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 冤家路窄 文 / 蝸牛向上爬
霧地外圍,數十道身影四散而立,視線拉近,正是郇天等一干雲中閣弟子,外加小白這個天外來客。觀其模樣,查其氣息,竟已恢復完全。
「想必那些大蜈蚣與那頭恐龍已經打的不可開交了,你丫的真行啊,這招你都能想到。」小白一邊打趣著郇天,一邊解下手腕處的東西,而後目光有些複雜的將之丟在了地上。
微微搖頭,郇天低身撿起那東西,將之塞回小白手心,輕輕一笑:「若有些回憶不願記起,那便埋藏心底,而這東西畢竟代表著她對你的情意,此刻卻棄之如泥沙,你捨得嗎?」
被郇天這麼一問,小白自嘲的擺了擺手,但還是如郇天所言將這東西塞回了懷裡。見此,郇天咧嘴一笑。其實吧,這傢伙還是挺重感情的。
郇天與小白之間的這一小插曲,並未被那些心有餘悸的雲中閣弟子發覺,他們正目不轉睛豎起耳朵的觀聽著霧地裡面的動靜。若不是郇天想到這麼一個對策,估計他們早就成了一具具冰涼的屍體。
想到此,大家就是後怕不已,還好出來了,眾人暗自慶幸。但天殤弟子此時卻有些焦急擔憂,因為直到現在他們也沒看見他們的大師兄張學,而他們實在是不願向某些壞的方面去想,但還是情不自禁的歎了一口氣。
興許是察覺天殤弟子的憂慮,郇天微微皺眉,摸著下巴開始思忖。而一邊的福婷卻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兩隻小手絞在一起,柔順的馬尾自然垂落,當郇天向她投去關切的目光時,福婷卻忽然抬起頭,輕聲道:「他會不會因為我,自己走了,然後出了什麼意外。」
聞言,郇天按住福婷的粉肩,低頭直視她的雙眸,溫言而語:「若這點控制力都沒有,那他死了也是活該,你不必想那麼多。」
話雖這般說,但郇天還真是擔心張學會意氣用事,不等他們便擅自獨闖霧地,乃至遭遇不測。
輕輕點頭,福婷這才稍微好受了一些,她可不希望會有人因為她而受到傷害,少女善良的性子佔據了她整個心房。
聲見消末,霧地裡纏鬥的動靜終於散淨。郇天等人不約而同的吐了一口氣,隨即向後方急掠而去。是時候動身了,而那些強大王朝的弟子,想必已經到了某個地域。
真是好手段,比起穿過這片霧地,他們的方法無疑安全方便了太多。郇天微微瞇眼,心有所語。
而就在眾人剛啟程沒多久,前方一道小山包後方便傳來激烈的打鬥聲。郇天與小白相視一笑,果然不出預料,那些巔峰帝國的雲中閣弟子確實先他們一步來到了這裡。
本來郇天抱著不多管閒事的心態,準備繼續穿越過去,但當他聽見其裡傳出的一道聲音時,頓時停下了腳步,而在他身後的一干天殤弟子更是面紅耳赤,顯然有些激動。因為那道聲音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張學。
原來他早已出了迷霧煞地,真是好能耐,郇天眼神如電,卻沒有打算上前查看的打算。
那群天殤弟子見郇天無動於衷,登時有些捉急,但卻又不敢妄自前去。比起那些前三十的高級帝國,他們勢單力薄,萬一打起來,那肯定是以卵擊石,碎的不成樣子。
或許只有郇天的帶頭,他們方才有些希望。至於那些天殤以外的弟子,也是看出了一些端倪,不過他們卻沒有打算出手相助,反之結伴向郇天走來,抱拳恭敬的行了一禮。
其中一位實力到達通靈四重的弟子,顧盼了一下,後凝聲道:「這位師弟的大恩,我等記住了。來日方長,後會有期。」
落畢,那群天殤以外的弟子卻已向著遠方狂奔而去,轉眼就沒了蹤跡。而天殤弟子看到這一幕,頓時向他們的背影投去鄙夷的目光。
「一群忘恩負義的傢伙,真是縮頭烏龜。」周正死死地盯著那些稍縱即逝的外國雲中閣弟子,咬牙切齒道。即使這樣,他也唯有眼睜睜看著他們的消失。
對此,郇天面無表情,那群人的離去好似根本沒有觸動他的心境。良久,郇天搖了搖頭,不是因為那群弟子的離去,而是他決定前去查看張學面臨的狀況。
實際上,讓郇天很不爽的是,張學既然能夠安然的走出霧地,那他肯定有著什麼特殊手段,但他卻自私的選擇了兀自一人。難不成他忘了,和他一起的還有那麼多的天殤弟子?是他們的性命不足掛齒,還是他壓根就沒想過他們的安危。
見郇天終於肯和他們一起前去,天殤弟子終於是如釋重負。畢竟再怎麼說,張學也是天殤閉門大弟子,而且他的實力毋庸置疑。再者,在這乾坤古地的上層空間,多一個通靈五重的高手,定會安然不少。
躍至山包之頂,俯視而去,張學正被三道身影聯手攻擊,而讓郇天驚異的是,那三道人影竟全是通靈四重。
雖說張學的個人實力高於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但一方面由於張學臻至通靈五重沒多久,根基不穩,而另一方面便是他的氣息好像萎靡了許多,所以此刻的他應付起來,雖說不至於吃力,但卻分身乏術,憋屈不已。
瞧著張學性命無大礙,郇天便收起出手相助的心思,是應該讓他受點教訓了。但接下來讓郇天難以置信的是,一直在他身邊老老實實的天殤弟子,在見到那三道人影時,眼中頓時攀滿血絲,旋即悍不畏死的就衝了上去。
轉過頭望著抿著小嘴,依舊站在他身邊的福婷,郇天疑惑道:「他們究竟是何人?怎地會讓他們有如此激烈的反應。」
福婷長長的吐了一口氣,而後直視郇天的雙眼,眼眶微紅,乞求道:「這一次無論如何,你也得幫他們。」
頓了一下,福婷轉而向那三道人影看去,而後口氣突然冰涼,道:「他們就是加攀帝國的弟子,天殤弟子的死因或多或少都與他們有著關係。」
「這樣啊…」郇天細語一聲。
一股強悍至極的氣息迎面滋長,看著郇天的反應,福婷喜極而泣。這一次,是該血債血償了。
利斧挾著萬鈞之勢,如那過江猛龍,狂猛的撲進戰圈裡。天殤弟子看清來人,頓時熱血上湧,熾熱的戰意澎湃升騰,若細細感應,還夾雜著一股積怨已久的恨意。
瞅著空隙,張學踉蹌著退出戰圈,一屁股坐在地上,劇烈的喘著粗氣。就在此時,一陣香風刮入鼻尖,張學連忙抬頭,福婷正意味深長的看著他這位天殤大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