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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4章 龍門敗了? 文 / 無用的人

    椒圖疑惑道;「就是那句該是吃早飯的時候了?這句話讓你想到了燕雲軍叛離的原因?」

    孟清貧點頭笑道;「不錯,正是那句話。確切來說,是那句話中的該吃飯的『該』字提醒了我。那時候,我忽然明白過來,這燕雲軍的反叛乃是你等計劃的一環,而這一環正是那派遣而來的燕雲軍首領的身份,正好是你龍門臥底燕雲軍中之人。真可謂是恰逢其會啊。如果我沒有猜測的話,燕雲軍消失一事乃是你等知道燕雲軍頭領身份之後加上去的,目的便是將整個蜀州的事件表演得更加撲朔迷離,讓我們無法判定你們行事的具體目的。是這樣吧。」

    椒圖佩服的看著孟清貧,嘖嘖的說道;「孟清貧不愧聲名遠播,連這個事情也能推測出來,果然盛名之下無虛士。不錯,本來整個計劃裡面根本沒有燕雲軍消失這一環節,但是當我們得知派遣而來的燕雲軍的頭領竟然是我龍門之人,頓時欣喜若狂,那時候我便心生一計,燕雲軍戰力強悍,能夠得到五百燕雲軍的加入,必將是一個不下的助力,所以燕雲軍秘密的轉入我的麾下。造成燕雲軍神秘消失的假象,讓朝廷無從查起。」

    孟清貧略有深意的對椒圖一笑,道;「椒圖,看來你還準備隱瞞下來啊。得知燕雲軍頭領乃是你龍門之人時,你的確欣喜若狂,燕雲軍戰力驚人,這的確不假。但是僅僅將燕雲軍收歸麾下,還值不得你用上欣喜若狂這個詞吧?你手下的那些藍袍人雖然不及燕雲軍,但是其中的某些佼佼者乃是燕雲軍不可相提並論的。這個理由也太蹩腳了。」

    椒圖眼中詫異之色一閃,驚訝的問道;「此言何意?難道我還有其他目的不成,我這個主導者怎麼都不知道啊?」

    燕虺也很是疑惑,孟清貧所言,其中牽涉的東西,許多他都不甚清楚,疑惑乃是正常的。確實,他也實在難以從孟清貧的隻言片語中推測出事情的經過,他雖然對於辦案之道略有研究,但是畢竟不是無所不知的主宰。此時也向孟清貧投向詢問的目光。

    孟清貧反問道;「椒圖,難道你真的不知嗎?還是你不想說,怕露出你們真正的計劃?」

    椒圖一頓,眼中閃過驚駭之色,瞬息而過,被他深深的埋藏眼底,若無其事的輕笑道;「孟清貧,你到底想說什麼?」

    孟清貧剛剛想說什麼,忽然被一陣震天的喊殺聲驚得一愣,抬眼向行園的大門處看去。

    燕虺、椒圖、連蛭,以及在此地停下打鬥的眾人都同樣被這喊殺聲吸引過來,眾目一致的投向行園大門之處。

    隨著喊殺聲接近,十幾個藍袍人首先慌忙的從大門之處衝了進來。看著院內罷手的眾人一愣,隨即又是幾十個藍袍人驚慌失措的衝了進來,愣神的看著這詭異的一幕。實在想不明白自己等人在外面拚殺,而院內卻是詭異的平靜,雙方好似被什麼驚住一般,驚訝的盯著他們。

    椒圖看著驚慌的藍袍人衝進來,便明白孟清貧的龍衛大軍已經到了,否則也不會讓自己的手下如此慌不擇路的竄入其中,便厲喝道;「到一旁候著。」

    衝進來的藍袍人一愣,這才發現堂主椒圖的身影也在你此處,雖然疑惑椒圖為什麼會下這樣的命令,但是卻不敢多問,悶聲疾步走到藍袍人較多的地方,候著。

    這一舉動,卻是讓身處旁邊的官軍驚慌起來,急忙循著官軍較多的地方靠攏。最後,所有的官軍包括那些燕雲後備身盡數靠攏在一起,靜立與孟清貧身後。而那些藍袍人則是靜立在椒圖身後,雙方互相警惕著,不敢擅動,形成僵持之勢。

    陸陸續續的藍袍人竄入行園之中,看著這詭異的場景,都沒有說話,而是急速向自己的方隊靠攏。而行園之外的喊殺聲漸漸演變成刀兵撞擊之聲和慘叫之聲,隨之而來的還有陣陣馬蹄之聲和一聲聲指揮的厲喝。

    「殺,衝入行園,與大人會和。」

    「快、快、包圍行園,不要放一個叛黨逃脫。」

    「殺呀、」

    、、、、、、、、、、、、、、、、、、、、、、、、、、、、、、、

    隨著聲音近在咫尺,一個個竄入行園的藍袍人漸漸出現掛綵的,身上的藍袍被鮮血侵染下顯得極為醒目,即使在夜間也可以清楚的看到。一道道火光也漸漸的可以從院子之內清楚的看到。

    只聽外面一聲大喝;「弓箭手,放箭。」

    無數的箭矢破空之聲響起,隨之而來的乃是陣陣淒厲的慘呼,而此時的大門之處,湧入的藍袍人更多,然而夾雜在藍袍人中的還有一個個零星的黑袍人。

    這些黑袍人身著繕絲製作的黑袍,上繡大雁穿雲圖,這些人便是那叛離的燕雲軍。

    竄入的藍袍人在一陣箭雨之後,漸漸變少,然而竄入的人數卻是不減,取而代之的乃是一個個燕雲軍裝扮的黑袍人,慌忙的撤人院子之內。有些人身上還插著箭矢,鮮血侵上黑袍。

    竄入的黑袍人看著藍袍人那隊形,又看了看對面的官軍,甚為驚訝。但是外面龍衛大軍的追殺已經容不得他們想那麼多,急忙跑向藍袍人的隊伍中。最後一個進來的乃是白衣蒙面人,此人的白色長衫大部分已經被鮮血侵染成紅色,手中的長刀也同樣沾染鮮血,一滴滴的緩緩下來。當他最後一個竄入院子之時,也被這樣的場景所驚得一愣。目光掃視之下,便發現那藍袍人之前對峙著孟清貧等官軍的椒圖。

    周炎擔心的看了一眼外面,而後疾步跑到椒圖跟前,抱拳躬身,想要說些什麼。但是椒圖卻是搖了搖頭,示意他一旁站著。

    周炎更為不解了,只是沒有敢多問,側身站在椒圖身後,冷眼厲色的盯著對面的孟清貧。

    片刻之後,大門之處不再有一個人進入。整個場面出奇的安靜下來。所有的聲音戛然而止,安靜到落針可聞的地步。

    孟清貧看了看對面的椒圖和他後面僅僅剩下的幾百號人,轉身向身後不遠處的都督陳鶴鳴道;「鶴鳴,你去將大將軍燕成請到院子中來。」

    陳鶴鳴應道;「是,恩師」

    陳鶴鳴說著,瞅了瞅對面的藍袍人大軍,見他們沒有異動,小心翼翼的繞到側面,朝行園大門處疾步走了出去。

    這時候椒圖才緩緩的轉身對周炎道;「周炎,現在情況如何了?我不是讓你們在第二小隊和第三小隊接替城防事務後即刻到欽差行園與我會和嗎?怎麼會這麼久才來?」

    周炎急忙道;「堂主,我確實是接到命令後便即刻前來,不想剛剛走下城樓,行到一半路程時候,突然有人來報,說是龍衛大軍的攻城之聲。屬下想到堂主正在攻打欽差行園,也知道我們的弟兄對守城事務不熟,一旦龍衛大軍攻入,那麼勢必會危及攻打行園的堂主。所以屬下急忙帥人趕回去,加入守城的行列。可是,我手下的燕雲軍同樣對攻城掠地之術不甚熟悉,根本就不是訓練有素的龍衛大軍對手,幾番下來,龍衛大軍便攻入城池之中。屬下帥人且戰且退,與派遣前去佔領各個衙門的小隊會和。只是這樣,一依然抵擋不住龍衛大軍幾萬人的衝鋒,擋不住他們前行的腳步,沒有花費多少時間,我們便抵擋不住,只好向欽差行園撤離。」

    椒圖問;「那麼佔領衙門的那些人也全部撤離到了這裡?只有這幾百人了?」

    周炎悶聲突然跪在地上,低聲道;「堂主,我們的人馬現在已經被龍衛大軍屠戮殆盡了,這幾百來人還是撤離得快方才保全。堂主,周炎對不起你,枉費你的栽培和信任。」說著,頭重重的叩在地上,匍匐在椒圖的腳下。

    椒圖抬眼看著那些藍袍屬下和燕雲軍,長歎了口氣,彷彿一下子蒼老了幾十歲。道;「沒想到我椒圖敗得如此慘烈,幾千人的椒圖堂僚眾,而今不過剩下幾百人的殘兵。我椒圖對不起龍門啊。」

    周炎勸慰道;「這不是堂主的錯,這是屬下等人辦事不利,沒有聽從堂主的命令,私自攻城。否則還可以保全這一支燕雲軍精銳,周炎愧對堂主,願意以死謝罪。」

    周炎說著,匍匐的上半身直立起來,手中沾血的長刀猛然朝著脖子一揮。椒圖見狀,一揮手,一道火紅氣流瞬間飛出。彭的一聲那揮舞的長刀被擊飛得老遠,重重的掉落在地上。

    椒圖拉起跪著的周炎,沉聲道;「好了,我並沒有怪罪你的意思。你之所以派兵私自攻城的原因我已經知道,若是我得知,依然會讓你攻城,沒必要自責。哎,這是我們敗了,敗了就敗了吧。我也沒有想到我們的對手竟然是如此可怕的存在,我們的失敗,並不冤枉。」

    周炎在椒圖的攙扶其站起身來,面色極不自然,沒想到椒圖竟然連一點怪罪之意也沒有,反而還替自己開脫,感激之下更覺得心中愧意難當,眼中淚花閃動,哽咽著說道。

    「堂主,我、我」

    周炎的話語被椒圖擺了擺手所制止,他輕歎道;「不必多言,接下來已經沒有你們什麼事情了,只需要等在此處就可以了。」

    椒圖說著,轉過身去,目光落在孟清貧身上,沉聲道;「孟清貧,現在你已經大獲全勝了。說實話,我非常佩服你,沒想到這樣一個精巧的計劃竟然如此簡單的就葬身在你的手下,實在令我難以接受。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卻是擺在眼前的事實,不得不說,此次,你贏了。」

    孟清貧未曾露出任何喜悅的表情,反而搖了搖頭,反問道;「椒圖,你真的敗了嗎?」

    椒圖頹然一笑「孟清貧,你是在諷刺我嗎?而今的局勢難道還不夠清楚嗎?我屬下就剩下這幾百殘部,如何再有與龍衛大軍抗衡的能力。難道我還可以親自動手,力挽狂瀾敗局嗎?我可以動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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