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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1章 桑甚蠱 文 / 一夜晚風

    萬物皆難逃一死,雖然不知道黑色桑葉是什麼事物,但是它也不例外。

    只是它的死,跟趙大山近來所經歷的怪事一般,死得好怪,突然就死,或許是被眾人圍剿,知道自己逃命無望,自殺而死了吧。

    它的死,就像是一個無惡不作的江洋大盜突然暴斃,眾人拍手稱快,真是大快人心。

    無言幾人雖然並沒有這般高興,但一直緊懸著的心終於是可以放下了,連呼吸都舒暢了幾分,心中自然有些悅意。

    趙大山望著被插在劍身中的黑色桑葉,輕吁了一口氣,說道:「既是刺穿了,我便放心了。」又道:「這東西實在是邪門,我方才用了四分內力,方才將它刺穿。」

    白旭道:「怪不得,原來是這般!之前它在半空之中我倆用長劍去擊它,卻奈何它不得。現在想來,無言所料果然不錯,它在半空中身體自是不能動彈,只能隨意飄飛,但我倆長劍出擊,自然生風,它又極薄,自然被劍風吹動飄飛起來。

    它在地上,趙兄你用金風劍尚需四分內力才能刺穿它,它在半空中,毫不受力,我倆長劍自是絲毫奈何它不得,就算擊中了它,也是傷它不著。否則像趙兄與我,就算一片極輕極薄的葉子飄在半空之中,一劍刺出,決對能刺中。」

    趙大山點點頭,道:「沒錯,之前我還道是它能在半空中控制自已的身形呢,好不詫異。」

    蕭湘卻急著看這黑色桑葉究竟是什麼東西,道:「趙兄,不防將它湊過來些,好讓我看看它長成什麼模樣。」

    白旭也想看看這兩次讓自己陷於危險的東西長成什麼樣,接道:「不錯,讓我等好好看看這鬼東西。」

    趙大山將金風劍一移,移到幾人跟前。

    白旭道:「這般看不清楚。」手中長劍一動,橫架到金風劍劍鋒之上,輕輕一移,將長劍劍鋒抵到黑色桑葉之上,用力一格。那黑色桑葉登時從金風劍劍身中脫落,飄落到了地面之上。

    四人皆朝地面望去,卻見那黑色桑葉通身一片烏黑,如同桑葉子,卻沒有葉筋。白旭長劍劍尖將黑色桑葉一挑之下便將它翻了過來。

    這一下,黑色桑葉終於露出了它的真正面目,只見得這一面葉面之上,竟有一雙小眼睛跟一個小口器,口器中有兩個白色小尖牙,口器兩邊還有兩條血線,還有四隻跟細柳枝一般細的彎折小腿,分佈在葉面四處。

    四人這下終於看清了這黑色桑葉的真面目,只有一個感覺——怪!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從來沒見過,太古怪了。

    趙大山問道:「這東西是否便是蠱了?」

    蕭湘卻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不過這等稀奇古怪的蟲子多半是蠱。」蕭湘確實不知,雖說這黑色葉子怕嘉草,但他也從來沒見過這等奇怪的東西,所以他不敢肯定它到底是不是蠱,不禁沉吟起來,尋思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白旭道:「我倒覺得奇怪,它怎的突然就死了,我等幾人之前絲毫奈何它不得,現下竟說死就死,真是邪門了。」

    趙大山將手中金風劍還給無言,道:「這東西不是怕那嘉草,興許是之前身子沾到了嘉草,初時效果尚未完全顯現,後來效果一現,它便死了。」

    白旭道:「對了,無言你之前怎的知道它死了。」

    無言手中金風劍朝那黑色桑葉口器兩旁的血線一指,道:「因為我看到它吐出了血。之前它竄到我脖頸上,卻突然從我脖頸上脫落,從我胸前飄落而下,我低頭望下,正好看清了它的面目,見到它口中突然吐出了血。」

    趙大山點了點頭,道:「原來是如此。」

    白旭道:「不管它怎麼死的,反正是死了,虛驚一場,現下總算安心了。」

    趙大山卻歎了一聲,道:「這黑色桑葉是死了,確實是該安心,但現下我卻更憂心了。」

    白旭道:「趙兄,怎麼了?」

    趙大山道:「這黑色桑葉為何會無故出現在我趙家莊中,怕是……。」

    白旭一聽此話,登時明瞭,看來趙大山是猜想無故出現的這黑色桑葉是那個不知名的敵人所為的了。若真是如此,確實是該憂心,雖說黑色桑葉已死,但蔫知那人還會不會有。

    一隻已是搞得眾人如此狼狽,若是還有,真是不敢想像,於是道:「趙兄莫憂,正所謂船至橋頭自然直,憂也無用。」

    趙大山只是不住歎氣。

    無言卻道:「對了,之前一心只在黑葉之上,倒沒去注意章才他們,也不知那三人是不是死了,之前只顧著對付那蟲子,倒是忘了察看。」於是快步行到那幾人身前,一一察探,發覺均已無了氣息,不禁搖了搖頭,道:「身體冰涼,已無氣息,估計之前被那東西咬到後便死了。

    趙大山跟白旭早料到了,因此並不吃驚。忽聽得蕭湘拍掌說道:「對了!我想起來了。」

    無言三人齊齊望向他,皆是不知他所說的想起來卻是想起了什麼。只聽得蕭湘說道:「這東西確實是蠱,經過我剛才一番細想,終於知道它叫什麼了。」

    無言忙問道:「既然是蠱,那它叫什麼。」

    蕭湘道:「我從來沒見過這東西,但剛才想到了一段《蠱記》中的話,按照那段話所敘,這東西應該是叫做桑甚蠱。」

    無言一聽這名字,便聯想到了桑甚,那是一種樹,怎的樹又關蠱什麼事了?便道:「這東西叫桑甚蠱,關桑甚何事。」無言心想總不能無緣無故便叫桑甚蠱?

    蕭湘道:「這個其實很簡單,因為這種蠱培育出來時,也就是幼蟲時,長得如同桑葉,便是剛才那黑色桑葉了;成蟲後,身體幾經化繭,變得形似桑果,所以就叫桑甚蠱了。」

    趙大山卻問道:「你是說這黑色桑葉是被人培育出來的?」

    蕭湘道:「自然是了,這世間本無這等怪異之物,自是人所培育出來的。其實這蠱道十分複雜,要認真說起來,蠱是有分幾種的,據我所知的卻有兩種:一種叫蠱蟲,另一種卻叫寄生蠱。

    像白賢弟跟無言賢侄之前所見到的金蠶蠱蟲和現下這桑甚蠱便屬於寄生蠱,這種蠱有一個特點,它們本是蠱蟲所產下的卵,這卵被人用秘術培育,然後用來寄生在**之中,因此叫寄生蠱。這種蠱潛伏在**中的時間有限,而且一但從**中出來後,也就是它們死期快到了的時候,一旦出了**最多只能活個一天左右。」

    白旭聽罷,道:「既是如此,那我們殺不殺這桑甚蠱都無關緊要了,倒是白費一番力氣了。」

    無言卻道:「師叔,若是不殺它怎生安心,誰知它會往何處跑,這一天的時間也足夠它禍害不知多少人了。」

    趙大山點頭,道:「賢侄所說甚是,此蟲速度疾快,被咬者登時斃命,實是太可怕,哪怕其只有一天之命,不除之也必不安心。」

    蕭湘察看了一下身子,見自己渾身**,褲前衣擺早已無影無蹤,甚是狼籍,不禁搖頭冷笑一聲,似乎是在嘲笑自己,說道:「其實這事都怪我,我若是早些想將起來,我等也不會搞得如此狼狽了,我自己也不會搞成這般模樣了。」

    白旭道:「此話怎講?」

    蕭湘道:「據書中所記,這桑甚蠱生性較為沉靜,一般不主動出擊,除非是自身受到威脅,若是我早想起來,那我等自可以慢慢思慮良策對付它,自不用像剛才那般急切,也不至於這般狼狽。」

    趙大山望了望廳堂,只見桌椅四散,破缸、碎瓦、酒水滿地,確實是一片狼籍,又見蕭湘那般模樣,便道:「蕭賢弟,我叫個下人帶你下去換套衣服,你全身淋了酒,得換身乾衣,不然怕染了風寒。」

    蕭湘笑道:「趙兄也太小瞧我也!怎麼說我都是練武之人,雖說書生一個,但身強體壯,淋了點酒便染上了風寒,蔫有此理。」

    趙大山道:「蕭賢弟所說自然有理,但一身**的總是不舒服,再說你那衣服也已損破得不成樣,還是換換為好。」

    蕭湘道:「倒也是,確實是挺不舒服的,這副樣子走將出去給人瞧了免不了讓人笑話。」

    趙大山道:「哎!本來正飲得起興,誰料突然出了這麼個事,這下全攪和了,當真掃興。」心道:「這廳堂現下已是亂七八糟,不宜待客。」便道:「廳中現下雜亂無章,我等不防移步,去前院坐坐,再行商議。」

    無言等人自是無異議,幾人便出了廳堂朝前院而去,蕭湘便由下人引去換衣服了,廳中也自有下人們處理,這些自不用趙大山他們來操心。

    前院離廳堂不遠,幾人行不過多久,便已到達,各自在一張石桌旁尋了坐位坐將下來。

    趙大山方一坐下,便歎了口氣,說道:「這些天來,我趙家莊接連死人,哎!我心甚憂。」

    白旭道:「趙兄無需多慮,反正敵人這些天也會尋上來,到時我等聯手處理了他便是了,此劫總會過去。」

    無言卻道:「師叔,那蠱估計也是那人所下,此人武功高強,有師叔、蕭伯伯、趙伯伯聯手,自是不怕;但此人又精於蠱術,這可不好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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