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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章 城衙焚屍 文 / 無用的人

    與孟清貧等人相談不久的燕虺,施施然向著城衙走去,街上的行人此時稀稀疏疏,昏黃的燈火輕撒在青石鋪成的街道上,耳邊恍惚傳來雜亂的聲響,隱隱約約的聽不真切。

    燕虺回想起剛剛與孟清貧的對話,心中對於此人甚為小心。敏銳的思維、縝密的心思、淡雅的談吐、以及恐怖異常的果敢。雖然這些難免有些道聽途說的元素,但是卻不影響他對此人的忌憚。

    「看來此人便是欽差無疑,只是不知道此人姓氏名誰,朝廷之中有如此人物,何愁不興?不過於我而言,這些太過遙遠,現在最好先提升修為境界方為正途。兩枚練氣丹,足夠將我的修為推到和髒圓滿了,待到城衙之時,便向黃之遠告假。恐怕他巴不得我這樣做吧。」

    「至於留下的伏筆,那就要看那位欽差大臣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物了。若只是一個花瓶,那麼就不得不為之歎息了。希望不要讓我失望,否則,這樣的機會可真是萬年難遇。想要尋到這樣的機會恐怕會耗費不少時日。著落在你身上的前路基石,可不要只是外強中乾啊。」

    不知不覺中,燕虺已經到達城衙門口。一絲焦臭的味道撲鼻而來,讓燕虺一愣,疑惑的走進門去看了看。入眼之處讓燕虺甚是一驚。

    只見城衙大堂之前的空地上,熊熊大火。火光映出了整個大堂,火勢炎炎,旁邊站著幾個衙役,手中捏著火把,欲接還迎的撇了撇頭顱。

    燕虺快步走上前去,對最近的那個衙役問道;「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在大堂之前縱火焚燒?」

    那衙役一看燕虺,趕緊道;「原來是燕兄弟啊,你怎麼現在才回來?城令大人剛剛還找你呢.」

    燕虺道;「找我?我知道了,現在大人身處何處?」

    衙役回答道;「在二堂,和主簿再說些什麼。」

    燕虺點了點頭,指著那火勢熏天的大火「這是怎麼回事?」

    衙役歎道;「哎,今日城令大人不知怎麼了。竟然下令將停屍間的那些屍體焚燒殆盡。說是什麼天炎染污,整個城衙將要迎接欽差大臣的到來,到時候臭氣熏天的成何體統,所以便命小的們將屍體完全搬到此處引火焚燒。」

    燕虺大驚「什麼?那麼昨日和今日運送回來的屍體也在焚燒之列了?」

    衙役道;「是啊,那是第一批被焚燒的。怎麼了?燕兄弟,有什麼不對嗎?」

    燕虺久久才回過神來,「沒、沒什麼。我現在就去見大人。」

    說著,緩步向二堂而去。行走中的他撇了一眼大火,眼中滿是駭然。

    「難道這些事情黃之遠也有所牽涉不成。若是如此,那麼事情大條了,以黃之遠的性格,斷然不可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必然受到外力的驅使。黃之遠背後存在莫大的朝廷大佬撐腰,那麼此時定然會與那大佬存在著千絲萬縷的聯繫。看來我選擇及時抽身出來乃是最為明智的選擇。這盤棋,太大了。我還沒有窺探的資格。」

    燕虺來到二堂,房門虛掩著,從房門的門縫之內,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個自己叫去小河村充當主簿之人正在躬身於黃之遠面前,小聲低語著什麼。忽而黃之遠擺了擺手,道;「此事你當守口如瓶,否則,後果莫說是你,就連我也擔當不起。明白嗎?」

    主簿連連道;「小的明白、小的明白。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黃之遠點點頭道;「你先去吧,看看燕虺是否回來,若是回來的話,讓他來二堂找我。」

    主簿應道,便退出了二堂,此時的主簿汗涔涔的樣子,像是受到什麼驚嚇一般大汗淋漓,忽見門口的燕虺,一驚之下,便要叫出聲來。被燕虺擺了擺手,示意自己將會去見黃之遠。主簿生生嚥下話語,滿是埋怨的看了燕虺一眼,匆匆離去。

    此時的燕虺哪裡不明白這主簿經歷了什麼,定然是黃之遠的一曲聳人聽聞的話語徹底將主簿的心理防線所擊潰。這才讓主簿有如此摸樣。燕虺深吸了口氣,走到門前,高聲道;「大人,燕虺前來求見。」

    「進來」

    燕虺踏入二堂,便迎上了黃之遠那灼灼的目光,眼中的怒火炎炎,好似燕虺是他殺父仇人一般。恨恨的說道;「燕虺,你可知罪?」

    燕虺一愣,沒想到黃之遠一開始便擺開架勢問罪於自己,淡淡的回答道;「大人此言何意?」

    黃之遠冷哼一聲「何意?未曾經過本官授意,竟然私自調集衙屬,你以為你是城令?你將我這個城令置於何地?將朝廷置於何地?」

    燕虺輕笑道;「大人此言差矣,當時事態緊急,大人未歸,燕虺恐怕民眾會誤解大人為了私事而耽誤民生疾苦,對於欽差當在的情況下於大人不利,方才出此下策,暫時代替大人前往小河村勘察一番,做做樣子,以慰民眾鑿鑿之詞。這一切都是為大人著想,難道憑此大人便要治小人之罪?若是如此,那麼小人無話可說,任憑大人區處。」

    黃之遠一時之間竟然無言以對,指著燕虺,久久說不出話來。良久之後,黃之遠冷哼一聲道;「本官一直很欣賞你的才具,故而才對你恩賞有佳。沒想到你竟然不知進退,公然越權指揮城衙捕快和衙役,實在讓本官心寒啊。」

    燕虺沉吟片刻,「大人對於小人的栽培,小人深感於心,一直想尋找機會報答大人。但是卑職官卑職小,對於大人沒有任何幫得上忙的地方,所以卑職一直費心勞力的為大人勘察現場,積極籌劃。然而覺得依然無法於大人的湧泉之恩相比。但是,現在卻有一個好機會。」

    黃之遠質疑的看了看燕虺「什麼機會?」

    燕虺道;「大人,卑職得到一個重要的消息,我想這個消息對於大人肯定重要無比,卑職之所以這麼久才回來,便是為了此事。」

    黃之遠的怒氣稍稍收斂,將信將疑的問道;「說吧。到底什麼消息?」

    燕虺一字一句的回答道;「欽差大臣現在就在蜀州城中,而且還微服在城門處的酒館之內暗查。」

    一聽此言,黃之遠頓時大驚「什麼?你說欽差大人已經來到微服來到蜀州,並且暗查?我說今日的儀仗怎麼會如此奇怪,偶感風寒的欽差大人竟然連見一面也不肯。原來是他根本沒有隨大隊前來,而是暗中微服而來。」

    燕虺道;「卑職見今日的儀仗也甚為奇怪,所以才會暗中留意此事。故而在無意之中發現二人的談話異常,這才斷定那些人的身份。得知之後,便匆匆而來報告大人,希望大人早作準備以免被其打的措手不及。」

    黃之遠沉思片刻,輕輕的拍了拍燕虺的肩膀,道;「此事做的不錯。不過今日之事你確實有些越權代職之嫌,以後當要謹慎行事,否則此事落在宵小之徒眼中,到時候本官也無能為力啊。」

    燕虺道;「大人所言極是,卑職今後定然會小心處事,絕不會給大人添亂。哦,卑職還有一事相求,希望大人能夠應許。」

    黃之遠抬起眼皮「哦?什麼事?」

    燕虺道;「是這樣的,昨日卑職老家傳來家書,宣稱卑職老母病危。然而昨日趕上城西血案,所以未曾敢向大人告假,今日卑職看出此案非一日之功所能勘破。然而心中甚為不安,毫無辦法之下,卑職只得下定決心,厚顏請求大人准許卑職半個月的假期回鄉探望。」

    黃之遠一聽此言,頓時大喜,急道;「百善孝為先,家中老母病危,回鄉探望本是人之常情,本官是那種不體恤下屬之人嗎?不就是半月假期嗎?這有何不可?本官准了,如若是不能及時回來,也無關緊要,本官能夠體諒。你何時出發?」

    燕虺心中冷笑著,然而卻裝著極為感動的樣子說道;「多謝大人,卑職因為擔憂老母疾病,故想若是可能的話,即刻出發。也好早日回到家中。」

    燕虺的話讓黃之遠更為欣喜,「好、好,那要不要本官替你準備快馬?」

    燕虺難為情的回答道;「這、這如何使得?大人對卑職這半年來的照顧已經讓卑職於心不安了,時時思慮著如何回報大人,怎能讓大人勞心。實在令卑職惶恐之至。」

    黃之遠笑道;「區區小事,何足掛齒。就這樣了,我這就命人替你準備快馬。」

    說著,黃之遠便走出二堂,直奔大堂方向而去。

    燕虺看著黃之遠急匆匆的樣子,露出一絲冷笑。

    「黃之遠此人,喜形於色,當真不堪大用。如此行事,只怕再傻的人也會起疑。不過這也難怪,恐怕當時便在想如何堵住我的嘴,不將兩起血案的個中緣由道出,沒有想到我竟然主動提出,也難怪他會如此欣喜與著急。」

    燕虺走出二堂,看了看昏暗的天空,喃喃道;「半個月的時間,蜀州城將會變成什麼樣子。當真令人期待啊。孟先生,可不要讓燕某人失望啊,否則便會是一筆巨大的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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