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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79章 風起雲湧 文 / 一夜晚風

    無言驟然遇襲,他對面的趙燕兒吃了一驚,挺起手中長劍,便向無言身後頭戴斗笠襲擊他的人刺去。

    手中長劍方出,忽聽得身後一個女子聲怪笑道:「這人可是我們的!」緊接著背後一緊,也給人點住了穴道,不禁怒道:「可惡!你們找死麼!」

    無言身後那人道:「我只要這男的,女的給你們。」聲音沙啞,極不自然。

    裹在黑袍中點住趙燕兒穴道的那人道:「那就最好!」說罷伸出一隻手來抓起趙燕兒,竟如擒只小雞兒一般隨意一揮之下便將她拋上了半空。

    她身後兩個黑袍人舉手便接,一群人扛著趙燕兒便即急走。

    無言自身被制,現下只能乾著急,大聲喝叫道:「站住!」但不過是徒勞罷了。

    他身後那人道:「你還是擔心擔心自己。」提起無言,舉步飛奔而去。

    這人提著無言但腳步仍極輕便,不管無言如何質問,他總一言不發,這般在荒山野嶺間行了半個時辰,到了一處溪間後將無言扔到了旁邊地上。

    無言盯著他,但他面戴斗笠見不得容顏,怒道:「閣下捉我作甚,這般莫非是見不得人麼!你究竟是何人?」

    那人冷哼了一聲,右掌五指突然抓到頭頂斗笠邊緣之上,說道:「向你索命之人!」

    此時的聲音竟與先前沙啞的音色大不相同,緊接著只見他將頭頂斗笠往上一掀,露出了讓無言臉色大變的真容來。

    ……

    而此刻,在遠處一條小道之上,一個農夫推著一輛載滿乾草的小推車,車上那乾草堆上似乎躺著一個一頭白髮的老頭兒。

    農夫喃喃抱怨道:「這老頭說要我載他一程卻在上面喝酒,才喝了幾口就醉了,現下就快到了怎麼叫都叫不起來,可真氣人!」望了望前頭的分岔路口突然拉住推車,叫道:「老頭醒醒!」

    叫了十多聲,不料車上那老頭兒竟睡得跟只死豬一個樣,不管他如何叫竟是連個反應都沒有,農夫這下可來氣了,怒道:「反正我把你推到了這裡,你不醒那就是你的事了。」抓住了老頭兒的雙腿將他拉到了地上,哼道:「你自求多福。」推著車兒便走了。

    農夫走後不久,那老頭兒忽然睜開了緊閉著的雙眼,喃喃道:「嘿!還想裝死讓他多載我一程呢,這農漢也真是,也不看在我老人家身子骨不行的份上,竟然如此鐵石心腸。」邊說邊起身拍去了身上的塵土,望了望四周,自顧道:「這裡視線可不好,我得到高處看看往哪走好。」伸了個懶腰之後縱身便朝旁側一處山頭走了上去。

    片刻後,老頭兒已到了山頭上,雙手背在了後頭,深吸了口氣喃喃道:「這氣兒可真提神!」

    「那你就多吸幾口,以後可沒得吸了!」

    他這話音剛落,一個粗厚有力的聲音便在他的身後響了起來。

    老頭兒咦的一聲轉過身子,卻見得原來空無一物的身後此時竟多出了一個人。

    那人看起來五六十歲的模樣,兩隻眼睛深深凹陷,嘴角有兩道疤痕,身子偏瘦,腰間懸著一把彎刀,雙腿盤起,左膝放在腿上,左掌扶著微微側斜的頭,一副神情淡然的模樣。

    老頭兒嘿嘿一笑,道:「好身手!你什麼時來的,我竟然沒有發覺。」

    那人道:「這個你就不必理了!你想不想活命?」

    老頭兒做出一副受到驚嚇的模樣,道:「你想要殺我老人家?」

    那人道:「不想死的話就乖乖聽話,把它交出來。」

    「它?」老頭兒一臉惑色,道:「是什麼東西?」

    那人道:「你不用裝了,我只說一次,你若不珍惜這一次機會就會沒命。」

    老頭兒嘿嘿道:「你看我老人家也是半死不活的人了,遲早要沒命了,你連這不多的時間都不給我,你真忍心這樣殺一個老人家?」

    那人哼了一聲,道:「一句話,給不給!」

    老頭兒道:「給當然可以,不過你總要讓我明白,你究竟是什麼人?」

    那人道:「告訴你也無防。」接著緩緩道:「兵……團!」

    「哦!」老頭兒兩道白眉一皺,笑道:「沒聽過。」

    那人道:「你不需要知道,只需要知道一點,把一線天交給我。」

    老頭兒哈哈大笑,道:「原來你是盯上了它,好久沒人找上我老頭了,可是你知道麼?以前也有許多人跟你一樣,不過可惜……我都送他們去黃泉了。」

    那人冷笑了一聲,隨即淡然道:「那你就試試!」說罷驀然站了起來,兩隻深深陷入的眼睛之中似乎有兩道精光閃過。

    老頭兒微微一笑,竟是不再發話,只是凝神望著他。

    那人眉頭皺了一下眉,道:「怎麼?不動手了麼?」

    老頭兒似乎一副毫無所謂的模樣,笑道:「你先動手試試。」

    那人哼了一聲,兩隻瘦得如皮包骨頭的手驀然從袖中探去,十指一彎之下便對著虛空一抓。

    霎時間,虛空之中他十指所抓之處一股股透明氣流湧動聚集,快速便凝成了兩顆氣珠。

    但這兩顆氣珠剛一凝起,便聽得老頭兒哈哈笑道:「散!」

    他這話音一落,那人手上剛凝成的兩顆氣珠登時一潰而散,化成點點晶光消失不見。

    那人咦的一聲,隨即露出一個邪邪的笑容,說道:「有趣!我們兵團早將神兵執掌者的底細查了個清清楚楚並記成文書,我知道你是氣功師,但我出來的時候並沒有看查你的文書,倒是不知道你的氣是什麼。剛才我所凝的氣似乎產生了什麼異樣,竟是無法凝結。」

    老頭兒哈哈一笑,道:「看來你是認為能輕易殺了我了,所以連文書都懶得看。不過你肯定會後悔,你將栽在這一點上。」

    那人哼了聲,十指又是一抓,這一次又如同先前一般氣剛凝成便又散了,笑了笑,道:「看來你能擾亂虛氣。」

    老頭兒雙目微瞇,盯著他嘿嘿一笑,並不回話。

    那人道:「不過也不要緊,你能擾亂虛氣,但我修的是內家一道可有另一層保證,我還有體內的真氣可以用。」

    話音一落,只覺眼前的人有些模糊,緊接著老頭兒的人竟是漸漸消失了,不禁覺得奇怪。

    突然傳來了老頭兒說話的聲音:「那就讓我看看你的真氣有什麼用!」只不過這聲音竟是從身後傳來。

    那人臉現驚色,正欲反應,忽覺背後一緊,只感覺到一隻手掌已是按到了自己背後之上,他登時一臉駭色,因為他感覺到雙目之前似乎有氣流湧動,於是甩了甩頭,再定睛向前望去,那漸漸消失的老頭兒早已不見了,不禁叫道:「有趣!怎麼回事?」

    此時一隻手掌按在他背後的老頭兒用另一隻手捋著他那花白的鬍子,說道:「我老人家的氣是介氣,這氣能介入任何氣之中使其它的氣不穩定,所以你根本不能凝氣成虛形。剛才我的介氣介入你周圍的虛氣流之中你眼睛前的氣流當然也受到影響,這樣就使你產生極其短暫的錯覺,利用這極短的時間我便到了你的背後了。」

    那人喃喃道:「原來如此,怪不得你欺近我的身邊,我竟感受不到氣的波動,原來是被介入擾亂了。」

    老頭兒說道:「錯了!是被我用介氣融入了虛氣穩住了週身的虛氣,你只能察覺虛氣,虛氣一穩你就感覺不到虛氣的波動,而我擾亂了的只是你眼睛前的一小片氣罷了。」說罷手掌與那人的背後相連的地方驟然間發出一道晶亮的光澤。

    隨即只聽得那悶哼一聲,那人一大口鮮血便即噴湧而出,整個人軟垂垂向前便倒了下去。

    老頭兒收起手掌,笑道:「哼!想殺我你還嫩了點,我老人家能活這麼久,你以為簡單麼。你有真氣又如何,正是這真氣害死了你,我的介氣融入你體內的真氣之中,使它們不受控制在你體內四處流竄衝擊你的經脈,你一下便即暴亡,你正是死在你引以為傲的真氣之上。」望著地上一動不動的人,哈哈一笑,跨步便從他身旁走過,向前而行。

    忽聽得身後又傳來那人的聲音:「你以為簡單麼!我還有一口氣在!」

    老頭兒一驚,轉身便看,只見那人猶然倒在地上,只是頭仰了起來盯著自己,嘴角還殘留著先前吐血的血跡,登時鬆了一口氣,道:「還有一口氣又能如何,你不過是個廢人罷了。」

    那人嘴角邪邪一歪,說道:「我說的這口氣可不是我本人所剩的這一口氣,而是……」忽然間那被壓在身子上的右手移了出來移到臉前,手上竟是拿著一個瓷瓶子。

    在他拇指一挑之下瓶塞登時彈開,當中一顆透明氣珠急竄而出,那人張口便是一吸之下登時將這一顆氣珠吸入了口中,嚥了下去。

    老頭兒望著這詭異的場景,滿臉訝色,緊接著讓他更吃驚的事情發生了,只見那人往地上一拍,整個人竟是挺立了起來,隨即伸了個懶腰,竟跟個沒事人一般,說道:「果然吃虧了,看來下次還是看看文書好一些。」

    老頭兒雖然吃驚,但猶然鎮定自苦,不禁說道:「有這樣的事!你多了一口氣,那我就讓你這一口氣也斷掉。」說罷右掌食指豎起,手掌一伸之下便向前伸了出去,輕喝一聲:「介指!」

    話聲一落,只見那人週身之處一道道透明氣流急劇湧動,霎時間便形成了一根透明的食指將他包圍在了指中。

    老頭兒嘿嘿笑道:「你多了一口氣又如何,現下你周圍全是我的介氣,你根本操動不了虛氣!你應該察覺到先前體內的異動了,所以你應該知道真氣也是一樣。」

    那人右掌在額頭上一拍,一副奧惱的樣子,說道:「真是頭疼啊!真氣虛氣都不能用,怎麼辦呢?」右手按到了腰側的彎刀之上將它拿了下來,揮起一刀輕輕便割在那透明氣指之上。

    一刀起,刀鋒劃過,氣層即裂。

    竟是一把連氣都能割的彎刀!

    老頭兒一臉驚色,望著此時裂開潰成晶點的介氣,道:「好鋒利的刀,不過可不只你有好刀。」

    那人向前跨出一步,道:「我正是為它而來!」

    老頭兒哈哈縱聲大笑,道:「對付你,用不著它。」說罷雙掌掌面朝天向前一伸,一道道透明氣流驀然急湧而至,在他雙掌上迅速形成了兩顆小小的氣球。

    老頭兒微微一笑,兩隻手掌輕輕一震之下掌上的兩顆氣珠驀然間生出另一顆氣珠急竄而出之後分別衝向對方,其中一顆相遇之時往另一顆之中急鑽而入,沒入當中。

    而他手掌上的兩顆氣珠竟是源源不斷生出氣珠,霎時間一顆接著一顆急竄而出,紛紛融入了由最先前兩顆相融而成的那一顆氣珠之中,老頭兒嘿嘿笑道:「你若接得了我這一招『千層介』,我便讓你看看一線天也是無防。」

    這所謂的千層介,正是他的得意之作,用一顆顆的介氣不斷融入先前的介氣之中,看似是一顆氣珠,但其實當中一顆含著一顆,如此足足有千百顆之數顆顆相含,著實了得。

    那人原來淡然的臉色終於露出了一絲莊重之色,道:「那也好!我便試試!」

    老頭兒望著已是融成了的『千層介』,嘿嘿一笑一隻手掌運勁便是一拍,那一顆千層介登時拖著一道流光急竄向那人,緊接著驀然間急爆而開,震得整個山頭都是一顫一顫的。

    老頭兒手掌按在剛才推出千層介時為了防止自己受創所凝成的包圍著自己的介氣層上,一抹之下便將氣層抹成了晶點,盯著前方那滿佈晶點甚是刺眼的地方,一語不發。

    那晶點中忽然間隱隱約約浮現出了一個黑色的大珠,那大珠竟是移動著緩緩向前推動,很快便從如霧般的晶點中出了來,方一出來黑色大珠驀然間向著一個點急劇凝縮,竟是聚到了一把刀柄上,化成了一把如月兒般的彎刀,被原來裹在黑珠中此時已是現身的那人抓在了手中。

    老頭兒望著那一把彎刀,失聲道:「這是……流月彎刀。」退了兩步,語音竟是變得顫抖了起來,說道:「不……不可能!流月彎刀一百多年前早已失跡,怎麼會在你手中。」

    那人邪邪一笑,說道:「它一直都在我的手中!你還不亮出它來麼!」

    老頭兒臉色大變,沉吟了片刻後歎了一聲,說道:「那就如了你的願!」

    話音一落,左掌往右手衣袖口中一探而入之後向外便是一拉,一條長約三尺的細繩便被他拉了出來,老頭兒左手一抖,三尺細繩周邊氣流湧動之下便凝在了上面,在他又一抖之下細繩便如一根棍子般挺立了起來。

    那人露出一個的笑容,道:「好!這才有趣!」手中彎刀驟然間向天便是一揮。

    老頭兒哼了一聲,將手上豎起的細繩向天一舉。

    幾乎同一時間,一黑一白兩道光芒沖天而起。

    霎時間風雲為之變色。

    ……

    第一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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