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2章 采雕賊 文 / 一夜晚風
這大喝之聲如雷入耳,令三人耳鼓發麻。
喝聲方落,只見石道上一條人影在幾個起落之間,已是落到了三人前頭。
來人身高七尺有餘,濃眉怒目,健碩剛強,卻是個虯髯大漢。
這大漢一落定便用他那令人望之生畏的怒目掃視了三人一眼,最終將目光定格在了阿婧身上,濃濃的雙眉向上一挑,似是驚喜,但兩道濃眉挑而更豎,再加下濃眉下一雙睜得烔大的怒目,倒更像是發怒一般,也不知是他是喜是怒。
阿婧望見這漢子,笑道:「阿倒你來了啊,怎麼這副樣子,不會是不認得我了吧!」
漢子道:「會不會不,多很了變了大長你然雖,的來出認能是還力眼的我以是但。」
他這回話一出,旁邊無言跟趙燕兒兩個面面相覷,皆是聽之不明,均思:「這是什麼地方的方言?」
無言對阿婧道:「姑娘,這位就是你說的那位采雕賊了吧。」說罷望了漢子一眼,接著道:「我見這位兄台的模樣應該是個中原人士,在下遊歷江湖也聽過不少方言,可他所說的話我還真是從未聽過,不知道他是哪裡人士?」
不待無言回話,趙燕兒搶道:「你傻瓜麼,當然是苗家話了,不然阿婧姑娘怎麼能聽懂他的話。」
無言笑道:「未必,苗家話在下不是沒有聽過,雖然話音並非皆是一致,但這話全然不似,決非苗家話。」
阿婧撲噗笑了聲,道:「什麼苗家話,他這說的就是你們中原的話啊。」
無言道:「中原地區如此之大,只不知姑娘所說是何語?」
阿婧道:「當然是官話了。」
此話一出,無言跟趙燕兒均是哦的一聲,卻大為不解。
無言道:「阿婧姑娘說的莫非是玩笑話,這官話應當如我所言這般,怎會與這位兄台相同。」
阿婧道:「當然不同了,可他說的確實是官話。」望著兩人一臉惑色的樣子,微微一笑,接著道:「他被別人叫做采雕賊,但我卻叫他阿倒,為什麼叫做阿倒?其實就是因為他說話向來都是倒著來說,所以你們才聽不懂。」
兩人登時恍然,卻原來這人是個怪人,說話倒著來說。
無言卻道:「厲害,這話還能倒著來說。」
趙燕兒卻是一臉不屑,道:「真無聊,不就是倒著說話又有什麼厲害的。」
她這話其實是想跟無言抬槓,因此隨口便說,也未去思慮旁邊的采雕賊的感受,這話顯然得罪他了,幸好那采雕賊依舊一臉嚴肅的樣子,臉色未有絲毫變化,不似將要發怒。
看來他的面相雖令人生畏,像個粗漢子,但倒也不是個衝動魯莽的人。
無言笑道:「是麼!倒著來說我們連聽都聽不懂,但知道了其中關竅,有心留意聽上一聽倒也能知曉一二;而這倒著來說若是說些簡易短潔的話語倒也容易,但若要像這位兄台這般長話做到隨口而出,這可就千難萬難了,趙小姐你若不服大要一試,看看自己能否說得出來。」
趙燕兒一聽此話,雖有心反駁,但卻也知道此話有理,自己決不能做到隨口倒著來說,遂道:「熟能生巧,說久了就會,又有什麼。」
無言笑道:「你既知其中道理,又怎來取笑人家,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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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熟悉就需持之以恆,就憑這份恆心你就不當取笑。」
趙燕兒哼了一聲,置之不答。
那邊采雕賊靜靜聽著幾人說話,此時微微點了點頭,出聲道:「謝多,謝多!」
無言哈哈一笑,學著他的口氣,說道:「氣客必不。」
阿婧笑道:「阿倒,今天我來見你師父他老人家,帶了兩人美人前來給他雕像,你快帶我們進去吧。」
采雕賊卻是搖了搖頭,用粗厚的語氣說道:「用沒!用沒!了人美要需不就早家人老他父師我。」
阿婧知他向來說話皆是嚴肅無比,從不開玩笑,一聽此話,不禁臉色微微一變,如此一來,豈非是說自己帶來的見面禮人家不要了,忙問道:「怎麼回事?」
采雕賊道:「了人美下天雕不就父師我前年五在早,了來人美送家人要需不就早他以所。」
阿婧一臉詫異,自顧道:「我也有許多年未來過這裡了,不過這怎麼可能啊,他老人家向來以雕盡天下美人為畢生所願,竟然會放棄這畢生大願,實在匪夷所思。」
無言一直凝神細聽,但也只聽了個大概,此時一聽得阿婧如此一說似乎這事又有變故,不禁皺眉道:「阿婧姑娘,怎麼了?」
阿婧道:「阿倒說他師父不需要用美人來雕像了。」
旁側趙燕兒一聽這話,心中竊喜,心想:「嘿嘿,老天爺助我,要是不用雕本小姐就省事多了。」
采雕賊道:「常無事世,的因原有是然當願所生畢這下放願甘父師我。」
阿婧忙問道:「是什麼原因?」
采雕賊卻搖了搖頭,一副不肯相告的模樣,接著道:「婧阿,走吧是還你!用沒也了見父師我給去帶。」
采雕賊這話顯然是送客了,但阻止蠱宗之事全繫在靈犀鼓之上,鼓未借到阿婧怎肯如此輕易便走,遂道:「不需要美人雕像那也無防,見面禮我可帶到了,未失禮數,只是阿倒你們不收,這可不能怨我;而無禮便要拒客,這可就是你們的不對了!再說憑我跟你師父老人家的交情,讓我進去見一見你總能答應了吧。」
采雕賊略一沉吟,說道:「以可然當話的見要定一若你,來話下留早父師我,來進他讓就我見要非人的識相曾出擊能是若說。」
阿婧一喜,笑道:「那就勞你帶我們進去了啊阿倒。」
采雕賊忽然搖頭,說道:「用不,進能人個一你有只過不,進能不可個兩們他。」
阿婧秀眉微蹙,道:「他們倆個可是我的朋友,你就寬容一下,讓他們兩人也跟著我一起進去吧!」說罷伸出雙掌握住了采雕賊如蒲扇般的大手不住搖晃。
采雕賊被阿婧突然抓住了手搖晃卻也不生氣,似乎對這一個動作並不反感,只是眉頭微皺,一副陷入沉思的樣子。
無言聽阿婧所言,便知采雕賊不讓自己跟趙燕兒進去了,心想:「若是不能進去可幫不了忙了,豈不是白來一趟在這裡空等了。」雖想說些什麼來說服這采雕賊,但又思自己對他全然不瞭解,等下說錯了話反惹他反感豈不是幫了倒忙了,阿婧姑娘於這采雕賊相熟,就讓她去處理最好不過,遂閉口不言。
而趙燕兒巴不得不用進去,聽了阿婧的這話自也猜出采雕賊的意思了,卻想:「可千萬不要答應她!她若一個人進去,那只剩下我跟這傢伙在此,到時我想怎麼就怎麼的了。」她心中竊喜之餘,卻把自己要穴被封的事給忘了,認定了若只剩自己跟無言自己定能為所欲為。
阿婧見采雕賊沉吟不定,哼了一聲,似乎生氣了,道:「阿倒你不答應是麼!我定要跟我阿爸說你故意為難我,以後我阿爸要是來找你師父,你知道會怎麼樣!」
采雕賊聽了這話,搖了搖手,道:「我了不饒爸阿你時到說亂要不萬千可你。」
阿婧道:「那你就讓他們進去不就行了!」
采雕賊臉有難色,只是不住搖頭。
阿婧略一沉吟,說道:「看來你是怕你師父責怪了。」她這話一說罷,只見采雕賊雙眉一挑,看這反應顯然是被阿婧說中了。
阿婧接著道:「這個容易,其實你儘管放心,你師父他老人家決對不會怪罪於你,因為我這次來是受了我阿爸的吩咐親自來找他老人家的,而這兩人是我的得力助手,當然也要進去了,看在我阿爸的面子上,他決對不會怪你。他若敢怪你,到時我就跟我阿爸說,他一定來跟他鬧。」
采雕賊聽了她這話,微微點了點頭,但似乎仍有些不放心,在沉思了片刻之後才道:「好!去進起一倆們他讓了你應答就我那。」
阿婧見他應允下來,登即滿臉喜色,對無言笑道:「好了!這下我們可以進去了,他答應讓你們倆也一同進去。」
無言笑了笑,道:「那便好。」心中卻想:「我們倆進去到底能不能幫上忙還是說不准的事,這采雕賊極力推拒,阿婧姑娘卻執意要讓我們進去,不怕一時言語不和因而惹他翻臉麼?那或許是多一個人多一個幫手吧!」
他雖想問問阿婧緣由,但采雕賊在此倒不便多問了,因為阿婧姑娘先前說自己是她的得力助手,那麼自己此時若將心中所想說出來,道:「姑娘為何這般執意與他爭執,你完全可以將我們擱在這裡,必竟惹怒了他可就進不了了,難不成認為我們一定能幫上忙?」那一旁的采雕賊卻作何感想,既是得力助手,又為何這般相問?
其實阿婧的心思就是如他所想一般,正是這種多一個人多一個幫手的想法,必竟以她對似曾相識的瞭解,他總喜歡出些千奇百怪的主意為難人,所以自己也說不准他會怎樣為難自己,三人之力總比一人之力要好;不過還有一點就是阿婧不自覺中已將無言當成了自己人了,認為他值得去相信,認為他會全心全意幫助自己,所以一定要讓無言一起進去。
而趙燕兒先前倒是一個必不可少的人,但此刻似曾相識既然用不到了,她倒是可有可無,只是阿婧不想把她隨意扔在這裡,一來有些用完就扔太不把她當回事的味道,未免太寒人心,二來為防萬一,誰也料不準,到時見了那似曾相識他卻又要美人來雕像也是說不定的事,絕不能小看任何一個人的用處,就像先前自己面對黑煙束手無策,還不是無言幫的忙,因此有備無患總沒有錯,所以連趙燕兒她也要帶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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