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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2章 烈酒 文 / 一夜晚風

    冷笑。

    這一種笑,往往是對別人的觀點表示不贊同和不屑時的表現。

    這種笑再加上無言的這一句話,簡直就成了對好喝的一種藐視。

    天下第一能喝的自己竟然被一個混小子如此藐視,竟說自己喝不過十缸之數,這簡直是對自己的污辱,好喝無論如何都是不能夠接受的。

    登即駁然大怒,道:「你爺爺的,你個混小子這分明是看不起你老子我。」

    無言見他一臉怒色,卻依舊一副淡然的模樣,緩緩說道:「好喝兄莫氣!我決非是輕視於你,我說這般的話,自是有原因的。好喝兄且聽我道來,若覺得不合乎情理再來發怒不遲。」

    好喝臉上怒色稍逝,道:「那你快些說說,究竟是為何?」

    無言道:「好喝兄既是個喝酒的行家,那麼對於這酒的區別自然也是知之甚透了。人皆有其各自品性,這酒麼自也有其品性,品麼自是上品、中品、下品之分,也就是好壞之分;這性麼自是是溫、烈、寒之別,也就是濃度之別。同時喝十缸溫酒與同時喝十缸烈酒,同樣是十缸之數,可卻是一樣麼?」

    好喝回道:「當然大大的不一樣了,烈酒自是更容易激發人的酒興,更容易使人醉。」

    無言道:「對了!就是這個道理!」向桌上的酒一指,接著道:「我叫人所備下的這兩排酒每相對的一缸酒皆是同樣一種酒,也就是說桌上二十缸酒卻並非是同一種酒,而是十種不同的酒,這十種酒雖然不同,但卻有一個相同點,那便是這十種酒都是極為剛烈的酒。」

    好賭登時恍然,卻原來這些酒都是烈性之酒,可就算這些酒都是烈酒,十缸酒也決計喝不倒自己,一臉不屑之色,道:「你這般意思,卻是說這麼十缸烈酒,便能醉倒我了。」

    無言只是淡然一笑,接著說道:「這酒麼雖是烈酒,可這烈酒麼便如同武功本事一般,也有個強弱之分。好喝兄以為我備下十缸酒與你喝,便是瞧不起你,其實大可不必如此。本事長在好喝兄身上,好喝兄本事究竟如何自也有公論,若是我瞧不起你,好喝兄的本事便因此減弱了麼?我瞧得起你,好喝兄的本事便能因此大漲了麼?所以好喝兄不必在意於此,我們不防先來看看這些酒。」右手一抬,做了個請勢。

    好喝心想:「他這賣的什麼關子,難不成這所謂的烈酒之中有極為霸道的烈酒?所謂最烈者莫過於霸王,難不成當中卻有霸王酒!」想到這霸王酒,心中不禁一凜:「他舅舅的,若是有霸王酒老子可真是捱不住,不過霸王酒極為稀少,他怎麼可能會有,就算當真有霸王酒,老子捱不住他便能捱得住了麼!」

    他心中所想到的這霸王酒,便是號稱天下最烈之酒,其酒性霸道異常,據說普天之下至今無人能喝得過一缸之數,不過這酒卻是世間極少人能釀,而趙大山莊中所藏酒類雖多,但這霸王酒卻是不曾擁得,因此這桌上的酒自是不可能會有霸王酒,卻是他多此一慮了。

    好喝道:「也好,我便看看這麼酒是什麼酒先。」急步走到桌旁,目光從自己這邊桌旁的十缸酒上一一掃過,道:「這些酒缸大小顏色皆是一致,倒是無法從酒缸之上略覷得一二,因此倒是猜不得是些什麼酒,唯有揭開這酒封方能知曉了。」目光投到身邊的酒缸上,卻望到酒缸下的銀針,不禁疑惑:「要這針來做甚麼?」便向桌面上銀針一指,問無言道:「你叫人備下這銀針做甚,喝個酒要什麼銀針了。」

    無言道:「若是平常喝些普通的酒麼當然不用,但現下卻要了,因為這一場喝酒卻是我跟好喝兄的比試。先前我可是說過,在下出題必要做到公正公平,而這酒是在下這邊所備,自有在這酒中使些手段的機會,因此只怕好喝兄心中卻有所顧慮,擔心我們在這酒中下了什麼迷藥之類暗算你的藥物,為消好喝兄之所慮,讓好喝心放心比試,放心痛快地喝酒,也為了表我之真心,表我之公正公平,更為了等下比試出了個結果之後,莫惹來非議,故而我叫下人們備下這銀針,供好喝兄試毒。」

    好喝點點頭,望了望銀針,道:「不用了,老子還怕你什麼毒麼。」

    無言斷然道:「不行!好喝兄必需要試,而且每一缸都要試,不然不清不楚,難免作弊之嫌,還請好喝兄一試,給我個清白,也給這場比試一個公正。」

    好喝心想:「這小子應該不會下毒,不用試也沒事。」轉念又想:「還是試下為好,上次中了胡八那傢伙的五步散,這次就試一試,免得到時真給人暗算,輸了這比試豈不是給我酒莊四好丟人了,那可大大的要不得。」便應道:「好,那我就依了你,每缸都試下。」

    無言點頭,道:「如此甚好,在下在此言明,這兩排酒我們一人一排,不過要哪一排我任好喝兄先行挑選,你要喝哪一排便喝哪一排。」

    好喝隨口便應道:「隨便,哪一排都一樣。」說罷伸手揭開第一缸酒的酒封,酒封方一離開缸口,一股辛辣的酒味登時撲鼻而來,朝缸口望去,只見缸中酒水呈紫青色,於是深吸一口大氣,伸出右掌在嘴邊不住扇動,邊扇邊道:「這是紫桑醉。」

    無言喝道:「沒錯!這第一缸正是紫桑醉,好喝兄一聞便知,確是了不起,既說到這紫桑醉,好喝兄可知這酒名因何而來?」

    好喝冷哼一聲,道:「這我當然知了,你問不倒我。」朗聲道:「這紫桑醉麼以紫桑果為主料,再加二十四味輔料,封壇而藏,藏得八載;再加四味點睛之料,分別於每一年春、夏、秋、冬起始之時添入其中,再藏得一年之數,歷時共一十三載方能成酒,這是這酒的釀法。」

    無言笑道:「好喝兄所說的卻是釀法,在下所問卻是酒名因何而得?豈非答非所問。」

    好喝道:「我當然知道了,我將這酒的釀法說出來自是要讓你小子長長見識了,也知道我的厲害。」

    無言道:「這釀法麼在下也知,倒是不用好喝兄指教。」

    好喝哼了一聲,道:「這紫桑醉成酒之後酒性極為剛烈,其酒入口辛辣無比,當時創出這酒的先輩一直在苦思如何給這酒命名,一天他將這酒給他的好友品嚐,他的好友方將酒一入口,便被辣得難受,於是張開嘴巴抬起了右掌在嘴旁不住扇動,這先輩忽得靈感,便給這酒取名『自扇嘴』,後又覺得這名實在太過不雅,故命為『紫桑醉』,這便是這紫桑醉的由來,我可有說錯?」

    無言拍掌喝道:「沒錯!好喝兄所說皆對。」

    好喝見無言稱讚,一臉得意,向旁挪了一步,揭開了第二缸酒的酒封。

    這一缸與上一缸酒卻是大不相同,方一揭開酒缸,只覺得一股淡淡清香撲入鼻中,與先前一缸的辛辣產生極大的反差。

    好喝望向缸中,見缸中酒水清冽,晶瑩剔透,竟是咦了一聲,道:「莫非是一點紅。」伸出一根手指頭,探入缸中,指尖輕輕在酒面上便是一點,缸中酒水登時泛起一圈漣漪,這一圈漣漪竟是淡紅之色,簡直就如同是好喝的指尖破損流血,滴了一滴血入了酒中。

    好喝一見此景,登時臉露喜色,道:「果然是一點紅。」

    無言接口道:「沒錯,一點便紅,正是烈酒一點紅。」

    好喝點點頭,向旁再次挪開一步,便去揭第二桌第三缸酒的酒封,這一次也如同先前一般揭開之後,聞看之下便即道出了酒名,如此一缸揭過一缸,不久便到了最後一桌,也就是最後兩缸之處。

    而無言則在旁側為他指明他所道出的酒名對錯,不過好喝揭開酒封之後所道出的酒名盡皆全對,卻是無錯,因此無言只能道對,卻沒機會說錯。

    眼看已是最後兩缸,好喝嘿嘿笑道:「前面八缸酒倒還真全是烈性之酒,而且酒性一缸比之一缸更為猛烈,而現下這最後兩缸,恐怕是這十缸之中酒性最為烈的酒了。」

    無言淡淡道:「好喝兄所說對也不對,至於為何,你揭開不就便知了。」

    好喝自顧道:「不會是霸王酒吧!」說話之際已是揭開了酒封,望了望缸中酒水,又深吸了口氣,卻是咦的一聲,大是詫異。

    因為這一缸酒卻是元正酒,這元正酒可算不上什麼烈酒,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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