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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2章 鞭打 文 / 一夜晚風

    趙家小姐笑道:「本小姐只管打,你若是皮厚的話自然就不會死,這得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青兒插嘴道:「小姐,依我看你最好抽他的臉皮,他的臉皮甚是厚。」

    無言倒還真怕她打臉,叫道:「好!你就打我的臉,打的越多越是明顯,也好讓趙莊主看看。」

    趙家小姐道:「本小姐才不怕,你到時便跟我爹爹哭訴去,『嗚嗚嗚,趙莊主你要替我主持公道,你們家小姐欺負我,把我打成了個豬頭,你一定要替我作主呀。』」

    無言知她如此譏諷,是要激自己,但他其實也沒想過要找趙大山告狀,之前所說的話自然全是嚇唬這趙家小姐的了,便怒道:「哭哭啼啼那是你們女兒家的本事,我可不會,我們之間的事,自當自己解決。」

    趙家小姐心中一喜,她倒還真有那麼一丁點顧忌,她叫下人扒無言的上衣來鞭打,其實就是為了不讓鞭打的傷痕暴露,說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說話不算數是王八。」

    無言哼了一聲,並不答她。趙家小姐打量著無言,忽道:「他的臉皮厚我越是不打,我偏要打他皮薄的地方,不然豈不便宜了他。」手中長鞭一甩,啪的一下便打在了無言身上,登時在無言胸側下一條幾寸長的紅疤。

    無言只覺身上一陣火辣辣的疼痛,但他卻不肯在趙家小姐面前顯露了怯態,咬緊牙關忍著,臉上表情猶然十分淡然。

    趙家小姐見他一副渾不在意的模樣,越是生氣,手中紅鞭一陣急掃,連打了他三下,停下手來說道:「怎樣,這鞭子的滋味可好?你服了沒,乖乖說服了本小姐,然後敬三杯酒磕三個響頭,我就放過你。」

    無言笑道:「看來你這瘋婆娘估計是沒吃飯,一點力氣都沒有,這是在給我搔癢麼?」

    趙家小姐咬牙道:「好!我叫你嘴硬。」手中長鞭狠狠一甩,又是啪的一下打在了無言身上。

    無言懶洋洋道:「想不到趙姑娘還有這一手,竟能以鞭為人推拿,這力道把握得可真是精準,打得我渾身暖洋洋的,十分舒爽。」

    趙家小姐道:「那本小姐就好好讓你舒爽。」揚起長鞭便要再打。

    無言笑道:「現在我終於知道為什麼許多人都巴不得有錢有勢了,原來給人伺候的感覺這般好,真是怪不得。」他這麼一說,趙家小姐倒成了伺候她的下人了。

    趙家小姐的手腕不禁一頓,打在半空中的長鞭也是微微一頓,鞭身一軟之下便垂落到了石板上。

    旁邊青兒說道:「小姐,打這種混賬傢伙又何勞你動手,豈不是白白費了小姐的氣力,不如就由我來替小姐收拾他,小姐你就在一旁好好看著就是了。」

    趙家小姐點了點頭,她原意是自己親自打無言,方才消心中之氣,但又不想『伺候』無言成為他的下人,反正青兒打也是一般,自己倒省了些氣力,何樂而不為,便將手中紅鞭遞給青兒,道:「等我吩咐了再打,本小姐要好好欣賞。」

    青兒接過趙家小姐手中長鞭,點頭應了聲是,心中自是十分得意。無言之前幾次譏諷她,她心中自是懷怨,她是趙家小姐的心腹,在這趙家莊下人們對她說話都是客客氣氣的,又有幾人敢出言辱她。

    在她心中,無言不過是個混小子罷了,豈能受無言的氣,之前尚顧忌無言向趙莊主告狀,現下有自家小姐的受命,再也無所顧忌,心中想到終於可以出口惡氣,自是十分高興的,提著長鞭盯著無言,臉露笑意。

    趙家小姐卻是行到鞦韆架旁,坐在了鞦韆上,雙手握住了繩索。垂首站在鞦韆架旁的兩個小婢伸手握住了垂繩,輕輕向前一搖,鞦韆一蕩之下便帶著趙家小姐向前晃去,又蕩了回來,反覆來來去去。

    趙家小姐說道:「給我打,叫他嘴硬。」

    青兒點了點頭,手中紅鞭一甩,便狠狠打在了無言身上,提手一抖,長鞭向後一甩,在她手臂向前一掄之後鞭身又是狠狠打在了無言身上。

    不過片刻,無言身上已留下七八道紅疤,但他顯得十分愜然,笑道:「不錯,看來你家小姐待你到是不錯,倒是把你飯得挺有氣力的,比你家小姐有力,不過火候還是不夠。」

    青兒冷哼道:「那我便加把氣力,滿足公子爺的要求。」正待再打,卻聽得趙家小姐道:「青兒,莫打了。」

    青兒不明其意,但還是立刻收起了手中長鞭,道:「小姐,可不能便宜了他,這傢伙既然倔,咱便打到他服為止,看他能撐到什麼時候。」

    趙家小姐卻道:「這般打下去,不知要到什麼時候,我想到了個更好的法子。」身子輕輕向下一蹭,垂在鞦韆下的雙腳探到了石板上,鞦韆去勢不衰,帶著她的雙腳向後搖晃而去,但被她的雙腳在地板上這麼一拖之下勢道便緩了下來,片刻後停止了搖晃。

    趙家小姐向旁首一個小婢輕輕一招手。那小婢會意,低頭湊到趙家小姐臉邊。

    趙家小姐湊到小婢耳邊,也不知她在嘀咕些什麼,那小婢突然點了點頭,走到樹樁旁拿起了上面的碗,端著碗便朝石門中進去了。

    片刻後小婢又從石門中走了出來,手中依舊端著一口瓷碗,只不過瓷碗中已是裝著半碗紅色的粉末,粉末中還夾雜著一粒粒白色的小顆粒,卻不知是什麼東西。

    小婢端著這一碗東西行到了樹樁旁,將手中瓷碗放到了樁面上,抱起放在樁面上的那一缸酒,朝瓷碗中倒了七八分,然後又將瓷碗端了起來,輕輕搖晃著,將酒水與那紅白色粉末搖均勻,身子一轉便走到青兒身邊停了下來。

    趙家小姐對無言說道:「你不是喜歡酒麼,本小姐叫人拿來了番椒末,混上酒水讓你嘗嘗鮮。」

    無言道:「你好意我倒是心領了,不過這酒可是最重味道,你如此胡搞定然難喝的要死,還是你自己喝吧。」

    趙家小姐咯咯一笑,道:「本小姐最是大度,可不強人所難,你不喝就算了。不過本小姐好意叫人混了這番椒酒,可不能浪費了,定要把它用掉。」對那小婢道:「把番椒酒水塗抹到他傷疤上。」

    無言一聽這話,心中一涼,怒道:「瘋婆娘,你可莫亂來,這可是要人命的。」

    趙家小姐笑道:「怎麼怕了麼,若是怕了便跟本小姐說服了,乖乖照著本小姐說的話做。」

    無言冷哼道:「你莫休想。」心中罵道:「這瘋婆娘,好狠的心。」

    趙家小姐朝那小婢拋了個眼神。

    小婢端著番椒酒走到無言跟前,碗剛臨到無言身側,無言便覺一股辛辣之味撲鼻而來,刺激得鼻子十分難受,鼻子聞著尚覺不好受,若是撒到疤口上,無聞簡直不敢想像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痛苦。

    正自心憂之際,忽聽得那青兒喝道:「慢著。」目光射到無言胸口上的那一道劍疤之上,說道:「鞭痕只不過是損傷了他點皮罷了,灑番椒水雖然有用卻不夠勁道。」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手中長鞭突然一抖,對著無言掃了過去,啪的一聲響,這一鞭正打在了無言胸口處劍疤之上。

    這一道劍疤原本是在林中為那青衣女子所傷,後來傷疤又被好玩用劍柄撞裂,無言來趙家莊的途中擦了些藥,因此才止血不久罷了,現下被青兒長鞭這麼一打,傷口登時又裂了開來,鮮血泊泊直流了下來。

    青兒指著無言流血的傷口,道:「多灑些在他這道傷口上。」

    小婢點了點頭,將手中瓷碗湊到無言左胸側肌膚上。瓷碗在她輕輕一側之下,碗中番椒水便朝無言身上流去。

    無言只覺身上一股焦灼感夾雜著疼痛感陡然襲來,十分的難受,但還是咬緊牙關忍住了。

    那小婢邊倒邊移手腕,酒碗也跟著緩緩向無言胸右側移動,移到無言流血的劍疤上之時,小婢將碗向上一提,碗口一側之下碗中剩餘的番椒水登時一股腦傾注而下,朝無言劍疤灑去。

    無言只覺疤口處一股劇痛混雜著燒灼感強烈襲來,其他被番椒水澆到的鞭疤反倒沒了感覺了。

    不是不痛!而是劍疤處的疼痛感實在是太過強烈,已經將其他地方的疼痛全都掩蓋掉了,讓他沒了感覺。這一下就如同被人拿著一把尖刀,突然插入了心臟中一樣,這是一種撕心裂肺般的疼痛,痛得五臟六俯好似都要碎了,忽然腦袋一陣昏黑,便即暈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只覺臉上又是一陣冰涼,悠悠轉醒,第一眼便所見便是那趙家小姐晃著雙腳在鞦韆上蕩來蕩去的,心想:「把我折磨成這般,她竟然還如此悠然,這瘋婆娘真是惡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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