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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1章 崢嶸 文 / 無用的人

    良久之後,孟清貧才回過神來,歎道;「看來此案與那城防營發現屍體的兵卒關係匪淺啊。那麼之後你問訊了那兵卒嗎?」

    燕虺放下筷子「我?一個小小的衙役有何資格問訊此事,不過嘛,燕某乃是好奇心重之人,當日夜裡,在城防營通往居民街道的路徑上潛伏,大概酉時,果然有一個黑影出現,奔向城中。跟隨而去之後,發現他進入了一戶院子之內,小半個時辰之後,方才出來。」

    孟清貧問「那麼那黑影人是誰你知道嗎?還有那進入的院子分屬何人,你可曾知曉?」

    燕虺搖了搖頭「當時天色太暗,無法看清楚,至於那院子。還沒有具體查看過,但是可以肯定那是莊園的後門無疑。」

    孟清貧道;「那麼你還能夠認出那後門所在嗎?」

    燕虺沉思片刻道;「若是再一次見到,必然能夠認出。」

    孟清貧點點頭,「你繼續說吧。」

    燕虺接著續說;「此事本來讓我還沒有任何頭緒,但是今日清晨發生的一件事,讓我徹底的明白這血案並非那麼簡單了。就在今日清晨,小河村地保來報,小河村的小河上,前去收起昨日灑下的攔河漁網之上,被漁網阻攔著十幾具屍體漂浮在河面之上。」

    孟清貧二人大驚,不可置信的對視了一眼。孟清貧若有所思,喃喃道;「又是血案,而且前後間隔不過一天的時間。此中看來並非簡單啊」

    燕虺點點頭「如果僅僅的血案,自然不會引起遐思。然而令我萬分詫異的是,那些屍體的著裝竟然和城西發現的五具屍體著裝一樣,而且身上同樣沒有身份文牒,無法辨認出死者的身份。屍體已經在河水中滲泡日久,已經發脹了,難以辨認其面容。這樣的情況讓我不由得想起城西那些屍體,故而將屍體的胸膛之處的衣服解開,令我疑惑的是,胸膛之處除了明傷之外,根本沒有如同城西死者那樣醒目的洞穿傷口。當時未曾覺得什麼,但是卻有一種直覺,那就是這樣的巧合實在讓人難以相信。所以便伸手摸了摸屍體的後背。一摸之下,讓我驚駭無比。」

    孟清貧急忙問道;「你發現了什麼?」

    燕虺沉聲道;「那屍體之後竟然被生生挖去一塊血肉。」

    孟清貧大駭「你是說那些屍體後背之上都被挖掉一塊血肉?」

    燕虺回答道;「不錯,當時我發現這種情況之時,當做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緩緩起身讓人將那些屍體裝上馬車,運往衙門,在別人為注意之下,偷偷的查看其他死者的後背,情況都是一樣。少了一塊血肉。這樣的情況讓我想到了一些事。」

    孟清貧點點頭「你是想到那城西屍體上被洞穿胸膛的醒目傷口吧。」

    燕虺道;「孟先生心細如髮,令小可佩服之至。不錯,我確實想到了那裡,故而才覺得此事不簡單。已經超出衙門的受理範圍。」

    林青風愣愣的看著二人,疑惑的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孟清貧看了看林青風「燕小友的意思是,這兩處血案的案犯據推測可以說是同一股勢力所為。剛剛據燕小友所說,屍體之上沒有任何可以證明其身份的東西存在,但是死者卻沒有被人斬下頭顱。那麼不難推測出兇手有把握讓見到死者的人認不出死者的身份。然而兩處血案的共同之處便是那死者的後背。」

    林青風道;「後背?那被人挖去的一小塊後背血肉?」

    孟清貧點了點頭「不錯,若是老夫所料不錯的話,那麼死者被挖去的那部分血肉之上定是存在著什麼標示,可以證明出死者的真實身份。那麼這麼多人被同時挖去後背上的血肉,不難推測出小河村的死者與城西房舍內的死者都屬於同一個勢力。」

    燕虺衝著孟清貧抱拳,由衷的感歎道;「孟先生如此細膩的心思,準確的推斷,當是令小可歎為觀止啊。確實,當時我想到此處,而且從蛛絲馬跡判定那些死者的修為再和髒境界以上之後,便隱沒了信息。憑我一個淬骨境界的小小武者,還沒有資格談論和糾察這樣的案件。若不是今日所做的交易,燕某只會將這些深埋心底。否則這些將會害人害己啊。」

    孟清貧笑道;「難道你就不怕我等便是與那兇手是同一路人,若此而和盤托出,不怕被殺人滅口嗎?」

    燕虺輕笑「自然害怕,所以最初之時,我選擇緘口不言。而是當判定你等的身份之後,方才促成這樣一筆交易,若是你等猶豫不決,那麼燕某自然不會實言相告。」

    孟清貧讚歎道;「燕小友果然異於常人,行事果斷,謹慎小心,有勇有謀。看來做一個小小的城衙衙役,實在屈才了。老夫缺少一個護衛,不知燕小友意下如何?」

    孟清貧突然招攬之言讓林青風一驚。若是他沒有記錯的話,這還是孟清貧第一次主動招攬別人於自己麾下,可見孟清貧對於燕虺的重視程度。對於燕虺,他也是由衷的佩服,想到以後一同跟著孟清貧身邊,多了這麼一個同僚,心裡欣喜。

    認識一位令自己佩服的朋友,便是在自己的生活之中打開一扇通往自己所不瞭解地方的窗子,那裡的一切定然會讓你心曠神怡,徒然的生活便會多了幾分艷麗的色彩。

    在林青風和孟清貧灼灼的目光下,燕虺訕笑道;「先生說笑了,燕某只是一個小小的衙役了罷了,境界不過淬骨,這護衛一職實在難以勝任。況且現在的蜀州乃是多事之秋,僅憑燕某這幾十斤血肉還堵不住此間的狂風暴雨。所以只能說,先生錯愛了。小可還是做一個無所事事的衙役要輕鬆的多。至少明日的清晨,還能夠吃得上蜀州小攤上可口的早餐。」

    林青風見燕虺的拒接,想要出聲勸阻,孟清貧卻向他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多言。笑道;「既然燕小友喜好平靜清閒,人各有志,那麼老夫也不強人所難。然而老夫對於燕小友的才氣和膽識甚為欣賞,若是哪一天燕小友覺得生活之中想多謝色彩,那麼不妨前來尋找老夫,老夫的大門隨時都為小友敞開,護衛一職永遠空置著。」

    燕虺點了點頭「請恕燕某無禮之罪。若是哪天燕某生活拮据到只能沿街乞討的地步,那麼到時候還望孟先生不要將燕某棄之門外。燕某需求只是一日三餐罷了。」

    孟清貧哈哈大笑起來「老夫求之不得,哪有棄之門外的道理。若是小友前來,老夫必定掃榻以待。」

    燕虺道;「既然如此,便多謝先生對小可的厚望了。酒過三巡,燕某所知之言,已經盡數道出。自從小河村回來,還沒有去城衙回報,便不做逗留了。就此告辭。」

    孟清貧站起身來;「既然燕小友公務繁忙,那麼老夫也不做挽留了。來日在把酒言歡。請。」

    林青風這時也站起身來,不捨的道;「燕兄,與你相遇,在下深感欣喜,希望可以再次把酒言歡。」

    燕虺點了點頭「定會,兩位,燕某告辭了。」

    說著,燕虺起身離去,剛剛踏出門口。燕虺突然一頓,轉頭對孟清貧說道;「先生,剛剛忘了告訴先生一件事。那些死者的屍體還在城衙之內。就此告辭。」

    話畢,轉身離去。

    孟清貧一愣,旋即長歎了口氣。林青風見孟清貧歎了口氣,便道;「哎,這樣的人才確實讓人覺得惋惜,只可惜燕兄無意,否則大燕將出一顆璀璨的新星。」

    孟清貧和林青風二人重新落座下來。林青風為孟清貧滿上一杯,眼中不捨的看了看燕虺消失的方向。忽見孟清貧沉思的樣子,便道;「大人在想些什麼?是在想如何將燕兄如何引入麾下嗎?」

    孟清貧抬首看了林青風一眼,歎道;「不是,而是權衡是否應該現在就暴露身份,前往欽差行園。」

    林青風一愣「現在就暴露?那我們所做的一切不是徒勞無功了嗎?」

    孟清貧道;「是啊。但是卻不得不這樣做,因為現在那些屍體在城衙之內,想要明白那燕虺所言是否屬實,就必須去衙門,然而也要有個合適的身份。此事對於我等至關重要。但是一旦暴露身份之後,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意味著什麼?」

    「呵呵,你與那燕虺相差甚遠,剛剛燕虺所言的含義,便是說我還不知道你們的具體實力如何,不知道貿然入我的麾下是否安全堪憂,故而才拒接。之後之意便是,若是你能夠顯現出令人側目的實力,那麼入你麾下是遲早的事情。」

    林青風張著嘴巴,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剛剛燕虺的話語他以為只是推搪之詞罷了。沒想到其中竟然隱含著這樣的意思,對於燕虺,他再一次感到自愧。

    孟清貧面露沉思,喃喃道;「燕虺啊燕虺,你可是給老夫出了一道難題啊。這不是讓老夫和蜀州官吏互掐嗎?」

    林青風道;「大人,你說什麼?」

    孟清貧擺了擺手,「你去客房,讓孟績收拾東西,即刻前來。我們去欽差行園。」

    林青風一愣,不明所以,疑惑的向客房而去。

    孟清貧看著燕虺消失的地方,喃喃道;「真是個可怕的年輕人。既然你想看看,那麼老夫便讓你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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