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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3章 秋執深夜來電 文 / 酒公子

    龍蕭飛給醫院的馬院長打了電話,馬院長說床位緊張,林雪雁的手術至少要等一個多月以後才有可能安排,龍蕭飛只好帶著沮喪的林雪雁回到了依寧市。

    一陣電話鈴聲把林雪雁從夢中驚醒,她看了看手錶,已經是深夜十二點,這個時候誰會打來電話呢?

    宇修去參加比賽了,龍蕭飛也在早晨出差離開了依寧市,他走的時候很匆忙,雖然林雪雁還有許多話要問他,但都只能等他回來再問了。他還特別叮囑她,一個人在家的時候要小心。

    林雪雁揉揉惺忪的睡眼,看著電話發呆,在電話響得很不耐煩的時候,她才接了起來。

    「喂……」一個年青男子的聲音,聽起來有一點點熟悉。

    「我是管理畫室的那個老師,我是秋執。」聲音淡淡的,在林雪雁聽來就像他的眼睛一樣帶著霧氣。

    「哦,是您啊,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情嗎?」林雪雁鬆口氣,緊張的感覺終於沒有了。

    「我以為你還會來找我,我以為你會對我好奇,可是……」秋執的聲音裡有一種淡淡的哀愁。

    「您說什麼?」林雪雁不明白秋執為什麼會這麼說。

    「呵呵,沒什麼,我在自言自語。」

    真是不明白這個秋執是怎麼回事,打電話給林雪雁聽,還說是自言自語。「你在深夜十二點打電話給我,不會只是為了對著我自言自語吧。」

    「你現在能上網嗎?」秋執笑著說。

    「哦,能上啊。」林雪雁從一邊的床頭桌上拿過我的筆記本電腦,開機上線。

    秋執通過電話告訴我一個qq號碼,林雪雁加了他,他從qq上發過來一個文檔。

    「這是什麼?」林雪雁很奇怪地問秋執。

    「難道你不想知道是誰給你畫的畫像?」秋執淡淡回答。

    他一下子擊中了林雪雁的要害,是啊,這些都是她想知道的,要不是因為龍蕭飛和秋執的那段誤會,要不是她當時有一種想逃離畫室的願望,當時她就把這些疑問都拋給秋執了。林雪雁對著聽筒坦白地回答:「想,你是說這篇文檔上會有答案?」

    「你這樣聰明的人,看了就會明白了。」秋執說完這話下線了。

    林雪雁苦笑了一聲,還說什麼聰明,倒退五年就是一個被送進精神病院的瘋子而已,但她還是馬上打開了文檔,原來是一篇日記:

    ……

    大三了,眼睜睜看著同寢的姐妹都成雙入對,而我依然孤單一人,這倒不會讓我太難過,真正讓她難過的是收到了一封情書——全校最邋遢、最讓我無法忍受的男生的情書。面對皺巴巴的紙面上還有幾顆發黃的飯粒,我的自信心如坍塌的建築物,瞬間只剩下飛揚的塵埃。

    我拚命往嘴裡灌啤酒,小資拍拍我的肩膀:「大小姐,認命吧,我看那男孩不錯。」我抬起有點發紅的眼睛:「怎麼?我找不到男朋友?你們看著,我要在一個月內追到全校最帥的校草秋執。」我的聲音不大,卻讓房間裡所有的眼睛都射向這邊,秋執可是她們心中的偶像哦。小資鼻音很重地哼了一聲:「你不是一直想睡下鋪嗎?要是你追到秋執,我把下鋪讓給你。」我搖晃著走到小資的床邊,大著舌頭說:「說話算話,今天就算預付。」說完倒在床上打起了呼嚕。

    我沒想到酒後的一句醉話如瘟疫一樣傳播開來。一進食堂的大門,就看到幾個小女生在一旁偷看著我竊竊私語,還有秋執的死黨不知死活母雞下蛋般咯咯笑著,我板起晚娘臉,恨不得把這小子活剮了。他還敢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還敢用我能聽到的聲音和秋執說:「秋執,你看吶,追你的人是母老虎。」後面的人真是很幫忙,不小心碰了我一下,我一個「站立不穩」,一飯盒的熱水直潑向那張不討人喜歡的的臉。「哇」的一聲慘叫,那小子跳起來,我一邊說著對不起,一邊抄起一塊髒抹布,看似給他擦臉,油膩膩的抹布卻總是光顧他那張可惡的嘴。

    下了晚自習,我獨自繞個大彎回宿舍,實際上是為了逃避學校的那群雞婆,整天象打了雞血一樣追著我問這問那,我真後悔當初不該喝酒,就這樣把自己放在了一個尷尬的位置上,進退兩難。

    我在小路上晃悠,猛然看到前方四五米遠的地方有一個黑影,我站住不敢再向前,耳邊傳來一個有點冷的聲音:「怕了?沒財又沒色,你以為我會打劫你嗎?我有事找你,你過來一下。」

    什麼跟什麼啊,就算本小姐沒財沒色,你也不用說得這麼直白嘛,我嘟著嘴沒動。

    黑影兩三步跨到我面前,拽住我的胳膊向樹林深處走去,這時候我才看清,原來是秋執。

    我們找到一個冷清安靜的角落,話題剛要開始,一對情侶不知從什麼地方轉悠過來,就在我們幾米遠的地方站住,先是小聲說著情話,再是摟摟抱抱,我和秋執真的不敢看了,敢情這地方看似荒涼,實則熱鬧,應該算是校園裡的戀愛角了。

    這對情侶只管自已卿卿我我,全然不顧兩個可憐的看客,如果開始的時候就走出去也就算了,可是看了這麼多不該看的表演,想出去都不敢了。我的腿酸麻得厲害,初秋的冷風吹著單薄的衣服,要不是拚命用手捏住鼻子,甚至會打出幾個響亮的噴嚏,抬頭看秋執,他也好不到哪去,皺著眉頭苦著一張臉。

    我是第一次這樣近距離地接觸男生,秋執低著頭,一縷長髮遮住了臉頰,有點凹陷的眼睛略顯憂鬱,鼻子直直的,嘴唇弧度很美,現在這唇一定是冰涼冰涼的,不知道為什麼,我會想起這唇的溫度。秋執突然抬起頭,長髮掃過我的鼻子,我張著嘴巴要打噴嚏,然後知趣地用手指狠狠捏住鼻子,秋執似乎愣了愣,接下來做了一個我怎麼也想不到的動作,他拉開衣襟,手在我的腰上用了點力,我被環抱進了他的懷裡,我真的是想掙扎,可是天知道怎麼會沒有力氣。

    我整個人是暈的,只覺得溫暖得要命舒服得要命,早已經沒有了時間概念,突然被秋執推了一下的時候,竟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真是可惡,秋執陰陽怪氣地說:「大小姐,那兩個人已經走了,你還準備賴在我懷裡多久啊,別以為我抱你有什麼企圖,我只是不想害你感冒,順便告訴你一聲,找你是因為想警告你一下,不要那樣隨便說一些不該說的話,你讓我感覺不自在。」

    我以最快速度從暈乎乎的感覺中回到現實,在秋執在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狠甩了他一巴掌:「你以為你是誰啊,還當我真的會看上你啊,玩笑!」我扔下還在發愣的秋執,拍著屁股上的草葉大步走了出去。

    回到宿舍我卻怎麼也睡不著,雖然秋執的話那樣讓人傷心,我卻無法恨他。

    第二天我沒去上課,身體一向很好的我突然發起了高燒,直到小資的尖叫讓我不得不睜開眼睛:「快起快起,你是怎麼釣到秋執的啊,他在樓下等你呢?我說你生病,他卻堅持要見到你才肯走!」小資的話音還沒結束,我已經從床上跳起來,洗漱化妝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一種蒼白的美麗。小資吃驚地看著我:「不是發燒了嗎?」又摸了摸我的頭,依然很燙,小資喃喃道:「難道是迴光反照?」

    我急匆匆地下了樓,看到花池邊站著一個灑滿陽光的男孩,我的腦袋告訴自己要矜持,我的身體卻忍不住向前靠近,在秋執向我伸出雙手的時候,我幾乎是撲上去投懷送抱,於是,林雪雁的愛情春天就這樣來了。

    ……

    難道寫日記的是竟然是自己?那是不是就是說,她和那個叫秋執的,曾經有過一段美麗的愛情故事?可是她對秋執一點點印象都沒有,原來電影和電視裡的情節都是假的,美麗的男主角或女主角得了嚴重的失憶症,可是在刻骨銘心的愛情面前,失憶症不算什麼,他們還是想起了一切,最終象王子和公主一樣,幸福地生活在城堡裡……這真是騙人的童話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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