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9章 智者的可怕 文 / 無用的人
椒圖色變，看著孟清貧那胸有成竹的樣子，半信半疑，色厲內在的問道；「孟清貧，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不明白。」
孟清貧冷笑一聲「不明白？恐怕沒有人比你更明白的了？」
雖然孟清貧已經將整個事件訴說得清清楚楚，也明白龍門此次行動必然存在什麼貓膩，但是卻是想不到，龍門在蜀州做了那麼多，最後敗北於孟清貧手上時。孟清貧卻是說自己勝了也是敗了，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就是這個清掃椒圖堂半部計劃的完成者——燕虺。此時也心存疑惑，雖然知道龍門所做必有深意，但是卻不明白這些是為了什麼。
以前事情處於未明的時候，還不難看出。但是經過孟清貧這樣一解釋之後，整個蜀州事件便顯得明朗起來，其目的也變得詭異起來。但是絕大多數的人都不願意相信椒圖堂所做的這一切不是為了侵佔蜀州城，或者說侵佔蜀州城只是其次罷了。這不相信的人中，有孟清貧一方的人，也有椒圖堂內的人。
試想一下，椒圖堂在此地投入多少人力物力，精英的椒圖堂屬下死士，可以說死傷殆盡；隱身於蜀州城內大半附逆龍門的官吏暴露，其中以蜀州司馬廖靜官職最大，麾下更是喪失了整個城防營。最後還搭上了已經屬於龍門的五百精銳燕雲軍。高手更是無數。先天高手可謂近百。
先天高手是什麼，那是大燕普通百姓之中如同神明一樣的存在。一般的武林之中，一個先天高手便已經威震一方，名望不小。就是燕虺之父燕漠，也僅僅是無漏第八境界而已，便撐起偌大的青雲山莊。可見一個先天高手的價值。也只有大燕朝廷可以派出如此多的先天高手，也只有像孟清貧這樣受到蒼帝器重的重臣方才有十二青羽衛隨侍左右。
然而龍門卻是在此役中，把如此多的先天高手拋出來當做誘餌，任誰也不會相信這是事實。然而孟清貧的話語卻是合情合理，根本找不到推翻的理由。
孟清貧看著椒圖沉默不語，冷笑道；「怎麼？椒圖，現在不打算說出你們的目的嗎？那好，我來替你說。讓大家明白你龍門這恢宏的大謀，讓眾人看一看你龍門之內那位想出這樣一個讓人歎為觀止的計策之人的經緯之才。」
孟清貧說著，環視一眼周圍之人，冷哼道；「各位恐怕到現在還在猜測我所說是不是妖惑之言吧。呵呵，你們這樣想也無可厚非，畢竟這樣的事實乃是難以讓人接受的。莫說是你們，即使是我，當初推測出這樣的計劃時，也不敢相信，但是當初我沒有證據，也無法做些什麼，這可以說是一個陰謀，也可以說是一個陽謀。這樣的計策龍門可以說無論勝敗都不會有任何損失。椒圖，是這樣吧。」
聽著孟清貧的話語，椒圖便已經明白孟清貧所言非虛，他——孟清貧，確實已經知道龍門的具體計劃，長歎了一聲，微微的點點頭，道；「你說得不錯，我本以為這些都只是你的猜測罷了，沒想到你竟然知道計劃的這一步，看來要瞞過你不是那麼容易啊。既然你已經知道了，但是為何沒有提早做出對策呢？還是說你已經部署好一切？」
孟清貧道；「我說我早已經洞徹你等詭計，現在已經佈置好口袋，等著你們鑽進去，你相信嗎？」
椒圖直勾勾的盯著孟清貧，似笑非笑的道；「相信，但是若你在先前沒有動手之前說出這一番話來，我會毫無疑惑的相信你的話，但是你竟然現在才說出。而且說什麼勝了也敗了。你認為現在還說出這樣的猜測之言迷惑我們還有意義嗎？你孟清貧雖然天資謀略世間難尋，可謂絕無僅有，但是你不得不承認，此次，你算是敗了。」
孟清貧回眼直視著椒圖，椒圖那沉寂無任何表情的面容，眼中濃濃的自信，讓孟清貧不由得搖了搖頭，面露苦澀，長長的歎了口氣，道；「看來此次大謀必然是出自龍門中地位極高之人。否則你不會有那麼的自信，自信我不可能事先看穿。」
椒圖看著孟清貧露出的苦澀之笑和長歎的氣息，想要的答案已經得到，心中不免鬆了口氣，若是孟清貧真的已經在事先完全明白並且已經部署下來，那麼他自己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或者做些什麼。但是有一樣卻是他今後一定會做的，那就是若是有孟清貧存在的地方，他一定會退避三舍，還好事情並非如此。
椒圖心悸的說道；「還好、還好。我還以為你孟清貧是無所不知的神明，原來也只是凡人，只是這凡人顯得出類拔萃罷了。不過讓我另眼相看的是，你到現在還妄想從我口中套出龍門的隱秘，嘖嘖，孟清貧不愧是孟清貧，不會那麼容易被失敗的事實所侵擾，清醒的頭腦永遠佔據處事的第一位，說實話，我椒圖平身極少佩服過任何人，除了我龍門的那位以外，你算是一個。」
椒圖說出這樣的話時，孟清貧眼中便露出失望，確實。他是想從椒圖口中套出那個佈局者的信息，可惜能夠境界修煉到如此地步的人，有誰是愚蠢之輩，哪裡會那麼容易便沒入這簡單的話茬之中。
孟清貧見繼續引導下去已經沒有什麼意思，現在椒圖已經完全清醒自己的目的所在，那麼結果恐怕也不過爾爾。便不再打算拖延下去，道；「好吧，我承認，我確實是想從你口中得到那位算計者的信息，既然你已經知道我的目的，那麼繼續推搪下去也不會存在什麼結果，既然如此，那麼我們便打開天窗說亮話。你龍門此次行動，大燕邊境除去蜀州之外，到底是洛州還是隴州？」
孟清貧此言一出，在場之人頓時驚呆了。龍門的目的竟然是其他州，這樣的結果沒有一個人想到過，縱使燕虺也一時轉不過彎了。一時間議論紛紛。
「什麼？不會吧。」
「這怎麼可能？」
「是啊。這根本不可能啊。而今根本沒有聽到任何邊境戰事的信息啊。」
「說的不錯。而且兩州相距幾百里，這樣的做法有什麼意義呢？難道還能隔山打牛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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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燕虺，同樣露出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實在難以想像，龍門此次計劃的目的，竟然會是怎樣，根本不是蜀州，而是隴州和洛州中的一個。
燕虺突然想到孟清貧剛剛訴說整個蜀州事件時候的話語，『你們所做的這些，都是要將朝廷的注意力吸引到蜀州之中。』『你們將蜀州的案情演變得詭異難測，不過是想將我的目光完全落在蜀州而已。』
想到這些，燕虺倒吸了口涼氣。
「如此算計，當真絕無僅有，誰能夠想到，相距幾百里的三州之間，竟然是一個陰謀的籠罩之地。此人之才已經到無可訴說的地步，不愧是大人物，縱觀大局的目光不是我這種小卒可比的。看來，我小看天下英雄。龍門，還真是讓人堂目結舌啊。」
椒圖冷笑道；「現在知道了還有意義嗎？即使你趕過去急忙部署，你認為還可以力挽狂瀾嗎？放心吧，很快朝廷就會收到一州失守，脫離大燕的消息，所以，你不必著急。」
椒圖的話語，讓猜測的眾人緊緊的閉上了嘴，不是他們不想說，而是已經被震撼到說不出話來。驚訝的張著嘴巴，難以置信的看著椒圖，剛剛孟清貧說出來還存在些疑惑，不過現在椒圖親自說出，那麼便沒有疑惑的理由了。椒圖是誰，龍門九堂，椒圖堂的統領者，而且現在這樣的笑話還存在什麼意義嗎？
孟清貧點了點頭「現在說不說已經沒有什麼意義，正如你所說，一切都已經成大器，為今也不過是好奇而已。哎，說實話，我真佩服這樣的大謀，算計整個蜀州城，吸引住朝廷的目光，而且算計得如此精妙，若是一般的大臣前來蜀州，恐怕現在蜀州已經成為你龍門的領地了吧？」
椒圖微笑著道；「不錯，可惜我們遇到了老謀深算的孟清貧，不過這也是預料之內的事。我龍門還沒有小看過你，蜀州的事敗，乃是預料之中而已。」
孟清貧輕歎道；「這一點我已經猜到了，否則能夠部署出這樣精妙大局之人，難道會想不到僅僅你椒圖堂屬下，根本不可能與朝廷抗衡嗎？這一切不過是幌子，也是一場智者的攻伐，以極少的代價，試探算計，若是成功，那麼便是雙喜臨門。若是失敗，也無傷大雅，反正這蜀州不是主戰場。總之，無論失敗與成功，吸引朝廷的目光的目的便是達到了，你們真正的計劃受不到任何侵擾。是嗎？」
椒圖聽著孟清貧略帶頹然語氣的話語，心中一時間大快無比，剛剛被孟清貧算計的一切，所導致的陰霾一掃而空。剛剛孟清貧的算計與猜測和佈置，可謂讓他深深的感到恥辱二字到底怎麼寫，自己的一步步自鳴得意的傑作，在他孟清貧面前如同紙糊一般，現在終於勝了一次，可謂真正的大快人心。
椒圖哈哈大笑道；「正是這樣。孟清貧，你沒有想到吧。哼，世間可不只是你孟清貧一個聰明人。蜀州之事你說得不錯，這一切都只不過是障眼法罷了，一切都是想讓朝廷的目光吸引到此處。然後無暇顧及其他兩州內那看似並無大礙的雞毛蒜皮小事。從你收到兩州奏報，許多黑衣人無故身死的，而且死法同一樣的事情便可以得知。若是以前，可怕這樣的大案早已經引起朝廷的注意了，可是蜀州的事情越演越烈，而且那些黑衣人的死法與蜀州黑衣人的死法一樣，那樣，你更覺得根本沒有必要前往其他兩州查看了，那樣不僅僅費時費力，而且放著蜀州這近在眼前，而且真想快要浮出水面的大案不追查下去，實在是本末倒置。而且你知道，若是查清楚蜀州案，那麼也會得到黑衣人被殺的真相。怎麼樣？孟清貧，丞相大人？是不是感覺自己聰明反被聰明誤啊？」
難得有打擊孟清貧的機會，椒圖怎麼能夠放過，剛剛孟清貧一直逞威，將他逼迫得顏面無存。而且他所說的也是事實，此時的椒圖，心中對龍門之中布出如此大局的那位，崇拜到五體投地。雖然未曾真正的見識過那位大能的恐怖，可是卻見識到孟清貧這樣的智者的恐怖，自己的所做，一切都在孟清貧的算計之中，若是孟清貧身後如同龍門一樣，同境界的高手無數，那麼椒圖可想到自己的下場是什麼，除了隕落，再不會有什麼奇跡出現。
然而，孟清貧這樣恐怖的智者，依然敗在那位手上，可見其手段到底是什麼樣的。想到這裡，椒圖冷汗直冒。心中打定主意，以後無論如何也不會與那位為敵。這樣的人實在是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