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 妙勝 文 / 一夜晚風
朱逸頭尋思:「看這小子不知道是不是真醉了,不過我內力勝他,又怕什麼?飛龍幫的人還在那,若我不跟他比,豈不是讓他們嘲笑連倒個立都不敢,而且幫眾們怕也會因此瞧不起我,若是傳到江湖中,那我更沒面子。好!倒立便倒立,雖說有些胡鬧,只要我勝了這小子,便無關緊要了。」這一想罷,便喝道:「好!比就比。」
無言一聽這話,嘴角一斜,轉過身子來,豎起大拇指頭,道:「朱幫主果然好樣的,那我們便來比比。」說罷騰身一躍,躍到竹台邊緣,將手中酒葫蘆放在旁邊,身子搖搖晃晃,道:「朱……幫主,準備好了嗎?」
朱逸頭卻道:「且慢,你剛才可是說每次躍半丈?」
無言點了點頭,道:「沒錯,每……次只能躍半丈左右,若是隨便跳的話,三……兩下便能到了,還有何意思。」
朱逸頭道:「話雖這般說沒錯,可畢竟我們倒著跳,跳起來沒個準頭,多多少少會有些出入,跳多跳少了又不知,總是不太好。」
無言笑道:「朱幫主,這點我自然也想到,我……之所以說跳半丈那是有原因的。」說罷手指向腳下竹台,道:「朱……幫主且看腳下竹台中的竹子,中間……這十幾根竹子竹節間的距離基本差不多,大約就半丈距離,而且這……十幾根竹子的竹節都剛好排在同一個位置上。」
朱逸頭聞言望向無言所指的十幾根竹子,這一望之下發現果然跟無言所說的一般,這十幾根竹子與其他竹子大是不同,一般竹子竹節多在一尺左右不等,這十幾根竹子也不知是什麼品種,竹節竟如此之大,距離幾乎相差不多,十幾根竹子排得一樣整齊。
無言續道:「我們等下就以這十幾根竹子的竹節為準,在這十幾根竹子上跳過去,每次跳一段竹節,這不是剛剛好?」
朱逸頭笑了笑,躍到另一邊竹台邊緣,道:「好!那就開始」說罷雙手往那十幾根竹子上一撐,臉朝竹台內,穩穩倒立了起來。那邊無言亦是倒立了起來,不過他的身子卻是搖搖晃晃的,十分不穩的樣子。
無言喝道:「朱……幫主,那便開始。」說罷雙手往竹台上一拍,向前躍去一節。朱逸頭那邊自然不會停著,也躍了起來。無言再躍到離那把劍四節之時,身子卻是突然一晃,竟開始搖晃起來,一個支持不住,竟然摔倒了下來。
那邊朱逸頭見他摔倒,心中欣喜,道:「原來這小子是真醉。」他心中雖欣喜,可卻也不敢大意,手頭上也不慢,繼續向前躍去。無言撐起身子,重新倒立而起,不過如此一來,自是慢了朱逸頭。不過他卻也沒放棄,繼續向前躍去。
朱逸頭離那把劍越來越近,眼看只要再跳一節便能拿到那劍,心中大喜,雙手往地上一拍,便向前一躍而去,眼看雙手正要再次落在竹台上,只要這一落在竹台上,便可以拿那把劍了,也就是贏了。
哪知雙手才落到地上,突然卡嚓一聲,緊接著手下的竹台突然下陷沉了下去,手下方的竹台這一沉,他的整個身子登時失去了支撐力,整個人跟著竹台撲通一聲掉了下去,扎到了竹台下的積泥之中,只剩一雙腿還在竹台上亂蹬亂竄。
這一下來得實在是太快又太突然了,朱逸頭完全沒有料到,再加上他是身子倒立著的,根本來不及作出反應,若是他是站著的,倒有機會逃開,再加上那竹台下的積泥離竹台也就三尺來高,他身子這一下去,頓時便紮在泥堆中了,整個人陷了進去。
那邊無言見朱逸頭掉落泥中,哈哈一聲大笑,身子一翻,重新立正而起,躍到朱逸頭正在亂蹬亂竄的雙腳旁,雙手往前一探,捉住了他的雙腿,用力將他一拉,便將他拉了起來。
朱逸頭一頭紮在泥土堆中,上半個身子已經全是黑泥,他只覺雙腳一緊,便被人救了起來了。可是他連眼睛都被黑泥堆滿了,根本看不到東西,正欲用手去擦掉眼上的黑泥,突然身子被人用力一拋,撞到了竹台上。這一拋自然是無言所為,無言一拋開他,便緊步跟上,右手一探,啪啪兩聲點住了朱逸頭要穴。
無言剛點了朱逸頭要穴,黑狗幫中兩名漢子已然躍上台來。這兩名漢子一個又矮又瘦,一個又胖又黑,又矮又瘦的漢子姓畢名生,乃是黑狗幫的副幫主,而又黑又胖的漢子則姓趙,名子飛,乃是黑狗幫的三當家,加上朱逸頭,黑狗幫中便是他三人武功最高。
畢生跟趙子飛見朱逸頭落坑而下,知道事情不對,便從船上躍上台來想過來救朱逸頭。畢生其實便是這次與朱逸頭競爭幫主之位的人,原本來說他巴不得朱逸頭出事,但現在朱逸頭出事,他在此處,幫中的兄弟們也在看著,他總不能見死不救,如若他見死不救,反倒會被人說他為奪幫主之位,對幫中兄弟見死不救了,因此他也只能跟著趙子飛一起躍將過來。
無言卻是不理他們,將插在附近的自已的那把長劍拔了出來,架到朱逸頭的脖子上,喝道:「黑狗幫的人你們給我聽好了,誰要是敢過來我便殺了你們幫主。」
朱逸頭在無言手上,兩人投鼠忌器,倒是不敢妄動,只是相互對望了一眼,均是眉頭深皺。
那邊白旭、玉琳跟國泰安三人也已然躍上台來,三人見黑狗幫畢生跟趙子飛躍上台,怕無言應付不過來,是以趕來相助。
朱逸頭雙眼被黑泥所堵,自然看不到現在竹台上情形,但他只覺喉頭微涼,知道自己已被無言用劍挾持住,便道:「小兄弟,你這是做甚,我跟你無怨無仇的,剛才那番比鬥我出了意外,掉了下去,大不了便算我輸,你用劍架在我脖子上幹嗎?快快放了我。」
無言一聽這話,一聲冷笑,又歎了一口氣,道:「你叫朱逸頭,好名!人如其名!長得像豬頭,腦子果然也夠豬頭。還意外,你以為這竹台好好的,無緣無故會突然陷下去。白癡!」這話音一落,左掌一舉,啪地一聲便在朱逸頭沾滿黑泥的臉上狠狠打了一個耳光。朱逸頭被他這麼一打,臉上先是多了一個白色手掌印,然後白的又變成了紅的。朱逸頭大怒,但他現在穴道被點,人又在無言手中,卻是不敢發怒,只得忍了下去。
那邊畢生跟趙子飛見無言打朱逸頭,對著無言怒目而視,卻也不敢亂來。
無言笑道:「好!紅燒豬一頭剛剛好。」
朱逸頭被無言這麼一打,似乎反倒清醒了,怒道:「原來是你這混小子坑我。」
無言哈哈大笑,道:「當然!你以為我剛才跟你比試之時那十劍刺偏了的劍式都是白刺的了?我環繞著你所刺偏的十劍均是刺在你腳下竹子之上,而你那時所站位置,剛好是我們比跳躍的那十幾根竹子上。其實我十劍已將你所站那位置的竹子繞成一個圈刺斷了,我再突然猛攻,將你逼開,免得圈子被你踏壞,然後再誆你倒立比跳。我所刺斷圈子便是在那十幾根竹子的一個節點中,再騙你跳節點,你一跳節點,這不剛好跳到斷圈中,再加上是用跳的,你從前一個節點跳到斷圈的這一個節點之時,身子自然是跳到空中,從空中猛然跳下,力道自然更大,再加上你是倒立著的,就來不及作反應,自然便中計了。」
朱逸頭怒道:「好你個小子!你好算計呀,原來你故意酒醉摔倒是為了分散我的注意力。」
無言笑道:「當然,我自然要顧忌一些,我怕你看到那段竹節中我所刺的劍口,是以在你將要到斷節口之時,故意裝酒醉摔倒,如此一來,便可分散你的注意力,再加上當時你離那劍只有區區幾步之遙,你自然著急取勝,因此心急之下更無暇顧看。」
朱逸頭此時是又悔又恨,當初他見無言年紀輕輕,是以不將他放眼裡。後來跟無言比試,無言長劍刺偏十劍,他還道是無言年紀太輕,劍法不熟,再加上他跟無言比鬥,不能分心,因此也沒去注意無言的刺偏的劍刺到何處。一番比鬥,發覺無言武功比自已差上些,便想著在幫眾面前立下威,沒想到卻中了無言的計了。
眾人聽到此處,總算知曉了當中緣由,國泰安哈哈大笑,玉琳更是笑得合不攏嘴。不過無言這方法雖設得巧,可這當中卻大有運氣的成分,試想如果那朱逸頭心細了些,這事怕多半不成。
白旭點了點頭,心中暗讚:「這小子總是這樣,做事情總是讓人摸不著頭腦,不過倒是機靈之極。」
那邊畢生跟趙子飛卻是漲紅了臉。趙子飛喝道:「小子!快放了我家幫主,不然我黑狗幫饒不了你。」
無言正欲開口,玉琳卻是插嘴道:「你黑狗幫很了不起呀,難不成我們還會怕了你。」
畢生冷哼一聲,道:「我黑狗幫是沒什麼了不起的,可我們幫和無行幫相互結盟,你們若得罪了我們幫便是得罪了無行幫,你自已掂量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