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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9章 文鏡先生 文 / 無用的人

    浩浩的海域之上,雲霧繚繞,天氣詭異莫測。連接大陸四域的無盡海域,除了大修士通行外,其他的普通人根本不敢橫跨海域,去往其他的大陸,故而一般海域之上,遠離岸邊越遠的地方,可謂人跡罕至。

    但是並不是說這海域就這樣空閒著,在這海域之中,當然還存在著大大小小的島嶼,盤根錯節,星點密佈,上面大多數是空閒的。不是人們不願意居住上面,而是這些島嶼甚是怪異。曾經有人有想過搬到上面,也付諸行動,可是詭異的是,那麼搬山島嶼的人,最後都在眾人的眼前就此消失。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久而久之,這些島嶼被人們越傳越奇,最後竟然傳成每一個島嶼都是一個海域的惡魔領地,但凡有人私自上島,都會被惡魔當做食物。

    不管傳言如何,但是有一點是眾人都敬而遠之的,那就是不會有人再願意上島。時間恆久,這些島嶼的周圍也在沒有一個人願意靠近,也成為眾人眼中的絕地。

    海域的周圍,常年都是陰天,不會出現烈陽橫照的場面。這也是海域的一奇,這也更坐實了惡魔領地的傳言。海域上的天氣變幻莫測,不能以常理推斷,即使常年在海域摸爬滾打的老船工也不敢說他知道海域的天氣變化。

    海域深處,一個霧氣繚繞的海島,若隱若現,微微的一點翠綠和金光在白霧中顯得極為顯眼,目光拉近。只見霧氣繚繞之下的海島,上面建築林立,海島中央一座恢宏的大殿散發著陣陣金光,威嚴而大氣磅礡。

    大殿門上,掛著三個閃耀著紫色光芒的大字『龍王殿』。這裡,正是龍門總部駐地。誰也想不到,這龍門的駐地竟然會在在海域中央,也預料不到這龍門的實力是如何的強大,竟然能夠在這人們都敬畏的海域之中立足。

    此時的大殿之上,藍翡翠的巨型寶座上,端坐著一個黃袍中年人,國字臉,雙目炯炯有神,散發著一種莫名的威嚴,上位者的氣息顯露無疑。大殿上極為空曠,只有兩個人躬身站在殿內,深埋著頭,不敢直視寶座上的中年人。這兩人正是蜀州事敗之後,回到龍門的連蛭和椒圖。

    中年人冷漠的掃視一眼堂下的二人,冷冷的說道;「椒圖,你還妄圖巧言脫罪嗎?我給你的命令只是讓你在蜀州製造混亂,將大燕朝廷的目光吸引住,誰讓你自作主張將椒圖堂之下僚眾帶入絕境的。而今竟然還說什麼見到領悟因果的青年。因果的領悟是什麼。你不是不知道吧。一個乳臭未乾的青年能夠領悟,那麼那些幾千年的大修都是愚鈍之輩不成?你當我可欺?」

    椒圖雖然身為涅槃境界的大修士,但是他卻知道,這世間能夠一個小指頭碾壓自己的數不甚數,眼前的這個中年人便是其中一位。而且在此人的手下效力日久,此人在他心中的積威渾厚,只是一個小小的冷視,都會讓他心中駭然恐懼。此時中年人這樣的話語,他的心思怎麼還能夠淡定,額頭冒出絲絲細汗,身子開始顫抖起來,急忙跪倒在地,顫聲道;「門主,真的是這樣,屬下所言句句屬實。這件事情少主親眼所見,你可以問一問少主。」

    說著,對旁邊的連蛭投去一個求救的目光。連蛭急忙說道;「父親,椒圖叔叔所言不差,那人可謂天縱奇才,在半個月的時間裡,境界一路飆升,從煉筋境界直到補神境界,實在令人不敢相信。而且最讓人無害理解的是,此人不僅沒有不適,反而很快就適應現在的境界,與同境界的武者比鬥也不落下風。孩兒無能,敗在了他的手上。」

    連蛭說著,頭埋得更低,不敢看座上的中年人。中年人眼皮一抬「哦?連你也敗在他的手上?而且是境界飆升上來的他?看來此人倒是有不小的修行天賦啊。」

    中年人突然話音一轉,厲聲道;「可是這不是理由,這樣的人在廣闊的大陸上比比皆是,難道就憑著這個就認定了此人領悟了因果之力嗎?」

    椒圖聽著中年人前面的話,微微鬆了口氣,可是中年人後面話音突轉,讓他微鬆的心頓時高高懸起,急忙答道;「門主,不是這樣的。這是他親口說出了,而且不只是我一個人認為他領悟因果之力。還有當時在場的大燕丞相孟清貧,他也是這樣認為的。」

    「大燕丞相,孟清貧?」中年人眼中凝重一閃,沉聲道;「你確信孟清貧當時認定此人領悟因果之力?」

    椒圖急忙點頭答道;「屬下確信。當時我就疾行招攬燕虺,可是孟清貧從中作梗,再加上燕虺此前與椒圖堂有些不快,所以沒有成功。不過此人乃是心智如妖之輩,無意於朝廷,注重修為,所以沒有將龍門置於敵對位置,反而示意與我們龍門是友非敵。臨行之前還賣給屬下一個好處,讓龍門欠他一個人情。當時屬下欣喜之下就答應了,還給他一顆傳訊珠。」

    中年人面無表情的看了椒圖惶恐的樣子,道;「起來吧,既然孟清貧已經確認過,,那麼此人或許真的已經領悟因果之力。你雖然蜀州之事上犯下大錯,但是鑒於你帶回這個重要的消息,就將功抵過吧。」

    「多謝門主、、」椒圖連連謝道,長鬆了口氣,急忙站起來,眼角的餘光瞟了瞟坐上陷入沉思中年人,畏懼的急忙收回來,埋頭不言。深怕中年人改變主意。

    殿中一下子沉寂下來,安靜得讓剛剛被赦免的椒圖有些心悸,詭異的安靜讓他對於每一個響動都會心驚膽顫。

    見中年人不言,椒圖有些忐忑,輕輕的捅了捅旁邊的連蛭,示意連蛭說話。這是他們二人先前已經說好的,這樣的結果身為堂主的椒圖怎麼會預料不到,但是他可不願意因為這樣而誤了大事。關於燕虺的大事。

    連蛭會意,給了椒圖一個安慰的眼神,上前一步,說道;「父親,那個燕虺可是身懷經緯之才,蜀州事敗的大部分原因都是因為此人的中途插手,這才讓椒圖堂損兵折將,最後功虧一簣。那時候此人不過是個不入流的小小武者而已。而今的他已經略成氣候,如果不及早做出決策,恐怕會成為龍門將來的心腹大患啊。」

    中年人聞言,微微一沉,抬眼看了看低頭看不見表情的椒圖。便知道此事定然是椒圖授意連蛭所言,因為這因果之力的所代表的東西,連蛭根本不知道,僅僅憑著燕虺的智謀還不足以讓龍門側目,唯獨因果之力的領悟。

    「此人真如你所言那樣出類拔萃嗎?難道他的威脅還大得過大燕的孟清貧不成?」

    連蛭沉吟片刻,腦海裡回想起蜀州的一幕幕,忽然堅定的說道;「恐怕他真的會成為第二個孟清貧。」

    中年人一愣,詫異的看著連蛭那堅定的表情,連蛭是個什麼性子,作為父親的他極為瞭解,能夠讓他做出如此評價的,恐怕沒有幾個。可見連蛭在燕虺身上所吃的虧應該不少。然而事實也確實如此,此次蜀州之事,身為龍門尊貴的少主連蛭,可是吃盡苦頭。被燕虺從實力上擊敗暫且不言,關鍵是他們所認為天衣無縫的計策,被燕虺一步步的牽著鼻子動作,思之越感覺臉紅。

    中年人看連蛭那一變再變的臉色,微不可查的點點頭,露出欣慰之色。道;「能得你如此評價之人,看來這個燕虺非簡單角色啊。嗯,這件事我會慎重考慮。你們退下吧。」

    椒圖一愣,沒想到中年人會如此處置,難道他不知道因果之力代表著什麼嗎?這個念頭興起,一瞬間就被否定了,門主的可怕他可是深有感觸,其心機的深沉可不是他可以揣測的,微微的欠身,拉著旁邊的連蛭走出大殿。

    連蛭看著自己父親那滿不在乎的樣子,心中有些著急,燕虺的事情如果不疾行處理,那麼將來必然會釀成大禍,雖然現在燕虺不過是未入先天的小修,但是他這樣的人會一直如此嗎?一旦成長起來,那麼大陸強者的位置必然會有他的一席之地,這都不是最壞的。最壞的是,一旦在此間與龍門再發生什麼衝突,那麼這無異於給龍門樹立一個未來的大敵。著急的他忍不住想開口勸解他的父親。

    可是發現自己的衣衫被拉動,一個微妙的聲音傳入他耳中「門主已經做出決定了。不須多言。」

    連蛭回眼看著拉著他的椒圖,見椒圖搖搖頭,眼睛直視著他,露出安慰之意。便生生的嚥下話語,轉身隨著椒圖離去。

    中年人目送著兩人走出大殿,目光緩緩的收回來,陷入沉思,嘴中喃喃道;「燕虺,燕虺,什麼時候大陸之上冒出這樣一個人物了?」

    中年人盯著大殿的柱子,久久不再言語。回想起探子帶回來的消息,細細的分析著,權衡利弊。實在不敢想像燕虺這麼一個小人物竟然讓他這個大陸上呼風喚雨的人物這樣對待,看來椒圖還是太小看了因果之力的影響。

    不知何時,藍翡翠寶座之後,已經出現一個白袍人,此人面色蒼白,看不出具體年齡,雙眼晦暗,眉宇間散出睿智。他雙手負背,淡淡的看著沉思的中年人,不發一言。

    中年人好似早就知道他的存在,沒有看這人,而是看著柱子,輕聲道;「文鏡先生,你有何見解?」

    那被稱為文鏡先生的白袍人輕笑道;「門主不是已經做出決策了嗎?何須文鏡多言。」

    中年人緩緩的站起身來,長舒了口氣「文鏡先生不愧是宗主器重的智者。果然什麼都逃不過你的眼睛。」

    文鏡先生也不辯解,說道;「那麼接下來就要開始行動嗎?這樣的人最好把握在自己人手中,否則變數將是我們所承擔不起的後果啊。」

    中年人點點頭「這個我自然清楚,不過探子所送回來的消息相信你也知道了吧?」

    文鏡先生輕輕的點點頭。中年人繼續說道;「那麼此人無意入身龍門你也應該清楚吧。所以要讓此人為龍門所用,還需要一番部署。這事情還要勞煩文鏡先生。」

    文鏡擺了擺手,道;「宗主派我前來就是輔助龍門,這些都是文鏡分內之事,哪來的勞煩之說。門主你放心吧,相信不久之後,他燕虺將是龍門大殿上的一員。」

    中年人愣神,緩緩的轉過頭來,看著文鏡先生,道;「看來文鏡先生早已經定下計策了。不知道文鏡先生打算如何處理此事。」

    文鏡先生淡淡的說道;「此人現在還太弱小了,即使現在歸附龍門也幫不上什麼忙,所以我會送他一份大禮,讓他成長到可以自保的地步。」

    中年人不言,目光看著文鏡先生那淡然的樣子,等著文鏡先生繼續說下去。文鏡先生踏前一步,低聲的在中年人的耳邊開始訴說起來。

    隨著文鏡先生的訴說,中年人的面容上緩緩的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深邃的眼神看著大殿外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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