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初試牛刀 上 文 / 綿綿細雨
嚴密防守的上京城內，群山環繞的南城荒郊，往日的死寂被一陣陣喧嘩的吵鬧聲驚醒，在一個不起眼的荒山前面有幾個石檯子，它們平靜地坐落在這裡，原本熱鬧的地方此刻卻無人問津。
山腳下的一排排整齊排布的軍營此時傳出一陣陣喧嘩聲，好似在磨刀霍霍積極備戰，有些人穿戴整齊站在營地前面排列隊形安靜地等待著，而在一個特殊的大帳卻有些不同。
這個大帳十分普通，只是方位居中，說他特殊是因為在它的周圍有一些站在那裡神情緊張的滿身戰甲裝備的護衛隊，整齊的裝束難掩蓋他們內心的激動，臉上帶著興奮顯示出一些期待不到的事情即將發生，正是由於這一個普通大帳前面的不一般的士兵，這裡才顯得非凡。
大帳之內，佈置簡單樸素，完全看不出是一個軍團的主帳，正對著門戶的是一個長形方桌，桌前是一個默默思索的年輕人，只見他右手支撐下巴，眼珠不停轉動好似已經心底有了什麼決斷。
這個年輕人正是孟宇，他抬頭面帶微笑掃視著面前的三個人，最後目光停留在左手邊，一個長相隨和，始終面色和煦，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可是這些都是表面現象，在座的其他人都知道眼前這個人的可怕之處，至於他的來歷，孟宇的一番話點出了雙方沉默的關鍵所在：「黑龍副隊長，這麼說來只要我們幫助防守城西，撐過下次東夷人的攻城，援軍就會來臨，我們整個上京城的圍困危機就會被解除？」
能有資格被孟宇以龍字冠名的人，除了孽龍小隊的成員，天下沒有人再能陪得起這個稱號，孽龍小隊，神秘的小隊，被稱為神一般的人物，可是這樣的人物竟然就坐在他們的身邊，這怎麼不能讓他們幾人激動呢？
帳外的普通士兵既是如此，帳內的羅銳統和陸興義也是如此就連在外佈置的何勇高如海也是如此，孟宇十分不明白，特別是之前他們正在進行最後的對抗，突然出現了這個自稱孽龍小隊的人物，而且他的信物也是真的，當時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緊接著除了孟宇所有人的眼神都變了，也不對，孟宇的眼神也變了，只是和眾人的不一樣。他們都露出好奇激動甚至狂熱的目光，而孟宇只是滿臉的疑惑，不明白這個突然到場的孽龍隊員到底有何事。
被稱為黑龍的中年男子滿臉和煦地說道：「你們的任務就是分派人手負責幫助城西的御林軍守衛士兵共同防護城西，你，破軍軍團的最高指揮官，也是這次城西守衛任務的主要負責人之一。至於防守住，我認為應該沒有問題，剛才看了你們破軍的演戲，感覺還是有一些戰鬥力的，而且這次敵軍進攻的主要方向在於城東和城北，我們上京城守衛部隊的大部分力量也集中於此，因此城西城南就顯得兵力空虛，需要你們的助陣，不過孟將軍也不要擔心能不能守住，城內的混亂已經平定了，我們還有一支預備隊可供臨時調遣使用，至於守住之後，等待援軍到來我們不確定能否解圍。」
說到這裡，中年男子語言一頓，好似等待著孟宇的疑問，果然他輕聲疑問道：「哦，這是為何？難道援軍的兵力不足？」
「哈哈，兵力不足？嗯，這也是一個問題，不過這倒不是最主要的問題，孟將軍，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已收到確切的軍報，第一個趕來支援的是鎮南大軍，這支常年在南部與蠻族征戰的經歷了一次次血雨磨練的鐵血部隊，一共有三十萬人，除卻防守的五萬人，前來支援的總共二十五萬，而最前到來支援的只有五萬先鋒部隊，後面的大部隊還要延遲一天的時間，敵人共有四十萬主力部隊，而我們援軍所有人再加上城內御林軍還有那些臨時拼湊的雜七亂八的部隊，一共有三十七萬可以作戰的部隊，從人數上看相差並不大，可是出去其中的炮灰也就只有三十一二萬可以真正戰鬥。從人數相差並不大，而且鎮南大軍以彪悍著稱，戰鬥力絕對強悍，我們能夠看出來敵人當然也不是傻子，也知道一旦等援軍來臨，他們腹背受敵的下場，因此他們要嘛最近猛烈攻城務必短時間拿下，可是就算拿下來又有什麼意思？沒有足夠的利益驅使，他們得到一個廢城又有什麼作用呢？因此……」
「因此，你們認為敵人不是真正的攻城，而是選擇圍住上京城重點攻擊前來支援的部隊，所謂以逸待勞與疲憊之師交接，必將有所收穫，可是就算他們擊潰了所有援軍，那又如何呢？」孟宇一番話打斷了對手緩慢的分析，其實這些孟宇已經都想到了，當然從對方最終再次得到確認，他還是有些吃驚，沒先到敵人的胃口不小。
黑龍沒有因為話語被打斷露出什麼尷尬的神色，他仔細考慮著孟宇的問題，然後不確定的說道：「東夷此番進犯原因不明，等到戰爭真正進入尾聲的時候，一切就都清楚了。」
「可是那時就有些晚了，難道東夷人的目的在於打擊我們的援軍，讓我軍的自信心受到影響，還是擊敗援軍然後佔領上京城，他們該不會有覆滅我們帝國的野心吧。」孟宇摸著下巴隨意地說道。
這時黑龍突然轉變神情，之前和煦的表情被肅穆甚至有些猙獰的表情取代了，他低沉的語言顯示出此時不平靜的氛圍：「孟宇，請慎言，敵人的目的不管如何，我們也不應該隨便猜疑，現在你就帶領著破軍出發吧，這是軍令，希望你能活下來。」
黑龍突然丟下一個令牌上面還掛著一份調遣文書，接著對著孟宇一拱手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大帳，迅速離開了。
陸興義在此時也突然出聲：「孟老弟，破軍的實力我已經看到了，現在我要回去向將軍覆命了，可能你們還會有新的任務，希望下次相見的時候我們還能把酒言歡，告辭。」
孟宇起身回了一個禮數然後十分平靜看著陸興義離去了。
此時大帳之內就只剩下孟宇和羅銳統二人，他們都面無表情的盯著對方，反而是孟宇先打破了沉寂，撲哧一聲笑了：「哈哈，孽龍小隊，實在是有意思了，太有意思了，哈哈。」
「將軍是不是認為孽龍小隊太過於迂腐？思想太過於僵硬了呢？」羅銳統好似看出了孟宇調笑的原因了，可是他還是想從孟宇口中得出答案。
孟宇低頭示意然後問道：「你知道這是為何？」
羅銳統歎了口氣無奈地說道：「唉，將軍從新兵直接跳到如此高的地位，而且這是在戰時許多士兵根本就沒有接受忠於帝國教育的熏陶，平時每個士兵都被灌輸終於帝國的思想，而孽龍小隊就是忠心最有保證的一群人，因為他們保護的是皇帝一家，是治理衡武帝國的一家人，忠心已經到了近似腐朽的地步。所以剛才將軍的話才讓黑龍不高興了。」
「哈哈，我管他高不高興，惹老子不高興了，誰都甭想高興，傳我命令…」孟宇厲聲呼喊道。
突然從外面走進來幾個身披堅甲的傳令兵，他們上前拱手喊道：「將軍有何吩咐。」
「尖槍營，弓弩營以及短刀營由羅銳統暫時指揮，前往城西佈防，閃電營暫時有我指揮，原地不動，好了你們去吧。」等到這幾個傳令兵離去之後，孟宇才轉過頭，頗為嚴肅的說道：「羅哥，這次可能就是我們最後安逸地在一起了，上戰場之後可能誰都顧不了誰了，還記得當初我們一起執行任務的時候，那種緊張的心理，現在即將步入戰場，那時我們不知還能不能活下來，羅哥你後悔和我一起組建破軍嗎？」
這番話令羅銳統神色激動，手腳都有些顫抖了，他聲音梗塞地說道：「孟…孟老弟，你…你別說了，老哥的這條命陪你了，刀山火海陪你闖。」
「哈哈，好，有羅哥的這番話我就放心了，希望我們戰後還有機會把酒言歡。」孟宇爽朗的笑著，盡情地笑著，此一笑後不知還能否再次如此放聲大笑。
下午時分，破軍大營內頓時安靜了許多好似少了許多生機，蕭瑟的感覺襲來，孟宇還是和往常一樣坐在那個普通營帳的桌子前面，始終在那裡不停思考著繪畫著，大軍開拔走後的第二天，有個意料之中的不速之客前來。
陸興義滿臉笑容地再次來到了孟宇的面前，事隔一天，二人再次相互面對，臉上的表情不一樣，心情也不同。
陸興義看著面色平靜的孟宇，疑惑道：「孟老弟，看到我再次過來你怎麼沒有驚奇的，怎麼感覺你全都預料到了呢？」
「哈哈，只是預料到了一點而已，你是不是帶著將軍的軍令前來的呢？」孟宇微微一笑說道。
「……」陸興義一陣語塞，感覺到眼前這個人越來越看不透了，於是他再次試探提問道：「孟老弟還預料到什麼呢？」
「……」孟宇也是一陣無語，他無奈地說道：「你真以為我很厲害嗎？只是瞎猜的而已，好了，陸兄快點說吧。」
陸興義此時才收起剛才的玩趣，頗為嚴肅地說道：「孟宇，將軍這次派我來是帶著軍令的，而軍令在此，你自己看吧。」
孟宇接過來軍令，仔細看著上邊的內容，過了一會疑惑地問道：「這上邊的內容我怎麼有些不明白，什麼叫鑒於我們訓練得當，派我們去試煉一番，還要去抓什麼社會不穩定因素，維持社會治安，我們成了安保捕快了？靠……」
陸興義也是滿臉無奈，他之前看到了破軍的演練，知道這支部隊還是有一定戰鬥力的，當他如實報告後，將軍只是笑了幾聲，然後寫了這個軍令，當他看到這封軍令之後也是滿臉的疑惑，他不明白為什麼將軍瞭解了事實之後還要做出如此的決定呢？
孟宇此刻的反應在他的預料之中，但是孟宇接下來就是一番沉思就令他不解了，深思之後，孟宇突然放聲笑了，笑得令人不解，疑惑，陸興義好似越來越看不透孟宇了，如果說之前他認識的那個孟宇是一個外表沉寂，心底躁動不安定，那個依靠一己之力就扭轉戰鬥的英雄人物，那麼現在他的外表還是那麼沉寂可是內心陳封住了，變得令人難以捉摸，越來越神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