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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東至的特質 文 / 天上的土保

    隨著天氣轉晴,山崖底下的霧氣在逐漸消散。曾俊橋迫不及待地率領門下弟子在山民引領下往崖底而來,而東至也在這兩天摸清了從崖底脫困的道路,從下往上攀爬。原本兩路人馬難免狹路相逢,但朱兒在空中給東至放哨,早早發現到鐵劍門的大隊人馬,東至及時藏身於山邊荊棘叢中避過此劫。

    上得崖頂,東至長吸口氣,這幾日恍如隔世,當日墜崖之時那曾想到還會完完整整地再站在此地。他不做停留立刻動身遠離這是非之地,紫觀是不用再去了,東至想起那對自己很是和善的拳侯泊桐國影拳門的陳岑。他曾說起自己有事可以去找他。東至如今已踏入拳夫級低階而他所學的泰岳拳只是拳師級的拳法,也即是說東至要想更進一步需要學習更高級的拳法了,因此他決定去泊桐向陳岑討教。

    東至揚長而去前往泊桐,可憐鐵劍門下眾人在崖底苦苦搜尋了幾日一無所獲。曾俊橋料想兩人屍首莫非被山中野獸吞食才會苦覓無蹤,如此長時間在此尋找也不是辦法。

    他帶著大部分弟子返回紫觀鐵劍門總壇,留下幾名頭腦靈活的門下駐守在此處繼續尋找,同時在本地山民中許下重金懸賞,但凡發現此兩人屍首者皆可領得千枚金幣的報酬,發現那李堂主的屍首者更可得雙倍。想來東至這樣的小拳師並沒放在曾少門主的眼中,只是因為兩人同時墜崖屍首可能相差不遠,發現其一可能會找到另外那個,才被放入懸賞。這一行為還在當地山民中引發了股尋屍熱潮,常有三五結隊地往崖底搜尋,直到半年後鐵劍門留守弟子撤走才告一段落。

    一日之後,千宗沙國西嚮往泊桐的大道上,一輛普通的小馬車正沿路徐徐而行。趕車的是個身材魁梧的大漢,頭上戴著頂竹斗笠,帽下滿臉絡腮鬍,看似年紀不小。他身邊依偎著個小巧的女孩子,手裡拿著串紅紅的糖葫蘆咬的津津有味,還不時指點著路邊的景物嘰嘰喳喳地跟趕車的漢子說著什麼,看上去是對趕路的父女。這對很平凡的「父女檔」正是東至和朱兒二人,東至困在崖底幾日沒有剃鬚,鬍鬚長起來頗旺,他也特意不去剃除,使自己看起來憑空長出十歲的樣子,用來掩飾避開鐵劍門的耳目。

    朱兒能化形後便常以小女孩樣子出現,不到法力用盡絕不變回雛凰的原型。她也不再「小笨蛋」,「大笨蛋」地喊東至,代之以東哥哥稱之,讓東至著實感動了一把。小傢伙被困在敖家久了,沒出來遊玩過,看啥都新鮮,她化形後除了葷腥不吃什麼零食都要東至買來嘗嘗。

    東至看她開心的摸樣也覺得自己很快樂,錢包裡的金幣流水似的往外蹦躂,小馬車裡堆滿了朱兒的零食和小玩意。千宗沙國到泊桐路途遙遠,要穿越好幾個國家,東至也不急於趕路。鐵劍門上下只見過自己沒見過朱兒,敖家搜尋朱兒的人一來沒見過她的化形,二來沒見過自己,二人以現在的樣子同行恰好能避開所有的查探。

    幾日後小馬車晃晃悠悠地離開了千宗沙國境,進入有「山頂上的國家」之稱的磊度山國。該國境內多山,道路也大都開山而建,東至和朱兒一路行來眼見那崇山峻嶺,怪石奇峰,都大開眼界。磊度山國民以山民為主,對待東至這對西貝的父女很是熱情友善。兩人沿路打尖投宿都被招待的很好,朱兒更是嚷嚷著讓東至買了幾套磊度山國內女孩子常備的獵戶衣著,還背上了把一家客棧老闆娘看她可愛送她的小弓,一副當地小獵手的扮相。可別看她平時乖巧可愛的天使模樣,督促起東至練功來可絲毫不馬虎。

    朱兒傳給了東至一部涅槃決,據小傢伙說這是敖家有神凰血脈的弟子入門扎根基的**,是天界神凰族為敖氏所創,可以最大限度地發揮神凰血的潛力。東至因為是私生子,當然不可能學過這部敖家視若珍寶的**,所以只能從頭學起。

    東至修習此法都找無人跡的偏僻之處練習,否則被人撞見自己這個昂藏七尺的漢子被個看來只有九、十歲的小丫頭呼來喝去地教訓,這……東至感覺後背有冷汗冒出。還好東至已是位拳夫級的高手,學這部本為入門級的涅槃決並不算困難。再者東至與朱兒永生契約已結,就是當今世上神凰血脈最強者,修習這部**更是事半功倍。

    他在驅車通過磊度山國的一個月內就把此決練到了第八重境界,離圓滿的十重境界相差不遠。東至也從拳夫階低級進入到中級,但由於沒有相應的拳法,還是只能使用拳師級的泰岳拳,不能發揮東至此時的頂峰實力。不過在東至涅槃決上升到五重的時候,朱兒就開始傳授他夜舞槍法。東至很奇怪朱兒為什麼能通曉這麼多絕學,她大小姐小嘴一撇:「哼,我們神凰族的記憶都蘊藏在血脈中,只要我功力到達相應的階段就會自然而然地覺醒一部分。所以說你要拚命地努力提高,你提高我就提高,我提高了覺醒的記憶就更多,就能傳你更高級的武學,你就能提高,你提高了我就又提高……」東至被她一陣繞口令給砸暈了,敢情這朱兒大小姐就指望自己賣力修煉來帶她晉級呢。

    東至在某個鎮上的鐵匠鋪裡請師傅打了把普通的鐵槍用來修習夜舞槍法,雖說朱兒老嘟囔著要去敖家取來本該就屬於東至所有的神槍「夜舞」,但她也明白以東至此時的實力去敖家無疑是送羊入虎口,只是在口頭上叫叫罷了。東至也不想與敖家有太多的糾葛,自己的私生子身份涉及父母當年的**,他對父親毫無印象。但母親東月娘對自己關愛備至,當年荒年逃難之時母子二人相依為命,母子之情比天高海深。

    如果前去敖家想平安無事勢必要追及母親當年舊事,別人怎麼評論自己東至並不是太介意,但如果涉及東月娘,只要言語間稍有差錯,東至知道自己是絕對無法容忍的。因此他完全沒有前往敖家認祖歸宗的想法,那傳說中的神槍就讓它留在敖家好了,自己能有朱兒在身邊就足夠。

    只因東至要練習槍法,磊度山國沿路山間的猛獸就遭了秧,隨著小馬車的前行,多少的猛獸巢破獸亡,獸離子散。朱兒身上多了虎皮襖、豹皮手套、狼皮靴、白狐圍脖……。如果野獸會寫字,想來那馬車上必會貼上「內有惡人,生獸勿近」的字樣。神凰血脈的確非同小可,配合涅槃決的威能,東至在離開磊度山國時已把夜舞槍法練到武師頂峰,只要稍作調整就要衝擊槍師級了。

    朱兒對東至的沖級很重視,讓他要好好準備,因為對與朱兒締結有契約的東至來說,晉級槍師會觸發他體內的某種特質。據朱兒所知,每位契約者的特質都不相同,是引人而異的。一旦達成觸發的條件就能在短時間內發揮其當時槍法五倍以上的實力,是絕對的大殺招。

    東至也向朱兒問及以往的契約者都有哪些特質,朱兒答道都不一樣,有的是「守護」,當他有需要守護之人或物是會觸發;有的是「憤怒」,契約者被激怒時會觸發;有的是「悔恨」,契約者有後悔痛恨自己心情時能觸發;結論就是完全無法預知東至會體現什麼樣的特質。

    朱兒還笑著說,曾有位契約者的特質是「嫉妒」,導致他的夫人成天都隱居在家不出門,不與其他異性接觸,怕引發他的暴走。只因這種特質也是把雙刃劍,會大幅度地消耗契約者的體力,萬一越過極限會導致身體無法承受而崩潰。作為東至的契約神凰,只要他突破到槍師級,朱兒就能感受到東至的特質到底是什麼,需要怎麼樣的達成條件,以便能日後引導東至如何來控制和使用。

    春暖花開的季節裡,東至朱兒的小馬車駛入了金蘭國。金蘭雖然是個很小的國度卻擁有源遠流長的歷史,國內文人墨客在辰天大陸享有盛名。許多大國的鴻儒名仕都以在金蘭求過學而驕傲,它的文學院是整個大陸上最出名的難進,不論你是國之太子還是一介草民,都只能按規則通過其嚴苛的考核才能進入。求學期間更是要兢兢業業,不得有半點馬虎。半年一次地覆核是無數學子的落淚時刻,萬一通不過就會被降級,第二次再不過就被開除了。

    金蘭文學院外的小溪人稱「淚之河」,據說是被其開除的學生在校門外落淚匯聚而成的。雖說如此地艱難但世人仍趨之若鶩,皆因只要能從其中學成畢業必為各國紛紛網羅入仕,也因此各國許多的高官都是其門下。歷來的國與國間的戰爭都會有意無意地避開金蘭,金蘭也素來以中立自居,廣開國門。國內的商業也很是繁榮,大陸上各國的特產在此都有出售。

    東至在金蘭邊陲的小鎮上租了間小校場,做好進階的準備。這日他正要前去校場之時,本地官府的衙役突然到訪。原來東至入境曾到官府以印璽做過登記,方便日後在該國通行,衙役的登門是有一事相求。卻原來當地一所書院的幾十位師生上山踏青,不料山間的索橋年久失修斷裂,師生被困在了山頂。眼下只有以箭射繩索連接兩頭,需要有高手在其間攀索背負這些師生們回來,否則這些人撐不了幾日不凍死也會餓死。

    當地的幾位武師皆才攀繩索到中途就無力前進,官府中人想到還有東至這位路過暫留此地的拳師級高手便立刻派人上門求助。其實東至已經突破到拳夫級,只是近來事多沒去重新登記,小國也無法登記只有本國和六大國才能去升級印璽。以東至目前的實力這樣的小事是手到擒來的,他毫不猶豫地答應了,這涉及幾十條人命,東至馬上隨同衙役前往事發的山頭,朱兒也付在東至肩頭跟隨前往。

    來到山間,本地的官員和那些師生的家屬早就在此翹首以盼。東至一到也不多說就換上一身短打,攀索而上。他全力施為,藍色護體靈光立顯。「夫級啊!」圍在四周的眾人中眼利的高叫到。眾人頓時大感安心,原以為東至是拳師級,沒想到竟然已是拳夫級的高手,那像這樣的事還不是小事一樁。

    果不其然,東至沒多久就來回了好幾趟,背負幾個最幼小的學童回來,等待在旁的其家人急匆匆上前抱過孩子,有的母親更是抱著幼子放聲大哭對東至千恩萬謝。朱兒也傳話給東至:「東哥哥加油,把他們都救回來。」東至稍事歇息就繼續在兩頭來回穿梭,天將黑之時,還只剩八,九人在山頂那頭的繩索邊等待。衙役們點燃了火把,東至表示要把其餘這八、九人一個不落地都接過來才回去。

    他再一次攀索到山頂,背負了一人準備回來,突然腳下傳來一陣晃動。「不好,地震!」眾人發出驚呼,頭上有巨響傳來,「山崩!」東至眼尖,發現山頂上出現了許多的落石滾滾而下。他們因為都聚在繩索邊,四周並無可躲避之處,只能眼看著無數的落石呼嘯而來。「完了!」東至四周的幾人發出哀鳴,有的更是一下坐在了地上,閉目等死。

    「東哥哥,我現身載你飛走吧。」朱兒在腦中傳話道。「不行!」東至大吼一聲,他放下背負的學生,出掌劈斷山邊的一株小樹握在手中,大步上前擋在了眾人身前。滾滾的石流洶湧而至,東至全力使出夜舞槍法,將迎面而來的落石紛紛挑落下山頭。可東至已是忙碌了整天,本就疲勞,落石又接連不斷而來,不多時東至就感覺刺出的槍逐漸無力。「啊!」東至放聲狂吼,拼盡最後的力量,手中的小樹如同無敵的神槍,變幻出萬千的槍影。槍鋒到處形成一片落石的禁區,進入者或被擊碎或被挑落,無一漏網。

    「噗!」東至挑落一塊很大的落石之時只覺胸口氣血翻湧,張口吐出一口鮮血,但他依然沒有退卻半步,牢牢地擋在眾人之前。「這是……」朱兒感到了東至身體深處傳來的悸動。

    一股無比強大的力量終於爆發了,是如此的不可阻擋,東至手中的樹幹發出只有鋼槍才會有的鳴響,蓬勃的槍氣向落石激射而出,穿過石頭,擊碎石頭,落石停止之時,東至面前形成了幾座小型的碎石山,他身後的師生無一人受傷。「槍師,東哥哥突破了。」朱兒喃喃自語道。她感覺到了東至特質爆發所帶來的巨大力量和衝擊。「東哥哥的特質竟然是這個……」朱兒心中眼中全是這兩個給她無比震撼的字眼-「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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