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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 再遇雲非 文 / 蝸牛向上爬

    隨著郇天的加入,場面立刻出現一邊倒的局勢。天殤弟子如同餓狼般,對著三位加攀弟子圍追堵截,一旦抓住,就開始瘋狂撕扯。

    一斧揮出,又有著一名加攀弟子不堪重負的被擊倒在地,郇天撇了撇嘴,縱身躍至,一腳踩在這人的胸膛,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淡淡一笑:「加攀帝國,不過如此。」

    然而,被郇天踩著的這名弟子聞言,卻哈哈大笑,旋即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囂張道:「螻蟻般的東西也敢口出狂言,真是笑話!」

    「螻蟻?」郇天一挑額眉,溫和一笑,只是在這抹溫和的背景下,卻隱藏著凌銳至極的光芒。

    郇天腳下的這名弟子本來還欲還口,但當他看見郇天鋒利的目光時,心裡頓時寒氣四溢,嘴唇蠕了蠕,愣是沒敢再開口。

    足底悄然用力,那名弟子被郇天壓得逐漸喘不過氣來,臉都憋成了醬紫色。就在他即將窒息時,郇天卻忽然鬆開了腳,而後單手將他提起,隨意一甩,將他甩到了天殤弟子那裡。

    「真是,快死了也不知道消停消停。」郇天收起利斧,眼神微垂,拍了拍手掌,自言自語。

    如同羊入狼群,那名加攀弟子被郇天扔進去的瞬間,便被天殤弟子包圍,慘叫聲頓時不絕於耳。

    一番激戰,天殤弟子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瞧著地面上被打的不知是死是活的三名加攀弟子,郇天這才有些發現自己似乎有些小覷了他們對加攀的仇恨。

    突然,其中一個人的身體不聽話的抽搐起來,郇天嘴巴努了努,天殤弟子頓時蜂擁而至,那名加攀弟子再次被好一頓暴打。

    感應一番,郇天忍不住嘖歎了一口氣,細細感應,三道身影已經有著兩道徹底斷了氣,最後一道卻還在苟延殘喘,命懸一線。

    想來也算可悲,通靈境的強者竟能被人活生生的打死,這種事情不說亙古罕見,也是絕對少之又少。不巧,這三位加攀弟子榮幸地位列其中。

    看著天殤弟子的怨氣似乎淡了不少,郇天這才輕聲道:「留一個,我有話要問。」

    緩緩走至那名即將斷氣的加攀弟子面前,郇天彎下身體,微微一笑:「他們去了哪裡?」

    對於郇天言簡意賅的問句,這名加攀弟子費力的睜開腫的不能在腫的眼睛,嘴巴晃動,模糊不清,但郇天還是依稀的聽出了個大概。

    「你…們都…去死…吧…」

    搖了搖頭,郇天再也不抱希望,轉過頭對著福婷輕聲說道:「閉上眼睛。」聞言,福婷乖巧的閉上了眼睛,但對於郇天要幹什麼,她心知肚明。

    砰!

    殷紅濺了郇天一身,而他對此卻無動於衷,用這名弟子的衣衫擦乾斧刃上的血跡,郇天若無其事的走回福婷身邊,細語:「好了。」

    望著腦袋與身體徹底分家,連死之前的哀嚎都沒有發出的加攀弟子,天殤弟子登時一口冷氣倒抽而回,看向郇天的目光中也多了些莫名恐懼。

    殺伐果斷,狠辣至極,郇天的舉動無疑給了他們太大的震撼。但小白此時卻皺起了眉頭,他不反對郇天殺人,可後者似乎殺的很盡興,這是為什麼?

    雖然來到這個世界還沒有一年,但小白對於這個強者為尊,弱肉強食的世界多多少少也已經習慣。可即使如此,在他骨子裡面,某些觀念依舊根深蒂固,對於郇天,小白真的不想看見他嗜殺成性。

    可惜小白不知道,郇天其實也不想這樣,奈何戰魂體作祟,很多時候,根本是由不得他自己選擇,不死不休,這是一種魔咒,難以化解。

    低頭替郇天拭去衣服上的血漬,福婷將頭埋得很低很低,別人不知道郇天的凶性緣何,她卻清楚的很,擔憂的種子在福婷心底徹底生根。

    不知怎地,任福婷怎麼努力的擦,郇天衣服上的血跡就是擦不乾淨。攤開的時候,像一朵玫瑰,充斥著死亡般的艷麗。

    就在福婷慌亂無措時,郇天卻忽然握住她的手腕,制止她的擦拭,而後低下頭,望著不敢與他對視的福婷,婉言道:「不要怕,以後它絕對左右不了我。」

    聞聲,福婷抬起頭,鼓足勇氣向郇天看去,後者肯定的點了點頭。福婷這才稍安,但接著卻見郇天轉身一步步的向張學走去。

    小白最先反應過來,連忙跟隨而至,生怕郇天再次失控。對此,郇天聳聳肩,向著小白攤了攤手掌,表示自己很是清醒。

    見郇天慢慢向自己走來,張學聳拉著腦袋,顯得有些慌亂。

    他確實自顧自的逃離了那迷霧煞地,但他的靈寶只能維繫一個人安然無恙的穿梭其中,多一個都不行。再說身處那種環境,任誰都會失了分寸。張學在心裡努力的替自己找著借口。

    但讓他出奇的是,郇天只是淡淡的看著他,直到現在也是一句話也未曾講。張學有些急了,站起來指著不遠處三具冰冷的屍體,語無倫次道:「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再說由我探路不是很好嗎,而且我也是被他們追的急了,才…」

    「才來到這裡是嗎?」對於張學的措辭,郇天不置可否,目光卻透露出鄙夷和不屑,繼續道:「將一切推給死人身上,不錯的理由。想必在你眼中,他們也是可有可無的吧?」

    說完,郇天指著身後一干天殤弟子。看著那一道道複雜的眼神,張學如坐針氈,隨後如同洩了氣的皮球,徹底無話可說。但當時的他確實是腦子充血,被福婷視若無睹的樣子給氣的。

    可不管怎樣,現在想起來,作為天殤閉門大弟子,自己做的事情,確實傷了很多人的心。

    張學儒雅的臉色寫滿愧色,不疑有假,郇天也不想欺人太甚,此事算是翻篇。但以後的日子裡,估計無論張學怎麼挽救,他在天殤弟子心中的地位,定是一落千丈。

    而就在所有人都把視線轉移到張學身上時,無人覺察,十幾道人影飄然落至。與此同時,郇天耳朵一動,閃電般的轉過身體。

    見狀,眾人也是轉身看去,十幾道身影正圍在那三道加攀弟子的屍體身邊,似在搜尋著什麼。看清來人,福婷偏過頭,捏了捏郇天的手掌,輕聲道:「他們不是加攀弟子,而是西和帝國的木陽弟子,說來還是我們天豐帝國的兄弟帝國。」

    不過讓福婷詫異的是,郇天只是目不轉睛的盯著那十幾道身影中的一名身材頎長,面如冠玉的青年,末了,郇天才淡淡回應道:「我知道,因為我就是從那裡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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