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9】 王后怒火 文 / 風凌宇
五月的天,微風拂過長長的堤岸,就像是一柄利劍,截斷了裊裊的炊煙.
溪雲初起,一行車隊,自魏業的府邸,慢慢地行駛而出。車隊的人數極多,除去護送的近百名護衛,還有三輛馬車的家眷,以及十數輛馬車的財貨。
這樣的一行車隊,行過熙熙攘攘的『北央大街』,街上的行人紛紛迴避開來,無論是騎馬的武將,還是乘轎的文官,還是平頭百姓,紛紛肅穆地立在了道路的兩邊,頗為恭敬地行著注目禮。
葉君臨騎著一匹高頭大馬,和王伯當並肩行走在隊伍的最前方,提百萬緊隨其後,他看著行人們那一臉的崇敬,心中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行人們尊崇的,自然不是提百萬,不是王伯當,更不是葉君臨。他們崇敬的,乃是車隊上,橫插的那面黑色的錦旗。
錦旗上書寫的文字不多,只有一個古樸的篆書大字:「魏」。
魏業的魏。
車隊緩緩而行,轉眼間便行至了城門處。
城門校尉名為『許龍谷』,平時為人專橫跋扈。初看到這一行車隊時,他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了一絲精光。十幾輛車,他可以揩多少油啊。
這個想法,僅僅在他的腦海中停留了一個呼吸的時間,繼而便消弭的連毛都沒剩下。
因為,他看到了馬車上的那一面錦旗。
「在下『御林軍』副統領『梁文淵』,護送『魏將軍』的家眷出城,請『許校尉』行個方便。」葉君臨的身後,一個身披重甲的校尉,衝著城樓上的許龍谷抱拳說道。
「梁副統領,真是太客氣了。」許龍谷流露出了一幅極為諂媚的嘴臉,繼而親自走下了城樓,打開了城門。
「多謝。」梁文淵回應了一個笑臉,繼而做了一個手勢,車隊逶迤出城。
「大人。」一個年輕的士兵,衝著許龍谷抱拳道:「還未到開城門的時間吶。」
許龍谷白了士兵一眼,微怒道:「哼哼,我今天要是沒開城門,估計明天這『城門校尉』的帽子,便被擼下去了。要是那位『大爺』不高興,估計我連小命都保不住了。」
小兵的臉上,流露出了一個極為憤恨的表情:「什麼人,竟然如此的專橫跋扈,皇家難道都不管嗎?」
「管?」許龍谷大笑了起來:「在這個層域內,誰能管得了魏業。」
小兵聽到那兩個字,頓時面如土色
車隊行出皇城不久,五名『風騎斥候』,也快馬駛出皇城。
許龍谷看到這身著青衣『八百里加急』的傳令兵,自然不敢阻攔。一炷香之後,數個郡縣的縣衙便接到了一份告示。
這份告示,乃是魏業親筆書寫。
「本人於下個月成親,特此公告帝國之內的各位『高人』。但凡敢對本人婚事,進行阻攔,製造混亂的人,魏業必定滅其九族!」
鐵畫銀鉤,字裡行間盡皆透露著犀利的弒殺之意。那些修為未過『玄士階』的,只看一眼,便昏死了過去。
短短的幾句話,卻是鐵騎錚錚,震天撼地。
皇宮的一處大殿內,一個滿頭白髮的老婦人,正在聽著手下的小太監稟報事情。
她一邊聽著,一邊緊緊地蹙起了眉頭。
「這個魏業,真是越來越放肆了,竟然用皇家的『風騎斥候』,來傳播他自己的私事!」老婦**吼了一聲,一掌拍在了御座扶手上,扶手頃刻間化作了齏粉。
「王后息怒,這件事情,乃是王上特准的。」小太監戰戰兢兢地說道。
「嗯。」老婦人點了點頭,神情依舊是怨怒不已。
「老祖宗和王上,實在是太縱容這個魏業了。」
老婦人名為『胡慕兒』,乃是當朝王后,陪伴『北央王』北堂雄,足足度過了六十個春秋。他是靈侯『胡斐』的妹妹,長公主『北堂萱』,大皇子『北堂駿』的母后,帝國之中的那個母儀天下的人。
再牛掰的人,也不可能永遠不犯錯。
這位叱吒碧霄一甲子的老婦人,便在接下來,犯了一個巨大的錯誤,一個讓她葬送了一聲榮譽的錯誤。
正在胡慕兒頗為憤憤的時候,一名宮女飛快地跑了進來,她跑得很匆忙,甚至有些失了禮節。
「什麼事情,這麼慌慌張張的,沒規矩!」胡慕兒大怒道。
「王后,您快去看看長公主吧,她把自己關在了房裡,誰也不讓進,奴婢擔心」宮女說的極為著急,甚至有一些語無倫次。
「什麼!」胡慕兒『騰』地一下從御座上站了起來,她一路疾行,往北堂萱的住處趕去。
北堂萱的宮廷極為華美,滿園之中開滿了各種顏色的花朵。走在通幽的小徑上,如同置身於一個鮮花的海洋。
胡慕兒卻是沒有空去賞什麼花,她風風火火地往一處房間趕去。
房間的門口,一群宮女太監們,心急如焚地徘徊著,著急而又不知所措。
見到胡慕兒到來,一群人慌忙地跪了下去。
「叩見王后。」
胡慕兒火急火燎,根本沒有心情去搭理這幫奴才。
她盯著一個小太監,喝問道:「告訴本宮,長公主怎麼了?」
「回稟王后。」小太監顫顫巍巍地說道:「長公主自從看到了『魏將軍』的公告,便不吃不喝,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裡。」
「魏業,又是這個魏業!」胡慕兒大吼一聲,身上的赤色玄氣大盛而起。
「轟!」
拴上的房門,在她的一掌之下,被拍的粉碎。
「萱兒!」
胡慕兒大吼一聲,急入房間。
引入眼簾的,是一個火盆,以及火盆旁邊,那個哭成淚人的長公主北堂萱。
「你這個癡兒啊,你這是何苦啊。」
胡慕兒看到日漸憔悴的北堂萱,一顆心瞬間就崩碎了。就算她修為再高,權勢再大,地位再尊貴。
在北堂萱的面前,她也只是一個母親,一個最平凡的母親。
「萱兒,你這是何苦啊?」
北堂萱轉過頭,滿臉淚痕,她趴在母親的懷裡,大哭了起來:「母后,你說我哪裡不好,他為什麼就是不要我。」
胡慕兒滿心憐惜,她怒氣沖沖地大喝道:「魏業小賊,我必讓你嘗嘗『敬酒不吃吃罰酒』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