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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3章 燕雲軍攻城 文 / 無用的人

    燕虺在郎奇和魚作兩人的攙扶下,回到北府衛禁衛之處。燕虺輕輕的擺開兩人攙扶的手,虛弱而蒼白的面容上露出勉強的淡笑,「好了,只是受到震動罷了,休息片刻便可以恢復。無須擔心。」

    燕虺說著,盤膝坐了下來,長吐了口濁氣,震動的內臟隨著燕虺的呼吸牽動劇烈的疼痛,讓他臉上狠狠一抽,苦笑道;「看來這武技的威力還真是不俗。僅僅是受到輕微震盪便讓我苦不堪言。哎,不知道那藍袍人到底是什麼身份,竟然掌握著如此強悍的武技。若不是我見機時快,現在恐怕已經是一撮碎片了。」

    魚作重重的點了點頭,心中一陣後怕,面色沉就的回答「將軍說的不錯,此人所施展的武技卑職見所未見、聞所未聞。莫說是將軍,即使是卑職身陷其中,也會是重傷垂死的結果。今日我才發現,這龍門的水已經深到無可猜測的地步了,不知道是福是禍啊。」

    郎奇贊同的點頭道;「卑職從來沒有小看過龍門,只是在卑職沒有小看之下,龍門的勢力一步步浮出水面,每一次都顛覆了卑職的認知。先是蜀州司馬廖靜的出現,隨後是蜀州半數以上的官吏附逆於龍門,最後是這幫兇狠殘暴的藍袍人,還有深不可測的藍袍人統領。這一樁樁一件件,誰能夠相信竟然只是龍門九堂中的椒圖堂所轄制。那麼,管中窺豹,真正的龍門又是怎麼的存在,實在是不得不令人深思和思之的後怕啊。」

    燕虺長歎「此間所隱藏之下的龍門,恐怖之能我豈能不知嗎?只是現在已經徹底立身龍門的對立面,與其活在恐懼與後怕之中,還不如放手一搏。況且,俗語雲,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結果是什麼樣子,現在妄言還為時過早。且靜待即可。天若是崩塌下來,還有大燕帝王頂著,說到底我等只不過是馬前卒罷了,如此之思,只不過是杞人憂天罷了。莫要多想。」

    魚作緩緩的坐下來,眼中閃過堅定之色。「將軍說的頗有道理,卑職還沒有將軍看得開。既然將軍如此人物都毫無懼色,那麼作為屬下的我還能說些什麼呢?那麼便隨將軍瘋狂一次吧。」

    燕虺輕怕魚作肩頭。「放心吧,龍門想要結束我等,恐怕也會付出他意想不到的代價,他們可不是愚蠢之人。好了,我暫且恢復一下傷勢。」

    燕虺說著,從懷中掏出一顆培元丹吞服下,緩緩的閉上雙眼,開始恢復受到震盪的內臟。

    魚作和郎奇對視一眼,面色沉重,沉默下來,不發一言——

    蜀州城外,那些燕雲軍駐紮之處。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忽然從旁邊的崖壁之上躥下,穩穩的落在大軍前沿。二人正是前往蜀州城打探虛實的龍將軍和周炎。

    二人落地,對視了一眼。龍將軍道;「大統領,現在蜀州城已經成為是非之地,看來孟清貧那個老狐狸已經在離開之際布下手段。而今的蜀州城已經屬於官軍的瞎管,看來要安全進入蜀州城與堂主會和極為難辦啊。」

    周炎愁眉不展,道;「確實,現在密道出口之處已經被官軍所包圍,然而讓我奇怪的是,他們為什麼不攻佔玉筆齋,難道他們不知道堂主將從那裡直入蜀州城嗎?」

    龍將軍呵呵一笑道;「大統領謬言了,堂主撤離一事乃是極為機密,豈能那麼容易便被探知。我想現在那些官軍之所以將玉筆齋圍而不攻的原因。一方面是死士的強大,讓他們心生畏懼,另一方乃是孟清貧前去山穴抽調大量高手,而今的蜀州城內留守的高手已經極其稀少,沒有絕對的把握戰勝副統領級別的高手。故而才這樣選擇,希望孟清貧的大軍可以及時回援。」

    周炎沉思龍將軍的話片刻,輕輕的點頭回應道;「你說的很有道理。據此推測,那麼孟清貧肯定已經知道蜀州城的情況,恐怕現在大軍已經在回蜀州的路上。看來我們必須盡快進入蜀州城,否則可能會在城外與孟清貧相遇,到時候計劃就真的功虧一簣了。」

    龍將軍道;「不錯,那麼現在我們該怎麼辦?雖然燕雲軍不弱,但是若是對上幾千上萬的龍衛大軍,也只有飲恨當場。況且,孟清貧身邊還有強悍的十二青羽衛。」

    周炎忽然重重的一甩手,冷哼道;「而今根本沒有其他辦法,唯獨強行攻城,然後拒守城池,將龍衛大軍阻擋在城外。」

    龍將軍一驚「大統領,這、這可行嗎?蜀州城守衛兵士雖然都是不入流的城防營兵卒,但是若是貿然攻城,引起城中欽差行園內留守之人的注意,那麼我等便徹底暴露了。」

    周炎泯然一笑「那未可知哦。你忘記了我們的先天高手了嗎?蜀州城城牆高度不過三十餘丈,普通的先天高手若是準備充足的情況下,便可躍上牆體。據我所知,城防營之中,先天高手寥寥無幾,先天高手落入城防營守備兵卒中,便是虎入羊群。到時候打開城門不就可以輕易的進入蜀州城了嗎?」

    龍將軍一下子明白過來,一拍自己的腦門。「大統領所說極是,是屬下糊塗了,竟然忘記了我等強悍的單兵作戰能力,事不宜遲,我們馬上行動嗎?」

    周炎看了看天色,輕聲道;「而今已經差不多申時末刻,再過一會兒,天色便會徹底暗下來。那時候我等趁著夜色,極是最佳時機。」

    龍將軍點點頭「那好,屬下前去召集燕雲軍內的所有先天高手集合,準備行動。」

    周炎伸手攔住龍將軍,道;「等等,一會兒我們需要分開行動,所以必須先籌劃一番。這樣吧,一會兒,趁著夜色難以辨認和視力受損,你帶著未入先天的燕雲軍從正面吸引城防營守備軍的注意力。而我率領先天高手悄悄從側面的山壁上摸進城去。記住,你等是前來協助丞相的燕雲軍,千萬不要露出任何破綻,一定要神不知鬼不覺的將城防事務掌握下來。明白嗎?」

    龍將軍輕笑道;「大統領之言,與卑職不謀而合,卑職也正想這樣說。放心吧,大統領,這燕雲軍的狐假虎威的做事,屬下已經頗有心得了。」

    周炎點了點頭「如此甚好,下去準備。只待天黑,蜀州城便是我們的了。」

    龍將軍應聲而去。沉寂良久的燕雲軍終於要露出它的嗜血獠牙。

    玉筆齋門口,大軍緊緊的將玉筆齋包圍著,密不透風。殘餘的北府衛此時已經修繕完全,筆直的將燕虺郎奇三人包圍在中間,手持長刀,警惕著院子。

    天色漸漸暗下來,落日的餘暉輕輕的傾灑下來,如血的斜陽拋灑之下,更添一份蕭瑟。一日的烈陽煎熬的蜀州,入夜之下,微微的冷風落在此處的兵卒之上,卻是寒意徹骨。那是暴風雨來臨的平靜。

    每個人的心中都是這樣覺得的,現在雙方好似都在等待著什麼,默契的沒有任何動作,自從北府衛衝殺那一次之後,再沒有大規模的相碰。場面的詭異讓人心中極為不安和疑惑。

    北府衛群中,盤坐療傷的燕虺緩緩的睜開雙眼。長吐了口濁氣,慢慢的站起身來。忽然感覺有些寒意,埋眼一看,原來剛剛與那藍袍人一戰所撕破的衣衫此時仍然掛在自己身上,殘破不堪的衣衫已經沒有御風避雨的能力,施施然隨著晚風稍稍飄動。燕虺不由得苦笑起來。

    這時候,魚作和郎奇二人也發現燕虺醒轉過來,魚作急忙問道;「將軍,怎麼樣?感覺好些了嗎?」

    燕虺微笑道;「已無大礙,只是受到些許震盪罷了。還要多虧你的培元丹,否則這樣的傷勢恐怕要幾天方才能夠完全恢復。丹藥,可真是好東西啊。」

    魚作鬆了口氣,而今,整個軍隊已經將燕虺當做主心骨,若是燕虺有什麼三長兩短,那麼此次行動便是宣佈徹底失敗了。若是沒有燕虺的帶領,根本不可能將事情發展到這一步。

    「將軍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對了,將軍,我們還有繼續包圍下去嗎?還要與這些傢伙僵持下去?這樣好似沒有什麼意義。況且時間拖延過長,恐會出現無法估計的枝節。所以將軍,我們得想出個妥善之策。」

    燕虺點了點頭,魚作所說在理。這樣僵持下去確實不是辦法,現在動不敢動,拚殺又不是對手。如此僵持可謂是吃力不討好。而且將士們一直從午時便開始奔波,現在已經有些疲憊不堪。如此做法極為不智。

    見燕虺陷入沉思,魚作二人沒有打擾,而是目光灼灼的盯著燕虺,等待著燕虺的答案。

    良久之後,燕虺輕歎了口氣,對魚作道;「你去為我找一身合適的衣服前來。」

    魚作一愣,這才發覺燕虺此時那狼狽的樣子,忍俊不禁。燕虺在他眼中一直都是臨危泰然,而今與叫花子無異,實在讓他看著極為彆扭。忍不住輕笑著,急忙轉身離去。

    看著魚作忍俊不禁,急忙離開的身影,燕虺無奈的看了郎奇一眼,確實,此時他的樣子實在有些少兒不宜。

    不一會兒,魚作便找來一件北府衛殉難兵士的衣衫,交給燕虺換上,這才擋住難以示人的尷尬。

    看著燕虺換好衣衫,魚作笑道;「將軍還是這樣打扮好些,否則,卑職實在難以接受將軍剛剛的樣子,竟然是個大軍主帥。」

    燕虺一撇魚作「難道主帥之職是以像不像來定論的嗎?不過是著裝罷了,哪需那麼多講究,況且我帶領北府衛不也是士兵的普通服飾嗎?與那襤褸的衣衫相比,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罷了。」

    魚作不好意思的訕笑道;「將軍所言極是,是卑職失言了。」

    就在此時,如雷恍來的陣陣馬蹄之聲將三人的吸引住。疑惑的抬首看向那馬蹄之聲傳來的方向。

    只見街道盡頭,一匹快馬飛奔而來,上座一個臉色焦急的城防營兵士,身體上還帶有幾處血跡,臉上也沾染上部分血漬。

    三人大駭,相互對視一眼,快步迎上前去。三人心中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那兵士身上的血跡讓他們剛剛平靜的心又開始泛起驚濤駭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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