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3章 不符合常理的做法 文 / 無用的人

    燕虺心悸的猛然回頭一看，只見一個身穿紫袍的中年人站在他一丈遠的地方，負手而立，目光平淡的看著高台上的燕蒼穹。

    此人約莫四十來歲的樣子，雙眼略顯空洞，鬚髮無風自動。整個人雖說消瘦但卻給人一種好似天威的震撼，尤其是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恍如他站在哪裡，哪裡就是自然。

    燕虺看著此人的眼睛，瞬間感覺自己的靈魂陷入了無底深淵一樣，恍如那眼神是無所不容的黑洞，將自己吞噬進入。燕虺心中一緊，急忙收回目光。不敢再直視此人。心中極其震撼。

    「龍門門主，不愧是北域上霸主般的存在，好強悍的修為。」

    這人燕虺認識，雖然之前沒有見過，但是能夠站在龍門所在地的高台之上，非龍門門主誰可為之？剛剛距離太遠，燕虺還沒有什麼感覺。現在走進一看，給予他的感覺就是天差地別。

    那種大修士的氣息，讓他連直視的勇氣也沒有。這是他第一次見識到這種強者。龍門門主，比孟清貧和椒圖的修為強得不是一點兩點。

    「此人至少也是涅槃大圓滿，或許還有更高。可能已經跨越涅槃，道至生境，也不稀奇。」

    燕虺暗忖，心中卻是升起一種豪情，一種俯視蒼生的豪情。以前她所認知的，就是實力和爭鬥的勝利，是手段的使用和算計的精妙。重來就沒有想過一個大修士眼中的低級修士是什麼樣子的。

    龍門門主的目光，猶如一種天威一樣，直接壓迫在靈魂之上。那是一種上級生靈對於低級生靈的俯視，是一種超脫的存在，他們的眼中，再也不存在自然，唯獨只有大地之上的蒼天。頂天立地，立地已經做到了。

    燕虺深吸了口氣，心性再一次發生改變。他渴望這樣的感覺，渴望立地頂天，渴望矗立於大地之上，頭頂蒼天的霸氣。超脫天地的束縛和桎梏。

    「那，就是逆命之途的第二步。我一定會達到。」燕虺眼中露出堅定之色。或許對於龍門門主身上散發出的強烈氣勢不太適應，微微的退後兩步。

    「拜見門主。」椒圖、金猊和睚眥此時也發現燕虺身後的龍門門主，急忙抱拳，躬身拜道。

    「嗯」龍門門主輕嗯一聲，目光未曾移開燕蒼穹身上。

    燕蒼穹看著龍門門主，眼中戾氣凝聚，逼視著龍門門主，冷聲道；「連雲，你要阻我？就為了一個半修者。哼，難道你想與我大燕開戰嗎？」

    龍門門主連雲露出淡笑，對於燕蒼穹逼視的目光視而不見，輕聲道；「燕蒼穹，燕虺已經是我龍門弟子，比如此不顧身份公然以神識襲殺我龍門弟子，難道要連某袖手旁觀嗎？若是如此，今後我何以掌控龍門？何以讓龍門在大陸上立足。」

    燕蒼穹聞言，重重的冷哼一聲。他自然知道連雲這是強詞奪理。燕虺從始自終，根本就是被動的接受，無論是椒圖帶來王英閣，讓燕虺不得不走出；還是自己最後忍不住憤怒出手，連雲阻擋。燕虺都沒有出聲求助，都是龍門主動的。

    但是在其他不明具體緣由的修士眼中，燕虺已經是龍門的人了。若非龍門的弟子，何故出現三個涅槃強者護法，何故出現連雲這個龍門門主親自出手相救。而且他的出手，直接將燕虺推入龍門的懷抱，此時燕蒼穹心中憋屈無比。可謂落到褲襠裡的，不是屎也是屎。

    況且加上王英閣的講述，燕虺已經將他認為仇人。根本無法挽回局面。燕虺是個名不見經傳的的小修士，但是卻讓龍門如此費心費力的保護，其中緣由，燕蒼穹知道，並非那麼簡單，燕虺身上定然有讓龍門重視的東西。

    可惜他對於燕虺的瞭解太少，這一次僅僅初次見面罷了。他不知道燕虺身上有什麼讓龍門重視。這樣，他想到了孟清貧，他記得，孟清貧對於燕虺此人可是推薦倍至，想來應該知道自己所不瞭解的東西。目光緩緩落在孟清貧身上，道；「清貧，這燕虺，到底是什麼人？」

    形式演變到這樣的地步，孟清貧看著燕虺的目光，滿是可惜之色，聞言的他，輕歎一聲，緩緩轉過身來，向燕蒼穹抱拳躬身回答道；「陛下，微臣曾經力薦燕虺此人，並非沒有原因。除了他心機深沉，心智如妖之外。他身上還有一樣東西，也正是這樣東西，才讓龍門如此行事。哎，都怪微臣沒有及早道出，這才痛失人才。請陛下恕罪。」

    燕蒼穹眉頭一橫，面色沉了下來，雖然已經猜到燕虺身上肯定隱藏著重大的秘密，但是真正聽到之後，還是忍不住發怒。但是身為帝王的他，喜怒不形於色，將怒火壓制在心中，冷聲道；「到底是什麼東西？」

    身旁的黃文也被孟清貧的話語所勾起興趣，燕虺這個小修士，僅僅是心計就讓他側目。沒想到身上還隱藏著讓龍門這樣的大勢力都重視的秘密。他發現，自己還沒有看透這個小修士。目光灼灼的落在孟清貧身上。

    孟清貧長歎一聲，緩緩的說道；」龍門之所以做出這些，是因為當時椒圖與微臣同時在場。也就是蜀州之行，而就在那個時候，燕虺在官軍與龍門屬下對戰之時，領悟了因果之力，成為有史以來，第六個掌控因果之力的傳奇修士。」

    孟清貧說到這裡，苦澀的笑了笑。本以為憑著自己對燕虺的幫助，已經足以將燕虺拉到自己的陣營，可是他忽略了燕虺現在的目標，是報仇。也低估了龍門對此事的關心。最後弄到燕虺與燕蒼穹仇深似海。

    聞言的燕蒼穹和黃文，倒吸了口涼氣。難以置信的看著被椒圖等人護在中間的燕虺，他們已經很高估的猜測燕虺身上的秘密，可是沒想到，得到的答案，還是自己低估了。這時候，他們終於知道為何龍門下如此血本，不惜與大燕開戰，都要保住這個半修者了。

    「孟兄。你、你不會看錯了吧？這因果之力已經上千年沒有出現可以領悟的人了，怎麼可能出現在、、」黃文目露震撼之色，目光指著燕虺，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沒有人比他們這些大修士，明白因果之力代表著什麼了。即使看過古籍、知道歷史上出現的五位因果之力修士的傳奇，也僅僅當做天縱奇才來看待。但是相對於現在他們這些大修士而已，這已經不是重要的。

    這最重要的是，領悟因果之力的人，有可能打破禁制，破除桎梏。

    孟清貧苦笑著望了望黃文，他知道這個消息太讓人難以置信，也明白這份消息代表著什麼。

    「黃兄，現在龍門的處事，你認為即使我看錯了。椒圖也會看錯嗎？」

    黃文一頓，是啊。即使孟清貧看錯了，椒圖也會同時看錯嗎？而今龍門這樣的行事，還不能證明嗎？確定之後的黃文，面露狂喜之色，急忙轉身，目光熱切的看著燕蒼穹。不過當看到燕蒼穹的樣子之時，目光旋即黯然下來。

    此時的燕蒼穹，同樣眼神黯淡，嘴角露出一絲嘲笑，愣愣的看著燕虺所在的方向，心中很不是滋味。自己所謀的這一切，不都是為了打破桎梏嗎？縱使知道這是徒勞無功，可是依然奮不顧身的選擇了。

    可是自己卻生生的將一個可以有很大把握打破桎梏的人，推入敵人的懷抱。這太過於諷刺了。

    「難道就這樣放棄了嗎？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這樣的人怎麼會出現在大燕境內，而且還是我所謂的前朝餘孽的後輩身上。哎，難道我做錯了嗎？」

    燕蒼穹眼神有些迷茫。沒想到一代傳奇的大帝，也會有這樣迷茫的一天。其實這不能怪他，為了打破桎梏，他付出的實在太多太多了。然而這些，卻沒有幾個人能夠瞭解，縱使孟清貧和黃文，一直都不瞭解。他們知道燕蒼穹野心不小，但是卻不知道燕蒼穹野心到底是什麼。

    「不、不行，此事還有迴旋的餘地，我還有一步棋沒有走。」

    燕蒼穹想到此處，深深吸了口氣，目光落在場中的燕虺身上，眼神中的冷色濃郁起來，冷哼一聲，道；「連雲，看來你為了此人，是鐵了心要和我作對了？」

    燕蒼穹說著，右手緩緩抬起，摀住嘴，輕輕的咳嗽了聲。可是聞聲看向燕蒼穹的黃文和孟清貧，卻迷惑的相互對視一眼。因為他看到燕蒼穹摀住嘴的手中，忽然緩緩的掉下一潑玉質粉末，隨著冷風一吹，消散開來。

    那種玉質粉末，他們一眼便能夠辨認得出。那種東西，他們太熟悉了。那粉末，正是傳訊珠捏碎之後，余留下來的玉質粉末。

    他們非常不解，也不明白。燕蒼穹既然已經知道了燕虺的重要性，為什麼此時依然毫不猶豫的站在燕虺的對立面。難道燕蒼穹還有什麼後手，打算將燕虺扼殺在搖籃之中，還是準備生擒燕虺。

    燕蒼穹的行事，他們兩人一直看不透，現在依然如此。還是看不透。不過他們知道，若是燕蒼穹真的有什麼極強的後手，可要擊殺燕虺，根本是不可能的。因為只有龍門將燕虺領悟因果之力的事情宣佈出來，相信其他十一大勢力，會毫不猶豫的聯合起來，站在龍門那一邊。

    燕蒼穹也發現和黃文和孟清貧那迷惑的目光，不動聲色的將手放下，意味深長的看了孟清貧一眼，微不可查的一絲戲謔之色閃過。隨即目光再次落在場中，冷色依舊，逼視著沒有說話的連雲，聲音提高幾分。

    「連雲，你是不是真要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