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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0章 認輸 文 / 一夜晚風

    五枚半銅錢!

    已經無聲的訴說著成敗!

    成敗緣只在一線之間,但這一線之間往往是天堂與地獄,痛苦與自豪、得意或者失落。

    一線之間,有如天差地別之遠。

    面對這驟然的變化,新的一個事實,一個再難改變的事實,好賭臉色鐵青,一時竟是道不出話來。

    這種極大的反差給他帶來的震憾實在是太大了。

    他原本信心十足,就彷彿自己是一個站在賭道巔峰之上,一個高高在上的賭道高手。

    已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

    在這賭道之上,他早已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

    面對著無言這個對手,就好像站著巔峰之上,俯視著地上的無言,只覺得這個對手是多麼的渺小,多麼的不堪一擊。

    然而這一刻,當最後一枚銅錢落定的這一刻,他登時有些懵了,這瞬間的變化實在是來得太過突然。

    便如同他正得意洋洋的站著巔峰之上嘲笑下面的無言,突然之間卻被人橫空闖出踢了一腳跌了下去,如同最後一枚從牌匾中鑽出的銅錢一般,逕直往下直墜而下。

    這一刻,他知道自己已然無法挽回局勢,無力回『天』,回到那一個巔峰之上,自己只能順著勢道逕自往下落下去。

    從得意到失落,從自信滿滿到不可置信,從成功到失敗,種種情感,便如同一團灰塵,一團最後落下來的銅錢所激盪而起的灰塵,在這一刻在他心中驟然激盪而起。

    然而不管是牌匾上落下來的銅錢,還是巔峰之上落下來的好賭,不管成與敗、巔峰或是低谷,都有盡時。

    一切就像銅錢激起的肉眼難以察覺的灰塵,不管灰塵再如何激盪飛揚,總有一刻會塵埃落定。

    而在好賭心中激起的灰塵片刻後已然復歸於定,他的心這一刻不再被雜緒所擾,壓制住了內心的波動,臉上一臉驚訝的神色消散不見,硬著頭皮道:「這……我輸了!」

    我輸了!

    對好賭來說,說出這麼簡單的三個字是多麼不容易的事,簡直就像是別人在扇打自己的臉一般,只覺得臉火辣辣的一陣疼。

    這種滋味實在是太不好受了,但他還是承受了。

    不因為別的,就為一個承諾!

    酒莊四好向來殺人不眨眼,行事無常,但偏偏卻是極為守信用。

    在他們看來,殺人不過就像是銷毀一件沒用的物品罷了,所以隨手便為,而承諾就像是一件很難銷毀的物品,雖然可以銷毀,但他們絕決計不會去銷毀。

    因為這一件物品他們視之極為重要。

    所以不管如何,輸了就是輸了,好賭決不會耍賴,雖然心情極為失落,但他還是親口承認了。

    不過這一句我輸了其實對他的意義並不大。

    一個總認為自己天下第一的人突然間遇到挫敗,這種挫敗對他來說應當是刻苦銘心的,怎麼會說意義不大?

    因為他從來就沒把自己輸過的當回事,就像先前輸給胡八一樣,他幾時放在心上了,還不是口口聲聲嚷著自己賭道天下第一。

    他輸過的其實也不少,當面他自是親口承認,可事後他又何曾記得,還不是整天自誇,一副無敵的模樣,這自是性格使然了。

    所以這一句我輸了對他來說,意義不大,隨口可說。

    而先前卻說對他來說是極不容易的事,自是因為他覺得當場認輸有失顏面了。

    也就是說這一句話本身對他來說容易,但說出來後覺得有失顏面所以變得難說了。

    他雖親口承認我輸了,說之時卻是屬於一種無心的狀態,也就是並不是太認真,只想說了之後早點將這一件丟臉的事揭過去。

    所謂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有意並非刻意,而是有十分重要的意義。

    他這一句我輸了,對趙大山幾人來說,意義自是大不相同了。

    聽到這一句話從他口中親口道出,趙大山、白旭、玉琳三人登時大喜,均掩不住內心的喜悅,相顧而笑。

    這一刻,他們緊緊懸著的心終於是可以放下來的,可以稍稍安心了。

    因為這第一仗拿了下來,便是抓住了勝利的一半。

    抓住了一半勝利,對另一半更有了希望,更多了一份前進的鼓勵!

    鼓勵,哪怕僅僅是一絲一毫,對於覺得前途迷茫而提心吊膽的人也甚為受用,便如同黑暗中出現的一盞明燈,為人驅除不明與不安,帶來光明與希望。

    好賭低著頭,忽然抬頭皺眉,開口說道:「我確實是輸了,不過我怎麼也想不通怎麼會是五枚半,我應當不會錯的!」

    顯然,面對這親眼所見的事實,好賭還有一絲絲的不甘。

    無言淡然道:「好賭兄!這五枚半可都是從牌匾之中出來的,你也親眼所見,決計不會有假,再說我也不可能在好賭兄眼下作弊,所以在這『銅』證如山的事實面前,可容不得好賭兄不認賬。」

    好賭呸的一聲,道:「你舅舅的!老子哪裡不認賬了,我不是認輸了麼!我只是想不通你們是怎麼瞞過我的耳目的。」

    無言點頭,道:「那我就讓好賭兄輸個明白。好賭兄太過小瞧我師叔的無彈了,這無彈看似簡單,可其中卻大有文章,否則怎會讓我也猜錯了。概因這無彈將所彈之數隱於無之中,何來無之說,便是說我師叔彈一下,所彈出的數目卻往往不止一之數,便拿銅錢來說,也就是說我師叔看似彈一下,可往往實際卻是彈出兩枚或者三枚銅錢。」

    好賭道:「不對!彈一下彈出兩三之數我也會,可決計不能瞞過我的耳目。」

    無言笑道:「要瞞過好賭兄的耳目,自是要你看不到聽不到,也就是說隱於無中,要怎麼做到呢?就拿先前的無彈來說,我師叔彈出五枚半,可好賭兄卻只猜出了四枚半,這多出的一枚怎麼藏於無中呢?其實就是將兩枚變成一枚,另外一枚便成了『無』了!就是說我師叔彈出之時,有兩枚同時彈出,兩枚銅錢緊緊貼在一起讓好賭兄以為是一枚,而且兩枚彈出之後在半空中激射而去之時必要保持一致,完全的一致,也就是說同樣的速度,這樣一來既遮了你的目,也掩了你的耳!所以你就猜差了一枚!」

    接著抬起右指,向步需亭牌匾上一指,說道:「想必好賭兄又要說不對了,既是同樣的速度,那麼也就是說彈入牌匾之時必是同時陷入牌匾之中,那麼你剛才拍動之時,兩枚銅錢必定同時落將下來,怎的卻只落了一枚,後來我再拍之時另外一枚才落將下來?」

    好賭道:「對!我正有此疑慮。」

    無言笑道:「這就是我師叔無彈的厲害了,先前我說我師叔彈出兩枚之時讓兩枚銅錢緊緊相貼,又以相同飛速同時激射而出,那麼肯定有人以為彈出之時必是以同等力道彈之,可這就大錯特錯了,我師叔彈出之時卻是不同力道,兩枚只差了一絲絲力道,正是這一絲的力道,讓這兩枚銅錢先一同飛射而去,到了後頭鑽入牌匾之時,一枚鑽得深一枚卻鑽得淺。說白了,就是這份力道的掌控極為精妙!所以無彈這一招看似簡單,卻往往變化無窮,讓人防不勝防,所以無彈加上漫天花雨才有這『漫天花雨不知數』的美名!」

    好賭點點頭,雖覺有理,但這暗器是白旭所出,是否如此自是要問當事人才能證實,便問白旭道:「這小子所說雖有理,但是否如此?」

    白旭道:「我這師侄所說自是沒錯了,我曾出這一招考過他,他猜錯了半枚,後來我為他詳解了這一招的奧妙之處,所以他對這一招極為瞭解。」

    好賭不禁沉思:「若將兩枚暗器控制得如同一枚一般,想來我也能做到,可若是力道能掌控得如此之精妙,讓之竟在半途而變,這一步想來我怕是還做不到,這書生的暗器功夫竟比我還要高一籌,好生了得。」不禁心生佩意,嘿嘿對著白旭道:「想不到你這書生的暗器功夫這般了得,這一場我也輸得不冤。」

    白旭拱手道:「承蒙閣下廖贊,實是不敢當!」

    無言笑道:「當然不冤,我猜我師叔的無彈之時猜差了半枚,而好賭兄卻猜差了一枚,比我差了半枚,這可是實實在在的數目。」

    好賭心中卻想:「你這混小子,你說你猜差了半枚,我又沒見過你猜過,怎知真假。」可又想:「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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