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一卷 第十二章 當面喝罵 文 / 五斗大米
老媽子本想取笑一下林文，不料林文卻是順桿就上，沒臉沒皮的想讓老媽子免費送兩個標緻的姐兒給他快活快活。老媽子一時有些出乎意料，但畢竟也是混跡風月的老手，什麼樣的場面沒見過，自然很快便反應了過來。
她白了林文一眼，道：「小哥可真是會說笑，這打開門做生意，自然是一分價錢一分貨，哪有免費白送的道理。若是小哥想要快活，但實在沒有銀子的話，我這倒是有一個主意。」
「哦？是什麼主意，不妨說來聽聽。」林文好奇問道。
老媽子從上往下打量了一下林文，笑顏如花道：「小哥長得卻也不賴，且還身強體壯，若是出來接客的話，定是有不少寂寞的小婦人或是貴夫人前來捧場。如此一來，小哥不但能嘗試到男女之間那妙不可言的快樂，而且還能賺足銀子，此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呢？」
老媽子一說完，林文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到。還以為是什麼好主意呢，居然想讓自己當鴨，虧這老娘們想得出來。靠！想想就起一身雞皮疙瘩。
這回倒是林文被對方的話大大噁心到了，老媽子就是老媽子，自己在她面前還是太嫩了一點。不過話又說回來，聽她方纔的意思，似乎有不少女人耐不住寂寞出來偷吃的現象存在。這可是出乎意料之外，自己還以為古代的女子都是思想保守，三貞九烈的呢，看來也不儘是如此。
兩人相互調侃之間，很快便來到了二樓的最裡層，老媽子指著眼前的一個房間道：「你家少爺就在裡面，我可跟你說好了，無論如何，定要勸你家少爺回去，別向上次來的那個下人一樣，還沒兩下就被你家少爺一腳踢了出去。」
林文攤手道：「老闆娘，你這可就為難我了，我只不過是一個下人而已，少爺要不要回去哪是我做得了主的？」
老媽子道：「那我可不管，若你無法勸動你家少爺，我可就叫人轟他走了。我這飄香院開門做生意也不容易，可不想出什麼狀況。」
林文問道：「老闆娘，聽你說來，我家少爺到底怎麼了？」
老媽子沒好氣道：「還能怎麼著，男人麼，不就是為了女人嘛。你家少爺倒也是個情種，為一個女人在此借酒消愁。看那架勢，很有可能會想不開呢，你說我能不擔心嗎？」
「女人？」林文微微有些意外，傳聞這敗家少爺風流成性，玩過的女人也不在少數，怎麼還會為一個女人要死要活。
帶著疑惑，林文敲響了房門，輕聲叫道：「少爺，大小姐叫你回去呢。」
等了一會兒，房內並無動靜傳來，林文又叫了幾次，依舊是如此。他轉頭看向老媽子，那老媽子馬上道：「快點撞開看看，可別出了什麼意外。」
於是，林文對著房門用力一撞，房門一開，一股刺鼻的酒味頓時飄了過來。林文皺著眉頭走了進去，只見眼前一張圓木桌上橫七豎八地擺放著十來個空酒瓶子。一個白衣青年將腦袋耷拉在桌上，手裡拿著一個酒壺，滿臉醉紅，正閉著眼睛有節奏的打著呼嚕。
他正是章府的二少爺章宇軒，長得倒也清秀俊朗，就是此刻眉宇深鎖，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原來是睡著了，我還以為他想不開自尋短見了呢，嚇我一跳。」老媽子拍拍胸脯，鬆了一口氣，旋即向林文道：「既然他睡著了，倒也省了你一番嘴皮功夫，我看你直接將他背回府上得了。」
將他背回去？這裡離章府可是有兩條街呢，等背到了還不是要累死。虧這老媽子說得出口，真是沒良心的老娘們，一點也不體諒別人，難道下人就不是人啦。
林文撇了撇嘴道：「這可不行，要是少爺醒了怪罪於我，那我不是徒受罪責？」
老媽子道：「那你還想等他醒了再勸說他？萬一他不肯回去呢？我可跟你事先說好，他要是還賴在我這裡，我真叫人過來轟他出去。」
看這老媽子一臉認真的架勢，指不定還真會說到做到。不過林文可不願出賣體力背著這一身酒氣的敗家少爺走上兩條街，當下微一思慮後道：「放心，我自有辦法，麻煩老闆娘去打桶水來，我給我家少爺醒醒酒。」
「你真有辦法？」老媽子有些不信道。
「騙你幹嗎？我又沒什麼好處。」林文道。
老媽子想想也是，隨即便讓人打了一臉盆的水過來。林文伸手接過，當下二話不說，直接朝章宇軒劈頭蓋臉的潑了過去。
一旁的老媽子不由看得瞪大了眼珠，怎麼也不會想到眼前這個下人會做出如此大膽的舉動來。敢朝主子這般潑水，無異於以下犯上，到時他家少爺怪罪下來可是有他好果子吃的。可是瞧這下人的表情，絲毫沒有害怕的神色。不僅如此，他居然還推著他家的少爺，不耐煩的喊道：「醒醒！醒醒！快醒醒！」
章宇軒這才幽幽醒來，微帶迷離的眼睛剛一睜開，渾身便是一陣哆嗦，立馬就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阿嚏！」
這個噴嚏讓章宇軒昏昏沉沉的腦袋清醒了不少，他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竟然被人潑了一身的水，全身差不多都濕透了。他立刻抹了一把臉，抬頭看去，只見一個下人裝束的傢伙站在自己面前，手裡端著一個臉盆，臉盆裡沒有水，應該都已經潑到自己身上了。
章宇軒正要發怒，但忽然發現這個下人似乎有點眼熟，而且他身上穿的衣服也是極為熟悉。這才一下想起來，這衣服正是自己府裡二等下人的衣服，眼前之人不就是那個老實憨厚的下人林文嗎？
他敢向自己潑水，這也太放肆了！
章宇軒心情本就不佳，當下立馬就沉下臉對林文喝道：「林文，你好大的膽子！敢拿水潑我，信不信我將你趕出章府！」
本以為林文會被自己的喝聲嚇住，哪知林文卻是無動於衷，竟還將手中的臉盆用力往地上一摔，板起臉憤憤道：「那我倒是求之不得！有你這樣的主子，我林文都覺得丟臉！」
章宇軒神情一怔，滿臉不信的看著林文，顯然不會想到林文敢這麼跟自己說話。他皺起眉頭不悅道：「林文，你說什麼？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我說，我不要當你的下人，我恥於當你章府的下人。你看看你，堂堂章家二少爺，竟會為了一個女人在此借酒消愁，要死要活！這要是傳了出去，不僅你將成為他人的笑柄，就是章府的臉面也都要被你給丟盡了！至於我們這些做下人的，自然是主子風光我們神氣，主子丟臉我們也跟著丟臉。你說有你這個笑柄一樣的主子，我們這些下人還能有何臉面代表章府出去走動？倒不如脫離章府，就是當個乞丐也比當你章宇軒的下人來得有臉面！」
林文直視著章宇軒，也不顧忌自己下人的身份，竟是神情憤然，指著章宇軒便是一通喝罵。章宇軒估計也是沒遇到過像林文這樣大膽的下人，竟是被罵得愣在當場一時不知要如何回應。至於一旁的老媽子，也是被林文的舉動給嚇呆住了，這個下人已經不能用大膽來形容了，他簡直就是在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