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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41章 擊鼓石 文 / 一夜晚風

    無言覺得奇怪,似曾相識要雕盡天下美女,不是要人送美人來麼,怎麼反倒拒客了,而且遠處的石像竟還有男像,這就實在是太怪了,不禁快步上前走到阿婧身旁,道:「阿婧姑娘,這是怎麼回事,碑上寫著見之不入,卻是何解?」

    他想著或許這四個字另有深意,是自己誤解了,故有此一問。

    不料阿婧皺眉搖頭,道:「這我也不知。」

    無言越發覺得奇怪,阿婧明明以前來過此處,而這碑文在這道路之上如此顯眼,那麼以前阿婧決計能察覺得到它,那麼不可能不知道。

    阿婧續道:「我以前來的時候這裡並沒有這塊碑,看來是之後立下的。」

    無言道:「既是如此,那我們也不必去猜測這碑文的深意,進去便知了。」說罷一隻腳抬了起來,便要跨上前去。

    阿婧喝道:「等等!」

    無言微微一怔,道:「怎麼了?」

    阿婧道:「你以為我是因為看到這碑文才停下來的,其實並不是如此,而是因為前面不能再闖進去了。」

    不待無言說話,旁側趙燕兒道:「前面怎麼不能進了?這要是不能進那我們還來幹什麼。」

    阿婧笑了笑,道:「你沒注意聽我的話,我說的是不能闖進去,而不是不能進去。」

    「哦!」無言道:「這麼說來是要知會主人了,但此處除了遠處的人像與我們三人之外,此處再去他人,卻要如何知會主人?」

    阿婧手掌一翻,伸出一根指頭向下一指,道:「你們看看自己的腳下。」

    無言與趙燕兒聞言皆是低頭去察看腳下,只見此時腳下所踏的石道之上卻沒有先前一路走來一直都有的殘缺不全刻在上面的字體。

    無言不禁一聲輕咦,望了望自己腳下,只見自己腳後的石道上卻有刻字,登時明瞭,原來從自己身後到前面石碑這一段距離竟是由一整塊的平整光滑的大石鋪就。

    這一整塊的大石雖然沒有刻字,但卻多出了一個個的凹陷下去的大腳印,這些腳印或橫或豎,排列無章。

    無言伸指數點,數得共有六六之數,不禁疑惑:「這些腳印卻有何意?」便向阿婧問道:「阿婧姑娘,這其中關聯何在?」

    阿婧並不立即回答他,反而道:「你聽說過麼,在遙遠的南邊有一處小石島,只要人一走上去整座島就會發出一陣咚咚咚類似鼓聲的聲響,後來人們發覺,這聲音是由島上的石頭所發出的,這種石頭只要一受到足夠力道的碰撞就會發出這種聲音,人們給這種石頭取名叫做擊鼓石。」

    趙燕兒忙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們腳下這塊石頭就是從那島上來的?」

    阿婧點頭道:「沒錯!這一塊石頭就是取自那一個小島,想要進去見似曾相識就要先知會他,而要知會他就要用這塊石頭來打出聲音。」

    如此一說,無言跟趙燕兒登時恍然,均覺此法頗妙。

    趙燕兒心中生奇,雙足往地上一點,整個人蹦將起來,就要重新落地之時,她猛然發力之下雙足重重踏在了石道之上。

    咚!

    一聲大響驟然響起。

    趙燕兒聞之一喜,道:「果然如此,還真是挺奇特的。」說罷又蹦達了幾下,弄得咚咚大響。

    無言喝道:「好了!你想吵死人,弄幾下讓裡頭似曾相識知道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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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燕兒哼道:「我就不你管得著本小姐啊!」說罷又跳了起來。

    阿婧厲聲喝道:「停!你做什麼!」

    趙燕兒一聽阿婧如此厲喝,似乎要發怒的樣子,登時止住不跳,低聲道:「不跳就不跳麼,這麼凶幹嗎。」

    阿婧道:「你再這麼胡跳等下吵到裡頭的人惹他們發怒,到時可要壞了大事。」

    無言哎了一聲,緩緩說道:「成事不足……哎!」接著對阿婧道:「這石頭也敲了,那麼我們就在這等了,只是不知要等多久?」

    阿婧笑道:「敲了!什麼時候敲了?」

    無言道:「阿婧姑娘這是何意?」

    阿婧道:「你以為這石頭是隨便敲就行了麼!你看這上面的腳印,它們才是重點所在。它們就像是一具琴上面的弦,隨便哪一根弦都能發出聲音,但每一根弦的音調都是不同的,將它們連起來有規律彈的時候,就能成為一首曲子。而似曾相識可不是每個人都能見的,要見他就得用會一首曲子,這一首曲子叫做《曾相識》。」

    無言點頭,道:「那麼姑娘的意思就是說得踩著這些腳印奏出這一首《曾相識》,才能夠見到似曾相識了。」

    阿婧道:「沒錯,所以這可不是隨隨便便敲一下就行的事。」

    如此一說,更令無言大為不解了,似曾相識明明要人送美人來給他雕卻在這路上處處設防,用如此嚴格的矩規,這哪是迎客之禮,分明是拒客之道,不禁道:「阿婧姑娘,難不成這一首《曾相識》廣為流傳,是人人皆知的曲子?」

    阿婧搖頭笑道:「你說什麼呢,這一首《曾相識》是似曾相識所創,除他之外,只有與他有交情的人才能知道,故而叫做曾相識。」

    無言搖頭,道:「那我可就大為不懂了,既然此曲並非人人皆知,那麼他設下這一個規定在此,豈非拒人於門外了,那人家還怎麼送美人給他。」

    不待阿婧回答,趙燕兒笑道:「說你笨就是沒錯,你以為人人像你一樣看到個石碑寫著見之不入就不敢入呆呆在此守著麼,當然是只管著進去了,進去了還怕見不到他。」

    無言淡然一笑,並不理她,趙燕兒所說這一點無言並非沒想過,但他覺得若是能如此輕而易舉闖進去,阿婧怎會不做卻反要停在此處,她定有她的用意,不當捨易取難。

    果然,只聽阿婧搖頭冷笑,道:「若是這麼簡單就好了,不過等下我們遲早也要進去的,你去了便知道為什麼我不敢貿然闖進去了。」目光投到無言臉上,接著道:「似曾相識雕石像是有固定日子的,他可不是天天都雕,所以有時候想要清靜就會拒客。而我們腳下這塊擊鼓石是可收可取的,當他不想見客的時候就會將這塊擊鼓石放上去,拒絕來客,只有那些會擊《曾相識》的熟人他才會見。」

    無言恍然,道:「原來如此,那今日他在此處擺上這擊鼓石,就是不想見客了。」

    阿婧道:「沒錯!看來是他老人家知道金蜈現世,定有許多人要來找他借鼓,故而擺石拒客以求清靜。」

    無言道:「那這麼說我們要見他必定要擊出這《曾相識》,那在下就駐足觀姑娘舞踏,洗耳聽曲了。」

    阿婧笑道:「你就這般肯定?」

    無言哈哈一笑,道:「姑娘於這擊鼓石一事知之如此詳細,那麼定然有備而來。」

    阿婧笑了笑,將一隻腳兒輕輕抬起,踩入了前面一個腳印之中。

    咚的一聲!

    響聲雖細,但傳入耳中,令人心為之一震,有如她的腳兒踩在別人如止水般的心中一般,蕩起一圈漣漪。

    漣漪未散,人兒腳步輕移,身姿起落。

    腳下原本平凡無味的咚咚之聲,手上原本毫無新意的手鐲晃動的叮鐺響聲,在她的的舞踏之下早己匯了一首動聽的絕妙曲兒。

    那歡暢淋漓的身姿,那美妙嫻熟的動作,那嬌態似蓮花新放,那變化似孔雀開屏。

    她體輕如飛,她舞步飄飄。

    而它,那腳下的乳白色的擊鼓石已化成了她腳下的一片雲兒,隨她縱橫馳舞。

    舞之渾似天仙,但其實又別於天仙,它無天仙之規束,它無天仙之拘謹,它的歡情激烈躍然而出。

    曲子叫做《曾相識》,既見相識之人,自是欣喜歡暢,又何需拘泥,當然要透過腳下的擊鼓石擊出這粗獷豁達的聲音,將心中的喜悅通過它來傳遞給相識之人。

    少許,只見阿婧的一隻腳輕輕落到平坦的石塊上,另一隻腳也抬了起來,也將落下。

    已是舞將住,只是曲未罷。

    曲兒傳蕩到了兩側的山壁,在這谷中久久蕩漾,似這谷兒聽得意猶未盡,跟著哼唱了起來。

    「妙!阿婧姑娘舞得極妙!」

    當阿婧另一隻腳落下的時候,響起無言這一聲發自肺腑的大聲讚歎。

    阿婧微微一笑,拱手道:「不敢當,我好久沒踩過這曲兒了,索幸沒踩錯,這一踏將起來,不自覺之間就跳起了舞來。」

    旁邊趙燕兒雖覺得阿婧的舞跳得很美,但她卻無絲毫讚歎之意,反而低聲喃喃道:「切!不就是跳個舞。」

    或許是出於對阿婧的怨意,認為她這是故意在賣弄,不就是踩

    個曲子,還跳什麼舞給人看,而且自己先前隨意跳了幾下就喝斥自己,現下她自己就跳得老歡快,這不是欺負人麼;亦或許是女人天生而來的敏感直覺,不自覺之中將自己與阿婧做了對比,因此在心中產生了不服。

    無言笑道:「我聽聞你們苗家人多喜歌舞,姑娘觸景生情而舞,亦不足為怪。這石上腳印六六之數,不過方寸之地,姑娘卻能在上面舞出這般好看變化多端的舞,實在了得!」

    阿婧笑道:「你可別再取笑我了。」

    無言哈哈一笑,突然望見了趙燕兒臉上略有不屑的神情,笑道:「喲!趙家小姐你怎麼了,不服是不是啊!像這樣美的舞,你就算窮盡一生只怕也是舞不出來。」

    趙燕兒道:「我才不稀罕,本姑娘是個堅強的人兒,才不去練這些柔弱的東西。」

    無言搖了下頭,不再回她,轉頭向阿婧道:「阿婧姑娘,你這曲兒既已奏罷,經這谷中迴盪,想必已傳到裡面去了,不知要過多久那似曾相識才會出來相見?」

    阿婧笑道:「你還想他老人家出來見你啊!你可真敢想。」

    無言道:「此話何意?」

    阿婧道:「接見之人是那采雕賊。」

    此話一落,只聽得一聲大喝響起:「鼓擊人何!鼓擊人何!也來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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