東至在運氣替她理脈就在車旁沒打擾。見東至完畢就跳上車為她清理起身子來,東至找出幾件自己的衣服讓朱兒給她穿上。「朱兒你一會把燉好的湯藥給她喂點下去。」「好的。」朱兒利索地應聲道「交給我吧,沒問題,這個姐姐可是我找到的哦,我要讓她快快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