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章 自責 文 / 安小
我知道所有的人都在懷疑的看著我和他，我卻沒有做任何舉動，只是看著面前的他，我張了張嘴，還是沒有說出話來。心裡痛的不行。我看到了月月和清清，嘴角上那勝利的微笑。我還沒上場就敗了，而且是一敗塗地，受不了好友們那種好奇的眼生，瞬間覺得自己失去了全世界。
就這樣失去了理智，指著張羽和王炳浩他們瘋狂的對月月和清清大喊：「你們不就是想讓我遠離他們嗎，我離開就是，有必要這樣嗎？看我出醜是不是大快人心！好，我承認輸了，我求你放過我吧，我不玩了。求求你們不要再這樣折磨我了好不好。」他們都呆住了，沒有想到我會這樣的爆發，尤其是月月和清清，沒有再在意他們的想法，淚水也掉了下來，瘋了一樣撥開他們，衝了出去。我聽到了他在叫我的名字，我沒有停下來，我只是想自己靜一靜。張羽最先衝了出來，抓住了我的胳膊說：「玨玨，你要去哪？我陪你！」
我用力想甩開他的手，可是他就是用力的握著，我掙扎著大喊：「放開我！走開，我討厭你！你放我走！」我只是想快點離開，不想讓他們看到我的脆弱，「放我走，我不會告訴你為什麼的！」頭快炸開了，我瘋狂的捶打著他，甚至掐傷了他的手臂，我真的瘋了，想讓他放開我，沒想到他不但沒有放開反而乾脆一把抱住了我，那麼用力，大聲說：「我是不會放開你的，我不問你為什麼！我只是要陪你在一起，我知道你難過，我只是想當你的發洩的人，不想讓你再孤單。」
突然安靜了下來，靜靜的聽他的話，他感覺到了我的安靜，輕輕的拍著我的背說：「我知道，其實你不堅強，很脆弱的，不想傷害別人，不想去干涉別人的生活，你只是想安安靜靜的生活。我都知道的，玨玨，我只是想關心你，我不知道在我離開的這5年到底發生了什麼，我不會在意你的過去，不去追問你不願回答的問題，因為你太傻了，傻的讓人心疼，什麼都是自己抗，我希望你身邊有我。請你相信我是永遠和你站在統一戰線的。」
抱著他大哭了起來，他知道，真的知道我內心的想法，本來以為全世界都放棄我了，沒想到他理解了我，把自己的委屈全都發洩了出來。
哭了不知道多久，只知道我哭累了，就趴在他身上睡著了，當我醒來時卻發現自己在睡在了自己的房間，眼睛有些痛，睜開眼睛有了片刻的平靜之後，頭腦很快就恢復了昨天的一切，現在想像自己昨天的確有些不理智了，現在有些後悔，其實，我真的想忘記了，但是顯示總是這樣。捶了錘頭，起床洗漱了。
衝著鏡子裡的自己做了一個微笑的表情，調節好心態走出了房間。胡貫滿臉氣氛的拿著拖把跑來跑去的拖地，王炳浩三個人坐在沙發上不停地逗著胡貫玩笑。
「你可別不服氣啊，誰讓你抽籤抽到了打掃啊！願賭服輸啊~不錯，胡貫一看你就是21世紀新好男人啊，拖地的技術就是沒治了！」王炳浩轉向頭問他們兩個。
「就是就是！」杜遠奇立即加了進來，「我們能想像一下胡貫以後的美麗生活。首先，脖子上掛著個奶瓶，天天背著孩子做家務。」
「對對！每天和那些婦女討論那得蔬菜大減價！哪的商場裡的東西便宜。然後抱著孩子帶著足夠的尿布，衝到菜市場大搶購。」張羽也毫不遜色。
想著他們說的情形，不禁哈哈大笑了起來，他們驚愕的看著我，杜遠奇最先笑著和我說：「玨玨，你怎麼可以這樣啊！偷聽我們的私房話！」
我白了他一眼說：「真噁心！什麼私房話啊，反正我都聽到了，以後我就按著你們剛才說的標準訓練我的老公了！哈哈哈。可以先在你們身上試試，反正現在和你們在一起住啊。哈哈」我忘形的大笑起來。
「不要啊！」他們裝著害怕的樣子，幾個人抱成了一團。
我的得意地說：「反正我聽到了！要不要實施看我心情了！」跟他們在一起果然很有意思。接著幾個人開始獻慇勤了，把我腳不沾地的抬到了餐桌前，有放凳子的，有添飯的，有剝雞蛋的，有給麵包抹番茄醬的。呵呵，其實還是可幸福的了啊。美美的享受著，我知道他們故意讓我開心的，真覺得他們好可愛，其實和他們在一起真的挺好。
上帝最近似乎總是沒有關心我，對於我的快樂總是那麼苛刻，我們一起吃完飯打打鬧鬧準備出門了，抬頭卻看到了他，他竟然站在了大門口，我們所有的表情和動作就伴隨著他的出現的戛然而止。
「你來幹什麼？」短暫的對視後，胡貫質問的口氣說。口氣中將他對他的不滿表現的淋淋盡致。剩下的幾個人，眉毛也擰在了一起。
「我沒想要做什麼，我只是來看看玨玨，看看她，可以嗎？」他像，誤入了陌生的房間的孩子，眼神中有些恐懼，他把目光看向了我，詢問的語氣問我。
他們也把目光投向了我，我思考片刻還是給了他一個笑容，「好的，進來吧。」他們不可思議的看著我，我自顧自的走到了沙發前說：「進來吧。」
他們這才肯定我的意思，讓開了一條路。
「我們還有事情先走了啊！」王炳浩對他們使了個眼色，幾個人會意準備離開。
「等一等，」我叫住了他們，「不要走，坐下來吧，我們一起聊一聊。」我其實是怕單獨面對他，我需要他們的在場，我不怕他們不知道我的歷史。他們遲疑的目光交流了一下，乖乖的坐到了大沙發上。
調整好心態，抬頭看著他們說：「我先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竟然不知道用什麼詞形容我和他的關係。
「你們好，我是玨玨的朋友，關月明。」他竟然自己介紹起來，似乎看到了我的尷尬吧。
「噢，你好，我們是玨玨的室友，這位是王炳浩，這位是王炳浩的弟弟張羽，那位是胡貫，我是杜遠奇。」杜遠奇怕下雪的場面出現，搶先把所有的人介紹了一遍，可是還是沒有抑制這種場面下雪，竟不知道說什麼了。
「最近你還好吧，玨玨，我回來了，剛好要看看你。現在這樣看來你過的還好，我就放心了，沒關係的，你不用害怕，我真的只是來看看你。只要你現在好就行了，看來你們要出去，肯定有事情吧。」他站起身向我們頷首一下說，「我走了，有時間我們再見面，但願我的出現，沒有給你帶來什麼不便。」我沒有去送他，靜靜的坐在我沙發上保持著坐的姿勢發呆。
「玨玨，人都走了，我們出去散心了，說話了要逛街的！走了，出發了！」張羽拉我的手要帶我出去。
我抽回了我的手說：「謝謝你們的好意，但是我覺得有些事情我還是要面對的。」對他們笑了一下說：「坐下吧。」
良久的沉默之後我開口了，「關月明他有個哥哥叫關日暉，張羽也許你不知道的，他其實我們高中的，比我們大一屆，我們的學哥，說來也巧，那時候，你剛剛離開了，我又開始了一個人的生活，那次月考時候我剛好考場分到了他們班，考完一場後，我的准考證竟然忘記拿了，在我剛剛回味過來，急急忙忙的要跑出教室去找的時候，關日暉竟給我送到了教室，當時很感激他，後來由於教室離著不遠，所以經常見面，也就熟悉了。那一段時間，還真的很感激他，他在我最孤單的時候給了我快樂，我從沒有想過會怎麼，我只是一直把他當大哥哥看待的。就這樣一直到了他快畢業的時候，那是他頭高考前的不到一個月吧，他的學習很好的，不管老師還是家長都很看好的。」我換了個舒服一點的姿勢接著說：「那天他找到了我，竟然向我表白了，說喜歡我，怕畢業走了以後就再沒有機會了，我沒有答應，告訴他，我期待他能考上理想的學校，找到自己理想的人。看到他當時很受傷的表情，覺得自己很殘忍。但我還是選擇了離開。說了一大堆好好發揮的話就走了。沒有在顧忌他的想法及感受。那天晚上我就做夢了，夢見他說他怪我，說我太殘忍了。當時的夢有些模糊了，反正就是第二天我接到了消息，他死了，死於車禍。」他們略帶驚訝的看著我。
我接著說：「就是那天下午死的，我當時都不相信這些是真的，我就是個間接的殺人兇手，他的離去給他們班，和他家長，尤其是我都帶來了極大的打擊，好好的昨天還一起說話的人說不見就不見了，他的好朋友那一陣一直沒有從悲痛中出來，每天經過的時候，就看到他們坐在以前打籃球的地方發呆，玩的要好的，都換上了白衣服，教室裡都掛著花籃，出事後的第二天，我親眼看到他們捧著送他的花圈走了過去，心裡難受的不行，不知道為什麼，我從那天開始就開始發燒了，生病了，我總是看見他，他要帶我一起走，他不甘心，那時候我只要以閉上眼睛就會看到他的臉，那麼令人恐懼的臉，滿臉的血。張牙舞爪的要掐住我的脖子。」現在想起來我還有點發抖，害怕。王炳浩在我身邊給我遞了一杯水，我喝了一口水，口有點干了，「後來發生的事情竟然更讓我恐懼，我大病一場後去上學，竟然看到了他的臉，對，那是關月明的臉，他們是雙胞胎，原來他在收拾他哥哥的遺物的時候，看到了他哥哥的日記，裡面提到了我，說喜歡我，他竟然就決定要追我，替他哥哥追到我。他的媽媽也要見我。我當時害怕到了極點，我每次看到關月明就會想起他的哥哥，就像是一個很深很深的傷口被揭開，痛的不行。自責一直煎熬著我。」
「這怎麼能怪你呢！」胡貫氣憤的拍了桌子一下。
「認真聽！插什麼話啊！」杜遠奇不滿的說。
「後來我就一直躲著他，再後來，可能是他發現了我不可能的，就離開了吧，花了很久才把他忘記了，沒想到昨天卻又見面了，對於我昨天的不理智，想你們道歉。」故事講完了，心裡的那個包袱算是放下了吧。
「這不怪你的，你不要自責。」王炳浩說，「是月月他們太過分了。」
「那接下來我們要怎麼樣啊？」張羽問。
「我覺得，這件事情沒那麼簡單的，他為什麼現在要回來，而且和月月她們在一起了，我覺得玨玨你還是要小心點。」杜遠奇說話總是很抓重點，其實我也是這麼預感的。我們對視了一下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怕什麼！」胡貫又有些沉不住氣的說：「我就不信了他能怎麼樣了，看著他還好了，不會做什麼過分的事情吧！」
「昨天，我其實找人打聽了一下，他要定居在這了，不再離開了，幫著他的父親打理公司。」王炳浩深思了一會兒說。
我的心一下子冷了，看來我是得不到我想要的安寧了，事情總是一波一波的來，而且是越來越猛。好想大吼一下，發洩一下我心中的那股悶氣，可是，上帝連喘氣的機會都不給我，我只能帶著心裡的壓抑，一次次的接受了挑戰了。
煩的不行了，腦子已經開始不運轉，真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麼辦，於是對他們說：「我想出去走走。」
「我陪你去吧！」王炳浩和張羽同時說了這句話。
我無奈的笑了笑說：「不用了，我只是想去學校圖書館書。」
即使手上拿著書還是沒法讓自己冷靜下來，思緒已經不聽話的飄走了，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嚇得我大叫了一聲，圖書館的人不滿的看向我，裝著看書，千萬別認出是我啊。心裡，恨的玲兒不行。真是的，受不了她了，沒事拍我做什麼啊，我膽子小啊，滿臉埋怨的看向她，她無奈的搖了搖頭，給我一個出去的表情，氣得我啊。憤憤的跟著出去了。
「死女人！你到底想幹什麼啊！拍什麼拍！」剛出來我就迫不及待的發洩了。
她給我一個得瑟的表情，說：「誰知道你那麼膽子小啊，你肯定做什麼虧心事了，要不能那麼心虛啊！」
「沒有，我沒有！」我極力的反駁。
「哎呀，行了，我那麼一說你就那麼一聽唄，你沒事了吧？」
看來她還是很關心我的嗎！有些感動了說：「好了，謝謝啊，你不用擔心了。」
「玨玨，你到底心裡喜歡的是誰？」突然很認真的問我。「是張羽嗎？」
我沒想到她會突然問我這個問題，不知所措的笑了一下說：「好好的，怎麼有說起這個來了啊。」
「你回答我！」第一次見到她這麼執著，我不知道她到底想知道什麼，也不知道到底他是怎麼了，只是看著她沒有再說話，「如果，是以前你肯定是選擇張羽吧！但是現在不是了，你開始動搖了吧。」
「我沒有，玲兒，真的我真的沒有想怎麼樣啊，我，真的不知道啊，這些我都沒有想過，我和張羽在一起的時間長了點所以我們之間會比較默契吧。」其實從一開始她問問題的時候我就明白答案是張羽，可是，在我沒有說出他的名字的時候，王炳浩的臉最先閃過了我的腦子，自己竟然不知不覺的，開始喜歡上了王炳浩的那份兒安全的感。這些難道是張羽給不了我的嗎？但是，還是習慣了張羽。
「你就不要想著王炳浩了，你不要再三心二意了，你不知道你昨天走了之後，他當場就跟他們翻臉了大罵了月月一頓，還有清清的事情，特別亂，差點把場子給砸了，更可笑的事你知道嗎？原來這個酒吧的經營者是昨天那個男的關月明，我受不了了，月月他們人多當然會佔優勢啊，昨天全亂了，陶陶也被捲進來了，她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自己的老闆原來是和你有瓜葛的，而且看見我們人少，很快的站在了我們一邊，幸好沒有鬧多大，那個男的還好了，給攔下來了，不過，陶陶沒有工作了。」
「她被開除了嗎？」我驚訝的問，真的太對不起她了感覺。
「不是，老闆還要要她的，是她自己自動辭職的。玨玨，我覺得王炳浩真的對你是真心的，你可要好好珍惜啊，不管你真正的喜歡誰吧，希望你別傷害他。還有，昨天清清說張羽失蹤的那兩天一直和她在一起，我不知道是真的假的，你自己的感情要看清楚，別讓自己太受傷。」
後來就沒有聽她在說什麼了，各種思緒又開始在一起打結了，唉，離開了玲兒，竟不知道去哪了，算了，還是沿著路走下去吧，走累了，坐在馬路邊，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竟感覺很幸福。低下頭想著自己事情，又有些發呆了，突然一雙籃球鞋停在了我的眼前，抬頭向上看，竟然是關月明，驚訝的叫了一聲：「呀！怎麼是你啊！」他不可否認的笑了一下，大咧咧的坐到了我的旁邊，說：「你還是好奇怪啊，怎麼就不能是我呢？」
我抬頭笑了一下說：「我只是好奇怪，我們不是剛剛見面嗎？你這是去哪啊？」
「我回來小段時間了，只是很忙沒有時間，今天剛好想著去看看我哥哥，看看他過的好不好。」他故意說的很輕鬆，可是給我的打擊已經打的到了最高級。
我裝著沒有在意他說的話，看著面前的風景，心裡想著自己到底該怎麼做，最後下定了決心說，「我，可以跟著你去看看他嗎？」
他驚訝的看著我，沒有會想到我竟然會有這樣的要求，隨即開心的說：「好啊，我哥哥見到了你一定會很高興的。」