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一卷 第十五章 凝香的命運 文 / 五斗大米
那小廝見章宇軒生氣，當下不敢怠慢，立馬帶著二女離開了房間。很快，房外又響起了敲門聲，只見那個徐媽媽笑嘻嘻的走了進來。
「哎喲！章公子，你這是生得哪門子氣呢，來來來，讓我敬你一杯消消氣啊。」徐媽媽倒上酒道。
章宇軒哼道：「徐媽媽，我章宇軒在你飄香院也算是常客了，應該知道我的品味。你弄一些庸脂俗粉打發於我，是看不起我還是怎麼的？」
徐媽媽笑道：「哪能吶，都是下人愚笨，不懂得如何伺候。我這就馬上找兩個姿色上等的姑娘過來陪二位，還請章公子稍安勿躁。」
章宇軒道：「如此最好，可別再讓本少爺失望。」
徐媽媽道：「那是自然。」說完掩門而去，其中隻字不提章宇軒還欠著酒錢的事情。林文在旁看得真切，暗忖這徐媽媽也就敢在自己這個下人面前威脅一番，當面對章宇軒這種富家少爺時，竟是連個屁也不敢放上一個。看來章宇軒平日裡沒少在這種地方砸銀子，不然又怎麼會讓徐媽媽如此裝孫子呢。
「真是壞了本少爺的興致，林文，今晚恐怕無法請到香嫣姑娘了，要不你先選別的姑娘將就一下，待下次本少爺定給你請她來。」章宇軒保證道。
出來找個樂子還要將就，這可是林文頭一回遇上。不過想想也算了，畢竟是人家請客，自己還能說什麼。只是不知道這裡的人是用得什麼保險措施，自己可不想提槍就上，免得惹上什麼病來。
又過了一會兒，徐媽媽親自帶著兩個姑娘走了進來。林文定睛一看，發現這回的姿色比之先前明顯要好上許多。其中一個美艷如嬌，搖晃著柳枝般的細腰一上來便撲到章宇軒懷中嗲聲嗲氣道：「章公子，你可真壞，只想著香嫣妹妹，卻也不來找人家，害得人家一頓好想。」
章宇軒摟住這個投懷送抱的美人，嘿嘿笑道：「丁香妹妹可是錯怪本少了，像你這樣的小妖精本少可是日日想夜夜思呢，又怎會把你忘了。」
「那你為何都不來找人家呢？」丁香不依道。
「誰說沒來找你，你這不是在本少懷裡坐著了麼。」章宇軒耍賴道。
兩人旁若無人的調侃起來，章宇軒的手熟練的在丁香身上遊走，同時回過頭對徐媽媽道：「你帶我的人去另一個房間，記得讓你的姑娘給我伺候好咯。」
「章公子放心，這種事本來就是姑娘們的長項，自是不會讓你失望。」徐媽媽轉頭對林文做了個請的手勢，道：「小哥，這邊請了。」
很快徐媽媽將林文帶到了另一個房間，臨走前她對那個跟過來的姑娘沉聲囑咐道：「記得好生伺候，千萬別再出什麼岔子，不然老娘可是不會輕饒於你！」接著立馬又換上一副笑吟吟的嘴臉對林文道：「小哥，你這廂玩好，我便不打擾了。」說完輕輕關上房門，繼而轉身離去。
等徐媽媽走後，林文見那跟過來的姑娘一直是低著頭默不作聲，不由開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姑娘猶豫了一下才輕聲道：「我叫凝香。」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只見她將頭埋在胸前，雙手不停擺弄著裙角，顯得異常緊張的樣子。
林文看在眼中，繼續問道：「凝香？你們飄香院姑娘的名字上似乎都帶有一個香字，這應該不是你的本名吧？」
「嗯。」
凝香輕輕應了一聲，始終是站在門邊不敢上前，與方纔那個主動熱情的丁香倒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在這飄香院之內，又有幾個姑娘是像凝香這般怯生生的模樣？林文不是楞頭青，回想徐媽媽剛剛對凝香說的那番話，不難猜出這個凝香很可能是剛剛從事這個行業，並且定然還未經人事，所以才會有如此反應。
來這裡找姑娘能找到一個處兒，這對嫖客來說是一件幸運的事情。不過林文卻並不這麼認為，從對方的表現來看，應該並非出自自願。他忽然想到眼前這個凝香會不會是被迫的，又或者說是被逼良為娼的？若是如此的話，自己接下來豈不是辣手摧花，成了她今後悲慘命運裡第一個光顧的客人？那自己這樣算不算是間接毀了她的一生？
若是凝香像方纔的丁香那般主動熱情的話，林文也就當逢場作戲快活一場。可是讓林文面對一個很可能是被人推入火坑的良家女子，他倒是真有點下不來手。雖然知道這個凝香今晚就算不用伺候自己，但之後同樣還是難逃被別人糟蹋的命運。既然進了這煙花之地，還有幾個姑娘能守身如玉，完好地走出這裡？不過林文明知道這種事情無法避免，就算自己做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可他就是過不了自己這關，因為在他認為，如果自己這樣做了，那便是親手將一個好好的女子給毀了，這實在是太造罪孽了。
一想到此，林文頓時斷了心裡的那些念頭，並向凝香道：「你別站著了，過來坐吧，我向你保證絕不會動你。」
此話一出，一直低著頭的凝香下意識抬起頭來，驚訝地問道：「你此話當真？」
林文這才完全看清凝香的相貌，只見她的臉上化了一層淡淡的雅妝，胭脂腮紅，秀色照人。其彎彎的柳眉下是一雙清澈明亮的鳳眼，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著，高高的瓊鼻鋌而秀美，薄薄的雙唇就如玫瑰花瓣嬌艷欲滴。只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的右臉頰上竟是印了一塊青斑，讓她的容貌大打折扣，好似一塊美玉多出了一絲瑕疵一般。
林文判斷她的年紀最多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要是放在自己那個世界可還是一個花季少女，正享受著無憂無慮的校園生活。如此青蔥歲月，本是一生中最美好的回憶，但眼前的少女卻是已經被迫出來從事這種皮肉生意，實在讓人心生同情。
林文忽然有了想幫她一把的想法，於是道：「既然我這麼說了，那自然是真的。你過來坐，與我聊聊你的身世如何？」
哪知凝香不放心道：「你們男人最會花言巧語，你可別騙我過去，然後又出爾反爾。」
林文啞然道：「若我真想動你，你認為我需要騙你過來我身邊嗎？想必你應該清楚，在這間房裡我幾乎可以為所欲為，而你卻只能盡量伺候好我。」
凝香柳眉一蹙，覺得自己現在的處境還真的就是如此。當下想起自己這段日子的經歷，再預測到自己今後的命運，心中不禁滿是苦楚，旋即鼻頭一酸，竟不自覺得流下淚來。
林文見她說哭就哭，不由一愣，忙道：「你別哭啊，我都說不動你了，你還哭什麼？」
凝香也不回應，只知道低聲抽泣。
林文見狀，準備走向前去安慰。只是才剛一提腿，便見凝香馬上叫道：「你別過來！」
林文只好站在原地道：「好，我不過去，但你也別哭了，女孩子哭起來就不漂亮了。」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就見凝香哭得更加大聲，嘴裡還不停喊道：「你以為我想嗎？若不是我途中遭遇歹人陷害被販賣到此，也不至於落入紅塵之中。這什麼飄香院沒一個好人，不僅對我又打又罵，而且還將我關進柴房讓我與老鼠為伴。長這麼大我從未吃過如此苦頭，現在還要以自己的貞潔來伺候你這個下人，從此流落風塵沒有自由。這樣的日子簡直生不如死，還不如現在就一死了之來得痛快！」
凝香越說越是激動，最後竟是將心一狠，真的向那牆壁一頭撞去。看那架勢，若是撞實了必是頭破血流，香消玉殞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