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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卷 第四部:墜入陷阱的惡魔 第一百八十章 :兇手就在現場 文 / 雲卷-雲舒

    「你的意思是,兇手殺害蘇承鶴,與馮尚利的死有關?」陳可光問。

    「我是這麼認為的。不然的話,兇手殺人後吊起屍體的做法很難解釋。」何北說。

    「我同意阿北的看法,」許瑛隨即也發表了意見,「關於蘇承鶴被害案,我最關注的,其實是兇手行兇的凶器。」

    「凶器?」何北有些不解的問。

    「我始終在考慮,兇手為何會想到,用馮尚利的遺像襲擊蘇承鶴?」許瑛首先提出了疑問。

    「看你的表情,估計已經有結論了,快說吧!」陳可光催促道。

    「我認為,兇手之所以用馮尚利的遺像殺死蘇承鶴,應該基於一種象徵性的心理,就是——想讓死去的馮尚利殺死蘇承鶴!」許瑛終於說出了自己的觀點。

    「這麼說,你也同意兇手是因為馮尚利殺害蘇承鶴的觀點。」何北總結說。

    「是的。」許瑛說。

    「我還想到了一件事!」這時,陳可光忽然說道,「在這二十多年裡,蘇承鶴始終用一塊黑布遮蓋著馮尚利的遺像,除了自己之外,不允許任何人揭開黑布,可以說,馮尚利的遺像,早已成為了蘇承鶴最大的禁忌。」

    「大光這麼一說,事情毫無疑問了!馮尚利的死,蘇承鶴定然感到有愧,甚至於,當年馮尚利的死就和蘇承鶴有關!兇手殺死蘇承鶴,目的正是為馮尚利報仇!」何北脫口而出。

    「從蘇承鶴心理層面分析,這種猜測的確是有幾分道理,可我們目前的重點,並不是確認,兇手行兇是否和馮尚利有關,而是要在第一時間找出這個兇手!」楊毅堅定地說。

    「可找到兇手並不是易事,凶器上沒有留下任何痕跡,更沒有找到案件目擊者,真感覺無從下手。」許瑛有些無奈地說。

    「雖然有些難,但並不是無從下手。」楊毅很快給出了鼓勵,「對整個葬禮現場,我們全部實施了布控,沒有發現可疑人員混入現場。因此可以斷定,兇手——一定是葬禮現場的人!」

    「楊隊說得沒錯!兇手一定就在參加葬禮的人之中!」陳可光急忙附和道。

    「我們可以回憶一下當時的情形,上午八點二十五分左右,蘇承鶴感覺身體不適回到房間休息,直到九點左右,爭執結束後,蘇承鶴發現被殺死在自己的房間,所以,兇手行兇的時間就可以鎖定在這個時間段。因此,在這個時間段接觸過蘇承鶴的人,或是可能到過他房間的人,都可以被列為重點懷疑對象。」楊毅縝密地分析到。

    「在這個時間段,我只知道,有兩個人有過與蘇承鶴在房間獨處的機會。」許瑛很快說。

    「是哪兩個人?!」何北急忙問。

    「方雲澤和蘇文軒。」許瑛很快回答,「經過對現場人員的詢問,我瞭解到,當時朱潔首先發現了蘇承鶴身體的不適,便立刻吩咐方雲澤將其送回房間。大約在四五分鐘後,方雲澤便重新回到了葬禮現場,對這一點,葉盈藍也做了證明。同時,我也向方雲澤求證過,他表示,自己是將蘇承鶴扶到床上後離開的,當他離開時,蘇承鶴還是好好的,且房間內沒有其他人。不過我計算過,從葬禮現場到蘇承鶴房間,步行來回至少也要三分鐘的時間,況且回房間時,方雲澤是攙扶著蘇承鶴的,而蘇承鶴的步行速度明顯慢於一般步行速度,從這個角度分析,方雲澤根本就沒有時間對蘇承鶴下手,因此可以排除他將蘇承鶴送回房間後繼而殺害他的可能性。另外還有蘇承鶴的孫子蘇文軒,可我們也都看到了,當爭執結束後,蘇文軒便前往蘇承鶴的房間,請他參加葬禮,可他一進入房間,便發出了喊叫聲,前後不過十幾秒鐘,緊接著,我們就衝了進去,那時蘇承鶴早已被害了,因此也絕不可能是蘇文軒。」

    「去掉了兩頭的時間,那兇手只可能是在爭執期間趁亂進入了蘇承鶴的房間行兇了。」陳可光進一步分析說,「爭執的過程也很清晰,先是蘇越竟夫婦同康建業發生了口角,而後於清雅被激怒了,一氣之下在眾人面前說出了康建業曾經對蘇越青做出的不光彩事情,這一爆料,隨即引來了蘇越靈和沈亦楓對康建業的指責和攻擊,之後楊隊就上前調解制止了。」

    「大光敘述地很全面,所以說,參與爭執的這幾個人,顯然就沒有作案機會了。」楊毅接著說道,「那麼除去那些蘇家的親朋好友外,餘下的同蘇越青遺囑有關的主要人物,就只有朱潔、蘇文彤、蘇文軒、方雲澤和葉盈藍了。」

    「正是這樣,從理論上說,這幾個人都有機會趁亂進入到蘇承鶴的房間行兇。」許瑛即刻說。

    「我感覺,其中一個人最有嫌疑!」陳可光似乎又鎖定了自己的懷疑對象。

    「你指的是?」許瑛不由問。

    「方雲澤!」陳可光很快說到。

    「方雲澤?可我剛才已經仔細分析過了,他沒有作案時間。」許瑛說。

    「你所分析的,只是他將蘇承鶴送回房間後沒有作案時間,可並不代表,他沒有第二次進入蘇承鶴房間的可能!」陳可光說出了自己的看法,「相反,我認為方雲澤第一次進出蘇承鶴的房間,極有可能就是他使用的障眼法!他先是將蘇承鶴安置後迅速離開,並有葉盈藍這個證人為他證實,從而造成他沒有作案時間的假象。其實,他完全有機會在爭執發生後第二次進入房間行兇。並且,通過安置蘇承鶴,他也知曉蘇承鶴單獨一人處於房間中的情況,而對這個情況,並不是葬禮上的人都能夠知道的。另外,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方雲澤是參與過第一輪遺產繼承的人,其他人都死於了非命,而他卻始終安然無恙,這不是很奇怪麼?」

    「可你不要忘了,方雲澤送蘇承鶴回房間,完全是朱潔授意的,並不是他的主動行為。並且,蘇承鶴在房間獨處的情況,至少朱潔和葉盈藍也是知道的。還有,既然兇手早已為蘇承鶴準備好了含有安眠藥物的水,那麼兇手一定就會預見到蘇承鶴會返回房間休息的可能性,沒有必要再去特意得知這個訊息。另外,若是從遺產繼承方面推斷的話,方雲澤是第一輪遺產繼承的倖存者,而朱潔和蘇文彤卻是第三輪遺產繼承的倖存者,她們與之有著相同的條件。」許瑛給出了不同的結論。

    「可朱潔母女與方雲澤還是不同的,」陳可光繼而反駁說,「參與第一輪繼承的人大都死於了非命,方雲澤卻倖免。而參與第三輪繼承的人,至今除了喬林翰下落不明外,其他人都沒有遭遇意外,所以朱潔母女也算不得倖免。」

    「若單純從遺產繼承角度分析的話,那要數蘇文軒和葉盈藍最有嫌疑了。」何北也忍不住插話了,「之前早就分析過,幕後主凶一定是尚未失去繼承機會的人,而今四輪繼承已過,仍有繼承機會的繼承者,就只剩下了蘇越竟、蘇文軒和葉盈藍,但案發之時,蘇越竟正在與康建業爭執,這是大家都親眼看到了的,所以,存在嫌疑的,就只有蘇文軒和葉盈藍了。」

    「這……分析來分析去,這五個人都有嫌疑了?這案子真是越來越亂了!」陳可光不由感歎道。

    「先不要無端猜測了,這樣下去,只能是平白浪費破案時間,」至此,楊毅頗具理性地提示道,「我認為,接下來的調查重點,還是要進一步對葬禮現場的人進行詢問,主要集中兩點,第一,是否有人注意到,究竟是誰給蘇承鶴送上了熱水?第二,是否有人注意到,在爭執發生期間,有人出入過蘇承鶴的房間?大光,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是!」陳可光立刻答道。

    「對康建業侵犯蘇越青的事情,你們瞭解過嗎?」緊接著,楊毅提出了下一個話題。

    「也瞭解過,今天下午,我和大光分別向蘇越竟夫婦、蘇越靈及康建業詢問了此事。」許瑛如實回答說,「據蘇越竟夫婦說,在蘇越青讀大學時,康建業看上了她,並委託他們從中牽線,並給了他們不少好處費,而他們也一直想極力促成這件事情。有一次,他們故意設了一個酒局,讓蘇越青和康建業都參加,後來,他們夫婦提前離開了,為的是給二人創造一個單獨相處的空間。可他們說,沒想到康建業會意圖不軌。而康建業提供的情況卻是,在蘇越竟夫婦離開後,他與蘇越青都喝醉了,二人是自願發生了床上關係,他並沒有強迫行為。只是蘇越青後來發現自己懷孕了,才十分後悔。而蘇越靈卻說,妹妹蘇越青發現懷孕後,走投無路了便來求助她,卻沒有告知自己懷孕的真正原因,只是說被人強暴了。心疼之下,她便帶著妹妹做了流產手術。只可惜,蘇越青已經不在了,真實的情況,也就無從得知了。」

    「真實的情況很容易猜測,根本沒有必要費神!」這時,陳可光又忍不住插言了,「我查過康建業的個人檔案,在回玉海之前,他就已經結婚了!所以說,當蘇越青讀大學時,康建業早已是個有婦之夫,說什麼追求,也不過是獵艷而已。定然是蘇越竟夫婦財迷心竅,和康建業一起灌醉了蘇越青,而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讓康建業佔了便宜。我們也都知道,讀大學時的蘇越青,一心喜歡的是喬林翰,怎麼可能再喜歡上康建業這個有婦之夫呢,況且年齡上,康建業都能當她叔叔了!」

    「如此看來,蘇越竟夫婦真是夠混的!為了那麼幾個臭錢,居然把親妹妹往火坑裡推!而後還恬不知恥地埋怨蘇越青不肯幫扶他們,這都什麼人啊!」何北忿忿不平地說。

    「先別埋怨了,我們還是……」

    「楊隊!」楊毅話未說完,會議室的門就被滿頭大汗的小李一把推開了。

    「怎麼了?這麼慌張?!」看著小李的樣子,楊毅不禁問。

    「出……出事了!於清雅死了!蘇越竟也是性命難保!正在醫院搶救那!」小李氣喘吁吁地說。

    「什麼??!!」

    「於清雅死了?!」

    此話一出口,整個會議室的人頓時都呆若木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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